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十四个故事
崇宁四年(公元1105年), 季言之正式入仕,并且还是以一步登天的姿态,出任首相。
而这一切自然与宋徽宗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在宋徽宗全力支持下,季言之逐渐开启了自己完全把控朝廷, 一代枭臣之路。
后世季言之所取代的西门庆名声十分的好,说是万古流芳也不为过!
不过在当下嘛,
文人尚且相轻,何况是竞争对手,
反正季言之这位以十二稚龄为首相, 现在堪堪满了十三的黄口小儿,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了罪恶的化身, 是媚上惑主的奸佞小人。
如果不是宋徽宗明显不好男风, 只喜欢跟集邮一样收集各种类型、风情的女子,说不得在这些羡慕嫉妒恨的大臣眼中, 季言之已经成了宋徽宗最最宠爱的古今第一男妃子…
各种关于季言之的诽谤之言越传越厉害,漫天飞舞之下自然而言就传到了季言之的耳朵里!
而当钢铁直男季言之听到自己和同样属于钢铁直男的宋徽宗在他们口中竟然成了一对儿,季言之第一个反应是阴笑, 第二个反应则是……
“看来大人们还是太闲了,得给他们找找事情做!”
差不多将茶喝出了花样儿,季言之如今已没有喝茶, 改喝白开水了。而且不光他喝, 每个登西门府大门来做客的客人包括总喜欢在宦官的帮助下翻墙而入, 从不走正门进来的宋徽宗在内, 一律改奉茶为白开水…
不过这回偌大的书房里只有季言之一个人待, 连伺候的小婢、小厮也在院子里候着,轻易不敢踏入。季言之自言自语后,便果断的开始计划搞事情……
季言之从来都是搞事情的专家,在他下了恶整传他谣言、污蔑他性取向的大臣们的决心并已经着手开始计划不过几日,西家大臣家有河东狮,夜里两口子打架,河东狮以泰山压顶的姿态压倒式的战胜了西家大臣,西家大臣不幸扭了腰肢…
东家大臣夜宿花街柳巷,结果因为没带钱,老鸨认定他想白嫖勾栏院里姐儿,直接怒上心头吩咐把东家大臣的衣服给扒了,丢到大街上……
等等事情就广而被整个汴京城的百姓们所熟知…
喜欢将一切大事小事,特别是鸡毛蒜皮的事儿上书和宋徽宗‘摆谈’的御史大夫们很好的抓住了这么个‘好机会’,在上朝时特别义正言辞的跟宋徽宗表示,前者大臣略过不提,但后面嘛,简直太有辱斯文…
季言之也是义正言辞的附和:“阎御史说得对,为官者大街之上裸~奔不止有辱斯文,还有碍风化。幸好咱们大宋的良家小娘子们都不会那个时间点出门,如果…啧啧,李大人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龙椅之上的宋徽宗显然也很认同季言之的观点。宋徽宗作为花街柳巷的常客,后世甚至以青楼天子来形容他。如此与众不同的一代天子,宋徽宗真心觉得,逛花街柳巷居然不带钱还企图赖账,简直太没有品,也太丢大宋官员们的份儿了……
所以季言之开口之后,认同季言之观点的宋徽宗也开口了:“西门爱卿说得极是,李卿你让朕该说你什么好,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志,竟然连读书人该有的操守品德也忘了。诸位大臣说说,哪有逛花街柳巷不带钱的,就连朕……”
“咳咳!”
季言之差点以手敷面,不过到底还是发出两声咳嗽,提醒宋徽宗要是再说下去,就把自己的底儿给漏了。
虽说宋徽宗为端王时,凡是汴京城勾栏院里有名的小姐姐们都和他有负距离接触。为帝王时,宋徽宗也是禀性难移,无心于政务,继续找花街柳巷的小姐姐们谈诗词歌赋谈人生理想。
这种事吧,说不得好多大臣们都心知肚明,但从来都是看破不说破,自己不小心说漏嘴就太……
“就连朕也是看不过眼…”宋徽宗在季言之的提醒之下,从善如流的改了说词,并引用季言之曾说过的词儿道:“在花街柳巷的小姐姐们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作为朝中大臣,怎么能白睡人家不给钱呢!”
满朝文武除季言之以外,全都挂上了不止一排的黑线……
怎么自从首相由一个黄口小儿担任,
他们这位陛下,也开始越发放飞自我,
如今连这种让他们挺无言以对的话都说得出口了,
…在花街柳巷工作的小姐姐们也是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凭什么给人白睡…
这话好有道理,他们竟全体无言以对…
季言之和着宋徽宗双贱(剑)合璧,李大人到底吃了挂落。毕竟不管怎么说,李大人‘于街上裸~奔’之事到底有伤风化。至于追究‘下了扒衣裤’命令的老鸨的责任,老鸨哭唧唧的表示自己,不不,是自己楼里的姑娘也是受害人好吧。你是做官的士大夫又咋的,做官的士大夫找小姐姐睡觉觉就可以不给钱?
反正歪理一大堆,认真你就输了…
倒霉的李大人可不就认真了,
结果虽说没丢官去爵,但他在宋徽宗眼里的印象就是,
这位逛妓院找小姐姐们聊人生理想的李大人简直太没品了,居然逛妓院不给钱,
他身为一国之君,逛妓院都给钱了的……
季言之一阵沉默:“御兄能否别提你私下总爱乔装打扮逛青楼楚馆的事了。”你真以为你的‘乔装打扮’水平很高啊,整个汴京城大大小小勾栏院里的老鸨几乎都知道当今天子家花野花不爱,就爱一双玉臂千人枕的风尘小姐姐们…只不过都看破不说破,由着宋徽宗这位青楼天子可劲儿的浪…
正说得兴头上的宋徽宗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的同时却有些不服气的嘟囔。
“私底下都不能提提朕的兴趣爱好,那朕这个天子当得还有什么劲儿!”
季言之沉默了一小下下,然后用很惊奇的语气道:“按照御兄的这个逻辑,难道御兄不光想私底下提,还想摆在台面上来?”
宋徽宗真要这么做的话,估计用‘二’都无法形容宋徽宗的与众不同了!
好在宋徽宗没白目到季言之所想的程度。
宋徽宗虽说不觉得自己爱好去青楼楚馆寻找乐趣有什么不对,但也明白这种事私底下说说就行了,真敢摆到台面上来讲,
呵,宋徽宗估计会被言官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宋徽宗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其他!
两人私底下的相处一般很少涉及政务,谈得也都是些列如诗词歌赋,人生哲理这类有深度有理想的话题。反正好话坏话不多说,季言之每每结束和宋徽宗的谈话后,都会觉得自己的人格得到了升华。听宋徽宗如此文艺的废话,他居然没疯,真的真的太让季言之感到意外了。
出了皇宫大院,季言之径直回到了家!
到家时,谢氏正在做采买下人的工作!
陈娇娘跟在谢氏的身边,听谢氏细细的讲解怎么采买下人,什么样儿的下人又该安置在什么位置都是有道道儿的。谢氏说得认真,陈娇娘也听得认真……
季言之在拐角走廊处站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谢氏和陈娇娘之间的相处愈发的好,给了季言之一种谢氏是将陈娇娘当成闺女来养的感觉!
季言之看了一会儿,就在没有惊动任何的情况下,转身往他所在小院的书房走去!
书房里琳琅满目,放置的皆是各类书籍!
季言之从中随意的拿了一本,侧躺在塌上,细细的看了起来!
书是一本俗称画本子的闲书,一本关于贫寒书生和富家千金的闲书!
内容很老套,在季言之看来,就是张生与崔莺莺的翻版。
一样千金小姐身有婚约,却打着真爱的名义和旁人无媒苟合。
季言之越看越纳闷,好像他这世所看的话本子要么是穷书生和千金小姐的爱情姑娘,要么就是穷书生夜宿荒庙野地,然后有女鬼、狐狸精等物,为穷书生红袖添香……
这是书生们的意~淫呢还是意~淫,真以为所有的千金小姐都他妈眼瞎,好好的门当户对不要,好好的锦衣华服吞金咽玉的生活不要,非得为了爱情跟你过贫困的日子。贫贱夫妻百事哀,不是每个恋爱脑的富家千金小姐都有那个勇气扶贫的!
季言之看了一会儿话本子,便失了兴致。
他随手将话本子丢在塌上,然后起身,双手背于后的走到了院子里。
和着书房、正房相连的这处院子的面积并不小,之所以看起来小,不过是因为院子你并没有种花草,而是四角每一处都种了大树,靠近曲折回廊的那一截儿,种了一茬湘妃竹,葱葱绿绿,让看的人心情都会变得格外的好!
季言之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有婆子来问晚膳是摆在正院,还是小院单独开…
“爷既然在家,晚膳自然摆在正院,以后这种事就不必拿来问爷了!”
婆子点头应是,便依着季言之的意思,回正院给谢氏回话!
谢氏听了便冲着伺候在一旁的陈娇娘道:“庆哥儿这么说,多半是想麻烦。娇娘你别瞧着庆哥儿少年老成,但其实人最为惫懒不过!”
陈娇娘脸蛋儿圆圆,是那种公认的有福气、圆若银盘的脸蛋儿。她一笑,圆圆的脸蛋上就浮现了两个小酒窝,人虽然还未长开,但是凭借那对儿小酒窝,陈娇娘就多了几分甜美!
陈娇娘笑得甜甜的道:“夫君其实还好,哪有母亲说的那么夸张…”
谢氏依然板着脸,语气却放缓和了不少:“娇娘不信,就好好瞧着,庆哥儿啊,准踩着点儿来正院用晚膳…”
身后伺候的丫鬟小婢们捂嘴笑成了一团儿,陈娇娘也笑,不过没那么夸张,而是捏着一柄女式折扇,半掩着嘴儿将笑意遮去,看起来格外的贤淑、端庄…
谢氏转而和陈娇娘说起了其他…
过了一会儿,谢氏便打住话茬,亲自去了厨房安排晚膳……
到了饭点,果真就如谢氏跟陈娇娘笑言的那样,季言之这本质惫懒的家伙果真踩着点儿跑来正院用膳!
谢氏失笑了一瞬,不过很给季言之面子,没在饭桌之上提起这事,而是说最近天气有些热了,西门达人胖,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便起了念头想到最近置办的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季言之想着自己最近估计要忙好一段时间,无暇顾及家人,家人想去庄子上住那就去住呗,所以便点头道:“庄子清静,父亲想去住就去住吧,”
西门达打了一个哈欠,慢吞吞的道:“不是我想去住,而是你娘她啊,不耐烦接待那些打着各种注意登门的夫人小姐们……”
季言之少年成名,诚然觉得他抢了他们位置的大臣们格外的看季言之不顺眼,但更多的却是觉得季言之是一块香饽饽。定了亲,未婚妻被早早的接到府上,被主母谢氏当成闺女来养又有什么。好多风流才子必不可少的便是红袖添香。嫡女,将季言之看作香饽饽的人家未必舍得,但是大把抓的庶女还是舍得的……
只不过任由他们百般算计,都算漏了一点。
才子,季言之承认是,
但是风流一词,季言之却不承认……
的确,经历的大多数世界季言之都会娶妻生子,但都是顺其自然,没有去刻意追求有人陪伴。
季言之的感情其实很淡漠的,很多时候的确谈不上爱,但不可否认,能让季言之下定决心共度一生,除了本身就是季言之取代的原主的原配外,季言之自身也是喜欢的。而这方水浒位面,季言之可以很负责任的讲,他对陈娇娘的感官是十分的好的!
季言之在想,这份好的感官放在别人的眼中,就是满意和喜欢了吧!
用过晚膳,季言之和着西门达聊了几句,便回了他所住的小院休息。
过了几日,天气越发炎热的情况下,西门达和谢氏便住到了位于郊外的庄子上。作为未来的准儿媳妇,陈娇娘自然也跟着一起去。顿时偌大的原端王府现西门府的住所,一下子又重新变得门庭若市!
季言之觉得这些见缝插针,想往自己身边塞女人的家伙们好烦,干脆就应宋徽宗所邀,暂时住到了宫里。于是接下来的日常就是,宋徽宗继续饮酒作乐,浪天浪地,季言之则每天忙忙忙,即忙着将军政权力全抓在手中,又忙着规划何时适合重启王安石变法!
崇宁四年四月,大宋西夏两国起了冲突,爆发宋夏战争。为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的童贯主动请缨,愿领军前往边关抵御西夏入侵。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季言之蓦然想起历史上童贯虽然有破西夏平方腊的功绩,但在宋夏战争中,害死身为西川名将的刘法,隐瞒失败反而报捷的行为,可是将好好的军政系统全给破坏了…
想起这事儿的季言之自然而然否决了童贯的请缨,直言表示宋徽宗离不开他的伺候,所以这种国家大事童贯就不必掺和了!
童贯能甘心这么难得的掌权机会从指间溜走吗,自然是极其不甘心的。只是相较于他,宋徽宗显然更相信季言之几乎全能。所以在季言之以他为借口否决了童贯,童贯不死心再次请缨之时,宋徽宗站在季言之这边道:“西门爱卿说得没错,童贯啊,自从杨戬去了后,朕身边就只剩你这么一个老人。你不留在朕身边伺候,朕心里会觉得不舒坦的,所以童贯你就留在朕的身边,好好的伺候朕如何?”
身为一国之君的宋徽宗都这么说了,童贯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说与其伺候猫儿病特多的陛下,我更愿意上战场揽权吧。童贯真敢这么说的话,估计不用季言之动手,童贯就能被擅长打嘴炮儿的文官们喷死…即使没被喷死,说不得也会被季言之借机踩死…瞧瞧童贯绝望后,季言之又做了什么,他嫌童贯受到的打击还不够大似的开口道:
“作为一介宦官,童大人你的首要任务是照顾、伺候陛下,将陛下伺候得好,便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季言之环视了一圈明显很认同自己的王公大臣们,笑着问:“诸公以为本相说得如何?”
在场的王公大臣们自然都见不惯宦官掌权,在他们看来,由着一介阉货把控朝政那是国将衰败的征兆,所以都坚决的站在季言之这边,认为就该留在宫里好好伺候圣上的童贯最好将身上所遥领的西北监军,领枢密院事的职位给撤了,这样童贯才能更加心无旁贷的伺候宋徽宗…
童贯恨得磨牙,却只能压抑住无限的怒火,可怜兮兮的望着龙椅之上的宋徽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