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同人]我真的是个女巫啊——鹤非
时间:2020-03-27 08:00:19

  可她这么说说还不够,生怕达西真觉得自己是在说些祝福的胡话,便又忙不迭的补充。
  “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好事如愿的时候,你得委婉的奉劝尊夫人改改她的脾气,她像是不懂礼貌,你可得尽力帮她克制一下。”
  “哦,还有你可千万别让人给尊夫人画像,天下哪一个画家能把她那双眼睛画的惟妙惟肖呢?”
  这些话是她同达西在矮树林里散步时说的。她像是为自己的玩笑话感到得意似的说两句便忍不住掩嘴笑笑,眼睛却借此一直注意着达西的神色,也是费劲了心思了。
  达西话不多,偶尔顺着话头搭上两句,也看不出他真实想法。内心里,他对那段关于瑟西眼睛的评价倒是认同的,确实没有哪个画家能画出那分颜色。
  只是不巧,走着走着一拐弯,就迎面撞上了赫斯托太太同那位“尊夫人”。
 
 
第18章 
  宾利小姐的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会同时出现,也谁都没想到会有人正好在这个时候出现。
  宾利小姐扯起一个不太自在的笑容,勉强同人打了个招呼,目光却不知道落到何处、她倒是有心想观察瑟西的神色,却又心虚感作祟叫她不敢去看人眼睛。
  达西也是难得的尴尬,他甚至隐隐的有点儿懊悔,可又觉得自己的这份懊悔没理由的很。这让他警惕起来,他或许的确在这个乡下姑娘的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注意力,这是个危险的讯号。他该克制一些了。
  这么想着,达西的眼神就重新变得冷漠又疏远起来。他平静的行礼问好,目光在瑟西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便礼貌地离开。可惜宾利小姐现下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然就该发现自己的目的已经成功了个七七八八了,可喜可贺。
  瑟西可没有这几人心思那么弯弯绕绕转的多。她的确听见了,应该说听的还很全面,但她压根儿没意识到宾利小姐口中那个所谓“尊夫人”是在说自己。要知道,她从都到尾都没发现达西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听宾利小姐话中的那些编排取笑也生不出什么对号入座的意思。听听也就过了,只当是宾利小姐的日常毒舌被她撞上了。这会儿看对面两人像是脑补了什么齐齐变了脸色的模样还觉得怪好笑。
  要说瑟西怎么竟会同赫斯托太太一块儿出来散步,哦,那可决计不是什么兴致上头一拍即合,纯粹是个巧合。
  瑟西是感知到了卡珊德拉找来了,这才急匆匆找了个借口下了楼去。她和卡珊德拉算是灵魂绑定的状态,轻易就能感知到对方的位置,谁知道她刚进到花园里就迎面先碰上了赫斯托太太。
  撞都撞上了,两人又都目的地是花园,瑟西是无所谓,赫斯托太太却不可能不说上一句言不由衷的邀请。再接着,四人就碰上了。
  说实话,赫斯托太太都为自家妹妹尴尬。她自然是知道宾利小姐最近都在致力于叫达西把注意力从那位卢卡斯小姐身上移开,能彻底厌恶上更是再好不过,却没想到世上这堵不透风的墙能千疮百孔成这样。一时她脸色也异样起来。
  大概只有瑟西注意力全不在这上头了,她既觉得这事儿和自己半点儿关系也无,便将这堆废话通通甩在了脑后,只一心要去见找过来的卡珊德拉。
  赫斯托太太相比瑟西当然更向着自家妹妹,忙向前两步站到达西另一边去:“哎呀,可真是巧,那不如我们一道散散步吧!”说着一道,可这小路也就堪堪容纳三人,赫斯托太太一上前去,便剩瑟西一人站在后头。
  瑟西乐得如此,她还愁着怎么摆脱赫斯托太太呢,见她主动离开,只觉得再好不过,行了个礼就告辞了:“简那边我不太放心,就先回去了。”这是她能找到的最适当的理由了,说完便快快活活的离开了,寻思着换条路去找她家珊迪。
  可这道愉快离开的身影却叫达西生了误会,他只觉得这姑娘定是觉得受了委屈,这才匆匆离去,心里平白生出一丝不忍来。但他转念又想到才对自己做出的告诫,立刻警醒了几分,把这点子情绪硬是压了下去。
  要论起对尼日斐的熟悉,这些正儿八经付了租金住进来的都远比不上瑟西这个客人。甫一离开那三人的视线,瑟西便轻车熟路寻了条小路钻了出去。
  卡珊德拉正蹲在后门那棵树边等她,明明是只金毛却蹲出了副优雅的姿态,下巴微微扬着,眼瞳半眯,尾巴半蜷在腿边。见瑟西过来也不起身,照旧老神在在的模样。
  瑟西快走了几步蹲下/身子,把脸埋进卡珊德拉柔软的颈侧细毛里蹭了蹭。这两天呆在尼日斐其实让她浑身不舒服,无论是宾利姐弟、达西先生,还是赫斯托夫妇,都日常摆着上等人的架子。一举一动都务求守礼,说话也是七拐八弯,一层意思能给他们说出十层来,老爱叫人去猜他们话里的深意。
  伊丽莎白那样聪明心思灵巧的,也跟瑟西抱怨了好几回,更别说是瑟西自己了。在现代瑟西是个宅女,没有要紧事绝不出门,来到这儿稍好了些,却也依旧是单纯直白的性子。这种程度的社交对她来说实在是难度跨度太大了点儿,只觉得四面都是压力束缚,闷得很。卡珊德拉乖乖巧巧的蹲着,还偏了偏头好让主人姿势更舒服些。
  瑟西蹭了会儿便索性贴着树干坐了下来。裙摆在地上随意的铺展开,卡珊德拉就趴在她腿边。她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人却其实在发呆。她这几天憋得狠了,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候,哪怕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的呆在一块儿,也叫她觉得满足。
  说到底能一直陪着她,也会一直陪着她也就是卡珊德拉了。她们灵魂相连,共享生命,又因着瑟西自己是擅长灵魂魔法的克莱提卡派女巫,寿命极长。哪怕是将现代和如今的年岁全加上,也只是她们漫长生命的一个零头罢了。
  每次算算自己能活的岁月,瑟西总能平心静气下来。左右那么长的寿命,实在没必要为这些小插曲烦心。
  心一静下来,她竟慢慢睡着了。
  达西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姑娘毫无防备的模样,头微微后仰贴着树干,发丝凌乱,裙摆也皱出了纹路,轻轻缓缓的吐息着,脸颊泛着一层浅浅的粉。
  他自己也说不出怎么离了花园又折回来。在书房里想写信却脑内一片空白,等回过神,人就走到这儿来了。
  眼前这姑娘现下可睡得没什么形象可言,他偏偏就瞧着出了神,心脏似乎都跳的比平常快几分。直到那狗直起身子,伏低身子冲他龇牙,达西这才像是大梦初醒。眼里一瞬间闪过惊惶又懊恼的神色,竟是旋身急急慌慌的走了。
 
 
第19章 
  瑟西这一觉睡得很安稳。背后靠着的大树竭力使自己的树皮枝干变得柔软,好叫她靠着能舒服些。身边趴着的卡珊德拉则像个温热的火炉,源源不断的向她身上传递热量。因此等瑟西睁开眼的时候,看着满眼的夜色还有点儿茫然。
  掩嘴秀气的打了个哈欠,之后伸的那个懒腰却又把这点儿秀气一扫而空。她撑着地站起来,手指点点裙摆,便除净了上头粘上的泥土草屑。等她彻底站直身子的时候,浑身上下半点儿看不出刚在地上坐了大半个下午。
  瑟西这一觉睡得实在太好,竟然完全没发现中途有人来过,卡珊德拉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需要告诉主人的事情,她便极坦然的回了屋。卡珊德拉目送着主人消失在小路的尽头,这才扭身跃了出去,离开了尼日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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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西从花园回去就有点儿心不在焉,坐在书桌前难得的走了神。好在书房里就他一人,不然要是让谁瞧见了非得惊掉下巴,原来这人也是会同常人那样发呆的。
  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达西少有这么烦心纠结的时候。卢卡斯小姐的地位不高——她父亲在郎博恩算得上有身份,可摆在伦敦就完全不够看了,更不用说这个爵士地位还是用钱换来的。卢卡斯小姐没有丰厚的家产——她只有一堆穷亲戚。卢卡斯小姐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她家请的那所谓的家庭教师,水准还入不了达西的眼。
  要论及与卢卡斯小姐结合的不合理不相称,理由可以给出十条八条。说是样样儿不搭也绝不过分。可达西又无法否认卢卡斯小姐对他的吸引,这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起于那双漂亮的眼睛,然而现在却不仅仅是因为那双眼睛了。
  这才是真正让达西警惕起来的原因。当他的喜爱超出了对那双眼睛的欣赏后,他退缩了。这太危险了。这样一门亲事于他毫无益处,绝不是他应当做出的选择。
  那么就只有减少接触了。达西对自己的自制力一向很有信心。凡是他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就从没有做不到的。
  可惜他在这兀自纠结,故事里的女主角却是从头到尾都没感觉出什么不同来。瑟西只觉得这位达西先生似乎变得冷淡了些,但左右他最开始就是这么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
  最敏感的还要属宾利小姐。之前她还模模糊糊的不确定,现在却是明明确确的感觉到达西这是彻底对那位卢卡斯小姐失去兴趣了。虽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些什么,难道是自己的那些话总算是起了作用?不过过程总归也不是那么重要,有这个结果她就心满意足了。
  第二个察觉出不对劲儿的是伊丽莎白。但在她看来,却是之前总没风度针对瑟西的达西先生总算克制收敛了,捡回了他的风度礼仪。虽然她照旧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是了。
  于是这一顿晚饭的气氛就有点儿奇怪。
  宾利小姐满面笑容,说话语调都是上扬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就没有冷场的时候。任谁都能看出她心情极好。
  达西也一改往常全程安静的模样,不时搭话,竟一个话题都没落下过。宾利还当他这位朋友今天碰上了什么大好事,看他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奇异。
  伊丽莎白一桩心事了了,也不吝啬自己的口才,妙语连珠。
  瑟西则安安静静的吃她的饭,宾利小姐心情好,没兴趣再去寻她的晦气。而没了以往时不时被拉进谈话的麻烦,瑟西得以放飞思绪想她的各类实验,都有点儿归心似箭了。
  这一顿晚餐某种程度上来说竟成了这么几天气氛最和谐的一回。
  在有意克制下,达西一点儿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瑟西。他对此很满意,看来只要有心压制,这点儿才冒头的感情肯定能被掐灭在苗头上。
  晚饭后,简下楼来坐了会儿。她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室内的走动并无大碍。躺了这么久活动活动也是好的。
  宾利先生自打简下来就全程伴在身边,嘘寒问暖,关心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殷勤的准备了毛毯热茶,又亲自去拨弄了两下壁炉,好让里头的柴火燃的更旺些。他的目光简直就是黏在了简身上,忙前忙后,体贴周到。
  宾利小姐的情绪就没降下来,尤其再想到这一行人明天就要启程回家,更是愉悦。因而那几句关心的话听起来便多了几分真心,甚至还主动提出让简坐到靠近壁炉的位置上去。
  赫斯托先生想打牌,却没人愿意陪他,最后只好躺在沙发上打瞌睡。
  赫斯托太太把玩着她的手镯戒指,偶尔在她弟弟的谈话中插几句嘴。
  瑟西抓紧时间翻她那本读了几天的大部头,伊丽莎白就坐在她身边做她的活计,偶尔抬眼看一眼壁炉边的两人,眼角唇边露出欣喜满意的笑容。
  达西拿起了一本书,他打算把注意力集中到书上,好叫他的目光不要不受控制的飘到什么别的地方去。
  于是宾利小姐也拿起了一本书。她仔细看了达西手里的那一卷,并挑了他那本的下一卷,以便之后谈天能有个贴近的话题。
  宾利小姐一面读自己的,一面又关注着达西。这两件事同时做,便都是半心半意。她老要去问达西句什么,又总要去看他看到哪一页。但她一直没能成功逗他说话。她问一句,他便答一句,之后就继续看他的书。
  宾利小姐实在没什么读书的天赋,她倒是想读个津津有味,但不过掀过几页就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最后反而读的筋疲力尽起来。
  她强撑着又翻了几页,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合了书放在一边,嘴上却说:“像这样度过一个晚上该是多么愉快啊!要我说,什么也比不上读书的乐趣。无论干什么事,都是一上手就厌倦,读书却不会这样。将来有一天我自己有了家,要是没有一个很好的书房,那会多么遗憾啊!”
  然而谁也没有理睬她。她便又打了个哈欠,索性站起身,彻底抛开书本,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想找点儿什么消遣消遣。
 
 
第20章 
  宾利先生正在跟简提他之前许诺的那场舞会。他打算下个月就把这场舞会办起来。
  这话被宾利小姐忽的听到耳朵里,便立刻插话道:“这么说,你是真的要在尼日斐办一场舞会了?”她走了几步更靠近那两人一些,“也许你应该征求一下在场大家的意见,也许这里头就有人觉得跳舞是场受罪,而不是娱乐。要是没有这样的人,你怪我好了。”
  “如果你指的是达西,”宾利先生大声的说,“那么,他可以在跳舞开始前就上床睡觉,随他的便好啦。误会已经决定了非开不可,只等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就下请帖。”
  咦?瑟西微微抬头分了一点儿注意力过去。她挪了挪屁股,凑到伊丽莎白耳边,小小声道:“可以这样的吗?”
  “哪样?”伊丽莎白停下手里的活计,疑惑的扫了瑟西一眼。这小妮子做什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就是,不去舞会啊。”瑟西眨眨眼睛,”宾利先生都说了,可以不去的。”她伸手指指不远处的宾利,还点了点头。
  伊丽莎白简直哭笑不得,她没忍住捏了捏这丫头的小脸。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小丫头。她也压低了声音,耐心给她解释:“你就别想啦,不说卢卡斯爵士就绝不会同意你不去,”看瑟西忍不住要反驳,她手压了压示意让她先说完,“就说宾利先生,那只是一种夸张的说法,达西先生该去还是要去的。身为半个主人家,这也是一种礼仪。”
  这下瑟西彻底蔫巴了。她刚翻页间隙恰好听到宾利先生的话,正满腹欣喜,还当自己总算能拜托舞会——哪怕只是这一次,谁想白高兴一场。她便蔫哒哒的又挪回了原来的地方。
  达西坐的离这姐妹两个不远,他倒是想过要寻个离卢卡斯小姐远一些的位子,但转念一向又觉得这样未免太过刻意,便罢了这个念头。这会儿虽然两人压低了声音,还是被他完完整整听进了耳朵里。
  说来奇怪得很,达西看着是认认真真在读书,竟然还能分出精力来听那姐妹俩谈话,换成宾利小姐专门跟他搭话他就冷淡的很。偏偏这人一点儿没察觉,还沾沾自喜自己果然自制力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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