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单独开的车,因为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什么都没准备凭着一腔热血跑去寂静岭只能算送死。所以临出发前,他回了一趟自己位于南灰原山庄的家,将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拿出来,塞进他特意买的二手皮卡车的后面,然后开着,以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跟在梅森夫妇和小莎伦所坐的汽车后边…
他们到了森特勒利亚小镇的隔壁小镇便停了下来。
罗斯去加油站加油,依然碰到了身为巡警的西比尔。很出乎人的意料,西比尔竟然认识季言之,或者说原主詹姆斯*森德。她看到季言之后,很是惊奇的道。
“詹姆斯,真不敢相信,有生之年居然看到你回来了。”
季言之有些懵逼:“你认识我?”
西比尔也被季言之这个反应弄得有些懵逼,她看了看梅森夫妇,又看了看紧紧靠着罗斯的莎伦,随即恍然大悟又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你不记得了。”
季言之平静的点头:“因为一些意外,我失去了原来的记忆,所以很抱歉,我对你…一点也没有印象。”
“我是西比尔*佛兰,你未离开这座城市之前的好朋友。”
季言之若有所思的蹙眉:“我能问问我是因为什么才想着要离开这座小镇的?”
“你和玛丽…”西比尔咬了下唇瓣,显得有些过意不去的道:“想来你也不记得玛丽了吧。玛丽她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也是你的妻子…”
“妻子…”季言之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转而看向了在一旁沉思不语,安静听他们叙旧的梅森夫妇。
“玛丽的确是你的妻子…”哈利*梅森开口说道:“她在三年前去世。去世后有一段时间你总是…总之浑浑噩噩的状况持续了大半年后,突然有一天你恢复了正常,我以为你是想通了不再沉溺于悲伤,结果你…居然丢失了关于她的记忆…”
罗斯神情凝重的接过话茬:“…现在想想,说不得你梦中一直反复让你到托卢卡湖的神秘女人就是玛丽…老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玛丽一定要你去托卢卡湖?托卢卡湖旁有什么?”
“有一家疗养院,不过已经废弃了。” 西比尔开口回答:“你们此行不会是去那儿的吧,那儿的路已经不通了。”
“那寂静岭呢?”罗斯问。
“也不通了。” 西比尔回答。
“你能告诉去寂静岭的详细线路吗,我们去那儿有事。”
罗斯急忙掏出纸笔,递给了西比尔。西比尔接过,却并没有动笔画线路图,而是定定的看着季言之,眼神之复杂,让季言之的心不由得有些忐忑…
“我跟着你们一起去。” 西比尔顿了顿,有些画足添蛇的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能看着普通市民步入危险之地。”
季言之点头:“上车吧,我开的卡车刚好有一个空位。”
队伍多了一个人,两辆车继续在柏油马路上行驶。季言之开着车,依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后边。西比尔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撇头看季言之。
季言之目不斜视,语气淡淡的问:“怎么了?”
西比尔笑了一下:“你和以前相比,变了很多。”
“失忆了嘛,自然和以前的我不太一样。”季言之语气依然淡淡、不温不火的道:“你说玛丽是我的妻子,但我真的对她一点印象也没有,难以想象我会因为她离开这个自小养大我的城镇。”
“听着詹姆斯,其实…你不是因为玛丽才选择离开这个城市,而是…”西比尔侧头看着季言之,认真且严肃的道:“我了解以前的你,我不知道当初你是因为什么才选择离开,但…我可以保证,应该和玛丽无关,当初,玛丽曾经不止一次私下里对我说,她不想离开…”
“所以她一直让我回来…”
季言之努嘴笑了笑,却是道:“西比尔你知道吗?我不觉得自己梦里所见的神秘女人是玛丽…”
莎伦‘梦游’,‘梦’到了寂静岭,认定那里是她的家。自己做梦,梦到了已经死去三年的‘亡妻’,希望他能放下现实中的一切,前往他们定情的地方——托卢卡湖畔团聚。
季言之没玩过寂静岭的游戏,关于电影版的寂静岭其实也只看了一半,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寂静岭那个地方不简单。寂静岭分两个世界,一个与现实世界相连的表世界,一个穿插表世界,灰蒙蒙一片,总有怪物出没的里世界。前者表世界有克里斯贝拉为首的邪教组织,后者有阴暗面结合体阿蕾莎。总之两个世界,不管哪一个都危险重重…
“西比尔,你不该跟着一起来的。”片刻缄默后,季言之重新开口道。
“为什么不该来?” 西比尔情绪有些激动的反问季言之:“不管出于职责,还是朋友的道义,我都不能看着你,还有那对夫妻以及他们年幼的女儿一起陷入危机。”
好吧,他的感觉果然是对的…
西比尔对他,或者说对原主…
季言之嘴巴微扯,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缓和气氛的他只能专注注视着在昏黄车灯照耀下、反透着光的路面。就在这时,路中央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季言之一惊,连忙打着方向盘、并踩刹车准备停下,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季言之所开了的这俩装了好多杂七杂八东西的卡车就好像刹车失灵一般,直直的冲上去、越过那道身影,重重的撞上了前面哈利*梅森所开的车的车~屁~股…
‘砰’的一声,季言之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方向盘上…
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视力一片模糊,耳边甚至隐隐约约传来西比尔焦急的喊话声。
季言之试着让自己清醒,可头却越来越疼,让他开始发昏,意识逐渐模糊…季言之开始陷入了昏迷…
而在陷入昏迷之前,季言之甚至感觉到路面上那道身影儿来到自己的面前,与自己脸贴着脸…
“亲爱的,欢迎你回到寂静岭,回到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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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猜猜玛丽的真实身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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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六个故事
季言之迷迷糊糊间, 又做起了梦。
梦里那个叫玛丽、据说是他妻子的神秘女人又出现了,她站在他的面前,正在用哀伤、缱绻、缠绵的眼神静静地看着他……
季言之知道自己又做梦了,只是面对这个据说是他妻子的神秘女子, 他的心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这并不怪季言之冷血,而是他没有关于玛丽的一切记忆,所以可以冷情的说, 季言之此时此刻的心是毫无触动的。
季言之直到就近的日子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真实存在过的女人, 据说还是他已经去世了三年的妻子,他会有感觉吗?而且就算他有记忆, 一个离世三年却突然出现的女人,本身就代表了诡异,依着季言之谨慎、淡漠的性格会相信她不会害自己才怪…
白雾又开始聚拢,将季言之和距离他足足有几步之遥的玛丽团团包围住。
季言之静静地站着, 一身白大褂很好的衬托了他的气质,让他颓废中带了一丝清冷。
“你到底是谁?”季言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琥珀色的眼珠子透着戒备。显然季言之问得冷静沉着, 实际上却是在防备着玛丽。当然季言之的确该防备玛丽。
玛丽依然深情而又忧伤的看着季言之,声音幽幽却透着别样的伤感…
“为什么要回来,亲爱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
季言之错愕, 蓦然想起临昏迷入梦之时听到的那句“亲爱的, 欢迎你回到寂静岭, 回到我们的家”的话, 心下一动,又道:“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玛丽!”
玛丽接下来的举动让季言之有点始料不及,因为玛丽居然蹲下来捂着脸低声啜泣。那无法掩饰的悲伤让季言之忍不住蹙起了眉头,一种无法掌握、搞不清东南西北的情绪开始将他紧紧缠绕…
“玛丽...”季言之靠近蹲着捂脸啜泣的玛丽,“听我说…我…”季言之试着将手搭在玛丽的肩膀,玛丽突兀的抬头,那张腐烂、显得血迹斑斑的脸蓦然印入眼帘…
“老天。”
冷不丁看到这样的画面,别说还挺刺激的,至少季言之的小心肝在这一时刻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季言之一手捂着猛烈在胸膛处跳动的心脏,一手下意识的摘了眼镜,就在这时原本还在啜泣的玛丽突然消失不见了。季言之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周围,蓦然发现这片被白雾笼罩的世界居然开始慢慢的消散。而当偌大的空间仿佛只剩下季言之一人时,刺耳的蜂鸣声响起…
季言之被这刺耳的蜂鸣声吵得头疼欲裂。他捂着脑袋,忍不住像先前玛丽那样蹲在了地上。而就在季言之为头疼忍不住骂娘时,世界为之发生了改变…
漫天灰烬、尘埃在白雾的笼罩下飞舞,显然不知不觉间季言之已然脱离了梦境,来到了以克里斯贝拉为首的邪教组织所占据的表世界。
季言之头疼持续了很一会儿,才慢慢地停歇。季言之浑身冒汗,整个人像脱了水的鱼儿虚弱至极的靠在一处铁锈斑斑、明显是竖立着的巨大招牌下。招牌上赫然写着“寂静岭欢迎你。”
季言之靠在小镇的招牌标语下做了好一会儿,待缓过劲儿,他才缓慢的起身,开始冷静的打量这座被白雾、灰烬、尘埃所笼罩的不洁之地。
“看来恐怖片定律在不经意间起了作用。队友分散,独自遇险,好不容易聚拢之时却会和反派们正面对视。啧,这回我偏偏不按照恐怖片的套路来,你能拿我怎样。”
季言之嘴巴一撇,转身就往与入寂静岭小镇相反的方向走了。季言之此举并不是逃避,而是他携带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物件都放在卡车上呢。季言之记得之前他好像因为避让突然出现在道路中央的身影而出了车祸,地点应该是接近寂静岭小镇的地方。所谓谋定而后动,即使最后不可避免的走上恐怖片的套路,季言之也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季言之掏出衣服兜里放着的香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原主是有烟瘾的,季言之‘入乡随俗’,不可避免的也爱上了这一口。他私心认为,这个时候吸些尼~古丁足以让自己精神百倍。
雾越来越浓,漫天飞舞的灰烬、白雾也越来越多。季言之抽着烟,不慌不忙的走着,沉着冷静看起来和处处透着压抑、沉闷的寂静岭格格不入。
季言之一步一步的接近车头已经凹进去了的卡车,刚要打开车门,刺耳的蜂鸣声又响了起来。季言之眼睛瞳孔微微一缩,因为他记起了这刺耳的蜂鸣声相当于警报,每逢它响起,代表着表世界和里世界开始交替……
季言之麻溜的上了卡车,并将车门重重的关上…
卡车已经无法发动了,季言之也没想到要发动卡车。他静静地坐在卡车里,两只眼睛通过着裂纹纵横的挡风玻璃,一动也不动的注视着前方不远处被铁丝网重重围绕着的地段。而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震荡,视野之处出现了一道高大,戴了三角形的头套来遮盖脸部,手中拿了一把大刀的刽子手。
刽子手足足比高大了两部,他一步一步朝着坐在卡车里的季言之走来,那种神鬼莫挡的凛然杀意,不用细细感受便扑面而来。
季言之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他一边紧紧的盯着三角头刽子手,一边不甘心坐以待毙,企图寻找可以御敌的东西。这一刻,季言之心中免不得吐槽小绿的‘狠心’,居然对他做了诸多限制。如果他在这个世界还能练武,最起码危险临近之时,他不会只想着避过,而是和这‘吊上天’的三角头刽子手正面刚。
只是现在…正面刚是万万不可能的…
季言之现在虽说看着还算一个型男帅哥,但其实挺弱鸡的…
至少通过对比,季言之百分之两百的确定,自己刚不过三角头刽子手的…
在三角头刽子手挥刀砍向卡车之际,季言之麻溜的下了车,并顺势拿着早以握在手上的黑狗血混合公鸡血混合朱砂调制出来的驱魔法宝,往三角头刽子身上一砸…
耀眼的火焰突兀在三角头刽子手的身上燃烧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即使是作为始作俑者的季言之也有些懵然。就算在东方人的眼里,黑狗血、公鸡血、朱砂是克制鬼魂的不二法宝,但效果应该达不到这么好才对。毕竟在他的感觉之中,三角头刽子手应该不是鬼魂才对。
刺耳的蜂鸣声又一次的响起,表世界、里世界又开始新一轮的交替。季言之冷眼看着周身弥漫着火焰的三角头刽子手慢慢地化成灰烬,取而代之的出现的是一具具包裹在人皮里的扭曲生物。它们喘息着,痛苦的喘息着,一步一步缓慢移动扭曲的肢体,朝着季言之慢慢地逼近。
很冷静的季言之甚至分神看着地上那随着扭曲生物不断移动而不停在滴落的血…
那血具有腐蚀性,滴落在地,发出了滋滋声……
这是表世界特有的产物——紧衣人。这很好理解,就是指被紧紧束缚在自己皮肤里的怪物。
很奇怪,季言之看到这些个怪物的第一眼,脑中就浮现了这种认知。显然,原主应该对这种怪物很熟悉,不然不会一看到它们,脑中就自动出现了关于它们的解释。
季言之默不吭声的抿紧了嘴巴,双手放于腰间,显然是时刻准备着把枪掏出来。
季言之‘想’起来了,这种叫做紧衣人的怪物代表的是一种拘束,痛苦的拘束。他不光是阿蕾莎内心的束缚还是被判决时绑在十字架上□□的束缚幻化而出的怪物…
那时的阿蕾莎迷茫无助,但并没有太大怨恨,所以出现了相对安全的表世界,出现了紧衣人。而在她被绑在十字架,被汹汹大火烧成重伤之时,巨大的怨恨又让阿蕾莎创造出了怪物众多的里世界。而这也是里、表世界会经常交替出现的根本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