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在上[快穿]——鲸下川
时间:2020-03-24 08:37:58

  真是不得了,明明被师叔训斥,他居然还高兴得不行。
  江遥抿住了嘴唇,圆眼笑弯弯的,“因为知道师叔会救我啊。”就像这几个月来,师叔会在他敌不过那些妖怪时,就会出手助他一样。
  救他?
  侯欢扬了扬眉梢,灵力一收,还没站好的江遥顿时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疼得他直龇牙。
  “走了。”侯欢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雨帘里。
  江遥顾不上揉痛处,连忙起身回房里拿上油纸伞,撑开来匆匆赶上了侯欢的脚步。
  十六岁少年的身体开始抽条了,他走在侯欢身边举着伞,倒也不吃力。
  城中有一条小河,贯穿了整个义安郡,潺潺流向城外。春日的雨水缠绵,小河上有一片朦朦胧胧的水雾。微风吹拂着河边弱柳,枝条垂在水面上轻轻划动,荡开一圈圈涟漪。
  两人悠悠走在细雨中,看似闲走,侯欢却一直在注意着空气中的异常。每踏一步,她都能察觉到那一丝丝、一缕缕的黑气,宛若蛛丝一般织满了整个义安郡。
  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侯欢沿着河畔一路走到一家酒楼前,准备在那儿避避雨。
  一入门,侯欢就碰见到了昨日见到的那一名女子。
  这会儿侯欢看清了她的面容,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头发完成髻,俨然是妇人的装扮。她身上仍是那一件艳丽而宽松的红衣,手肘挽着一条薄薄的红纱披帛,一手摇着那把红梅团扇,言笑晏晏地招呼着大堂里的客人。
  瞧她这模样,应该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
  不过……侯欢注意到了一点儿不对。
  侯欢往老板娘的腹部一瞥,只见宽松的衣裳下,她的腹部微微鼓起,显然是怀孕了。
  侯欢两人自酒楼门口进来,老板娘就注意到了他们。
  一见着他们,老板娘想起昨日跟在她身后的二人,他们进了肖府,接着就一直没有从里边出来。
  老板娘眸光一深,接着看向了侯欢身边的人,待看清那人的面庞,她突的一怔,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手里摇着团扇迎向侯欢,“二位客官快请进来坐,赶巧儿窗边空了个位置,二位坐那儿还能瞧一瞧雨景呢。”
  老板娘动静虽然细微,但侯欢仍注意到了一丝怪异。她心中存疑,面上笑眯眯地跟着老板娘去空位坐下。
  那靠窗的的确是个好位置。
  屋檐深深,饶是有风吹拂,外边的雨水也飘不进来,还能悠哉地欣赏河畔上的雨景,极其怡人。
  江遥一步不落地紧随在侯欢身后,模样乖顺,落座在她对面。
  “快沏壶好茶过来!”老板娘向大堂里忙碌的店小二招呼了一声,接着就自来熟地坐在侯欢他们的桌子一边,笑道,“我唤云娘,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你们二位瞧着眼生,是第一次来义安郡吧?”
  “的确如此。”侯欢微微一笑。
  她与江遥是修仙之人,光是静静坐着就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令人不敢亵渎。
  云娘打量了侯欢一眼,绣着朵朵红梅的团扇掩住了她含笑的嘴角,“姑娘打从何处来?”
  侯欢笑眯眯道:“我二人来自沧澜派。”
  “原来是仙师啊。”正说着的时候,店小二送来了一壶热茶。云娘搁下团扇,细白的手指端起茶壶,举止如画,徐徐斟出两杯热茶,递在侯欢与江遥面前,笑道,“不知仙师来此又所为何事?”
  老板娘打听的未免过多了。侯欢端起那杯热茶,偏头望向窗外的雨景,嗓音悠悠:“我二人奉师门指示下山历练,恰巧途经此地罢了。”
  “哦?”云娘眸光微微一动,问道,“既然如此,仙师在义安郡停留不了几日吧?”
  “这可说不准呢。”听得侯欢所言,云娘的手一顿,随后又摇起了团扇。
  闲聊了许久,东扯西问的云娘似是不经意地开口打听起肖府的事情,“昨日在肖府外碰见了仙师,可是肖府里出了什么毛病?”
  “肖府倒没毛病,”侯欢回眸看了云娘一眼,“不过是府上一位公子身子不适,我给他看看。”
  “那——”云娘的语气一时有些急促,她很快意识到情绪不对,便又缓缓笑了笑起来,解释道,“我与肖公子是旧识,所以好奇肖公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侯欢慢悠悠回道:“老板娘要是关心,去肖府拜看不就知道了吗?”
  听侯欢无意回答,云娘也识趣地不再提及此事,她从凳子上站起身,又问道:“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仙师恐怕还得坐上一段时间,不若让我下厨为仙师做几道菜来尝尝?”
  外边下着雨,没几个人在走的街道别提多冷清,反观酒楼里的生意出奇的好,色味双美,酒菜的香气着实撩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侯欢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味,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仙师?”云娘唤了一声。
  “我师叔已经辟谷,吃这些凡俗之物会有碍修行。”清脆的少年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中。
  江遥看着侯欢,微圆的眼睛笑弯弯的,“师叔,我说得对吧?”
  在江遥搭话之后,云娘沉默了下来。
  她的目光在侯欢与江遥身上转了一圈,团扇掩了掩嘴唇,笑道:“既然如此,我不便再打扰二位了。”
  别过二人,云娘起身转入了满堂的宾客中。
  侯欢若有所思地看了云娘的背影一眼,又看回窗外的雨景,静静等着雨停。
  过了大半时辰,外边雨水才渐渐小了。
  侯欢没有再过多停留,带着撑开伞的江遥走出了热闹的酒楼。
  直到出了大门,侯欢察觉到背上有一道充满恶意的视线,她微微偏头,只见到酒楼里满堂热闹,容貌娇艳的老板娘笑吟吟在客人中游走,见不到有谁刚才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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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监考又改卷,晚上回来修文的时候困睡过去了Orz今天开始放暑假了,更新可以稳定了,照常隔日更新
 
 
第84章 怀魂(10)
  回到肖府时,肖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到侯欢二人进来,原地徘徊了好几步的肖老爷急急迎了上去,笑容满面道:“仙师,您回来了。”
  能让肖老爷急得厉害的,为的无非是肖家公子。算算时候,肖呈祥体内的阴气也除得差不多了。侯欢不急不缓问道:“肖公子醒来了?”
  “仙师真是料事如神。”肖老爷笑道,“我儿刚醒来不久,不过不敢妄动仙师布的阵法,这才来请教仙师。”
  侯欢笑道:“肖公子既然已经醒来了,那阵法也无用了,我把它撤了便是。”
  听得侯欢这么一说,肖老爷松了口气,带上她与江遥前往肖呈祥的院子。
  一步一步接近那座小院,侯欢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昨日那只鬼已经消失了,再加上侯欢在肖呈祥的房里布下了灵阵,不会再有鬼怪靠近。但就侯欢看来,这院子里的阴气一点儿也没有减少,甚至是越发重了。
  看到侯欢停下了脚步,江遥有些不大明白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轻轻唤了她一声:“师叔?”
  侯欢笑摇了摇头,道:“无事,我们走吧。”
  几人一同走进了肖呈祥的房里。
  那位肖公子才醒来不久,如今正在床上半躺着。昏睡多日,他的面色难免憔悴,但这依然无损一丝俊美。他看着侯欢,微微一笑,“多谢仙师救我一命。”
  “小事而已。”侯欢进来本是想收回她布置在房屋四处的灵石,但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肖呈祥的眉心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阴气盘踞着,使得他的面容看上去灰败不堪,就连他脖子上挂的一枚纸符也被黑气沾染,不见一丝金光。
  这是怎么一回事?
  侯欢皱起眉头,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站在床边的侯欢忽然掐出一道手诀,直直打入了肖呈祥的身体里,但金光就如同掉进大海里的石子,那团黑气不受丝毫影响。
  真是怪了。
  昨天有只鬼在,她自然而然地以为阴气是来自于那只鬼,但现在看起来……这股阴气更像是来自于肖呈祥本身,或许是天生命格如此。
  肖呈祥看向了侯欢,只见她神色自若,看不出一丝多余的情绪。他轻声问:“仙师,不知我情况如何?”
  “没什么问题,只是邪气刚除,往后再多调养调养身体便好了。”侯欢笑眯眯道。
  肖呈祥才醒来不久,昏睡好些日子都没有进食。如今听侯欢这么一说,那肖老爷很快便出去吩咐小厮去熬补品了。
  屋里只留下了肖呈祥以及侯欢、江遥三人。
  侯欢见这肖呈祥身上的阴气浓厚,却又见不到缠着他的鬼怪……她瞥了一眼肖呈祥胸前挂着的平安符,纸符上黑气缭绕,已然失去了效用。她问道:“你这平安符是谁给你的?”
  肖呈祥垂眼看了看平安符,轻笑道:“我幼时身子不太好,时常爱生病。后来有一位云游高人上门来为我算了一命,道是我天生魂魄不全,命格坎坷,弱冠之年会遇到一场死劫,之后还给了我这枚平安符。说来有趣,自从戴上平安符后,我也鲜少生病了。”
  天生魂魄不全?
  侯欢隐约想到了什么,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她打量了肖呈祥一眼,问他:“你如今多大年纪?”
  听到这儿,肖呈祥的神色微微黯淡起来。他勉强笑了笑,道:“还有三个月就及弱冠。”
  “仙师……还请您救我一命。”
  救不救肖呈祥,侯欢的兴趣不大,不过自从下山以来,侯欢还没遇到过难事,如今这城里遍布的阴气着实引起了她的兴致。
  既然下山是为了历练,她在义安郡多留几天查查也好。至于肖呈祥,顺便帮一把就是。
  思及此处,侯欢点头应下了。她很快又想到昨日遇到的那只鬼,它曾阴森森道是有夫妻二人害了它全家。
  肖老爷可不比身上有平安符的肖呈祥,但那鬼单单只缠着肖呈祥一个人,这便说明了它恨的人就只有肖呈祥。
  侯欢问道:“肖公子有没有婚配?”
  侯欢刚问出口,身边当背景板的江遥立马抬头看了她一眼,待见到她眼里并未有多余的情绪,这才又乖顺地站在一边听着。
  听一位女子开口问这事儿,肖呈祥难免不会多想一分。他的面庞上浮起了红晕,眼睛却没敢看着身前的侯欢,只开口道:“我已有心仪之人。”
  仅是心仪,还未成亲,那哪来的夫妻二人?
  侯欢捏了捏下巴,忆起那酒楼老板娘对他的紧张,她又多问了一句:“你心仪的可是云来酒楼的老板娘?”
  没想到侯欢问得这么直接,肖呈祥轻轻咳了一声,道:“仙师是怎么知道的?”
  “我随便猜的罢了。”侯欢慢悠悠道,“不过那老板娘已经成了亲,还怀了孕,如此你也不介意?”
  “云娘她是成了亲,可她夫君十二年前就去世了。”肖呈祥急急地为云娘解释道,生怕侯欢误会自己是夺人妻子的恶人,“况且她并未怀孕,只是……生了怪病。”
  肚子鼓成那个样子,还能是怪病?
  侯欢没多想这一个问题,她扬了扬眉梢,“你认识她十二年了?”
  “云娘十二年前来的义安郡……我与她认识也有这么久了。”肖呈祥轻笑道。
  十二年前……肖呈祥才八岁吧?
  稚童爱上风韵俏寡妇?
  这波剧情发展实在精彩。
  见到侯欢脸上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肖呈祥小声解释了一句,“其实我身子不好,很少与云娘见面,仙师莫要误会了……”
  误没误会,不是他这一番话能说得清的。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侯欢偏头一看,见是一个下人端来了肖呈祥要服用的补品。
  侯欢本来是想要收回自己布阵的灵石,但见肖呈祥如今阴气缠体,她索性留下了那些灵石。
  侯欢与江遥没有再多打扰刚醒不久的肖呈祥,二人离开了他的屋子。
  走在路上的时候,侯欢发觉到自己的衣袖让人扯了扯。
  她回头看向江遥,他的嗓音清脆,问道:“师叔,我们不是只逗留几日吗?为何还要留下来帮他?”
  “历练的时间那么长,总要找些事来做。”侯欢漫不经心道,她抬眸瞥了江遥一眼,“你急着离开?”
  侯欢这淡淡一瞥,看得江遥心里一紧,险些以为自己的事被她知道了。他抿了抿嘴唇,轻轻笑道:“师叔不是说要回本家一趟吗?我还以为师叔很关心这件事。”
  “只是回去见一面而已,没必要赶路。”侯欢收回了视线。
  她没有去过多地关注江遥,不过从肖呈祥的房里出来后,她对云来酒楼的老板娘有了一丝怪异感。
  这一晚,肖老爷为了肖呈祥醒来的事又办了一桌酒宴,盛情邀请侯欢,道是要感谢一番。
  侯欢正好有些要问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应邀来到桌前坐下。
  早上时,侯欢说过自己已经辟谷,因而肖老爷并未催她多吃菜,只是感激地向她敬了两杯酒。
  于是,场上就只有在筑基期还未辟谷的江遥默默夹菜吃,而侯欢与肖老爷两人饮酒。
  两杯下肚,侯欢笑眯眯地问起道:“我师侄二人初来乍到,不知道义安郡这地方有没有什么奇闻异事?”
  “奇闻异事?”肖老爷搁下酒杯,他想了一会儿,笑道,“奇闻异事没有,不过怪事倒有一件。”
  “哦?”
  “十二年前,住在义安河畔的一户姓陆的人家出了怪事,一夜之间一家上下八十口人全部失踪了。”肖老爷夹了口菜解酒气,接着道,“之后那陆家的宅子成了空宅,阴气森森的,听闻还有人见到里边有鬼呢。”
  有仙师在旁,肖老爷提到这一个鬼字也不虚了,“有人说啊,这陆家是遭了报应,梁家姑娘的冤魂来找他们报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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