燕琅说:“你知道就好。”
金母:“……”
“妈,咱们今天就来把话说清楚吧。”燕琅说:“江家当初给了一百万的彩礼,这是我的卖身钱,我姐拿了三十万,这是我心甘情愿给她的,至于剩下的那七十万,就算是我偿还了你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从今以后咱们两清了。当然,以后养老我还是会出钱的,但是天天山珍海味海参鲍鱼你们就别想了,饿不死,病了有医院住就是极限。”
金母一听就要炸,被金父拉了一把,才想起小女儿这会儿有多可怕,她脸皮一哆嗦,走怀柔路线说:“一家子在一起二十几年,恩恩怨怨还分得清吗?你这么说,那可真是在剜妈的心了!”
“妈,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燕琅听得嗤笑,毫不犹豫的戳破了金父金母的那层温情假面:“你把我叫回来是为了说我跟江淼离婚的事情吧?怎么着,之前我说江淼破产骗婚,你们要死要活出人出力帮我闹离婚,现在说他公司正常运转的骗婚,你们就说我丧尽天良不是东西?敢情只要江淼有钱,想怎么作践我你们都没意见是吗?我是一件货物,只要能卖钱,别人怎么着都行?”
金父金母听得脸上讪讪:“也,也不能这么说啊,世柔,你这说的真是太难听了……”
“难听吗?真正难听的话我还没说完呢,”燕琅道:“你们都这么对我了,现在有什么逼脸跟我扯什么亲情恩怨?咱们只有怨,没有恩了,明白吗?”
金父金母一听就要开口辩解,燕琅一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头:“行了,你们那一堆洗脑的屁话都给我咽回去,我不想听,有种就把那七十万还给我,到时候咱们再说养育之恩的事儿,要是办不到,那就把嘴闭严实了,别叽叽歪歪惹我心烦!”
金父金母立即就老实了。
金母捂着肚子,小心翼翼的说:“世柔,不是妈不想把钱给你,而是你弟弟还没出生,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不能不为他打算啊。”
金世美听不下去了:“妈,也没见你帮我跟世柔打算啊。”
金母争辩道:“他不是还小吗?而且……”
她脸上显露出一点笑模样,说:“而且我们去找熟人看了,这是个男孩儿,将来要娶媳妇生孩子,现在的房价多贵啊,咱们得未雨绸缪。”
金世美冷笑:“这跟我们有个屁的关系。”
金母急道:“这是你们的弟弟,生下来还能给你们作伴,你们凭什么不管?”
金世美说:“我这么大的人了,用不着弟弟作伴,我自己又不是没孩子,为什么非得给别人操心?”
“您就别指望我了,”她一指自己的肚子,说:“我们家有老二,不捡别人家的拖油瓶。”
金母听得急了,金父也说:“世柔,世美,你们不能这样啊,我跟你妈都多大了,还能照顾你们弟弟多久?等他长大成人,你们人到中年有钱又有时间,正该多帮衬帮衬他啊。这孩子肯定感恩,将来也会孝顺你们俩的!”
“知道自己年纪大了,照顾不了孩子多久那还生了干什么?”
金世美想也不想就喷回去了:“等他成年我都快五十了,岚岚也差不多要结婚生子,我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照顾自己女儿不好吗?到时候我的二胎二十岁,差不多上大学,我叫他好好努力争取上进不好吗?我又不是无儿无女,为什么要等着你儿子孝顺?爸妈,我不占你们便宜,你们也别来撩拨我,这我就谢天谢地了!”
金母听得恼怒起来:“好啊,一个个都长大了,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你们以为我真的治不了你们是吧?金世美,金世柔,你们信不信明天我就去你们单位找领导反应情况?!”
金世美听得恼怒,又拿这团滚刀肉没办法,头疼的揉了揉脑袋,不说话了。
金母见状可算是抖起来了,转向小女儿的时候,语气虽然温柔,但是话怎么听怎么叫人生气:“世柔啊,我知道江淼不好,但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不是?我跟你爸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打我呢,我不也都忍了?你还年轻,经历的太少了——最近跟江淼还有联系吗?你服个软,找个时间跟他道道歉,再去复婚吧……”
燕琅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道:“妈,你忘记你到大学里去给江家人挂横幅的事儿了?换位思考一下,你要是江淼他妈,能同意叫我们俩复婚吗?”
金母:“……”
艹,当初真是做的太绝了,别说是后路,连个缝都没留下啊!
她回想起这事儿,心里就懊恼的厉害,再一想胡说八道叫自己去办这事的小女儿,心里边那团火就蹭蹭的往上涌。
“我不管!”金母一拍桌子,说:“你必须去跟江淼复婚,不然我……”
“不然你要怎么样?去学校闹事?去找我领导反映情况?你去啊,你要是想去的话,但凡说一声,我马上就带你去。”
燕琅一点也不打怵,笑容满面的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说:“你能怎么闹?在领导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领导能怎么着?他能叫人把我拉下去打三十大板,还是能把我送进监狱?顶破天也就是开除我而已。”
“妈,你得想清楚,我工作要是没了,那也就没了收入,没了收入我就没钱,没钱的话,我就得想法子弄钱,那我就成天到家里来堵门,你不开门我就去找你领导,说你工作的时候偷偷往家里带东西,还跟别人一起做过假账——你以为就你会找领导啊?”
她眉梢一挑,说:“你信不信我去扯两个横幅挂在我们小区门口,就说你钱英为儿子卖女儿丧尽天良?到时候我再把记者招来,叫你上上社会新闻,也叫你儿子一出生就万众瞩目。”
金母:“……”
金母真真是气了个半死,哆哆嗦嗦的指着她,说:“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燕琅一摊手,说:“你都敢去大学门口拉横幅,我怎么不敢在小区门口拉横幅?有其母必有其女,妈,都是你的基因好啊。”
金母嘴唇张开,半天也只说出来一个“你”字,最后她猛地吐出一口气来,苍白着一张脸,倚在沙发上剧烈的喘息。
“你去我学校闹啊,你马上去,我都等不及了,顶破天就是被开除呗,我不怕,我一个大活人,有手有脚有学历,到哪儿还找不到个一月四千的工作?”
燕琅见状“呵”了一声,继续说:“倒是你,现在大着肚子没地儿去,在一个厂子里工作这么多年,也舍不得这些年投进去的养老金和社保吧?我去你厂子里闹几天,把你名声搞臭,转头我就到外地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谁知道我金世柔是谁啊?我不惦记你这破房子,也省了养老的麻烦,最多就是等你死了回来上上坟哭几声,日子照样过得舒舒服服,美滋滋!”
金母这会儿已经彻底说不出来话了,金世美在旁边听得爽歪歪,金父冷着脸不说话。
燕琅笑容满面的看着面前的苦瓜脸老女人,说:“妈,您怎么不说话了?”
金母喘息着说:“别叫我妈!你妈已经被你气死了!”
“一个鼻子俩眼,会喘气会说话,这就不是死啊,得化成灰才能算死透了呢,”燕琅看了眼时间,说:“现在学校那边还没下班,妈,我现在拉你过去,你在我领导面前哭一场,实践一次?”
金母忍无可忍道:“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燕琅笑吟吟的站起来,说:“那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从此以后断绝关系,再无往来?”
金父嘴唇嗫嚅几下,说:“世柔啊,你别这样,我跟你妈毕竟把你养大……”
燕琅说:“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七十万了吗?”
金父就不说话了。
金母脸色难看的厉害,最后才咬牙切齿说:“婚离了就离了吧,以后不提了,但是你弟弟你该管了还得管,不然等我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燕琅嗤笑说:“妈你吓唬谁呢?你活着都不过尔尔,死了还能成精?小心我超度你了,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金母真觉得自己今天要活生生憋屈死了,剜了面前这个狗东西一眼,就要口吐芬芳,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嘴唇就被燕琅伸手抵住了。
“妈,我劝你把那些话咽到肚子里边去,到死也别再说了——你这样的极品都不是我的对手,等你死了,咱们家还有谁能跟我抗衡?你得对我好一点,得讨好着我才行啊,这不是为你,而是为我弟弟。”
燕琅笑容温柔,抚了抚金母隆起的肚子,又贴近她耳边,轻飘飘的说:“不然啊,等你跟我爸两腿一蹬咽了气,你们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小、杂、种。”
作者有话要说:
金母:做坏人真的好难啊
第273章 追妻火葬场14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调轻飘飘的,但金母听进耳朵里却如同万斤巨锤一样重,骇的她倒退几步,被金父搀扶着才没有原地倒下。
“你,你……”
她看着女儿,像是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满脸难掩的悚然。
燕琅笑眯眯的看着她,说:“妈,你千万别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啊,等你跟我蹬了腿,我跟我姐就是他名正言顺的监护人,到时候我想怎么揉搓就怎么揉搓,丢出去说找不到了也好,送到福利院去也好,实在不行还可以送人嘛,毕竟那是个儿子,能传承香火的,只是那户人家肯定不会姓金了,可惜你拼死拼活生他一场……”
金母颓然的瘫坐回沙发上,捂着肚子不说话了,金父像是气不过似的,恨恨的说了句:“金世柔,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
“我狠毒?我比你们卖女儿还狠毒?”
燕琅嗤笑一声,说:“爸,俩馒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我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免开尊口,刚才那话我既是跟我妈说的,也是跟你说的,不然等你们俩咽了气,我把那小杂种吊起来一起打八回,你看我干不干得出来!”
金父痛苦的捂着脸,不说话了。
金世美悄悄朝妹妹竖了个大拇指。
燕琅朝沙发上那夫妻俩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后说:“姐,走吧,爸妈没话说了。”
她提着包站起来,说:“叫上岚岚,咱们一起下去。”
金世美“嗳”了一声,又喊自己女儿出来,三个人一起下了楼,金父金母眼睁睁看着,连个屁都没敢放。
“他们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儿子,那就只管把火力点对准他们儿子,保管老老实实服软,”燕琅边走边给金世美传授经验,说:“以后没事我不会回来了,姐你也一样,这是个烂摊子,能不沾手就不沾手。”
金世美打开车门叫女儿先上去,身心俱疲的说:“你不说我也没打算再回来了,隔三差五给点钱拉倒,就他们这个架势,一般人谁扛得住啊。”
燕琅听得一笑,看她们娘俩开车走了,自己也上车离开。
金家这边是一地鸡毛,江家那边更惨,江母的身体还没好,江父又住院了,说是突发性心梗,人差点没救过来。
江淼一个人照顾父母双亲,能不累就怪了,更别说他自己也被连日来的噩梦折磨的不像样子。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梦见方倩倩,现在却时常在半夜时分接到陌生人打来的电话,对方是个凄厉的女声,一句句叫他的名字,他睡前把手机关掉,但不知道为什么还会突然重启,重新在半夜时分响起来电铃声。
这么过了两天,周围人都看出江淼状态不对了,给江父江母看病的医生也建议江淼先休息一阵,工作的事情就暂且放一放。
江淼公司的形式不太好,几个合伙人对他近来的频频失误心怀不满,私底下的小动作也多了起来,内忧外患之下,江淼怎么可能放心的去休假调养身心?
他给父母请了看护,自己则强打着精神到办公室去,哪知人刚到那儿,就发现秘书的脸色不太对,神情也带着慌张。
江淼心头一跳,说:“出什么事了?”
秘书支支吾吾半天,这才说:“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直有人往这儿发传真,但都跟工作无关,反而……”
江淼听到这儿,心里就涌上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声音也不觉变得凌厉起来:“反而什么?说下去!”
秘书战战兢兢的把收在一边的一摞纸张递过去,说:“江总,您还是自己看吧。”
江淼抓过来那摞纸一看,就见上边全是相同的几个大字:江淼,偿命!
江淼登时就觉得眼前一黑,发觉走廊里的员工都探头探脑的打量自己,这才强撑着没倒下去,一把将那摞纸丢到地上,愤愤不平的说:“不敢在商场上跟我较量,就使出这些下三滥的计量?怪不得一直被我压在底下!”说完,他谁也没看,直接进了办公室。
外边的员工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不一,最后也没人说话,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江淼坐在办公室里看了会儿文件,就觉得眼前发花,一个字也进不到脑子里边去,再想到前不久自己看过的那几个字,心里边更升起一阵难掩的烦躁与不安。
这无疑是有人要整他。
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说,真是方倩倩回来了?
不,不可能的!
江淼捂着额头,狠狠的把桌子上的东西丢到了地板上:方倩倩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这世界上没有鬼,只有装神弄鬼的人!
秘书听见里边的动静,小心翼翼的进来查看,见到一地狼藉之后被吓了一跳,想问一声怎么了,只是见江淼脸色阴沉的不像话,到底也没敢开腔。
江淼没有发觉办公室里边进来了一个人,仍旧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明明就是死了,怎么可能再回来?我不怕你,方倩倩,即便你回来了,我也不怕……”
秘书听得心里发毛,手机拿着几份刚刚捡起来的文件,犹豫着该不该再送过去,冷不防江淼看见了她,脸色登时就变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谁叫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