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大牛在王春花的催促下开口了。
“阿爸,我错了…”
季大牛腿一软,跪在了季言之的面前。
还是那句话,我是你老子,你跪我,不管跪多久我都受得起。
季言之砸吧了一下嘴,连理会季大牛的意思也没有,直接领着两个丫头就出了门。
走得很有气势的季言之身后,季秋草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那欲言又止的样儿直接就让季秋月翻起了白眼。
“大姐,你看那憨货干啥子,怕他会念你的好?别忘了,他可是想哄阿爸把我们一起卖了给他娶王春花进门的。”
“院门还没关呢!”季秋草小声的道。
季秋月瞪大了眼睛,这才想起这个问题,忙喊季言之道:“阿爸,院门没锁。”
“没锁就没锁。”季言之继续慢腾腾走,头也没回道:“反正家里值钱的东西我都藏好了,季大牛那王八犊子想学家贼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去王癞子家,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他搬……”
季言之话刚落脚,季秋月就如一道风一样冲进了家门。虽说隔了大概有百来米的距离,但季言之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季秋月发出了来自于灵魂的呐喊。
——偷东西了,王癞子家不学好,上门来偷贫民老百姓的东西了。
季言之顿了顿身子,然后果断的安排季秋草去叫村里的大队干部。也是,他低估了这个位面人民的朴实程度,他看不上的一些破烂玩意儿,在大部分人眼里却是日常所需用品。不然季秋月也不会一阵风一样跑回去,还发挥了她泼辣性格,嚎上了那么一嗓子。
不过,不得不说,季秋月还没看清楚谁是谁非,就先吼一嗓子先发制人的举动,真的挺和他的心意。这丫头,值得好好培养啊。
季言之又慢腾腾的走了回去。
进了都已经出现了裂缝的院门,季言之眯着眼睛,双手背于后的环视了一圈儿。
“不错,还勉强算是个人,在别人想欺负自己妹妹的时候,会动手拦一下。”其实季言之更喜欢季大牛将想打季秋月的王癞子媳妇打回去,不过……
就季大牛那分不清是人是狗的烂性格。指望他会跟王癞子媳妇动手,呵,下辈子吧。
“王癞子媳妇,你也别嚷嚷我老季头欺负人了,一会儿等大队上的干部们来,你再好好跟大队干部说说你的‘委屈’吧。”
王癞子媳妇懵了一下,有些傻眼的道:“你叫大队上的干部?”后面那个音飙得很高,显然王癞子媳妇根本就没想到季言之居然会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按说这种会被红袖子打上流氓判刑的事情,不该是她家拿捏老季头索要天大好处的吗。怎么老季头这么一搞,她这心里反倒七上八下的。
王癞子媳妇一咬牙,干脆又嚎了起来。
“老季头我告诉你,你不应下这门亲事,不给一百六的彩礼,我就上革委会告你去,告你家出了一个□□犯。”
这时候季大牛终于意识到王癞子一家是想要钱,而不是想要他去当什么上门女婿。想到未来会因为流氓罪坐牢,季大牛顿时就慌得直接跪在地上…
“阿爸,你说句话啊,儿子错了,但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做牢啊。”
季大牛本来还想抱着季言之的大腿嚎的,季言之直接避过,任由季大牛扑倒在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一旁的季秋月面色有些挣扎,终于还是开口问季大牛求情道:“阿爸,大哥看样子是知道错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一次吧。”
“就是就是…”看够了戏儿的隔壁邻居陈老头很合事宜的附和道。
农村就是这点不好,不管哪家哪户有屁大点的事情,都会在很短的时间从村头传到村尾,这不,在大队上的干部们到来之时,老季家那破烂的茅草屋前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村干部们来之前已经从季秋草嘴巴里听了事情的经过,所以村支书一来就问季言之:“二叔,你怎么想的。”
村支书也姓季,按照族谱当叫季言之一声叔,所以季言之特别淡定的接受了‘二叔’这句尊称。
“怎么想的?”季言之朝着陈老头借了一个火,点燃旱烟锅子又抽搭几口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都是山疙瘩村的人,谁不知道谁啊。就王癞子家那闺女……”
季言之摇摇头,显得特别意味深长的道:“先不说这一百六彩礼的问题,就王癞子家那闺女,我真怕给我家大牛娶回家,让他绿帽盖顶当个便宜爹啊!”
这话一出,所有来看热闹的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站在王癞子媳妇后面的王春花身上,那直晃晃带着明显鄙夷的神色,不管王春花脸皮再怎么厚,人再怎么‘奔放热情’和不少青壮小伙儿都坦诚相待过,脸也顿时臊了个通红。
不过这可不是王春花自省了自己的行为有点那啥。事实上在全国大灾难到来的时候,好多被苛扣口粮的女人为了一□□命的吃的,自愿出卖身体的不要太多,
季言之也算从原主季老头的记忆中了解过这段注定无法记载的阴暗,本身没有任何的偏见。但是王春花不一样,她完完全全是受到她妈——王癞子媳妇的言传身教,简直都把这种你情我愿的交易当成获取粮食的一种渠道了。
所以在原主季老头被撞断腿却发了一笔财后,季大牛这简直不长脑子,耳根子又软的蠢货就被王癞子家盯上了。
正是琢磨清楚这些腌臜的算计,所以昨儿季言之才会把季大牛赶出家门,才会在老陈头好奇的询问下,将季大牛干的蠢事没有遮掩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来吧,季言之是准备晾季大牛几天,才开始教育他好好做人的。如今事赶事儿,既然都把村支书请来了,整个山疙瘩村的人也差不多都跑来看热闹了,所以季言之干脆就一鼓作气的准备把事情给解决了。
这时候,王癞子媳妇又开始嚎上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天抹地的说季大牛耍流氓,不认下这门亲事的话,那就去坐牢,绝口不提‘上门女婿’的事儿。
“我没有一百六,所以王癞子媳妇,你想去告就去告吧,正好让大牛这兔崽子进监狱涨涨脑子。”
这话一出,王癞子媳妇这下子连脚也不跳了,懵逼直接挂在了脸上。
季老头这个反应不对啊,难道不该为了长子不坐牢咬牙应下这门亲事吗。怎么……
难不成真不想要这儿子?
也对,季老头有三个儿子,一个儿子废了还有另外两个呢。
自以为想明白了季言之的心思,王癞子媳妇眼睛咕噜一转,很期待的看向了村支书。
“季支书,你可别偏帮啊。这季大牛害得我家春花成了破鞋,这宁愿坐牢也不娶怕是有点不合适吧。”
季支书先是看了一眼面色平静的季言之,又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念叨着自己不想坐牢的季大牛,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王癞子媳妇那张蜡黄的老脸上。
“你家真心想把春花嫁给季大牛?”
一直默不吭声,任由自家婆娘闹,想多要点好处的王癞子终于开口了:“事情都到了这步了,不把春花嫁给季大牛嫁给谁?”
季秋月悄然的翻了一记白眼:“那你还问我家要一百六的彩礼费,还说不给就让大哥去坐牢…”
“大人说话丫头片子插什么嘴,不是我说啊,老季头,你家秋月该管管了。”听出季支书有当和事老和稀泥的意思,王癞子又不甘寂寞的开口了。
这下子直接惹怒了季言之:“别给脸不要脸,我家秋月怎么样抡不到你这靠媳妇‘赚钱养家’的下烂货说三到四。老子把话搁在这儿,十块钱的彩礼费,你家王春花愿意嫁就嫁,不愿意,想让季大牛坐牢就去革委会告,反正老子不差这么一个不长脑子的蠢货儿子。”
十块钱的彩礼钱算是山疙瘩村的基本标准,不算好也不算差,总之季言之这话一出,跑来看戏的人没一个人说季言之不对,反而在王癞子一家嫌十块钱的彩礼钱少,准备再闹要去革委会告季大牛耍流氓的时候,都帮季言之说起话来了。
“我说王癞子媳妇你见好就收得了,真闹到那一步,季大牛是耍流氓,你家春花难道就不是破鞋了吗。”村长媳妇站出来这么说道:“要知道在县城里搞破鞋可是要挂一只烂鞋游街的。”
原本臊得脸通红不吭声的王春花连忙打了一个冷颤。
“妈,我不想游街!你赶紧应下,不然明儿我可直接收拾包裹就住到季家去,让你连十块钱的彩礼钱也捞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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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第四十五个故事
得。王春花这话一出, 事情还有好谈的。王癞子媳妇那可是气得差点仰头倒, 不是说好要帮爹妈、哥哥好好的讹一笔彩礼钱, 留在家里给哥哥们娶媳妇吗。怎么别人胡乱一说,就被吓着了。
王癞子媳妇气得直接给了王春花一巴掌,然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看戏还要发出嘘声、嗤笑声的村民们, 舀出泼妇的架势开骂。
老陈头的大儿媳妇也是个泼辣的, 一听王癞子媳妇居然还敢倒打一耙的骂人,当即就和王癞子媳妇对骂起来。
村里人吵架都喜欢互相揭老短儿,陈大媳妇虽说是新嫁娘,但作为土生土长的山疙瘩村人, 谁不知道王癞子一家的破事啊。当即就把王癞子媳妇带领家里的几个女儿‘赚钱养家’的事情说了出来, 甚至就连哪个时间段儿钻玉米地, 哪个时间段儿又钻小树林都说得清清楚楚,就跟亲眼所见似的。
得。这一出可让山疙瘩村的大半村民看足了戏,就连季言之这位脑子满是算计的全能大佬也看戏看得津津有味, 全然没有他们说的人涉及了季大牛、王春花从而会使老季家丢面子的想法。
季言之的这个反应, 可算是出乎了季支书的预料。
他比村里看热闹的家伙们想得更深远的是, 季言之一定在憋什么大招。季大牛这个家伙怕是有得苦头吃了。
季支书也算猜对了,到了第二天, 被吓着的王春花果真拎个破包袱上门,并且一口咬定和季大牛私下处对象的时间段没有跟其他男人负距离接触过,她肚子里的种百分之两百是季大牛的时候, 季言之也没再说撵季大牛出家门的话, 直接就让能说会道的季秋月去叫季支书和老季家几个高辈儿的老人过来。他要分家, 而且是将季大牛单独分出去。
这个惊雷可算是把自以为老子爹心软了的季大牛炸得人仰马翻,就连季言之都要叫叔叫爷的几个高辈儿老人也是惊得连连问季言之想清楚没有。
季言之面色平静的道:“就大牛那耳根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亲爹弟妹都要算计的蠢货,他会给我养老吗?别到时候跟着那不是省油灯的王春花一起磋磨连我这把老骨头的骨油都给炸去喝。”
“左根家老二啊,你这话说得有点太严重了”
季老头早死爹的兄弟季前根有些不赞同的道:“大牛那孩子也算我们看着长大的,的确有些耳根软,但老实本分,可不像你这做人老子爹的说得那么不像话。”
“这兔崽子真那么老实本分,也干不出这种混账事情来了。”季言之依然面色平静的反驳:“大伯,阿爷,你们也别劝,分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我整天埋头干活苦了大半辈子,可不想把剩余的时间都搭在不孝子的身上。大伯阿爷,你们可别忘了,除了大牛我还有另外两个儿子呢,为了一个不成器的长子拖累了其他两个儿子,就不是亲爹能干的事情。”
从昨天开始就没归过家的季二牛、季三牛,算是口头上‘出场’了。而季言之之所以提起他们,也不是真心为了他们考虑,而是让他们作为一个借口,让季阿爷、季前根不要插手他决定新媳妇上门就分家的决定。等顺利分了家,继续将原主季老头教季二牛、季三牛好好做人。
季言之没把季大牛算在‘教导儿子好好做人’的计划中,自然是已经打算让他自生自灭了。毕竟这种脑子犯抽的蠢货,只有自己知道苦了痛了,才会明白自己错在哪儿。
别以为昨儿季大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他又是下跪又是磕头,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自己错了,就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讲真,季言之不用脑子仔细琢磨,就能猜到事后耳根子软的季大牛被王春花这姑娘几句耳边风一吹,就会嫉恨上他,进而夫妻俩一起作妖。
季言之可从来没有慢慢的收拾脑残患者的想法。毕竟任由脑残患者在自己面前蹦跶,即使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值,但拜托,膈应也是一种精神摧残吧。信奉简单粗暴搞事情的季大佬表示,老子一开始就杜绝脑残有机会蹦跶膈应人的机会。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来的几个高辈儿以及季支书都没有话说了,默认了季言之准备‘新媳妇上门,就分家’的做法。
接下来,在他们的见证下,季言之将整个家现有的存款抹去零头拿了六十块出来以及家中现有的存粮都说了出来。“我有三个儿子,几块钱的零头我自个留着养闺女,剩下的六十块,一个儿子分二十块钱。粮食就分成四份,老大、老二、老三各一份,剩下的一份归我和两个闺女。”
季言之顿了顿,看向了听到要分家风声就赶紧跑回家,生怕要吃亏的季二牛,很冷淡的道:“老二反正你当这个家是旅店,不如和老大一样,拿了分家的钱自个过自个的吧。”
季二牛可没料到分家的火一个冷不丁烧到了自己身上。毕竟村子里一直有个传统,那就是家中孩子未成亲前不分家都跟着父母过后。所以季言之一等‘新媳妇上门’就立马分家虽说有点儿那啥,但情理上也说得过去,毕竟不是谁,都有那个信心应对得了一个地道的搅家精的,何况季言之还是公公不是婆婆,更不好跟儿媳妇攀扯了。
只是季二牛没成家啊,季言之这话一出,就惹得几个长辈和季支书侧目了。而季二牛也是个奸猾的,当即滑不溜秋的表示以后乖乖听话,季言之说往东他就绝不往西,求季言之不要像撵季大牛一样撵了他。
季言之定定的看了季二牛半晌,将季二牛看得分外不自在后,轻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说东你往西跑,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