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沦陷——陛下不上朝
时间:2020-03-25 09:50:05

  她发现温季瓷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她皱眉:“你快点回家……”
  在冷风里待了这么久,他会生病的。
  还未说完,温季瓷蓦地俯身,把桑酒整个人拥入怀中,他抱得那么用力,桑酒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了。
  温季瓷垂头,鼻尖触着桑酒的长发,他的嗓音克制又隐忍:“桑酒……”
  桑酒察觉到温季瓷的体温很凉,他似乎已经在下面待了很久,她没有挣脱,任凭他抱着。
  “快回去吧,你这样不珍惜自己,大家会心疼的。”
  话音刚落,温季瓷垂眼,黑眸直直盯着她:“是谁心疼?”
  桑酒抿唇。
  他却寸步不让:“告诉我,是谁心疼我?”
  桑酒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方寸之间,他步步逼近。困在寥寥的冬夜里,最后,桑酒只看得见他幽深的眼。
  心却更乱了。
  温季瓷见桑酒没回答,神色敛了几分:“既然你不心疼我,那我回去干什么?”
  桑酒能感觉到温季瓷的气息很冷,担忧又涌了上来,她望着他问:“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两人僵持在那里,视线交汇,谁都没有说话。
  这时,不远处有脚步声,桑酒提起了心,脚步声又渐远了。
  桑酒有些紧张,温季瓷却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似乎什么都进不了他的眼,除了桑酒。
  桑酒一惊,生怕温季瓷说出什么,她下意识抬手,捂住了温季瓷的嘴。
  她的手碰到他的唇,两人皆是一怔。
  但桑酒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一边捂着温季瓷的嘴,一边拉着温季瓷,悄悄地往旁边走。
  温季瓷难得顺从地跟着桑酒,眸色渐深。
  天幕上是白凌凌的月,耳边是细小寒凉的风。
  可温季瓷却只注意到,飘荡在寂静里的,是她诱惑的玫瑰香气,一阵又一阵,无法逃离般地钻进他的每一根神经。
  如影随形。
  空气恢复了寂静,桑酒松了一口气,刚要把手放下。
  温季瓷却拽着她的手腕,缓慢地移到唇边。他看着桑酒,极轻地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桑酒脸一下子红了,她站远了几分:“干什么?”
  温季瓷低眸,哑着声:“亲你啊。”
  他走近了几步,令人心跳的嗓音又响起:“我们现在像不像在偷情?”
  桑酒:“……”
  温季瓷却又靠了过来,漫不经心地拉长了腔调:“那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桑老师,要不你教教我?”
  “教你个头啊!”桑酒气急败坏。
  温季瓷笑了:“你不愿意的话,那我教你也可以。”
  桑酒觉得她的耳朵要着火了,她转身:“你再说我走了。”
  刚走出几步,忽然有一双修长的手勾住她的腰,蓦地把她整个人圈住,沉沉的气息压下。
  触及她的那一刻,嶙峋的气息就如同实质般的野火,悄然漫了上来,令人惊心的烫。
  周围很静,静得只有忽紧忽慢的风声。但他的声音却跟着风,吹进了桑酒的耳朵里。
  “什么时候回家?”
  桑酒轻声道:“还没想好。”
  沉默了几秒。
  温季瓷一字一句压抑着开口:“你再不回家,我快被逼疯了……”
  桑酒没回答,温季瓷索性把她整个人转过来,双手抵着她的肩,俯视着她。
  温季瓷黑眸幽暗:“你明天就从这里搬走。”
  “不行。”桑酒立即开口。
  温季瓷嗤地笑了:“那今晚就搬走?”
  桑酒:“……”
  还得寸进尺了。
  温季瓷又俯下身来,盯着她:“什么都不行,是准备一直在这里住了?”
  桑酒的心跳得很快,她轻声道:“你喝醉了,我们明天再讨论这个问题。”
  温季瓷沉默地看了桑酒几秒,忽然扯出一丝笑。
  “可是我等不及了……”
  桑酒懵住,什么叫等不及了?
  她看见温季瓷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她警惕地问:“你要打给谁?”
  温季瓷把手机放在耳侧,睨了桑酒一眼,他的声音由上至下地沉沉响起、
  “告诉别人我对你到底是什么心思。”
  桑酒愣住,温季瓷疯了?
  她踮起脚,要抢温季瓷的手机,但温季瓷轻轻一抬手,手机瞬间离得更远了,她根本够不到。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屏幕在黑暗里亮了起来,一个声音响起。
  寂静里响起蒋少游的声音:“阿瓷,什么事?”
  桑酒慌极了,她够不到手机,只得又去捂住温季瓷的唇。温季瓷轻而易举地抓住那不安分的小手,无声地一吻。
  他一直盯着桑酒,若无其事地说:“我只是想说一件……”
  桑酒的心都要跳出喉咙口了,她立即喊道:“没什么事,他只是喝醉了,拜拜,晚安!”
  蒋少游一头雾水,这兄妹在玩什么把戏?
  桑酒和温季瓷对视,寂静中只响起蒋少游疑惑的声音。
  “阿瓷?”
  “阿瓷?”
  “阿瓷?”
  一声声格外清晰,却没人理他。
  温季瓷一直望着桑酒,这时,桑酒纤唇微动,他看清了桑酒的口型,眸色微敛。
  她在叫他,哥哥。
  温季瓷眸色深浅不明,他这么做本来就是故意逗她。他把手机放在耳侧,落下一句:“没什么,先挂了。”
  世界终于安静了,桑酒看清了温季瓷唇边的笑,咬着牙道:“温、季、瓷!”
  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温季瓷毫不在意,他朝桑酒招招手,挑眉道:“来,哥哥和你说两句话。”
  桑酒怕温季瓷又要做什么,就听话地走了过去,侧头凝神听着。
  温季瓷目光垂下,盯着桑酒雪白的耳侧,懒洋洋问:“还想今晚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吗?”
  桑酒立即摇头。
  他低低笑了:“那还想继续住在这里吗?”
  桑酒当然摇头。她哪还敢啊,不然温季瓷不得把她吃了。
  听到桑酒的回答,温季瓷心情相当愉悦。
  冬夜的冷月下,他俯下了身。
  霎那,微凉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深而冷的黑夜里,温季瓷的嗓音幽幽响起。
  “那……什么时候搬走?”
  桑酒立即回答:“明天,明天就回家!”
  黑夜里漾起温季瓷的哑笑,低低沉沉。
 
 
第41章 
  桑酒听到温季瓷的轻笑时,才发现她又被温季瓷给忽悠过去。
  从告白到现在,温季瓷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给她任何退缩的空间。
  温季瓷看出了桑酒的心理,他承认他的确没有给桑酒逃避的机会。
  他看上去似乎无坚不摧,其实他也会害怕。
  温季瓷害怕如果他给了桑酒时间,当她冷静下来的时候,她一定会飞快地缩回自己的舒适区,不肯也不可能再朝他跨出一步。
  他不想赌,也赌不起。
  此时,桑酒的心底深处,是否有和他相同的想法。
  因为多年的兄妹关系,她又对他留下了多少仁慈的余地,还能让他多次试探,多次靠近。
  温季瓷不清楚这些,他只知道只要一方停了脚,那么他们永远都没可能走到一起了。
  温季瓷再次笑了笑,这次的笑容更为真切,他收起自己残留的负罪感,不再企图因为桑酒的躲避而让她留下后悔。
  在一起又或者分开,他总要为他们努力一次。
  “好,哥哥就当桑酒同意了,明天我会过来接你回家。”
  桑酒抿了抿嘴没回答,如今已经是二月末,冬季快要结束,即便是微凉的风在逐渐变深的夜色中,也没带给她太多的冷。
  她仰头看着温季瓷,没说出反悔的话来。
  “你路上小心。”
  说完,桑酒也不说再见,就直接往楼里跑。
  她刚跑进电梯,就立即按了楼月住着的楼层,层数一层层地上升,她第一次看着数字变化的时候,产生了急促的心理。
  电梯门一开,桑酒立即跑回了房间,然后掀开窗帘的一角,往下看去。
  果然,温季瓷的车还停在那里。
  楼层有些高,却也不妨碍桑酒能看见温季瓷远远的身影,他往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坐上了车,车子缓缓驶远,融进夜色中。
  桑酒从缝隙中窥探着,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担心温季瓷太晚回家会危险,还是别的什么。
  “我深切地怀疑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楼月的声音猛地从身后响起,吓得桑酒立即转过了身,原本睡着了的楼月此刻正拿着一杯水,眯着眼看着她。
  像是嗅到了一丝不正常的味道。
  “有吗?”
  桑酒不自然地理了理耳边的长发,视线闪躲。
  “不然你大半夜盯着窗外看干什么?”
  楼月把头凑了过来,窗帘毫无顾忌地被拉开,她也学着桑酒的模样,往下看去。
  桑酒站在原地,余光瞥了一眼外面,温季瓷的车早就开远了,楼月就算有双千里眼,也看不到。
  桑酒偷偷地松了一口气:“我睡不着,欣赏夜景不行啊?”
  楼下什么都没有,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楼月不死心地又看了一会,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还是带着怀疑的眼神。
  桑酒拿过楼月手上的水杯,递到她的唇边:“你喝口水,继续睡吧。”
  把楼月忽悠回房间后,桑酒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才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现在一见到温季瓷,多余的想法都散了,几乎是刚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楼月睡醒的时候,桑酒才和楼月提出,她今天就得搬回家里去了。
  楼月先是一阵哀嚎,一下子抱住桑酒,不想让她走:“别啊,别啊,你走了我就更无聊了。”
  桑酒陪楼月这么几天,楼月都想桑酒在这里安家算了,有人陪着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熬夜追剧。
  这么美好的日子怎么说结束就结束了呢。
  “你嚎早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桑酒轻轻地拍了拍楼月环着她的胳膊。
  楼月止了声,安静地等着桑酒的下文。“今天我哥会过来接我。”
  房间里先是寂静了几秒,桑酒发现楼月立即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庄澜的电话。
  “怎么了?你突然找庄澜干什么?”
  楼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总得再抓个壮丁过来。”
  消失了好几天的庄澜终于回了国内,前段时间一直逗留在国外走秀,听到楼月的声音时,她正好闲得发慌。
  “小酒今天要搬回家,来不来?”
  庄澜哪有不应的道理:“当然,等我半小时。”
  等到庄澜满怀愉悦地过来时,刚好和开车到了楼下的温季瓷打了个照面。
  庄澜肆意的笑收敛了些,乖巧地问了好:“我是来帮小酒搬家的。”
  庄澜瞬间明白了楼月的意图。
  温季瓷朝庄澜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庄澜和温季瓷坐进了同一部电梯,她死死地盯着电梯上的显示屏,一分一秒的时间对她来说,拉得能有一个世纪这么长。
  庄澜当然不敢主动找温季瓷讲话,温季瓷也不可能故意找话题活跃气氛,空气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甚至于在他们乘坐电梯的这段时间,电梯一次都没停,也没一个人上来。
  直到庄澜快要窒息的前一刻,电梯门开了。
  庄澜下意识地先行一步,极为狗腿地帮温季瓷按好了楼月家的密码。
  “我现在马上去叫小酒出来。”
  当庄澜闪进桑酒房间的时候,桑酒正在收拾着最后一些行李。她带出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没多久就收拾好了。
  楼月站在一旁搭着手。
  庄澜毫无预兆地从后面勒住了楼月的脖子:“说吧,是你故意陷害我吧?”
  楼月被吓了一跳,很快回过神来。
  “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楼月还想着温季瓷会先到呢,庄澜毫不留情地告诉了她真相。
  “温太子现在正在外面客厅坐着呢,我凑了个巧,刚好同坐一部电梯上来的。”
  楼月听了想笑,她可以说是极能理解庄澜的胆战心惊了。
  桑酒看着楼月她们在一旁斗嘴,她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也没掺和进去。
  当她提着东西准备走出房间时,楼月和庄澜暂时休战,分别帮桑酒拿了几样东西。
  桑酒抬眼看去时,温季瓷正背对着她站着。
  日光斜照进百叶窗,阴影阳光交织,落在温季瓷身上的暗光却仿若燃烧了起来,整个轮廓镀上了耀眼的光。
  周围的一切,都沦为温季瓷的背景。
  温季瓷忽的动了动,打破了平静,他走到窗户边,手指轻挑,窗帘的一角被掀起。
  不偏不倚的,温季瓷恰好站在昨晚桑酒偷窥的位置上。
  桑酒心一紧,仿佛温季瓷在窥探她心底的秘密,她立即出声叫了一声。
  “哥哥。”
  在楼月她们的面前,桑酒自然不能对温季瓷直呼其名,只能再次叫了他一声哥哥。
  温季瓷缓缓地转过身,笑着看了桑酒一眼。
  “回家了。”
  温季瓷终究还是如愿以偿,这几天空荡荡的家里终于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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