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太太她想离婚——一个青芒
时间:2020-03-25 09:44:21

  晚上、寝室两个词,实在太有画面感,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了。
  安教授你们都那样了,您怎么可以骗人?科研工作者之间的信任呢!
  安静抬眼看他,他可不就是一副自然而然的样子,现在纵然她伶牙俐齿,也无用武之地,只会越描越黑,怎么解释都不对。
  刚才张教授的无意提起,她还以为她会掉马甲,若让实验室的小屁孩就会知道她当年的壮举,那脸该往哪搁。
  没想到他主动拉开两人的距离,她心里还有一丢丢感激,谢他保住了她的颜面。
  可现在,一切都回到了解放前。
  什么叫昨天晚上有东西落在她的寝室了?
  昨天晚上他来的时候,手机没有,钱包没带,公交车还是他要挟她刷的卡,打给他助理的电话也是她打的。
  他落下了什么东西?
  是他的脸,还是他的底线?
  安静上班第一天,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崩掉,她咬了咬牙,气得脸蛋微红,可笑得十分得体。
  可在外人看来,她这是羞红了脸。
  季时拇指肚轻轻蹭了下食指尖,轻挑眉峰,朝门外偏了下头,“走吧。”
  众人连忙低头,假意忙其他,余光却在两人之间扫荡。
  安静蹭了蹭地板,慢条斯理走出去。
  季时立刻转身,也跟着她走出来了。
  剩下一堆八卦神经异常发达的众人瞠目结舌。
  众人沉默两秒钟后,炸开了锅。
  “天啊!”
  “我就觉得她俩气场不太对。”
  “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不,和我想的一样。”
  “我觉得他们之间有故事。”
  “对,季董事长刚才说话那样子很暧昧啊。”
  “他从进来后就一直看着安教授啊,眼神很专注。”
  陆肖和林伊伊默默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陆肖,你觉得呢?”
  “咦?伊伊,陆肖,你们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呀,平时八卦你俩最积极了 。”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陆肖的求生欲十分强烈。
  *
  安静走出实验室的时候,高跟鞋在水泥地板上咣咣响。
  她走得很快,可是,季时还是三两步就能跟上她。
  她环视一圈,校园空旷,可却没有一个可以揍他的地方。
  真的是太便宜他了。
  “安静,走路斯文一点。”季时不急不缓走在她身后,慢条斯理开口。
  安静猛然停下脚步,转身,没想到,却差点撞上季时。
  什么人!她都停下来了,他还往前走干什么。
  腿脚不听使唤还是生活不能自理。
  安静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已经26岁,能够很好管理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在公共场合和他发飙。
  成长,真的是一件好事。
  她想了想,他确实是有东西落在她的寝室了,那只他从财经节目组顺来的毛绒狗。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你的东西。”安静说完,淡定转身,随后狠狠翻了个白眼。
  季时一怔。
  他往前迈一小步,可又停了下来,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他张开手,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心,一掌心的阳光正慢慢消散。
  他抬头,云慢慢遮住了太阳。
  他看着手心发呆,手里的光逐渐消失,冷风吹过,手心冰凉,如安静看他的眼神。
  片刻后,安静下楼,手里还带着个毛绒狗,她脚步一顿,眼前这画面有些诡异。
  季时皱着眉,垂着眼眸盯着自己的手心。
  梧桐树叶纷纷落下,他穿得休闲,站在树下,身姿挺拔,可忧郁深沉,风轻轻吹起他的衣摆,整个人有几分漫画里摄魂的美。
  她曾经幻想过,季时在寝室楼里的梧桐树下等她,落叶纷飞时,他们在凉风中拥抱。
  她曾幻想过所有的浪漫场景,主角都是季时。
  可笑的是,结婚前,他们都没有拥抱过。
  不过忧郁、浪漫这种优美的词,并不适合他这种资本家,估计他发现了,他这一双手,是剥削劳动人民的手。
  安静自觉给他配上台词——
  瞧啊,我这双罪恶的手!
  安静走过来,没什么情绪地把毛绒狗塞进他的怀里,后退一步。
  季时若无其事收回手,指尖蹭了蹭掌心,另一只手下意识护住毛绒狗,表情寡淡。
  “季时,我请你吃个饭吧,顺便聊一聊,我们之间的事情。”
  都是成年人,沟通是解决事情唯一的办法,她只想好好投身工作,把AI事业做好,不想被任何地方、任何人分走一点精力。
  和他这样毫无止境地拉锯,伤人伤己。
  季时捏了捏毛绒狗,倒是大大方方把车钥匙抛给了她。
  “开我车。”
  “你开。”
  “我上次从机场回去,闯了两个红灯。”
  安静默了默,眼神略过他的双脚,腿脚不能自理了么,居然闯红灯,他这幅样子,跟生怕不开他车似的。
  季某人出门有司机,脚不沾地,不会开车可以理解。不过看他这样子,好像是怪她害他闯红灯似的,着重咬着‘机场’这两个字什么意思?
  她回忆了下,那天在机场,他强吻了她……
  呸呸呸。
  略略略。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又若有所思挑眉,神情笃定下结论,“所以,你来开车。”
  这神特么什么‘谁污染谁治理’的表情!关她什么事!
  她没好气瞪了他,“季时,脑子里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无辜耸了耸肩,“我可什么都没说,”他顿了顿,眼睛一眨,看着她,蹭了蹭下巴,“哦...”
  尾音还抑扬顿挫。
  结合他的眼神,安静自动脑补他下一句话:
  ——是你想起什么了吧。
  安静:“……”
  他来了,他又诛心来了。
  安静不想跟他说太多,径直走向车门,季时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他靠得太近,周身都是他的气息,衣料散发淡淡的香味,很熟悉,是她最喜欢的香薰,三年前,她亲自挑选放在衣柜里的,味道很淡,不细闻闻不出来。
  他怎么还在用?
  还有,他到底靠多近?
  她猛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他一怔,嘴角挂着笑没来得及收,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咳了声。
  “你感冒了,离我远点。”安静皱眉。
  季时蹭了蹭鼻子,刚想再咳一声,硬生生吞了回去,“没感冒。”
  她怪异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脚步一顿,惊呆了。
  这么大的宾利车,后座满满当当挤着五大包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里全是毛绒玩具,一只只挤在一起,脸都变形了,毫无美感可言,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安静摇了摇头,当季时的玩具都这么憋屈,“这什么?”
  季时勾唇,得意之色一闪而过,说:“玩具,”他清了清嗓子,又说:“后备箱还有,看看?”那五只人那么高的大熊。
  安静吧嗒一声扣上安全带,眼神没在毛绒玩具上过多停留,完全没有看后备箱的意思,“你买玩具干什么?”
  看她兴致不高,季时悄悄瞥了眼后面那堆东西。
  苏教练说,哄新时代女性的办法就是——送她喜欢的东西,花果山如果她还不开心,那就说明送得不够多。
  他快速下了眼睛,竖起耳朵,漫不经心问:“多不多?”
  此时,沉默对于某人来说,每一秒都特别难熬。
  安静认真调座椅,良久后,才说:“哦,多,你买那么多干什么?”
  此情此景,用‘热脸贴冷屁股’来形容,特别贴切。
  “厂家送的。”季时开口,“喜欢?送你。”
  安静嗤笑,直接绕过他后半句话,说:“季董事长大气,把豪车当成货车了。”
  季时:“……”
  他快速看了她一眼,又十分耐心地问了一嘴,“你不要?”
  安静发动车子,看向窗外,打方向盘,语气没什么起伏,“不要,没地方放。”
  季时看了眼手里的毛绒玩具,泄愤似的毫不客气地丢向后座。
  毛绒狗和后面的融为一体。
  他动了动身子,像座位上长出了钉子一般。
  安静问:“你怎么了?”
  季时一僵,慢悠悠坐好,又恢复到那副尊贵的姿态,“不经常坐副驾驶,不习惯。”
  安静在心里冷哼,坐个车还挑呢,“那你到后座去,把东西放后备箱。”
  安静哪知道后备箱已经塞满了,见他不动,又说:“去呀。”
  季时死死靠着椅背,“多坐一会儿就习惯了。”
  “系安全带。”
  季时:“……”
  此时,某人像极了扯线木偶,叫干嘛干嘛,黑着一张脸,像一尊大佛一动不动。
  安静发动车子,看了眼季时,他又在不停咳嗽。
  季时这人挺奇怪,明明不爱说话,可嗓子老爱发炎,这种干燥的秋冬季节更是。
  以前她跟他开玩笑:“季时,你声音多好听啊,多说说话,多唱歌,说不定就好了,嗓子也是有自尊心的,况且是这么好的嗓子,更加有表现欲了对不对?你试着跟我多说说话,说不定就好了。”
  她叽叽喳喳一堆后,他总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她以前总会给他备着润喉糖,也会给泡些罗汉果和胖大海,当然,大多数情况他都不吃,总是哑着嗓子说:“过两天就好,讲究什么。”
  结婚后,她经常给他泡些润喉的茶,他不喝,她就威胁他,让他睡沙发。
  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他乖乖吃药,乖乖喝茶,嗓子还养得不错。
  倒是她嗓子经常哑了。
  她对她的功劳洋洋自得,他十分不要脸地说:“这东西辅助作用吧,主要是晚上泻火。”
  想到这,安静不自在地咳了声。
  安静想着,得做点什么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她从包里捣鼓出一板润喉糖递给他,“给。”
  季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接过。
  他蹭了蹭鼻子,又刻意咳了咳。
  安静怕他憋什么骚话,立刻补刀:“别多想,你咳嗽,我嫌吵。”
  季时勾唇,把糖仍进嘴里,薄荷的味道沁人心脾,脑子也逐渐清晰。
  乌云散去,季时握着拳,将满满的一掌的阳光揉进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季骄傲:老婆给我糖吃,嘻嘻
  安冷漠:这是一颗鸿门糖
 
 
第15章 你是我媳妇
  安静琢磨着,到哪里去吃饭谈离婚,显得稍微正式一点,而且会比较容易成功。
  她挑挑选选,最终选了一家五星级餐厅。
  导航显示路况拥堵,安静侧过头,季时半眯着眼,懒洋洋靠着座位,手背搭着大腿,掌心朝上,一副修仙勿扰的模样。
  太阳从车窗照进来,立体的五官在侧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这样子很迷。
  安静移开目光,“唉,路很堵,两公里不到,要不车停这里,走过去?”
  他睁眼,转头看她,什么叫唉?他已经不配拥有姓名了吗,“也好。”
  安静就近停车,季时下了车,再慢悠悠来一句:“散散步。”
  “……”谁和你散步。
  车流虽拥堵,可天冷了,街上行人很少,路边的银杏叶已经金黄,一棵棵像挂满了黄金,街景十分漂亮。
  安静喜欢拍照,她掏出手机朝前拍,奈何背光,画面很暗。
  她兴冲冲转过身,像将这漂亮的景色定格,没想到季时整个人出现在画框里。
  她笑容一僵,她怎么忘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季时。
  不过,此时手机里的画面有点美。
  他穿着高领黑毛衣,藏青色毛呢大衣,两条腿又长又直,他瞳孔颜色很深,可眼神浅淡,像什么都没看进心里,矜贵又慵懒。
  安静点了下屏幕中他的脸,摄像头立刻在他脸上聚了焦,周边景色变得模糊。
  若画面定格,不用修饰,都可以当时装杂志的封面。
  这个人,具备了所有让人怦然心动的外部条件。
  只见画面中的人一怔,而后偏了偏脑袋,勾起了一个又酷又骚的微笑,洋洋自得的样子,像在说——我就知道你在拍我。
  安静悻悻收起了手机,转身。
  季时三两步就跟了上来,问:“拍了吗。”
  安静捏了捏手中的手机,然后迅速放进兜里,立刻否认:“没拍。”
  “我说的银杏树。”
  “我就说的没拍银杏树。”
  “哦,我看看。”
  “没拍你看什么?”
  “看你拍了什么。”
  安静立刻停下脚步,侧过脑袋,皮笑又不笑看他,“想看,自己拍。”
  “我不爱自拍。”
  安静气笑了,拿出手机大大方方给他看,“醒醒了,谁拍你。”
  她加快脚步,把他甩在身后。
  季时笑了声,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掏出手机,调到人像模式,点上安静的背影。
  他蹭了蹭下巴,轻轻地‘啧’了声,刚准备按下拍照键,安静猛然回头。
  他挑了挑眉,又点了她的脸,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按下拍照键,咔擦一声,画面定格,她神情懵懂又茫然,眼睛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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