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沦陷——陛下不上朝
时间:2020-03-25 09:50:05

  温季瓷却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一动未动。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影,像是没有灵魂的雕像。
  温季瓷脸上毫无血色,却讽刺地扯开一丝笑。
  此生唯一一次妄想。
  却是对最不可能的人动了最不该有的绮念。
  在国外的三年里,每想她一次,疼痛就勒紧他一分。
  他本以为,三年他都熬过来了,现在他还怕什么?
  但是原来,他最怕的是她的态度。她的误会和绝望,却是他最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他无比清楚,心底的绮念一旦说出口,他和她该如何自处?
  温季瓷麻木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无声地拥紧桑酒的肩。他垂头,埋在她的黑发里。
  他开了口,声音隐着极深的情绪,恍若梦呓。
  “桑酒,你告诉我,这条路我该怎么走?”
  没有人回答他。
  半晌,温季瓷把桑酒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温柔地掖紧了被脚。
  周围黑暗重重覆盖,桑酒安静地睡着,在这么昏暗的环境中,依旧那样鲜活地存在着。
  刚才发生的一切,恍若是一场幻境。
  温季瓷凝视了桑酒几秒,过了一会,他忽然俯下身。
  他闭着眼睛,唇缓缓靠近,在桑酒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一吻。很快他就直起了身。
  黑暗中,温季瓷的声音极轻,极柔。
  “晚安。”
 
 
第20章 
  温季瓷的这声晚安在深夜遥遥消散,桑酒没有听见。
  一晚上,桑酒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柔软的触感呼啸而至。她好像狠狠地咬了上去,那人没有闪躲。
  下一秒,有人误闯进她的世界,对上那双熟悉的眸子。
  桑酒望进温季瓷的眼底,他的眼神不纯粹,却独独倒映着她的身影。
  桑酒猛地惊醒,她还记得梦里的最后一个场景,温季瓷俯身向她靠近,近得仿佛没有距离。
  又是头疼欲裂,她稍稍翻了身,却受到了阻碍。
  床边坐着一个人,因为桑酒的动静,有了动作,朝她看了过来。
  桑酒一惊,脱口而出:“温季瓷,你怎么在这里?”
  温季瓷目光很沉,掺杂了很多东西,当他听到桑酒的话时,眼底一闪,也没开口。
  桑酒却没那么平静,她拼命回想,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以至于温季瓷连房间都不回,留在这里等着兴师问罪。
  “你的脖子怎么了?”
  桑酒视线落在温季瓷的脖子上,喉结处齿痕明显,还带着星点干涸的血迹。
  话刚出口,桑酒就后悔了。
  昨晚的梦难道是真的,温季瓷被她咬了一口!
  果然,温季瓷轻呵一声,直接俯身,轻掐住了桑酒的下巴,像是惩罚性一般。
  “照你看,你觉得谁做这事的可能性比较大?”
  桑酒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她假装听不懂,扯笑:“哥哥说的不会是我吧?”
  温季瓷可能是被桑酒的厚脸皮气笑了,他的手也没从桑酒的下巴移开,反倒是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一下。
  “那你认为抓到犯人后,应该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关乎桑酒接下来的人生,她觉得她得好好回答。
  桑酒避重就轻:“哥哥大人有大量,心胸宽阔,绝对不会和那人斤斤计较的。”
  温季瓷没立即开口,沉默落在桑酒脸上的视线让人头皮发麻。
  一分一秒对桑酒来说都是煎熬。
  “我很小心眼的,没你说的这么大度。”
  温季瓷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桑酒心里一紧。
  温季瓷忽的移开了手,从床边站了起来。
  西装的扣子有一颗松了,他就这么站在桑酒边上,慢条斯理地扣上,动作优雅。
  等到桑酒紧张得差不多了,温季瓷才宣布了结果。
  “麻烦这位小姐转告一下犯人,下次如果我不在场,就别喝酒了。”
  等到温季瓷转身离开房间,桑酒才松了一口气。
  桑酒正准备乖乖听话遵守和温季瓷的约定,蒋少游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让她过来参加今晚的聚会。
  桑酒和古莎的事情在她的朋友圈子里算是传开了,他们都知道有人不长眼,耍威风耍到了温家小公主的头上。
  温家又不是吃素的,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自然出手整治。
  为了安抚受了委屈的桑酒,楼月和蒋少游一合计,决定在云玫会所办个聚会,缓解缓解心情。
  桑酒哪有不去的道理,出门前,她还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
  蒋大少向来交际广泛,他今晚找了不少人来活跃气氛,除了宋佑他们这些知根知底的,其他的人也都经过了蒋大少的精心考验才通过。
  他是来给桑酒调剂心情的,又不是专门触她霉头的。
  “楼月,桑酒怎么还没来?”
  人到齐了一半,蒋少游性子急,逮着玩手机玩得起劲的楼月就问。
  楼月没法,收了手机:“你要我跟你说多少遍啊,路上堵,就快到了。”
  蒋少游哦了一声,手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温季瓷的名字。
  宋佑、常虞、蒋少游都算是温季瓷的发小,和桑酒也熟。
  蒋少游知道温季瓷和桑酒向来不对头,不想坏她心情,连温季瓷都没叫。
  刚接起电话,温季瓷有些不耐的声音响起。
  “你那里怎么这么吵?”
  蒋少游也没准备瞒温季瓷:“我给桑酒办了个聚会,不过她到现在都没来。”
  话音刚落,门推开,卷起若有似无的风。
  桑酒一袭黑裙,腰间别着印花镂空的腰带,腰本就纤细,如今更是盈盈一握。
  肩上披着羊绒坎肩,杏色的绒毛竟多了几分匀净柔美,若隐若现的肩线撩人,肤白润泽。
  在座的人都被桑酒这副打扮晃了一眼,很快回神。
  除了宋佑蒋少游这些足够了解桑酒的人,其他第一次见到桑酒的人,难免生出几分旁的心思。
  蒋少游也不知哪根筋没搭对,他还尽职尽责地汇报了一句。
  “今晚桑酒打扮得太漂亮,别人眼睛都看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蒋少游才知道说漏了嘴,刚想含糊过去。
  温季瓷喜怒难辨的声音落下。
  “是云玫会所吧?”
  蒋少游正要追问,电话就挂了,他一脸懵逼,温季瓷什么时候对桑酒的行踪这么刨根问底了。
  桑酒刚进来,目光扫了一圈,落在楼月蒋少游这边,朝他们一笑,满目惊艳。
  楼月一看桑酒来了,手机马上就收起来,连平时最爱玩的恋爱游戏也靠边。
  原本庄澜今晚也准备过来,没想到一次临时的工作,她直接去了国外,工作结束后都赶不过来。
  琳琅满目的酒放了一桌,桑酒想到今天早上面对温季瓷的惨状,象征性地倒了一杯。
  不过蒋少游和宋佑热心过了头,他们以为桑酒不喜欢烈酒,所以特地帮她倒了几杯甜香味的酒,各种类型都有。
  “不喜欢的话,我再帮你开别的酒?”
  桑酒盛情难却,挑了杯味道温和的酒,细细抿着。
  还没放下酒杯,楼月就撞了撞桑酒的胳膊:“昨晚你哥抱你回去没虐待你吧?”
  还好她懂得压低声音,不然桑酒醉酒不省人事的糗事就传开了。
  桑酒也跟着咬耳朵:“我都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哪知道我有没有做什么大不敬的事。”
  楼月还想追问,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桑酒低头抿着酒,没抬头,殊不知她错过了温季瓷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幕。
  温季瓷身形颀长,西装革履,衬衫最上方的两颗纽扣敞着,禁欲勾人,一睹难忘。
  即便来得匆忙,他依旧是那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即便不请自来,他也从容不迫,仿佛他才是宴会的主人。
  身边突然有人落座。
  酒杯都还未碰到唇边,男人的手蓦地伸了过来,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单手扣在了酒杯上。
  微微恍惚。
  桑酒向来警惕,因为鼻间熟悉的味道,这次意外地没有反抗。
  桑酒知道温季瓷从不用香水,但他身上自带的清冷味道,但她一秒就辨认了出来。
  气息很淡,却趁虚而入,甚至让她感到眩晕。
  桑酒侧头看去。
  刚才的那阵骚动就是因为这人而起。
  这一角的灯光黯淡,丝毫无损温季瓷线条分明的轮廓,眼尾狭长上挑,似笑非笑。
  “哥,酒杯还我。”
  桑酒企图反抗。
  温季瓷干脆把酒杯移到了自己的面前,不给桑酒拿回去的机会。
  “昨天喝的酒还没够,还想喝醉?”
  温季瓷略低的声音响起,随着他的话落下,桑酒又想起了早上醒来时,温季瓷就坐在她的床边。
  温季瓷的脖子上明晃晃的牙印显示着她昨晚的恶行。
  “今天早上刚说的话,忘性这么大?”
  桑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子脸就热了,她乖乖地放下了酒杯,心里暗自给蒋少游记了一笔。
  不知道喝酒会误事吗。
  温季瓷来这么一出,算是惊掉了宋佑他们的眼睛。
  刚才他和桑酒之间的一来一回,明显是关系好转的迹象,也不知道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奇迹发生。
  他们还记得温季瓷刚回国那几天还说过,不想让桑酒当他的妹妹。
  现在这情况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你不是说工作忙,哪有时间来这里?”蒋少游打着哈哈。
  温季瓷淡淡看了一眼:“我不记得你今天有问过我。”
  蒋少游话被堵,想要蒙混过关失败。
  恰好有个更倒霉的人撞到了温季瓷的枪口上。
  “温总,这是你妹妹?”
  刚才桑酒进来的时候,就吸引了一批人的注意。
  桑酒,温季瓷,一个姓桑,一个姓温。
  没人把两人扯到一块,他们自然就敢当着温季瓷的面,主动找桑酒套近乎。
  说话的人是某科技集团的小开,他已经注意了桑酒好一会了,他也没在意她和温季瓷是不是兄妹。
  只是桑酒这样的人,就有足够的魅力让人倾倒了。
  楼月刚好去上了个厕所,桑酒旁边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那人犹豫了片刻,没坐过来,但他频频朝桑酒投过来的目光,立即让人明白他的意思。
  那人想从温季瓷这边下手套近乎,温季瓷无可不可地听着,视线也没落到那人身上。
  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散了神,完全不准备搭理。
  就算温季瓷开口。桑酒也能猜到他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无非就是温季瓷说,她不是自己的妹妹,她索性抢在前面开了口。
  桑酒冲他笑了笑,态度温和:“我不是他妹妹,你没看我们姓都不一样吗?”
  余光瞥见了温季瓷的神情,原本就寡冷的线条,又覆上了一层薄雪。
  桑酒发现自己这么说了,温季瓷的脸色却变得更难看了。
  这人真是,是妹妹也不行,不是妹妹也行不通。
  那男人被桑酒的笑容晃到,他恍然大悟:“哦,原来你是温总的表妹。”
  桑酒被逗笑:“算是吧。”
  那人见聊得投机,想顺势坐到桑酒旁边的空位置上。
  刚才不发一言的温季瓷突然轻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却没有温度,嗓音淡又深。
  “不巧,这位置有人了。”
  话音刚落,温季瓷随手拿起桑酒放在一旁的包,往空位置上一掷,自然而然地把那人想要落座的动作拦截了下来。
  原本的空位置也变成了不空的。
  桑酒懵住了,一众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那人讪讪,明显感觉出温季瓷对他的不喜。
  桑酒很快回神,她肯定是站在温季瓷这边的,也不会给他落面子。
  桑酒扯出个笑来,顺便给那人一个台阶下。
  “我朋友很快就回来了。”
  那人只好离开,即便如此,现场的氛围因为温季瓷沉默了半晌。
  为了活跃气氛,宋佑左看右看,终于被他找到一个可以打破尴尬的机会。
  宋佑眯着眼睛盯了温季瓷好一会,视线在他脖子处停留了很久,终于被他问出了口。
  “你这脖子不对劲啊?怎么有牙印啊?”
  听着宋佑这话,众人的目光都顺着移到了温季瓷的脖子上,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可架不住有人偷偷瞄过来。
  喉结处一圈暗红的牙印,看上去用的力道不轻。
  除非温季瓷有女人了,不然谁会这么大胆,敢对他做这样的事。
  桑酒以为温季瓷会不悦,没想到他非但没阻止,反倒松了松领带,大大方方地给别人看。
  温季瓷是准备和她同归于尽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温季瓷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她这边。
  他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吊紧了她的神经。
  “被猫不小心咬了一口。”
  桑酒松了一口气,其他人可不是这么好蒙混过关的。
  “啧啧,猫可咬不出这痕迹。”
  调侃意味明显。
  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桑酒差点想把开口说话的宋佑给掐死。
  “上次你也一身的香水味,明显就是有女人了。”
  宋佑看温季瓷的态度,说话就不怎么避讳了。
  别说蒋少游他们有了兴趣,连桑酒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而且刚好有了转移话题的机会,立即抓住不放。
  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香水味?什么时候?”
  宋佑看了温季瓷一眼,温季瓷依旧是那副姿势,不避不让,没阻止他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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