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沦陷——陛下不上朝
时间:2020-03-25 09:50:05

  宗遇眼底一暗:“不用道谢,太见外了。”
  桑酒很识趣:“那你们路上小心。”
  车子停下,桑酒下了车。
  可能是出于礼貌,宗遇也跟着下了车,他站在车旁。
  桑酒刚准备说声再见就转身离开,没料到身后的门忽的开了。
  桑酒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瞬间怔住,她随即看到了宗遇落在那人身上的眼神。
  完了,不会是温季瓷出来了吧?
  像是要验证桑酒的猜想,一件仍带着体温的大衣披在了桑酒的身上,
  下一秒,温季瓷身上的熟悉气息,瞬时侵占了她的感官。
  不知是有意无意,温季瓷和桑酒错身而站,他的左心房刚好贴着桑酒的后背。
  桑酒怔了几秒。
  她突然感觉到温季瓷沉稳的心跳,从她背脊处传来。
  桑酒不用侧头看过去,也知道她肯定没猜错。
  关键是温季瓷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
  她忍不住阴谋论,温季瓷该不会又是故意整她吧。
  桑酒忍不住抬头去看宗遇的表情,宗遇难掩复杂的神情,连脸上的笑都好像僵硬了起来。
  又完了,这下要误会了。
  宗遇勉强维持着笑容,看向桑酒。
  “这位是……?”
  桑酒反应很快,她立即侧过身去,挽住了温季瓷的手臂。
  “今天谢谢你了,我哥哥已经来了。”
  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桑酒歪着头看温季瓷:“哥,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温季瓷垂眼看她,一双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本应带笑,如今却喜怒难辨。
  本就线条分明的轮廓在柔黄灯光的照射下,也没有柔和半分。
  桑酒和温季瓷相处久了,多少知道他的脾气。
  她生怕温季瓷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一只手绕到他身后,背地里搞着小动作,捏了温季瓷的腰好几下。
  威胁的意味明显。
  一副你不配合我就和你同归于尽的模样。
  温季瓷一秒就读懂了桑酒眼底深处藏着的意思,他薄唇微勾,凉薄的笑透着不赞同。
  平时也没见桑酒这么会撇清关系,现在不知从哪里冒出个野男人,还要他配合演戏。
  桑酒看温季瓷迟迟没有出声,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她时刻准备着,要是温季瓷一乱说话,她就立马捂上他的嘴。
  温季瓷没有让桑酒紧张太久,他朝宗遇微微颔首,散散淡淡的一个字,仿佛是他最大的退步了。
  “嗯。”
  话音刚落,温季瓷的手随意搭在了桑酒肩上,莫名让人觉得他在宣誓主权,又或者是旁的。
  即使温季瓷证实了桑酒的话,但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笑也懒得扯出一个。
  刚才那番举动好像已经算是他纡尊降贵了。
  桑酒这时候也没空和他计较,她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宗遇。
  “你们回去吧,下雨了地很滑,注意安全。”
  话还没说完,桑酒的肩膀蓦地重重一紧。
  温季瓷这人老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掐人是什么坏习惯!
  就是这样,桑酒还得维持着笑。
  宗遇知道桑酒的父母离了婚,尽管桑酒现在没有明说,但是他差不多猜出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宗遇忍不住又将视线落在温季瓷身上。
  宗遇不得不承认,他见过这么多的人中,这个男人都算是佼佼者。
  无论从长相还是气质,他都输了一截。
  宗遇敛下神色,朝桑酒笑了笑,道了一句:“再见。”
  桑酒还没来得及开口,温季瓷先替她做了回答,似笑非笑,淡淡吐出两个字来。
  “不送。”
  桑酒:“……”
  宗遇坐上车时,禁不住侧头看向窗外。
  那人看桑酒的眼神很复杂,他也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那并不像是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第25章 
  宗遇离开了,车子驶离温宅,路上他终于想起,为什么他觉得桑酒的哥哥这么眼熟了。
  那张脸经常在财经杂志上出现,是赫赫有名的世禾掌权人,温季瓷。
  宗遇神色复杂,桑酒竟然是温季瓷的妹妹。
  车子刚离开,温季瓷就拽着桑酒的手,扯着她往屋里走。温季瓷力道很大,桑酒整个人都被他拉扯着,只能依附着他踉跄前行。
  桑酒诧异,温季瓷为什么忽然生气了?
  温季瓷打开门,门无声地开了,冷风袭来。
  他不看后面,把脚蓦地往后一勾,啪”地一声,门重重地关上,风雨声都留在了门外。
  室内没有开灯,昏暗沉沉覆盖。
  桑酒刚站稳。
  下一秒,温季瓷倏地转身,捏着桑酒的手向上翻折,把桑酒整个人骤然向他拉进。
  桑酒被迫仰头望着他。
  而温季瓷弯腰,垂眸俯视着她。
  温季瓷眸色沉沉,脸上没有一丝起伏。
  刚才他看到桑酒和宗遇站在一起,他的每根神经都似燃烧了火,他甚至想立即拎着宗遇的衣领,把宗遇扔到车里。
  可是,理智和隐忍不允许他这么做。
  温季瓷竭力压制怒气,才勉强保持平静。而现在,桑酒站在他的面前,疯狂和恐慌再一次淹没了他。
  温季瓷盯着桑酒,问道:“他为什么送你回来?”
  “汽车轮胎爆了,宗遇提出要送我回家。”
  温季瓷又俯下身来,黑眸垂落,月光掠过他的眼,只留下空荡荡的幽暗。
  “不懂得拒绝?”他步步紧逼。
  桑酒皱眉,瞥了一眼温季瓷禁锢着她的手腕:“哥哥,我手疼……”
  温季瓷一怔,放轻了力气,却仍握着她不放。
  手腕上的压迫感消散了些,桑酒重新看向温季瓷:“我拒绝过了,只是……”
  “只是什么?”
  他寸步不退,仍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桑酒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只是那时候我担心粉丝快过来了,我只能上了他的车。”
  刚说完,桑酒就愣住了。为什么温季瓷问,她就要解释啊,她又不是温季瓷的犯人。
  桑酒有些懊恼。
  闻言,温季瓷神色微松。他放开了手,桑酒立即往后退了几步,和温季瓷保持着距离。
  温季瓷看见了桑酒的动作,却只是翘了翘唇。
  他漫不经心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时候认识的。”
  他的声线微沉:“青梅竹马?“
  桑酒想了想,开口:“算不上青梅竹马,只不过小时候相处过一些日子。”
  “他的事情你倒记得挺清楚的。”
  温季瓷声音又沉了几分。
  桑酒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等等,温季瓷为什么一直问她宗遇的事情?宗遇送她回家,关温季瓷什么事?
  桑酒的视线在温季瓷身上打量了一圈,她双手环着肩,开玩笑道:“温季瓷,我现在强烈怀疑你在吃醋。”
  声音落下,短暂的寂静。
  几秒后,温季瓷嗤地笑了:“吃醋?他够格吗?”
  他说话时,却偏开了眼,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桑酒觉得更奇怪了,温季瓷似乎很看不惯宗遇。可是,在她印象里,他和宗遇好像没什么交集。
  就今晚这一面,温季瓷就讨厌上宗遇了?
  “哥哥,你的风度呢?”
  桑酒故意问了一句。
  室内幽暗无光。
  窗外雨仍在下着,淅沥声中,黑夜悄无声息地漫上窗沿,流淌过地面。
  然后,幽幽落进温季瓷的心里。
  桑酒站在前面,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踏进了没有光亮的长夜。
  她的声音一点一滴地响起,如往常那般,又一次轻易拨乱了他的心弦。
  温季瓷倏地朝桑酒走来。
  衣角<a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class="__cf_email__"data-cfemail="460906">[emailprotected]</a>声,轻缓脚步声,一声声走近。
  桑酒一怔,这时,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把她往后一推,她后退几步,脚抵着冰冷的墙。
  等她反应过来时,温季瓷已经倾身下来,把桑酒圈在他身下。
  温季瓷双手撑着桑酒两侧的墙,弯腰,沉眸凝视着她。
  桑酒仰头。
  俯下的那张脸,桃花眼无情又多情,黑眸像是浸染了斑驳的雾霭,深得发冷,冷中却带着笑。
  温季瓷睨着桑酒,他的喉结微微绷紧,哑着声道。
  “我本来就没有风度,你第一天才认识我吗?”
  他的视线那样深地扫过桑酒的脸,沉声道:“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告诉我,我去接你。”
  “还有……”停顿了几秒,他声线又落下,“以后别再和那人来往。”
  温季瓷的声音落进桑酒的耳中,她神色黯淡。
  半晌,她自嘲般地笑了。
  又是这样的语气,自她进温家以来,像现在这样的场景她似乎已经经历了太多次。
  温季瓷,既然你不觉得我是你的妹妹,现在你为什么要管我?你是以什么身份在教育我?
  我做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桑酒的心渐渐沉下来,昏暗中,她抬起眼望着温季瓷。
  她开了口,一字一句强调道:“哥哥,我现在21岁了。”
  空气沉默。
  温季瓷盯着桑酒,是啊,她21岁了,就像一株盛放的玫瑰,更多人被她吸引着而来。
  他几乎想掐断她的茎叶,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舍不得。
  桑酒又开了口:“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有做任何事情的权利,还有……”
  “还有什么?”
  桑酒平静地望着他,淡淡吐出几个字。
  “还有,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明明此时桑酒面色冷淡,可她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刺痛。
  温季瓷沉默不语,桑酒的声音钻进他的耳间。他望着桑酒,像是望见了那一年寒冬。
  桑酒成年的那一天。
  他等着那朵玫瑰长大,等着她绽放出妖娆的艳姿,一切虚化皆成了真实。
  倏忽间,那朵玫瑰却落了,窥伺者虎视眈眈。
  一想到这里,流淌在温季瓷血液里的疯狂,就铺天盖地淹没了他的心脏,他却又霎时变得静默。
  因着他内心难以启齿的情感。
  这时,温季瓷轻笑了一声。他盯着桑酒,冷白的手覆在扣子上,忽然开始慢条斯理地解扣子。
  他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你是不是忘了,哥哥脾气向来不太好。”
  桑酒愣住,现在她是被温季瓷威胁了吗?温季瓷面色丝毫未变,指尖轻巧地一勾,又覆上第二颗扣子。
  “要哥哥帮你回忆一下,哥哥都做过什么吗?”
  桑酒身子一震,她忽然想到,之前她和温季瓷吵架时,被温季瓷扔到车里……
  她和别人相亲时,他差点把她弄哭了……
  一幕幕场景在桑酒脑海清晰地回放,她立即大声道:“不用!”
  温季瓷似乎又笑了,腔调更加懒懒散散:“可是我想怎么办?”
  这时,空气中忽然响起了手机的震动声,从温季瓷的西装里传来,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桑酒像是抓到了救星一样,急切地说:“哥哥,你手机响了!”
  快接啊,那她就可以逃了。
  温季瓷眉头都未掀一下,手指勾住最后一颗纽扣:“就让它继续响着。”现在,他开始脱西装了。
  桑酒思绪很乱,温季瓷似乎被她的话惹怒了,难道他现在要揍她吗?空气中只有沉闷的震动声,一声声从衣服里传来。
  桑酒心一沉,不管不顾地继续喊道:“哥哥,手机还在响,你听到没有?”
  温季瓷挑了挑眉,把西装脱下,拎起一角,往身后的沙发上一掷。西装和手机沉闷地砸到沙发上。
  “砰”地一声,声音瞬间静止。
  他的声线悠悠地响起:“啧,现在不响了。”
  桑酒没法子了,她闭上眼厉声道:“温季瓷,杀人是犯法的!”
  话音落下,空气很安静,仿佛周围只留下桑酒一人。
  桑酒睁开眼,那个高大的身影还站在她面前,只是他敛着眉,黑眸似有万千情绪掠过。
  下一瞬。
  温季瓷蓦地上前,手拽着桑酒的手腕,把她往他身前一带。他俯下身,双手用力地环住桑酒的身子。
  极紧,极深地把她拥入怀中。
  他拥着她,抱得那么用力。
  两条手臂像是冰冷至极的锁链,把彼此困在深夜的墙闱之下,挣脱不得。
  温季瓷垂首,头埋在桑酒的颈侧,呼吸间萦绕的淡淡酒气,是彼岸深处的曼陀罗,幽幽暗暗地绽放着。
  他微微侧头,气息延绵至桑酒的脸侧,所过之处都像是燃烧了无尽的火,冷中带着烫。
  欲罢不能,却又危险至极。
  桑酒有些恍神。
  这时,桑酒的耳廓响起温季瓷低哑的嗓音,似隐忍着极深的情绪,漾在寂静的夜里。
  空空地落下,却又虚虚地缠绕着。
  “桑酒,你总是不听哥哥的话,是不是?”
  “你怎么了?”
  说不出什么原因,桑酒觉得温季瓷今晚有些奇怪。
  温季瓷顿了几秒,然后,他的声线低低地响起,越来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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