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池少爷根本不回答,他直接脱了外套去爬树了!
【并没有说池少爷是母猪的意思,是褒义不是贬义,皮一下很快乐!】
第6章 破产第六天
虽说,姜枳杠何遇时,腰挺得笔直,话也说的硬气。
可真走到了家门前,心却是慌的。
就是因为对父母的爱意太有信心,所以才怕他们会为了她,哪怕真的到了不救济就活不下去的地步,也强装没事,坚决不用女儿的幸福换取平安富贵。
还有,父母既然不会逼她嫁给何遇,那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才能逼迫她按照书中的剧情线和何遇订婚呢?
这一次会像是破产那样,无论如何也规避不了吗?
姜枳带着疑问,走到了家门前。
门铃在一周前就被上门讨债的按坏了,她按了两次无果,便敲响了门。
“叩叩——”
该小区的是1998年建成的房屋,20年的房龄暴露了各种问题,漏水漏电且先不说,还不隔音。
敲门声刚响起,门内就传来了‘叮叮哐哐’的声音,极其响。
连提拉拖鞋,由远到近的声音,也一清二楚,
“记得,只说何家的事情就好!千万不要让她察觉到别的。”
“知道!哎,你去哪里?”
“我去找一款最贵的面膜贴上!你也知道枳枳多敏感,被她发现我皮肤变差,肯定会偷偷掉眼泪。”
……
姜枳:“……”
估摸着是姜母贴好面膜了,姜顺尧才打开门。
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开门时都能看到侧臂鼓出的肌肉,却围着奶白色的小熊围裙。
反差感巨大。
姜枳却一点都不意外。
虽说从她出生起,家里的生意就已经步步高升,光住家佣人就五个。
可那时候的姜枳就想过,如果有一天没了佣人,需要他们亲手做饭,那个人肯定是父亲,而不是母亲。
他才舍不得让妻子碰凉水。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坐公交回来的?”姜顺尧拎过女儿的行李箱,上下晃了晃,不满道,“这么重,为什么不打车,最多也就50块。”
公交车那么挤,又需要转乘三次,也不知女儿是怎么拎着这么重的行李箱上下换车的。
姜父心酸,又不想被姜枳发现,说了句:“锅里还炖着剁椒鱼,我去盯着点。”
然后便皱着眉头离开。
姜母戴着面膜躺在沙发上,瓮声瓮气地和她讲:“就是呀枳枳,不过才50块,该花的钱还是要花的,不能省。”
姜枳难得一见的乖巧,不顶嘴,只是老老实实地坐到姜母的身旁,挽着她的手臂撒娇。
“你们才是呢,该省的不能省。”
“我们没有省,你看妈咪的脸,”姜母骄傲地指指上面敷着的面膜,“一张可比你一次车费要贵哦。”
姜枳笑笑,没有拆穿。
晚饭很快就端上了桌,剁椒鱼头、可乐鸡翅、青椒土豆丝、蒜薹肉丝、再配上一锅香气腾腾的腊肉焖饭,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姜枳一口气用了半碗饭,像只餍足的猫,舔舔嘴唇夸姜父:“老姜同志,可以啊你,色香味俱全不说,还花样丰富,没想到你做饭手艺比李姐还好。”
李姐是姜家破产前的厨师。
“那当然!”姜顺尧没说话,姜母岳冉倒是骄傲地挺起了胸,语气里也满是炫耀,“你爸爸娶我之前,一直是一个人居住,三餐都要亲自动手。别说做菜了,他还会修理灯泡,通下水道,连桌椅柜子他都会做!”
明明是那个年代里,大部分男人都会的技能,在‘没见过世面’的岳家大小姐眼里,则成了巨大的闪光点。
姜枳很高兴父母恩爱,她装作受不了地嚷嚷:“行了行了小岳同志,知道你老公厉害,别秀恩爱了,这么香的饭不让吃,反而一把把给我喂狗粮,干嘛啊。”
见姜母哼了一声,姜父笑着摇摇头,给她夹了一个鸡翅。
“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姜家有规矩,为了不耽误消化,公事私事大小事,都要放在饭后说。
姜顺尧洗完碗,将围裙脱下挂在一旁,露出了和臂膀肌肉不相称的圆肚皮。
他坐在沙发上,给姜母与姜枳各推过去了一杯茶,而后直入正题。
“枳枳,这次让你回来,就是要谈一下何遇的事情。”
果然是他。
姜枳点头道:“您说吧,是什么事儿。”
“你不在的时候,他来过家里多次,每次都是提订婚的事。”姜父呷了口茶,摇头,“我还没有表态,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妥,我认为你们订婚的事儿还为时尚早。”
“好。”姜枳点点头,“那就不订婚了。”
姜父吹茶叶的动作一顿,诧异地看了眼姜枳,又对一旁的姜母挑挑眉——
‘这就同意了?’
姜母也挤眉弄眼地回他——
‘是啊,怎么这么听话,以前不是但凡跟何遇沾边的事儿,她不是哭就是闹吗,还一口一个遇哥哥的。’
可真是奇了怪了。
姜枳对着这对儿在她眼前眉目传情的父母眨眨眼:“还有别的事儿吗?”
“……”姜顺尧咳了声,“没了。”
“害……就这事儿啊,在电话里说说不就行了吗?还非得见面说。”姜枳笑吟吟地用胳膊肘捅姜父,“说实话吧老姜同志,你就是太想我了,想见我对吧。”
男人被女儿的胳膊捅了好几下腰,痒得他眉头直跳。
半辈子严肃死板的他差点在此刻破了人设。
幸好妻子及时将女儿的手拉走,救了他一命:“是是是是,太想你了。来坐到我这里,让你爸给咱们俩削个苹果吃。”
*
姜父姜母不答应姜枳和何遇订婚,是因为姜家现在破产了,嫁进何家算高攀。
他们担心女儿因此被人轻看,被婆家欺辱了,受了冷眼,却因为没钱而没底气打回去,那他们可接受不了。
自己宠出来的宝贝闺女,绝对不能在别人的手上被糟蹋了。
而姜枳和何遇分手的事儿,不仅何家不知道,连姜家父母也不知道。
他们一直觉得女儿很爱何遇,还以为这次的订婚是这对儿小情侣一齐的意思,所以才担心,如果他们说了不同意,姜枳又哭又闹该怎么办。
没想到姜枳这样干脆的同意了。
但两人非但没有省心,反倒更担心了,这么喜欢何遇的女儿怎么一点情绪都不闹?
这不正常。
姜枳也在担心,她想知道父母为什么不同意和何家订婚,也想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难题,才能逼的她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嫁给何遇。
三人都带着沉重的心事,自然谁也无法入睡。
午夜,小区的每一户几乎都灭了灯,只剩寥寥几窗还透着光,从那昏黄不明的光亮来看,应该是台灯或落地灯。
大屋卧室的对话,传到了躺在小屋床上的姜枳耳中。
“冉冉,你会不会后悔嫁给我?”这是姜顺尧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岳冉听上去有些生气。
“当初你的追求者那么多,名门大户、学者歌星,随便拎出一个都比我强上千万倍,可你却选择了我。”姜顺尧似是有些感慨,“我当时在你父母面前发誓,一定要让你过上比在岳家还要好的日子,没想到不仅没了钱,甚至……甚至连女儿的婚姻幸福都保证不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岳冉又重复了一遍,“你以为我当初跟你在一起,是图你有志气吗?是图你聪明吗?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看到你第一眼就想嫁给你了,那时候的我怎么会了解你的志向和会否赚钱?”
说白了,岳小姐当初愿意下嫁给姜顺尧,就是图他模样俊俏而已。
这点姜枳知道,从小岳家人就给她讲这个故事。
‘别看你爸爸会赚钱,当初可是个穷小子,是你妈说,只有嫁给他才能生出最漂亮的孩子,哭着喊着非他不嫁,你姥爷才没办法,掏了所有家底给你爸当事业的启动资金。’
姜顺尧叹了口气。
岳冉问:“怎么了?当初破产时也没见你这么感慨,是发生什么了吗?”
姜顺尧道:“催债的又打电话了,他说一周内再不还上钱,就又要上门了,而且很可能要闹到枳枳学校去。”
“那不行!”岳冉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行,那枳枳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她焦急地问:“那个湖南菜老板,就是你发小,不是问你借了五十万加盟吗?他现在有钱吗?能还吗?”
“……”提到这个,姜顺尧更觉得对不起妻子,话出口都十分艰难,“他的妻子需要换肾,孩子又得了白血病,我昨天去上门看了,是真的,他已经累得没人样了。”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他说了,以后每顿饭都可以去他那里吃,记账,不掏钱。”
岳冉停了几秒,叹气:“算了,睡吧,还债的办法明天睡醒了再想吧……”
人人都有辛酸事,哪个在世间活的都不容易。
既然还不上,就算了,逼死人家也拿不到钱,更没必要去数落老公了,当初借钱的事情她也是同意了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牺牲女儿幸福的。
大屋的对话到此结束,而姜枳,她从听到‘催债上门’的事儿就愣住了。
懊悔和自责淹没了她。
是啊,虽然父母没有跟她说过,但动动脚趾也能想到,破产怎么可能不欠债呢?
姜家现在根本不是要考虑重新站起来那么简单。
他们甚至还身负巨债,连欠款还没还清。
她好像明白了,那个会促使她顺着剧情线和何遇订婚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谁有钱就和谁订婚?”池彻看了看自己口袋里的钱:“那可不能反悔。”
ps:为啥有部分人选择性忽视这是已经努力还了很久,天天被人追到家的必须立马还的欠款还剩下50w?感谢在2020-01-31 10:48:15~2020-02-01 04:54: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7章 破产第七天
书中,白月光回归的日子,是姜枳和何遇订婚的第二年。
在这种情况下,确实有一个空子可钻——
和何遇订婚,利用何家一年,然后卡在白月光回来之前甩掉他。
但这手段太下作,即使姜枳被愧疚感淹没,也不打算这样去做。
历史曾多次告诉人们,企图钻空子的人最终会自食苦果。
不过,她倒是可以借此吓唬父母,让他们把实情统统倒出。
等了解真实现状后,可以看看是否真的除此之外无路可走。
第二天一早,戏精附体的姜枳,抹着眼泪去了父母卧室。
“爸、妈,我听到昨晚你们的对话了,原来我们家里还欠着债是吗?”
她抽噎着,将脑袋埋在了姜母胸前。
“那为什么还不让我订婚啊?何遇哥哥说了,只要订婚就会资助我们,肯定也会帮我们还债的呀。”
三两句话,直接把姜父姜母的头皮炸麻了。
“不许瞎说!”
姜母着急,想打姜枳脑袋,可看她哭得伤心,又下不去手。
“我们不让你嫁,就是因为家里破产,怕你嫁过去被看不起,又怎么会让你为了还债订婚呢?那不就是卖女儿吗!”
姜父大清早就被女儿逼出烟瘾,手往口袋里摸了空,才想起来昨天上午抽光了最后一支烟。
他的眉间笼罩着浓厚的郁气,严肃道:“你妈说得对,你要是特别喜欢他,就等两年,爸一定给你赚够嫁妆,到时候嫁过去就算吃了苦,也能有让你随时离开的底气。但要是为了还钱才嫁,你想都别想!”
他和岳冉都不会同意!
姜枳现在才明白父母不让她订婚的原因,心里感动之余,还没放弃演戏。
“可还不上债怎么办,收债的不是都要闹到我们学校了吗?”
她哭哭啼啼的样子,直接将两位老人的心看碎了。
哪儿还有心思掩瞒。
“哎呀,别哭了啊,昨晚是我们说的太严重了,其实根本没那么难!”
岳冉用力拍了一下老公的背:“愣着干嘛,快给枳枳解释啊。”
具体事情她说不清,还得姜顺尧来讲。
“其实,你姥姥在厦门湖里区有一套四层独栋别墅,遗嘱里本来打算留给你妈妈,但当时你舅舅岳流渊正好要到厦门发展,你妈就没要那套房子,给他住了。”
虽然岳流渊的事业也因姜家破产的缘故受到了重创,但还留了口气在,并且愿意为姐姐提供支持。
“这套房子会于近期低于市价出手,你舅舅会抹掉他的亏损,将剩下的八十万打给我们。”
姜枳抬起头,抹去眼角的泪痕:“那减去欠债,不还有三十万吗?虽然不多,但作为事业的重启资金也算可以了吧?”
最多也就是投的少赚的少而已。
老两口对视一眼,叹气。
“可这些钱除了日常开销和保险,还要付你下半学期的学费、七天一换的舞鞋,以及各类护肤品和必须要做的保养项目。”
这些都不能缺。
起码在姜父姜母看来,这都是姜枳最少也该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毕竟姜枳热爱芭蕾,这是她从小的梦想,而她也足够优秀,一直以来都是舞台上最美丽的那只天鹅。
他们应当为她提供资源,保障她有最完美外型和最舒适的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