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沦陷——陛下不上朝
时间:2020-03-25 09:50:05

  温季瓷只是腾出一只手轻拍了一下桑酒的脑袋。
  “快过来吃饭,菜要冷了。”
  桑酒慢悠悠地关上了冰箱门,跟在温季瓷的身后回到了餐桌边上,埋头开始吃起饭。
  而一旁的温季瓷极为“贴心”地帮桑酒拉开了汽水的拉环,放在桑酒面前。
  “不是你刚才说要喝的吗,怎么现在就忘了?”
  桑玫的目光落向这边,桑酒有苦难言,低头拿起汽水抿了一口,违心地说出一句话来。
  “谢谢哥哥。”
  温行知和桑玫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也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只以为他俩兄妹感情好。
  晚餐后,桑酒被桑玫叫了出来,说是和她说几句话。
  温行知去车库把车子开出来,桑酒拉着桑玫的手缓缓地往外面走去。
  夜色影影绰绰,桑酒跟在桑玫身边,走到了院子里,桑酒不由得有些紧张,以为桑玫发现了什么。
  “妈,你要和说什么?”
  “我想让你好好照顾哥哥,哥哥刚做完手术,记得盯着他早点休息别太劳累了。”
  在桑玫眼中,桑酒还是个孩子,不懂照顾人,她忍不住在私底下提点桑酒几句。
  一听到是这个原因,桑酒立即舒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都变深了。
  “当然,我会监督哥哥。”
  桑玫看着桑酒明显放松下来的模样,疑惑地开口:“那你以为我准备和你说什么?这么紧张?”
  桑酒怎么可能说实话,只是绕开了话题。
  温行知的车子已经开了出来,桑酒坐在门口和他们挥手告别,等车子驶远了,她才转身走回了琴水湾。
  温季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也没料想到他的房间里会多出一个人,桑酒坐在桌前,无聊地晃着椅子下的滚轮,左右摇着。
  当桑酒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去看时,眼神也僵住了。
  刚洗完澡,温季瓷只穿了一件浴袍,头发还带着水汽,不规律地往下滴着水,眉梢更是染上了雾气。
  眼前的场景和梦境中的片段重合。
  在去飞往苍市找温季瓷的飞机上,桑酒做的那个梦中,温季瓷在大雨中找了她很久。
  当温季瓷站在她面前时,全身湿透,眉间落着水,偏执占有的神情在他的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梦中,他不管不顾地倾过身,蒙上她的眼,气息靠近。
  桑酒一想到这个梦,立即别开了眼,她提醒自己那时的温季瓷又不会从梦中走出来,她没什么好怕的。
  “我来找你商量些事。”
  迟疑了几秒,温季瓷朝桑酒走了过来,余光中桑酒瞥见温季瓷的浴袍,随着走路的动作,不安分的浴袍强势地进入她的眼睛。
  原本桑酒想开口让温季瓷把衣服换上,可又怕自己小题大做,反正她说完话就走了。
  温季瓷看着出现在他房间的不速之客,桃花眼扬了扬,声音低低沉沉地响起,带上了几分哑。
  “这么晚找哥哥有什么事?”
  “我要跟你约法三章,制定一下规矩。”
  桑酒前面的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好几条。她把纸往温季瓷的方向一推。
  温季瓷只是快速扫了一眼,就大致知道了桑酒今晚找他的原因。
  桑酒把她列好的遵守事项递给温季瓷,手举在半空举了一会,温季瓷也没伸手接,反倒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
  懒洋洋的模样,每一处都透着漫不经心。
  “那麻烦桑酒帮哥哥念一下。”
  桑酒果断地拒绝了温季瓷的无理要求,晃了几下手上的纸。
  “你自己不会看吗?”
  温季瓷仍旧没接,懒懒地勾了勾唇,理所当然的态度。
  “哥哥手会累。”
  就这么薄的一张纸能累到人,反正桑酒是不相信的,不过她想起先前温季瓷出车祸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没说出口。
  温季瓷察觉出了桑酒的心理,他眉梢一挑,斜靠在椅背上,浴袍半敞着,笑着看着桑酒。
  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你念吧,哥哥听着呢。”
  桑酒没法狠心拒绝,只好照做,她开始念起第一条来,轻柔的嗓音落进暖色调的灯光中,肌肤白皙像是半透明的琉璃。
  温季瓷敛了笑,专注认真地盯着她看。
  “第一,不准再出现今晚类似的行为,不准在爸妈面前对我动手动脚。”
  今晚温季瓷的突发举动,让桑酒饱受惊吓,不光这一次,鉴于温季瓷前科累累,桑酒决定好好约束一下他。
  温季瓷看上去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仍旧带着暗自勾人的笑,不正经地偏着头,仿佛是在实实在在地发问。
  “那不在爸妈面前就可以动手动脚了?”
  不愧是温季瓷,连写下这条规章的桑酒都没能想到还有这种理解方式。
  阅读理解会不会做,她写这句话的初衷是这个意思吗?
  “你别强词夺理,听下一个。”
  桑酒勉强将话题重新步入正轨,不然她要是跟着温季瓷的思路走,她就别想把这几条规定念完了。
  “第二,不准在爸妈面前透露,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再慢慢来。”
  这次,温季瓷倒是没和桑酒对着干,过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嗯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做好准备记得告诉哥哥一声。”
  桑酒没理温季瓷随意发散的思路,紧接着又念出了下一条。
  “第三,近期不准告诉朋友我们的关系,在外面要注意收敛点。”
  听到这话,温季瓷面上是无波无澜,黑漆漆的瞳仁闪了闪,不见底色,一眨不眨地看着桑酒。
  过分专注的眼神让桑酒忍不住头皮发麻。
  下一秒,温季瓷咬了咬后槽牙,盯着桑酒半眯着眼,桑酒顿觉有些不对,刚想起身,温季瓷的脚往桑酒底下的椅子一勾。轻而易举地,桑酒被温季瓷的力道带到了他的面前。
  距离倏地缩短,温季瓷和桑酒面对面坐着,温季瓷还是居高临下的模样,身量比她高出了一大截。
  首先在气势上,桑酒就输了。
  “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就这么丢人,嗯?”温季瓷不怒反笑,但就是这副模样才更让人心底发慌。
  “这个不准,那个不准。”
  为了防止怒火烧得更盛,桑酒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完全不准备开口的样子,温季瓷被气笑了,直白地盯着她。
  “刚才说这么多的规章制度,不是挺能耐的吗?”
  桑酒突然发现,今晚的谈判中,她没得到任何好处。温季瓷好像都顺着她的话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答应下来。
  桑酒抿了抿唇,深知以退为进的用法:“那今晚的约定先不作数。”
  听着桑酒委委屈屈,勉勉强强的语气,温季瓷总不能把人逼急了,他看着桑酒白净的耳朵片刻,然后缓缓地松开了手。
  桑酒脚往地上一蹬,凳子朝后面滑了回去,退回了原位。
  桑酒刚想起身,温季瓷突然站起身子,几步就上了前。
  下一秒,温季瓷从背后环着桑酒,一双手撑在她面前的桌沿上,近乎严丝合缝地将桑酒圈在怀里。
  此时,温季瓷穿着浴袍,由于弯下身的动作,领口处歪斜了一些,桑酒甚至感觉到温季瓷靠近他的皮肤仍带着薄薄的水汽。
  被温季瓷刻意压低的嗓音,仿佛在桑酒的耳膜中回响。
  “半夜三更来哥哥房间,还想轻易就走?”
  桑酒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温季瓷又落下一句话来,被他故意说得含糊其辞,吓唬桑酒足够了。
  “刚好哥哥已经洗好澡了,步骤也少了一个。”
  桑酒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温季瓷刚做完手术,能做剧烈运动吗?
  她马上回过神,她简直是被温季瓷带歪了,有什么事情就往那方面想。
  连温季瓷也没清楚桑酒上一秒的心理活动,温季瓷看着桑酒发红的耳廓,没准备拽着她不走。
  一个轻细的吻落在在桑酒的发间,丝毫没有多余的欲望。
  身子后撤,极具威慑力的气势移开,温季瓷往后退了几步,和桑酒隔出一段距离来,放桑酒离开。
  桑酒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你的约法三章落在这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含着笑意。
  桑酒刚跑到门口,又立即跑了回来,把桌上的纸一拿到手,又继续往自己房间跑过去,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而桑酒不知道第二天就有人来撬她墙角了。
  古莎特地空出了时间,让经纪人裴姐送她到了温氏集团的附近。
  耀眼的阳光落在大楼的玻璃上,光影掠过,大楼巍然耸立着,像是建筑的主人那样,遥不可及。
  古莎没坐自己的保姆车过来,而是选了一辆不起眼的车子,怕被狗仔发现她的行踪。
  她可没邱冉这么傻,故意找来狗仔,拍下自己和温季瓷的照片,想要借机碰瓷。
  谁都知道温太子不好惹,触怒他的可能性可比从他身上得到好处的可能性大多了。
  而且古莎要的只是温季瓷这个人,而不是去在乎那一点的得失。
  “这样可行吗?”
  裴姐知道内情,所以亲自送古莎过来,她多少听过温季瓷的脾气,是说见就能见到的吗?
  “没关系,我知道要怎么见到他。”古莎似乎胜券在握,她带上了墨镜和帽子,让别人完全看不出她的身份。
  裴姐看古莎这么自信,笑着开口。
  “那我提前祝贺你,没准待会温总会送你回家。”
  车子停在了不远处的角落里,古莎一个人下了车,走进了温氏集团。
  古莎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说自己认识桑酒,为了要给桑酒某样东西才过来。
  温季瓷和桑酒的关系好,如果她不是说自己的来意和桑酒有关,古莎都不确定温季瓷会不会让她上去。
  果不其然,前台收到了秘书室的回话,她领着古莎上了楼。
  古莎走进电梯,她看着层数不断上升,好像她想要的人也触手可及。
  古莎敲响了温季瓷办公室的门。
  令人着迷的低沉声音从门内传出,落进古莎的耳中。
  “进来。”
  古莎推门而入,温季瓷正低头翻阅着文件,手上动作没停。
  线条分明的冷冽轮廓,出众的气质,耀眼的日光着了色,连身后明艳夺目的阳光都黯然失色。
  古莎的心脏重重一跳,她再一次意识到,征服一个这样的男人比任何事情都有成就感。
  谁说温季瓷冷情冷心了,就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为谁动了情,才会真正地去纵容宠溺一个人。
  在温季瓷抬眼看过来的那一刻,古莎缓缓地拿下了墨镜,做出先前精心安排好的动作,露出妆容精致的一张脸。
  声音掐得温柔,唇角弯起弧度。
  “温总。”
  温季瓷无动于衷地看着精心打扮过的古莎,视线落在她身上,也只是在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
  “你找桑酒什么事?”
  古莎稳了稳心神:“昨天我的团队冒犯了桑酒,虽然我发现后立即制止了,但还是给桑酒带来了困扰,所以想亲自赔罪。”
  古莎上前一步,把手上的盒子放在了温季瓷办公桌的边上。
  “这是给桑酒的礼物。”
  说完后,她又退回原来的位置。进退有礼,好像根本没有旁的心思。
  温季瓷无声地扫了一眼桌上的盒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浑身的气场却让人不敢多靠近一寸。
  昨天这件事他当然了解,他问过桑酒,桑酒没让他出手。
  温季瓷看向古莎,淡淡地开口。
  “给桑酒的东西你送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古莎笑了笑。
  “原本我是想直接给桑酒的,因为之前偶然得知你是桑酒的哥哥,所以今天路过附近索性把礼物交给你。”
  “虽然我和桑酒之前有些小摩擦,可是现在我们关系变好了很多,桑酒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古莎认为温季瓷肯定知道自己在片场上捉弄桑酒的事,才会给她加了落水的戏警告她。
  她必须先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才能消除温季瓷心里的隔阂。
  温季瓷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看着古莎,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谎话,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我怎么从没听桑酒提起过你这个朋友?”
  古莎脸上的笑都僵了,她没想到温季瓷简直软硬不吃,美人计没奏效,拿桑酒套近乎的计划也不顺利。
  “可能是桑酒太忙,没来得及和你说。”
  温季瓷觉得好笑,他的耐心已经耗尽,要不是因为桑酒的原因,他根本不会让古莎有见到他的机会。
  温季瓷刚想下逐客令,手机突然传来了振动。
  原本偏冷的视线落在屏幕上的时候,明显柔和了不少,温季瓷甚至唇角勾起,展露了他平日里不常有的情绪。
  温季瓷拿起手机,面色温柔地回了信息。
  古莎难掩震惊之色,不管她刚才态度放得多软,温季瓷还是没有对她放下一丝的骄傲。
  而发来信息的那个人不在眼前,却能轻易地让温季瓷破例。
  古莎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她做了这么多努力,难道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只是徒劳无功?
  温季瓷有恋人了?
  放下手机后,温季瓷抬起眼,方才的柔和神色敛下,仿佛刚才的刹那温柔只是古莎的错觉。
  “赔罪的礼物和话我会带给桑酒。”
  古莎欲言又止,想找个理由继续留在这里,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温季瓷逐客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还有事?”
  温季瓷的声线中已然带上了不耐烦。
  古莎不甘心地说道:“温总,那我先走了。”
  温季瓷按下桌上的按钮,语气没有丝毫犹豫。
  “高秘书,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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