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是直男但是他不犯贱,不喜欢捧着矫揉造作的各种~婊。张白莲咳嗽,那肯定是不舒服,为了避免传染,他还是远离吧!于是在张白莲微微错愕的眼神下,季言之直接大长腿一迈,几步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一旁同路的小媳妇闷笑:“哎哟,张知青,你咳嗽得那么厉害,不会是生病了吧!”
张白莲收了错愕,勉强冲着那小媳妇儿一笑:“大姐说笑了。我只是…我只是,一时之间见了季同志有些惊讶罢了,毕竟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
说着,张白莲又委屈满满的看向了季言之,无声的控诉季言之太不解风情了。
季言之又想翻白眼,但是他忍住了,只是分外疑惑的开口道:“张知青,你眼睛抽筋了?”
张白莲被季言之犀利的疑问噎住了,那双总是看起来雾蒙蒙一片,像最瑰丽的山水画的眼眸突兀的红了。
“季同志你怎么这么说话!”张白莲很委屈很委屈的指责,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季言之差点日了哮天犬,以前是哪样?是你端着跟云上的仙女一样儿各种高傲,然后季老幺跟二傻子一样的对你各种跪舔?要点脸吧,本来就没有实际上的关系,用得着这么来指责我吗。难不成你缺了那点儿东西,就活得不滋润了。
想到这里,季言之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张白莲,发现她的脸色的确要比记忆中暗淡了几个色调,开始像暗黄发展时,不由冷笑。原来真是缺了季老幺送的那点儿东西,就活得不滋润了,所以也不自持身份的继续端着,跑来问为什么了。
真不知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
季言之嗤笑,连余光都不屑再投放在张白莲的身上,直接迈动大长腿,快速的将张白莲甩到了身后。
一旁看着他们‘互动’的小媳妇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满都是幸灾乐祸。她可看不惯这一来季家坝子,就使出狐狸精手段勾得村里的小青年围着他打转。季家坝子最出息,最有手段的季老幺,更是每每巴心巴肝的捧东西讨好,才能偶尔换来张知青一个纡尊降贵的小脸儿。
这下好了,季老幺跟着城里的王家闺女定了亲。不见天捧着东西围着张知青打转后,张知青的日子一下子就难过了。平时下地很少有人帮忙不说,就连吃穿用度都下降了一大截。小媳妇儿可是听她同屋住的女知青说过,以前的张知青啊非雅霜牌雪花膏不擦,现在啊,连一盒蛤蜊油都是抠抠索索,舍不得大用。平时帮忙干一下活,都要躲着老子娘的农村小伙儿哪来的闲钱买这些奢侈品,也只有季老幺那么傻,没确定关系之前就大笔的送送送。哎哟,这冷不丁的想明白,不送了,日子变得不好过的张知青又想巴巴的凑上来。
不过瞧她刚才那作态,十有八九的等着季老幺说好话来哄她呢!
结果…
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白瞎了今天的大好风光。
心里乐滋滋的小媳妇儿使劲的嘲笑着张白莲。张白莲气得那张俏脸啊,差点就五官移位。幸好今儿到县城赶集的人并不多,他们之所以走路又是因为错过了村里花一分钱就可以坐个来回的牛车,路上行人少,也就没有人瞧见张白莲那很不仙女的样子。
季言之可没有那个闲心管女子之间的风波。为了避免跟张白莲同路,以至于自我又开始膨胀,季言之几乎用快走的速度、走路到了县城。
县城里唯一一家国营饭店,是季言之经常去的。去的时候,老胖头正翘着腿儿数花生米喝酒。
季言之坐到了老胖头的对面,丝毫不客气的吃起了花生米。
老胖头瞪眼,却由着季言之吃:“光吃不带,下回小心不要你进门。”
季言之抢过酒杯,将酒杯子里剩余的一口喝干道:“行啊,只要你不怕被王同志锤,你就这么干吧!”
季言之口中的王同志自然指的是王卫娟,说来倒和老胖头有些沾亲带故。季言之之所以能和老胖头搭上话,除了他能时不时搞来一些这个年代缺乏的东西,而来自然也是王家和老胖头的这层关系。
托了沾亲带故的福,老胖头自然明了王卫娟对于季言之的心意。如果自然敢不让季言之进国营饭店的门,那有了对象就完事比不过对象重要,有异性没人性的王卫娟决定会抡起小拳拳使劲儿锤他的。
老胖头被自己丰富的脑补噎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什么时候给我搞点野味,最好野鸡野兔的,当然能弄点鱼最好不过,家里大儿媳妇生了,想多弄点吃的补补。”
“生了?”季言之有些诧异的挑眉:“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怎么早产了。”
“昨儿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老胖头不愿多谈只随意说了一句,季言之点头表示了解后,也没有追问心思。
“行,等会我去娟儿家一趟,回去就给你弄。”季言之顿了顿,又道:“这时节山里的野鸡都抱窝了,怕是不好弄野鸡。要不我找人帮你弄些鱼吧。听我阿娘说,鱼汤最下奶,比猪蹄都好。”
老胖头笑眯眯地点头,也没道谢。毕竟关系已经到了这儿,道谢什么的反而显得客气。季言之又在国营饭店坐了一会儿,眼看着要到午饭点时,才拿着一搪瓷缸的红烧肉,优哉游哉的去了王家。
“小季你来了啊!”
别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王家则是不光未来的丈母娘满意,就连未来岳父这座大山也是越来越满意的。季言之才刚敲响门,未来岳丈就赶紧打开门,并用眼神示意自己闺女在家,有时间的话,已经谈婚论嫁的小两口不妨出门走走。
季言之:“……”
季言之下意识地往王卫娟瞄去,不出意外的就看到拿着鸡毛掸子,貌似在打扫卫生的王卫娟把鸡毛掸子往身后一丢,很是温柔的来了一句:“季二哥,你来了。”
差点享受了鸡毛掸子威力的王卫红搓了搓胳膊,直接不给面子的埋汰道:“拜托你正常点说话行不,老幺跟你认识这么久了,会不知道你什么样儿。”
明明河东狮一个还要学人家玩温柔小意,简直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受到了好大的惊吓。
季言之不说话,因为他根本找不到话来说。而且他能说什么,既然没有拒绝这门亲事,他就得一心一意。不就是背后教妻吗,他懂。等两人单独相处时,他就跟王卫娟说,你原来怎样以后还怎样。要知道经过了张白莲的洗礼,他现在对温柔那一套有些过敏。
午饭自然是在王家用的。
吃完饭,在家里窝了一上午的王卫红又开始开展他猫嫌狗厌的工作。王卫娟暂时没找工作,因此有大把的时间陪着季言之,他们准备去一趟供销社,买了一大堆吃的用的,方便三个月的婚礼使用。而不知是缘分呢还是猿粪,未来的小两口在供销社挑选东西时,居然碰到了张白莲。
张白莲本身家庭条件不怎么好,之所以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养得水嫩水嫩的,是因为她对付男人很有一套,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哄得不少白痴给她送东西。而如今过得不怎么好,自然是被她哄着的蠢蛋儿比如季言之(季老幺),突然醒悟了过来。
所以啊,正当张白莲犹豫着要不要花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奢侈一把,买盒雪花膏时,季言之就带着王卫娟目不斜视的来到柜台前,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大气道。
“那个雪花膏来三盒,蛤蜊油也来三盒。”
王卫娟有些惊讶:“买那么多干嘛?”
季言之笑着回答:“两个妈都要吧。”
丈母娘和亲妈两人,再加上王卫娟,不是三盒是多少盒。
王卫娟抿嘴一笑,随即很是高兴的道:“那布也多买了一点呗,给叔婶多做一身衣裳。”
给自己爹妈多做衣裳,季言之自然不会舍不得。给了雪花膏和蛤蜊油的钱了后,季言之便带着王卫娟准备往卖布的专柜瞧瞧。结果刚转身,心中万般不是滋味的张白莲终于忍受不了一直对自己献殷勤的季老幺(季言之)对她的忽略,出言叫住了他们。
季言之冷漠脸:“好巧,张知青也来买东西啊!”
这是假装才看到自己?
莫名觉得气闷的张白莲委屈得差点落了泪。
“真是好巧。”张白莲咬着唇瓣,故作不经意的问:“这位是?”
“我未来媳妇。”季言之认真的回答了一句后,便拉着王卫娟转身就走。那没必要、也不想介绍的架势可把张白莲气得真掉了眼泪。
什么人啊,这是…气得跺脚的张白莲那是一刻也不想再供销社里待了,因为她总觉得里面的售货员看她的眼神特别特别的奇怪。
张白莲丢下本来想来的雪花膏跑了后,跟着季言之到布料区选布料时,犹豫几多,为了不使自己嘴巴翘得可以挂油壶,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句。
“那女的真讨厌。”
“嗯,的确很讨厌。”
认真挑选布料的季言之随口回答了一句,却换来王卫娟灿烂至极的笑靥。
“季二哥,你真好。”王卫娟绞着双手,扭扭捏捏的表扬季言之。
季言之:“嗯?”
刚才发生了什么?
好像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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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七个故事
王卫娟是在三个月后, 正式嫁给季言之,成为他媳妇的。这天天气很好,说是晴空万里也不为过。而王卫娟作为新嫁娘的心情啊,就跟艳阳一样明媚。
席宴办得很大, 几乎整个季家坝子的人都来了,包括那些下乡帮助老乡搞建设的新老知青。
作为一下乡就靠着爱慕者活得十分滋润的张燕红张白莲,那是一百万个不想来。但鉴于大伙儿(指的是新老知青)都在凑份子钱, 张白莲即使不情愿也只有满腹委屈的也跟着凑了, 然后以身体抱恙为借口缺席了这场在这个年代也算得上红红火火,别开生面的婚宴。
季言之被一干兄弟们灌得二麻二麻的, 连到底来了多少客人心头都有些模糊,哪里知道又被他忘到脑后的张白莲来没来呢,在季言之看来,只要季四丫没出现就是天大的高兴事。毕竟, 大好的日子,白眼狼还敢厚着脸皮出现,偏偏还不能做出赶人的事来, 可不得膈应死他。
晚上参加席宴的乡亲们陆陆续续的走了后,回屋躺了一会儿的季言之也顺势起身,出来帮忙收拾。作为刚刚过门的王卫娟也在, 她本就打心眼的喜欢季言之, 自然不会像别的小媳妇一样端着, 手脚很是利落的跟着收拾。季言之一出来, 王卫娟反而很心疼的道。
“老幺哥, 你进屋躺着呗,这里有我和阿娘呢!”
厨房里季老头烧着热水,嘴里眼里都带着笑,显然是很满意王卫娟的态度。
季言之冲着王卫娟笑了笑,“行了,我一个大老爷们躺什么躺。阿娘,你跟阿爹去休息吧,这些留给幺儿和娟子一起收拾。”
季老太瞄了一眼没有不高兴神色出现的王卫娟,乐淘淘的丢下活计,转而进了厨房用季老头烧好的热水洗碗。
院子里,季言之将借来的桌椅板凳一一清出来,打算明天和着清洗干净也是借来的碗筷,加上两个鸡蛋还回去。王卫娟跟着一道儿帮忙,很快就把繁琐的活计做完了。
季言之拉着她进屋,又拿着搪瓷盆出去倒了些热水进来。
“你先洗洗泡泡脚。”季言之笑容和熙的道:“我去把院子扫扫,免得一会儿阿爹看不过去又要一瘸一拐的做事。”
王卫娟俏生生的应了一声哎,便眸光柔得像水一般目送季言之出去,隐隐约约还听到季言之和着季老头在说话。王卫娟麻溜的洗了脚,然后端着搪瓷盆出来,将洗脚水顺着墙角跟倒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季老头、季老太已经回了房,点上了煤油灯。季言之也回了房,正在王卫娟羞涩又饱含期待的目光下,努力推倒媳妇。俗话说得好,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老婆有了,不得加紧一点把孩子制造出来吗。
一夜缠绵。第二天,季言之顺着已经定死的生物钟起床后,王卫娟还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季言之跟着季老头、季老太说了几句话,便踩着露水,顺着小路上了山。
当初季老头建老宅子之所以建在半山腰上,就是打着把将连绵不绝的丘陵山当成自家粮食的补充地点。季言之(季老幺)从小到大,都跟着瘸腿儿的季老头满山的跑,早就对家后面的丘陵山群熟得不能再熟悉。季言之(季老幺)从小锻炼着,自有一把子力气,可以说在他十二三岁后,就能够自由进屋山林,搞些土特产给家里人贴补。
不过这回上山打猎只是顺便,季言之的目的地是那在山坳间的半天然水库。季言之来之初,不小心将避水珠给吞了,经过自我强大的消化能力,季言之于这个世界中可以在水里来去自由。所以季言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水库里走一遭,抓些鱼虾蟹,外加些河蚌之类的东西通过老胖头的渠道换些闲钱。
当然这些都不是真正来钱的,真正来钱的是水库底部堆积的那些个箱子。有些非常的新,想来是那些害怕受到迫害的人家就近才丢下去的。而那些陈旧,甚至开始腐朽不堪的箱子,年代就有点久远了,说不得本身历史等同于水库建成的历史呢!
季言之将渔网丢进水里后,就很随意的跳水潜下,然后在布满淤泥的水底摸索,很快就麻溜的打捞上来一个箱子。季言之上了岸,先是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套干净、和身上穿的同款衣服出来换上,然后才不慌不忙的开始撬箱子。
今儿打捞的箱子十分陈旧,却因为是上好的木材所以腐朽程度并不那么大,很是完整,上面甚至挂了一把铁锈斑斑的大锁。季言之手拿从别的位面交易而来的扳手、钳子,很快就把铁锈斑斑的锁儿给撬了。而箱子一打开,入目黄灿灿的光芒让季言之罕见的呆了一小会儿。
“啧,一箱子的小黄鱼,看来阿爹说得不错,未解放之前季家坝子附近的山头都是土匪窝,水库里的东西十有八九就是那些土匪丢的。”
箱子里的小黄鱼说来其实含金量算高的了,不过放置的年生久了,有些含杂质的地方都开始发黑了。季言之翻捡了一下,就随意的将小黄鱼丢回了箱子里,然后开始收网,打捞上来半网子的鱼虾蟹。
季言之将破网扔回系统空间,开始将鱼虾蟹外加小黄鱼往背篓子里放。将带来的两个背篓都装得满满地了后,季言之这才背着又拖着的顺着原道儿回家。说来季言之在季家坝子一带,力气算大的了,凌晨天微亮出门,也到了响午才晃晃悠悠的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