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洗个澡吗?小姐姐。森先生在等着见您。”淳好看的眉眼弯成月牙,干脆把你抱起了起来,像抱小婴儿一样让你坐在他的臂弯处。你才发现这个十二岁起就跟着你的男孩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
自认为不像某个老男人那样渣的你对快成年了的淳的态度一如既往。你抬手去摸淳的头发,没够到。淳温顺地低下头,你顺利的摸到了他的发顶,又把手放在自己的头顶,估算了一下你俩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你不高兴地撇撇嘴,上辈子十五岁的时候你也才一米六来着。“抱我去浴室。”
据说收到短信后的森鸥外确实准备马上去并盛町把你抓回来的,但是碍于老首领病情的反复,他一时脱不了身,只得眼睁睁看着你在外面浪。现在你回来了,还是要保持淑女的风范去见他的,免得又被念叨。
淳只抱你到二楼的房间门口就把你放了下来,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小小姐是个大孩子了,很多事别人都不能帮忙。”面对你的疑惑,淳微笑着回答完就拿着你的小老虎毛绒玩具退下了,话里隐晦的提醒让你感到一阵的迷茫。
摇了摇头不做他想,你推门进入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某个老男人光着上身,精瘦的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一手拿着毛巾擦头发,一手拿着手机正低头看着什么。听到人走进来的动静,他一边漫不经心的把毛巾挂在脖子上,一边向你看过来。
房间里敞开门的浴室还在往外弥漫着潮湿的热气,水珠从俊美儒雅的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流下来,一直淌到他腹部两侧接近骨盆上方、那形成V形的人鱼线,随后没入了吸水的浴巾里,有种致命的性感。
你愣了一下,很快想起眼前的老男人上次见面对你做过的事情,遂记仇的“哼”了一声,无视了他,径直走进浴室。结果在你经过森鸥外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你的手腕,把你拉到了他热烘烘的怀里。
你担心这个老男人又找理由打你的屁股,让你在床上安分的躺个几天,便老老实实的任他抱着,不动也不说话。
森鸥外在你十二岁之前非常喜欢抱着你,小小的女孩子实在太软了,抱在怀里的感觉真的是香玉满怀。那时候,除了睡觉,你一天大半时间都是在他的膝上度过的,他犹如父亲一般温暖的怀抱就是你的另一个摇篮。
但现在不一样,你已经十二岁了,很快十三岁。你正处于由女孩向着少女过度的年纪,你的心理还只是一个孩子,但身体却已经初步具备了少女的雏形。
“这条短信怎么回事,小信子要不要解释一下?”森鸥外拿着手机在你面前晃了晃,棱角分明的下颚还在往下滴水,眼神深邃。不等你回答,他又沉痛的说道,“男人都是骗子!”他抱着你的双臂将你禁锢得更紧,上半身未擦干的水都打湿了你的衣衫,“告诉我,是谁骗了我们小信子?”
怎么就认定你是被骗了啊。你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反驳,“我不是还发了一条信息吗?”你和小云雀告别后给这个老男人发了消息说你分手了来着。
“从恋爱到分手只用了一天?”森鸥外半信半疑,“信子不要维护那个男人了。告诉我,他是谁?”他揉了揉你的头发,用一种哪个臭男人敢辜负你他就去剁了那个人的语气说道,“爸爸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你抽了一下嘴角,心想要是告诉了这个老男人真相,过几天你的餐桌上就能吃到一道凉拌凤梨头了。
“我真的没有恋爱。”你不得不再次强调。敏锐的感觉到森鸥外真正在担心什么,你认真的注视着他神色复杂的红瞳,学着他刚才的样子抬手在他的头发上摸了摸,“爸爸放心,就算真的恋爱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就算以后结婚了,也是你的结婚对象入赘。
你换了个动作跪坐在他的腿上,直起身子,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感觉到他的胡子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没刮,扎得你娇嫩的手心不舒服,你皱了皱眉,说道,“下次要记得刮胡子。”虽然嫌弃,你还是凑了过去,在他两边面颊上亲了又亲,“别担心了,爸爸。”
*
安抚好了占有欲发作的老男人,你美美的进浴室冲了个澡,泡放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那种少女心爆棚的事情你才不会做,只有辜负淳的好意了。
你穿好小裤裤,上身披了件白衬衫就直接光着脚从热气腾腾的浴室走出来,银白色的长发贴着脖子还在往下滴水。
“橘子味的沐浴乳。”穿好正装的森鸥外从身后抱住你,勾起你垂在肩头的一缕湿发嗅了嗅,声音里带着笑意。不知是不是错觉,你回来后这个老男人似乎变得更黏人了。
这是彻底自暴自弃不再遵守十二岁以下的幼女原则了?你瞥了把下巴放在你颈窝的森鸥外一眼,不理他,自顾自的低着头扣衬衫的扣子。想到之前帮小云雀穿衬衫的时候,对方说第二颗纽扣不用扣,你的手顿了顿,也留出了上端的两颗扣子没扣。
“爸爸,我想吃甜食。”穿好上衣,你转身爱娇的伸出胳膊揽住了他的脖子,不知道森鸥外对你是不是真的恢复了小时候那样的宠爱,便试探的对他提出了要求。
“桌子上有糖果。”森鸥外的目光隐晦地落在你少扣了两颗扣子的衣襟处,抬眸见你一副坦坦荡荡、眼神清澈的模样,他叹了口气,轻缓而又坚定的替你扣上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小信子。”
你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已经开始发育犹如春笋一般的部位,懵懂的眨了眨眼。让森鸥外看你的身体有什么不对?从小都是这样的呀。
“喂我。”你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完全无视他的上一句话,不依不饶的说,
森鸥外此时似乎对你的碰触特别的敏感,回抱住你的动作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令人不适的侵略性。他把你抱起来走过去放到软绵绵的床上,从桌子上的糖果盒里拿了一颗橙黄/色的糖果,又向你走来。
“喂我。”你毫无防备的微张着唇,稚嫩可爱的对着他摆出了一个等待投喂的‘啊’的动作,高傲到没朋友的命令道。
森鸥外没说话,修长的指尖捏着那颗糖果,轻触你的嘴唇。你舌尖一卷,将糖果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橘子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幸福的眯着眼,又说,“还要。”声音里也染上了糖果的香甜。
“真的还要我喂?”森鸥外终于开口,嗓音不知为何竟意外的沙哑干涩。
你点点头,意犹未尽的咂了咂嘴。就见黑发红瞳的男人拿了颗糖果含进了自己嘴里。你刚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森鸥外就像之前你对他做的那样,温柔地捧住了你的脸颊,向你靠近。
他鲜红的眼瞳充满了侵/略性,呼吸滚烫,带着橘子味糖果的甜香逐渐侵占着你的呼吸,莫名令人不安。
“爸爸?”你不知不觉的抓皱了身下的床单,觉得面前的人有些不太对劲,忐忑的唤他。
森鸥外生生止住了动作。
“对不起,小信子。”他松开禁锢住你的手,目光里渐渐浮现出你看不懂的歉疚和疼爱,“让你害怕了。”
“谁会怕你。”见他恢复正常,你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隐约猜到了森鸥外刚才是想亲你,落在男人清俊儒雅面容上的视线不由得下移,盯着他微抿着的唇看,觉得有些诱/人。“你刚才,是想亲我吧?......hentai!”你骂了他一句,脸颊却微微发烫,便别过头去不看他。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那个老男人说话,你偷偷的瞅他,见森鸥外霜打的茄子一般恹恹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你非常勉为其难的、施舍一般的挪到他身边,凑上了自己的唇,孩子气的在他的唇上轻啄一口。
“想亲就亲吧......矫情死了,老男人......”
第33章 缄默于苍穹之下(十一)
【Y】——yore(昔日)
你的代号是鸱鸮。
你没有名字。
你在川崎的贫民窟长大。
你是个怪物, 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同伴,没有人愿意和你相处, 因为你是会给他人带来灾厄的报丧鸟,哪里有人死去, 哪里就会出现你的身影。
然而就是这样的你, 还是会因为自身稀有的治愈系异能, 而遭人窥伺,甚至捕捉。但你又做错了什么呢?你只不过是不幸出生在这个对人类充满恶意的世界上罢了。
你默默地演绎着精心准备了一整年的人设, 仿佛是因为恐惧而颤抖战栗的身体,如同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无助的蜷缩在小巷子的角落里。
“小小姐,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由你亲自在港黑挑选出的身材长相最为凶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下属一号极有职业道德的邪笑道,“自由能换来的东西可多了。”比如金钱、地位、锦衣玉食,仿佛只要你开口答应为他们效力,一切便应有尽有。
但是......像你这样清纯不做作的女孩子,怎么能因为区区身外之物的诱惑就出卖自己的自由呢。
一滴眼泪随着垂眸的动作从腮边滚落,你轻颤的声线流露出不言而喻的害怕,闪烁着泪光的双眸却格外的坚韧不屈。“你们杀了我吧。”真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清纯有多清纯, 楚楚动人犹如一朵盛世白莲, “我就是死也不会为你们做事的!”
“......不识好歹!”虎背熊腰的下属二号明显被你逼真的演技给震慑到了,差点忘了接台词,幸好他脑筋转得够快, 自然的把呆愣的表情过度成了听到你拒绝话语的惊讶,遂恶狠狠地说到,“老大让你为我们做事是你的荣幸,哪有你拒绝的份?!”说完他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情节拿着麻/醉针凶神恶煞的向你逼近。
你在心里默默给对方点了一个赞,继续装作害怕的样子,蹲在墙角抱着双腿瑟瑟发抖,就差直接嘤嘤嘤的叫救命了。
突然,你敏锐的在一群穿着西装裤的大长腿的缝隙中捕捉到了一抹赭色,站在黑衣人身后的那人似乎也发现你看到了他,停下了脚步,似在犹豫。你知道如果你这个时候向对方求救是能祸水东引成功脱身的,但是作为一个清纯善良不做作的女孩子,你怎么能因为自己连累其他人呢?
于是你眸中因看到获救希望而亮起的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低下头保持了沉默,面对抓住你手腕准备给你一针的坏人,不再反抗。
几乎在针头触碰到皮肤的瞬间,你感觉到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蓦地一紧而后因为对方被掀飞时产生的惯性松开。本属于钝器的指甲在手背的皮肤上大力划过,令你手背的血肉都暴露在空气中。
姗姗来迟的痛觉令你慢半拍的“嘶”了一声,抬起完好的左手捂住了右手手背上的伤口,鲜红刺眼的血液从白皙的指尖滑落,滴落在地面,悄无声息的。
在周围的一片惨叫声形成的背景音乐中非常不起眼的、鲜血滴落的声音,似乎在赭发少年的听觉里被无限放大了,他跨过一地黑衣人倒下的身体,来到你面前。
熟悉的、或许跟自身异能有关的、沉稳的脚步声,令你不受理智控制的的开始浑身发颤。
“没事吧?”他蹲到你面前,少年并未刻意压低故作成熟的声线显得意气风发,“还能走吗?”
真是个好人啊......面对第一次遇见的女孩子都会施以援手。你觉察到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你流血的右手上,然后又移动你似乎是在逃跑时掉了一只鞋子的左脚上,便配合的咬着下唇,默默流着眼泪摇了摇头。你对自己下了狠手故意扭伤的左边脚踝红肿了一大片,疼痛延缓的传来,也是真的疼。
“你叫什么名字?”赭色短发的少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拿出手帕给你包扎右手上的伤口,动作很生疏也很小心,把你当易碎品一般,但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你们来说,似乎有些过于亲近了。
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你眸光微暗,语气却怯怯地惹人怜惜,探究的悄悄观察着低着头为你包扎伤口的赭发少年,“我......没有名字。”
“他们都叫我鸱鸮。”你们两人离得很近,近得你几乎可以看清少年犹如水鸟敛羽一般安静地轻颤着的睫毛,闻到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谢谢你救我,我会报答你的。”你压下纷乱的思绪,柔弱却坚定的说道,只是衬着你现在身娇体弱的模样非常没有说服力。
“怎么报答?”这个时期性格意外的活泼的赭发少年朝你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倒没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他把你的手包扎成了一个粽子,除大拇指之外的四根手指全部被洁白的手帕缠住了,丑是丑了点,但鲜血渗出的情况明显有所缓解。
“我的异能,可以让濒死之人重获新生。”你保持着清纯可怜、坚韧不拔却被恶势力逼迫不得不四处流浪居无定所的无辜少女形象,抬手用袖子倔强的擦了擦还噙着泪的眼睛,“你有需要帮助的人吗?我的异能很有用的。”至于治愈系的异能,嗯,只能说白山吉光很给力。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你可以......让我待在你身边么?”你小声地抽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泪眼朦胧的模样,像是在看救命稻草一般,“我会很乖的。”你再次强调自己的价值和无害性,像只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的小奶猫似的呜咽着,隐忍的哭最是令人心软。
你知道中也对他所属的组织有多忠诚,每次他现在同伴闯出祸事都是他单枪匹马去救的人。但正所谓敌之英雄,我之敌寇。再怎么忠心,也是对着别人而言。而对你来说,他的忠诚就是一个障碍。
你隔着一层烟水朦胧的氤氲祈求地凝视着面前的少年,却再也映照不出那双湛蓝眼瞳的倒映。
他还是这副意气风发、明媚清爽的模样。
“你是认真的?”赭发少年仿佛想看进你的心里去,看看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眉心越发紧蹙了。你猜想,他是不是还在犹豫要不要带你回去。
你刻意放出的、有个珍稀的治愈系异能者逃到了横滨的这个消息在这块地盘已经不是秘密,或许他担心带你回去会给“羊”带来麻烦。
“求求你......”似乎是害怕被拒绝,你闭上了眼,漆黑的睫毛脆弱的阖在眼帘上,投下了一片秀气的扇形阴影。你总知道自己哪个角度最好看、最惹人怜爱,就连淳也夸赞过你在这方面的天赋,“不要让我一个人。”你小心翼翼的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不想一个人,”你抬眼看他,伤心的泪水蓦然滚落。像前世心脏被刺穿时,从眼睛里流下的那滴血一样。“求求你,让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