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妈说,她九点那会儿在跟池夫人打牌,看到消息后问了一下池夫人,池夫人脸色特别差,直接甩下牌就回家了。】
【可是能送出这些东西,池老爷子肯定是知情的啊,怎么能老爷子知情他们却不知情?】
……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打入内部的名媛群,此刻不停地在响。
夏素薰却没有一丁点看的兴趣,恹恹地关上了手机。
这些天,她原本已经压下那些所剩不多的良知,决定无论这个姜枳是穿越来的,还只是书中虚拟的,都要按照计划一律弄死。
现实里,她因和姜枳的差距,不能报复,甚至不敢当面表露对姜枳的恨意,已经够憋屈了。
好不容易穿越进自己主笔的小说,怎么能继续被良知束缚,怎么还能瞻前顾后?
哪知,在今晚睡着后,梦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和姜枳。
梦见她帮自己出气,梦见她说服父母资助自己。
还梦见自己在被人说有味道时,她抱着自己安慰。
“哪里有味道,素薰很香。”
英语口语是常年英美旅游的姜枳教的,学商也是由姜枳回去找姜父,要了圈子里大大小小可参考的案例,整理好了交给自己。
自己一直清楚,是靠着姜枳才能好好地活下去,也一直很感恩。
要是没有发现后来的那件事,夏素薰不会恨姜枳,反而只会希望姜枳越过越好。
不仅姜枳将她当做唯一的朋友,姜枳也曾是她唯一的朋友。
……
要没有梦见年少时的这些事,夏素薰看到姜枳的订婚消息,只会因为她过的好而气得跳脚。
现在则五味陈杂,说不出究竟是个什么心情。
人为什么不能是平面的呢?直白的坏,直白的好。
好人不做坏事,坏人也绝对没发过一点善心。
那她就可以干干脆脆地恨姜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请收好!
第39章 破产第三十九天
犹豫是有, 纠结是有,但最终, 夏素薰还是决定按照先前的计划做下去。
莫说良心这种时而有时而无的东西, 她的精神状态早就走向了极端。
反正是书,她怎么爽怎么来,怎么狠毒怎么做, 要真有回到现实世界的那天, 她再向姜枳赎罪。
夏素薰正这么想着,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听到后才想起来,何遇正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回头看到他那张喜欢了两辈子的脸,更加的心烦意乱。
“何遇。”
她晃晃男人的胳膊。
何遇刚刚也做梦了, 比夏素薰的梦境还要光怪陆离,猛地被推醒, 惊了一身冷汗。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 焦急询问身侧的姑娘。
“怎么了?!”
到底喜欢了两辈子,即使眼前的男人和那个他除了脸哪里都不同,但……单凭脸是一模一样的这点, 也够了。
夏素薰柔和了表情,也软下了声音。
“没事,我没事,你别着急,就是我一个闺蜜分手了,一直在哭, 看上去状态很糟糕,我需要去陪陪她。”
“哦、好,好。”
何遇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从床上摸了一个T恤套上,下床。
“你干嘛?”
夏素薰拉住他的衣服角。
“送你啊。”
何遇理所当然道。
“天这么黑,我难道要你一个人去吗?”
要真有这个闺蜜的话,夏素薰肯定不拒绝。
但她这么说只是个借口,为了躲开何遇。
夏素薰需要去一个清净且没有干扰的地方,安排接下来要使的手段,最好在天亮前就想好计划的每一步。
这样等太阳升起时,她就可以立马出手。
所以她一把将何遇扯回来,把他按回了被子里。
“她也住在安保设施特别完善的小区,我开车直达她家,不会半路下车。你最近接管家里的产业,太忙了,睡眠时间少。这两天好不容易闲下来,却总做噩梦,今天你必须睡足八小时,不准做别的!”
何遇听了心里一阵暖意。
是啊,他的甜甜就是这么善良,从来都是将他人放的比自己靠前,和梦里的她一点不同。
难怪人总说,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
何遇在上次收到姜枳约见阮甜甜的短信那天,正准备和阮甜甜说姜枳坏话,结果眼前忽然闪现过姜枳的脸,卡了下。
当时没当回事,可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睡过安稳觉,不停地做奇怪的、以他阮甜甜和姜枳三人为主角的梦。
而且每次惊醒,第二天再睡下时,梦境会接着前一天的延续,像这根本不是梦境,而是以梦境在回忆,或是不小心窥探到了平行世界的他们。
但在那个世界里,他们三个人,只有姜枳是从名字到性格又到家世,和现实里一模一样,他和阮甜甜却叫着不同的名字,过着不同的生活。
就连他喜欢的那个人,也不一样。
*
在何遇最初的梦里,他躲在暗处,目光追随着穿着高中校服的姜枳和阮甜甜两人。
梦中的她俩看上去关系亲密,去哪儿都手拉着手,一起学习,一起看电影,周末还经常出来吃饭。
开始他以为自己在梦里看的是阮甜甜,直到后来,姜枳和阮甜甜分开,他的视线却随着姜枳走,何遇才反应过来,他在梦里一直观察的人都是姜枳。
这的认知让他第一次从梦里惊醒。
第二次的梦里,他和阮甜甜在一起了,阮甜甜邀请他见一见她的闺蜜,可他却拒绝了,说除了阮甜甜以外的所有女人,都不想见。
这话听起来浮夸,但何遇觉得,是自己哄女孩时会说的话,就没多想。
直到和阮甜甜交谈后,梦中的他打开了电脑中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全是姜枳的照片,而且看起来是偷拍。
何遇第二次从梦里惊醒,一摸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惊吓来源于心虚,他之前在得知姜枳和池彻在一起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并没有因和阮甜甜复合、又或是拼命贬低姜枳就打消那种感觉。
相反,嫉妒的感情越来越强烈,每次何遇因池彻而嫉妒,就会对阮甜甜愧疚。
他开始加倍的贬低姜枳,加倍的对阮甜甜好,好像这样就可以改变那种感觉似的,但无论白天怎么挣扎,到了梦里,依旧会上演暗恋姜枳却和阮甜甜交往的戏码,恶心极了。
今天的梦更奇怪,梦里的阮甜甜头发蓬乱,面容扭曲,像是疯了一样对着键盘敲字。
一边敲还一边着了魔似的碎碎念:“姜枳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吓坏了,觉得她是犯了癔症,想上去抱住她,让她清醒。
才走了两步,就又听到她的一句话——
“林又知,我为什么要遇到你?”
林又知。
何遇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今天是第一次听到,却在听到的瞬间,浑身一阵脱力,一只无形的手忽然覆在了他的脑后,将他扯了出来。
再醒来,看到的就是晃他肩膀的阮甜甜,带着焦急关切的表情,又要大半夜去劝慰失恋的朋友。
何遇松了口气。
对,这才是他认识的阮甜甜,梦里的那个疯女人……
不是她。
梦里那个暗恋姜枳的人,也不是他。
*
何遇带着乱糟糟的思路沉沉睡去,第二天中午才睡醒,看到姜枳和池彻的订婚消息后,又一次遭受到了巨大冲击。
“……”
他拿着手机沉默了半晌,给顾延颉拨通了电话。
那边的顾延颉正在忙西边新城区的房产计划,虽然是周末,但还是按时到了公司,和其他员工一起加班做方案。
接到何遇的电话时,顾延颉刚忙了一上午,听见他要喊自己喝酒,想也没想就驳了。
“不去,哪儿有那个空。”
“好吧。”
何遇的声音听上去闷闷不乐。
听见他不高兴,顾延颉就高兴了。
“怎么了,是生意上遇到困难了吗,大白天就要喝酒。”
“没有,生意挺顺利的,就是突然想喝酒……哎,你忙吧,我先挂了。”
“别,别挂啊!”
顾延颉连忙喊住何遇,带着电话侧身出了会议室,站在门外幸灾乐祸。
“我想起来,你最近生意不止顺利,简直就是节节高升啊,嘶可你声音听上去一点也不像高兴的样子,是在愁什么吗?”
听上去,顾延颉是抛出了一个问题,但他并不打算给何遇回答的机会。
机关枪似的接着输出。
“哦,生意顺利,那必定是□□坎坷,你和阮甜甜整日黏在一起,不可能是在她这里遭受到了挫折,那……哦哦对,姜枳和池彻订婚了是吧,哎呀兄弟,你不是选择了阮甜甜吗?听说你不是看不上姜小姐、这些年都是她倒追你的吗?怎么了,后悔了?”
“我早告诉过你,等着接盘姜小姐的人多得是,你不好好把握,不好好表真心,姜枳肯定会被人抢走。怎么样,我没撒谎吧?”
顾延颉冷笑着拿针刺何遇的心头肉。
“而且是池家大公子,长得比你好,钱也比你多,最主要的是人没亲妈,不会出现婆媳问题。你说说,和他比,你还有什么优势?”
“兄弟,估计你现在就算跪下求她,她也不回头了。”
……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何遇被堵得语塞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缓过气儿,憋出句话。
“我没……”
结果才憋出两个字,电话那头的顾延颉又接上了。
“你没选择阮甜甜?还是你没说过你看不上姜小姐?”
何遇:“……我说我没后悔。”
“你没后悔你给我打什么电话?我很忙的好不好。”
顾延颉翻了个白眼挂断了电话。
把何遇的那句“我早就说不打扰你,要挂电话”卡在了喉咙里。
*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话早就过时了。
尤其是女人指的是从小喜欢到大的姜枳。
兄弟指的是人渣一样,到处说自己心上人坏话的何遇。
顾延颉当知道何遇对姜枳的态度后,就想跟他决裂了,虽说知道了池彻和姜枳订婚的事儿后,他也酸,但一想到这位池大公子全方面碾压何遇,他又有点高兴。
一会儿酸一会儿高兴。
一会儿为初恋嫁人难过,一会儿为初恋终于找到好归宿感动。
复杂的心情跟了顾延颉整整一夜,这一夜他没少抽自己耳光,因为他觉得再不抽自己两巴掌,可能就要变成精神分裂了。
骂完何遇,顾延颉从头舒服到脚,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他回头打开会议室的门,对里面讨论方案细节的员工们挥挥手。
“今天的午餐和下午茶都由我请,大家随便叫,我报销。”
室内响起一阵欢呼声。
“顾少大方!”
助理询问顾延颉。
“那要给您点餐吗?按照老一套?”
“不用。”
顾延颉摇摇头,咧嘴一笑。
“我去楼下吃。”
今儿他兄弟失恋了,得庆祝。
顾延颉吹着口哨下楼,打算去平时常去的那家餐厅用餐,可还没走到门口,就瞧见池彻从对面那条路走来,进了餐厅。
“……”
顾延颉顿了顿,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虽说池彻和姜枳在一起,还对姜枳那么好,顾延颉挺高兴,也挺欣慰的。
但这也改变不了他是自己情敌的事实。
而正犹豫间,他看到一个浑身充满学生气的女孩,跟在池彻后面,却没进餐厅,而是趴在餐厅门口,双手扒着玻璃门,伸着脖子朝里面瞧。
“……”
不用想,顾延颉也知道她是在偷看池彻。
他“啧”了声,嫌弃这一幕太夸张,又郁闷怎么没有学生妹尾随自己。
倒尽胃口的顾延颉决定还是回去工作吧,饿着肚子工作效率更高。
刚下定决心,就瞧见一个妆容精致的漂亮女人踩着高跟也进了那家餐厅。
“阮甜甜也来这里用餐?”
顾延颉觉得巧。
但本来是跟他没关系的事儿,却在看到扒着门偷看的女孩忽然表情凝重后,顾延颉起了疑心。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餐厅门口,现先是对着正打算朝他鞠躬的门童摆摆手,示意他安静,然后也学着女孩的样子扒着门朝里面偷看。
“……”
门童看着这一大一小偷看的俩人,想制止,又碍于顾少的面子,不敢说。
只能憋红了脸,笔直的站在原地,双眼放空,装没看到。
顾延颉朝里面看了两眼,就知道女孩为什么表情变了——
他的好兄弟何遇可能要绿了。
阮甜甜进去后,不仅坐在了池彻身后那桌,视线也一直黏在池彻的身上。
“噫……”
顾延颉有点儿嫌弃的拿出手机,本来是打算再在好兄弟心头戳一刀。
结果在拿出手机的同时,池彻站起来了。
然后阮甜甜也跟着站起来了。
顾延颉福至心灵地从微信切换成了摄像模式,对准了那两个相隔了还有一段距离的男女。
刚按下录像键。
就看到后面的女人忽然提了步速,快速接近了池彻,然后以一个绝对不可能摔倒的姿势,“哎呀”一声,娇滴滴地摔倒在了池彻身上。
“卧槽???”
顾延颉被阮甜甜的骚操作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