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看到的却是周姨。
周姨冲叶谙笑笑,往里看了眼,说:“大少爷的一位朋友过来了,说是来探望大少爷。”
谢朔闻言,缓和了脸色,慢慢往外走。
叶谙陪着他出了书房,一到客厅,就见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穿酒红色衬衫的年轻男人,桃花眼,五官俊美,是容易招女孩子喜欢的长相。
男人姿态闲散,打量着走过来的叶谙,唇角弧度似笑非笑,自带一种风流散漫的气质。
“谢朔,不够意思啊,结婚了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你怎么来了?”谢朔在一旁坐下。
“这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吗?过两天我要去国外待一阵子,走之前来看看你。”
男人转向叶谙,“不介绍一下?”
谢朔停顿了一下,言简意赅地说出两个字:“叶谙。”
男人看着叶谙,勾唇一笑:“弟妹好,江时衍,谢朔的大学同学。”
叶谙微微笑着颔首:“你好。”
江时衍又笑:“早知道弟妹在家,我就该带份见面礼过来。”
这人跟谢朔简直不是一个画风,叶谙刚和谢朔闹了不愉快,心里还堵着,见两人关系似乎不错,识趣地没有多呆,起身道:“你们慢聊,我去切点水果上来。”
女孩子语声温柔,似春风过水。
江时衍的目光落在她离去的背影上。
入眼一抹淡色,身姿窈窕,乌发温顺地拢在一侧。
“这么漂亮的老婆,谢朔,你艳福不浅啊。”
江时衍向来爱美人,他说漂亮,那自是不差,谢朔耳边突然闪过一句话——“我确实长得挺漂亮的,性格也不错,不然我们先处着试试?”
他神色未变,也未作评价。
“最近怎么样?”说笑两句,江时衍终于认真了些。
谢朔淡淡道:“老样子。”
江时衍看着他黯淡无光的双眼,想起他曾经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就说一声。”
“暂时不用,谢了。”
“那场车祸……你查过没有?”江时衍忽然又问。
谢朔蹙起眉头:“找人查过了,没查出什么。”
难道真是意外?
江时衍眼底掠过一丝疑虑,十指交叉,动了动大拇指,思忖着什么,须臾,又道:“你也别老在家呆着,有空出来跟大家聚一聚,都一年没见你露过面了。”
谢朔想起刚刚和叶谙的争执,没应声。
沉默两秒,他转移了话题:“去国外干什么?”
江时衍往后靠了靠,一脸的疲惫:“海外市场那边出了点问题,要我过去处理……”
……
---
江时衍没有呆多久就离开了,谢朔送他到了楼下,不过还是没有迈出大门。
被江时衍这么一打岔,叶谙和谢朔僵持的局面暂时缓和,恢复正常。
叶谙没再计较先前的事,挽上他的胳膊,好声好气地磨他:“下都下来了,出去走走好不好?就一会儿。”
谁知,谢朔依旧郎心如铁,毫不犹豫地扒拉开她的手,转身往回走。
叶谙:“……”
叶谙刚平复下去的火气再度冒了上来,恨不得直接把他打晕拖出去。
谢朔上了楼,没再去书房,而是回了卧室。
叶谙刚想跟着进去,突然接到了叶远年的电话。
他先是慈父心泛滥地关心了一番叶谙的婚后生活,随后又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同谢朔一起回家吃顿饭。
叶谙无力吐槽,他现在连大门都不肯出,还陪她回叶家吃饭?做梦比较快。
她没忍心打击叶远年那颗脆弱的中年玻璃心,敷衍道:“这个要看谢朔方不方便,回头我问问他。”
电话那头,叶远年忽然问:“谙谙,你是不是在怪爸爸?”
叶谙头皮一麻,预感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忙道:“没有,我过得挺好的,您别多想——他叫我了,我先挂了,回头再聊。”
不等叶远年再说什么,她飞快挂断了电话。
日光渐盛,照入阳台内,她握着手机,立在原地,短暂地怔忡了一秒,转身往卧室去。
一进屋,看见谢朔坐在沙发上,死气沉沉的模样,叶谙心口登时又一堵。
“你到底跟不跟我出去?”她问。
谢朔仍旧沉默,没理她。
叶谙彻底忍不住了:“你是打算这样关自己一辈子吗?我知道,你眼睛看不见,心里难受,可你这样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问,能解决问题吗?”
结婚以来,这还是叶谙头一次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戳破他眼睛瞎了这个事实,之前她一直都避免提及,甚至连相关的字眼也有所注意,就怕伤到他自尊。
但有些事,一味地逃避,根本不是办法。
伤口腐肉,只有挖出来,才能新生。
“爷爷年纪那么大了,身体也不好,还要天天担心你,你就不能振作一点?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万一哪天能治好呢?”
谢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修长的手指蜷了蜷,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紧绷下颌,终于没再沉默:“我记得,我们婚前有过约定,互不干涉。”
又是这一句。
别的记不住,这种事情倒是记得清楚。
叶谙嗤笑一声:“是吗?我有说过这话?什么时候说的?有录音吗?有白纸黑字签过协议吗?”
谢朔脸一黑。
叶谙双臂环胸,看着他,决定将无赖耍到底:“退一万步讲,我就算说过又怎么样?口头约定的事,我现在反悔了,不行吗?”
这几年,谢朔在商场上应对过形形色色的合作对象,还从没遇到过像她这么理直气壮耍无赖的人。
他阴沉着脸,重新切入到一言不发模式。
“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出去?”叶谙提高了声调。
谢朔仍旧没应声。
——看来不下点猛药是不行了。
叶谙突然几步上前,直接坐到了他大腿上。
谢朔还没回过神,一股女人香就迎面而来,怀里多出一个柔软身体。
叶谙抬起胳膊,勾着他的后颈,身子往前一倾,红唇凑到他唇边——
“你去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叶:去不去?再不去我就亲你了!
小谢:……
小叶今天气场一米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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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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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料一出,全网沸腾,微博瘫痪
粉丝们都在扒这个拯救了银河系的隐婚对象是谁
十八线新人晏苏看了眼热搜,默默将结婚证藏到了抽屉最底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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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苏:!!!
#没错我就是拯救了银河系# #你们想睡的男神在我这里#
文案2:
晏苏第一次见裴令的那天,日光倾城,少年眉眼清冷,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二十岁,晏苏和裴令领证结婚,婚后三个月,晏苏远赴异国
归来时,昔日天之骄女孑然一身,曾经走投无路的少年已经成为国民男神,光华满身
晏苏拿着落满灰的结婚证,皱着眉头发愁:这婚还要不要离呢?
【漫长时光里,你是我藏于心口的不可言说】
【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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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南容十九岁那年,被人送到传闻中风流矜贵的江家大公子江时衍面前
本想当个被圈养的金丝雀傻白甜,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乐
可没想到时运不济……最后愣是被逼成了个工作狂
#日常辱骂我的顶头上司##我只想当个傻白甜奈何拿错了剧本##不按常理出牌的豪门霸总#
第16章
“你去不去?”
语带威胁, 呼吸就在唇畔,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谢朔蹙了蹙眉。
下一秒, 唇上覆下两瓣柔软。
只是轻轻贴住, 并无其他举动。
谢朔一贯冷淡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愣怔。
他看不见, 但感知却清晰, 黑暗中鼻息温热,芬芳浅淡。
勾在后颈处的手指用了些力度, 指尖紧按着凹处。
周遭沉寂无声。
就在他回过神,想推开她时,唇边的柔软却主动离开了。
叶谙搂着他的脖子, 脑袋往下,脸贴在他颈侧, 再开口时, 嗓音沮丧,像是要哭出来。
“你就不能哄我一次吗?”
纤长的眼睫扫过肌肤,隐约带了点湿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谢朔动作微顿。
心仿佛被什么轻挠了一下, 死水泛起微澜。
许久,他松开眉头, 淡淡道:“下去。”
“不下!”叶谙没想到他还不肯改变主意, 气性一上来,索性跟他拗到底,“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不下去了!”
纤细的胳膊紧紧搂着他, 一副宁死也不放开的架势。
谢朔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只能依据她蛮横不讲理的语气想象几分。
胸口突然生出些许状似无奈的情绪,他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会磨人,威胁、装可怜、撒娇……来回切换自如。
沉默片刻,谢朔淡声开口:“不下去,是想我抱你出门?”
……?
是她理解的那样吗?
惊喜来得太快,叶谙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谢朔忽然抬手揽上她的腰,似乎真想抱起她。
男人修长的手指隔着布料落在腰间,叶谙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这个姿势过于暧昧,赶忙松开手,从他身上下来。
视线掠及他两瓣薄唇时,脑中闪过刚刚的画面,脸不由微微一热。
刚才血气上头,只想着跟他较劲,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冷静了,反倒不自在起来。
——这一回,真是下血本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又看了他一眼,心道,感觉好像还不赖?
这一想,脸越发烫了。
谢朔没她那么多心理活动,神色平静,起身慢慢往外走。
叶谙跟在一旁殷勤地问:“要不要给你拿墨镜?”
谢朔:“不用。”
---
正如叶谙所说,今天天气很好,日光明媚,铺满整个花园。置身于日光下的刹那,谢朔的眼睫和指尖都动了动,有些不太习惯这样强烈的感觉和温度。
叶谙生怕他临时反悔,忙挽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往前走。
两人穿过碎石小径,走到花园里专供休息的桌椅前坐下。
天高云淡,风中散开花草清香,叶谙用手肘撑着桌子,托腮望着眼前人:“怎么样,出来走走,是不是感觉心情开阔多了?”
谢朔神情淡淡,没回她。
叶谙也不生气,沉浸在“终于成功把他哄出门”的愉悦中,对着他的脸欣赏了一会儿美色,转头望向四周。
暮春时节,园子里大部分花都过了盛期,只余一小部分还在肆意张扬地烂漫着。
姹紫嫣红,嵌在滢滢绿意中。
叶谙忽然侧头问:“想不想知道你眼前都种了什么花?”
不等谢朔回答,她便自顾自描绘起来——
“你的右前方,种的是玫瑰,红色的;再往前,有一株海棠树;左边角落里,开紫色花的,看着眼熟,但是不知道名字……”
两人身后不远处,花架上藤蔓缠绕,青葱绿意间几朵小花冒头,随风荏弱地打着颤儿。
说着说着,叶谙觉得有点安静,突然又灵机一动,学了两声猫叫。
“好可爱的猫咪!”她故作惊喜。
谢朔毫无反应,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叶谙又学了两声鸟叫。
谢朔还是没反应。
叶谙不由有些泄气:“我这么卖力地表演,你好歹给点反应行不行?”
听见这话,谢大少爷终于掀了掀眼皮:“你当我三岁小孩?”
叶谙气结,顺着他的话道:“你不是三岁小孩,你是成年人……”顿了顿,小声嘀咕,“可也没见你有成年人的需求。”
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小,然而失明后的谢朔听力好得出奇,偏偏就听清了最后那句。
他十指交叉,对着她这边,问:“什么需求?”
“……”
该接话的时候半个字都撬不出来,不该接话的时候,接起来比谁都快。
“没什么。”叶谙飞快转移了话题,“我刚刚模仿得像不像?”
谢朔垂眸,未予置评。
……果然,该接话的时候又不搭理人了。
叶谙托着下巴同他抱怨:“其实,我们当配音演员很不容易的,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会,给人配,给小动物配……经常一进录音棚,就得呆到半夜……”
大概是看她说得太凄惨,谢朔终于大发慈悲地搭了腔:“既然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