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笙回头瞧一瞧米可,再看米高米才,想到即将蹲监狱的米妙,他心情愉悦:“一个米可,35岁,废了,一个米妙,进了监狱,也废了,你老了,你看看你,想再卖儿卖女卖老婆卖你自己,卖不出去了。”
米笙呵地笑了一声,拎起箱子往外走。
米青安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米笙拉开门,米青安突然扑腾跪在地上,他急忙谄媚地笑:“儿子,我们再商量一下,啊?你别走!你别走!!”
门关上了,米青安还跪在地上,全身发软,额头全是汗。
米可始终瞪着眼,脸色一样的苍白,她快疯了!
大门外,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等在路边,米笙拉开车门上车。
“怎么这么久?”
沈明问,米笙笑一笑:“和米青安聊了几句,走吧。”
沈明开车,他问:“宋晴真的没关系?”
米笙扣上安全带,淡淡地回:“一个垃圾,婚都离了,有什么关系,直接去机场。”
沈明嗯了一声:“你不是说要慢慢来么,怎么动作这么快,我还以为得再等几年呢。”
米笙闭上眼睛:“我见到那个人的女儿了,很漂亮,很温柔。”
那些年,昏暗到看不到希望几乎要麻木,那些有钱人几乎要把他虐待至死,后来,那些人被抓了,再后来轻易的被释放。
米青安告诉他,有钱有权可以为所欲为,这就是社会,他以为自己会像母亲一样疯掉,后来,那些人又被抓了,再也没有被释放。
后来,他知道那个顶着压力,力排众议清洗钱权的人,叫唐年。
从那以后,他知道了,这个世界还是有一种东西,叫正义。
米笙移开眼睛看窗外,轻声说:“只能帮到这了。”
他唯一能帮的,只有清掉米家。
手机响了,沈明拿起手机笑起来,递给他:“你家宝贝们来电话了,天天吵着要找你。”
米笙眉眼一下子变得温柔,接起电话。
“Dad,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米笙微笑,嗓音柔柔的:“Dad马上坐飞机,明天就回去了,妹妹呢?有没有欺负妹妹?”
手机被夺走了,4岁的小女孩声音娇滴滴:“哥哥有欺负我,他抢我的冰淇淋,Dad,你回来要骂他哦?”
米笙笑:“好,Dad马上就回去了,明天就能见到了。”
挂断电话,米笙看车窗外,琉璃一样的眼眸,一眼沧桑。
自由了……
“……”
唐未撕开快件,从里面抽出一张纸。
“什么东西?”
耳边突然有人说话,唐未吓了一跳,一扭头看到卫阳在身后,她拧紧眉毛:“你怎么进来的?”
她换了门锁,他最近还算安分,都是蹭孩子的光才进来的,也没问她要钥匙。
“门没关,你最近老忘事,这是什么?”
卫阳抻手,唐未想要缩手,卫阳已经拿走了,他惊讶:“这谁寄的?”
是一张纸,纸上写着宋晴打算借卫阳公司的一宗财务纠纷案件检举唐未,列了其中要留意的要点。
唐未摇头,她不知道:“我下班回来门卫室给我的,不知道谁寄的。”
卫阳把纸翻过来,背面什么都没有,字是电脑排版的,他啧了一句:“这年头还真有雷锋?”
“谁知道,应该是真的。”
唐未坐下来,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卫阳:“米青安被抓了。”
卫阳托着茶点头,他也是才听他三哥讲,米家这事快成圈子里的奇闻了,短短几天一家子3个进了局子。
“什么罪?米青安这个人听说很小心,和唐占有点像,比较能算计,公司的经营都交给梵媚,他只拿钱。”
卫阳问,唐未吁一声气:“行贿,好像还跟20年前的一宗大案件有关,现在很多人想要他死。”
唐未手按着手颈,转口问:“对了,你来干什么?”
“看孩子啊,我今天去了一趟学校找了校长,米高米才是经年级主任的手进去的,他们会处理,米高米才和米妙的关系新闻也报了,学校不会留他们的,你放心吧。”
唐未点点头,那她就安心了。
卫阳剥了一半桔子,尝了一个,甜的,他把桔子递给唐未:“工作要不开心就辞了吧,出去散散心。”
唐未撕桔子上的白绦,摇头:“不是辞职就能躲掉的。”
卫阳挪过来一点,唐未抬眼,他无可奈地又坐回去:“你最近老忘事,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天塌下来我顶着,哎,我跟你商量件事,我想给孩子成立一个信托基金,受益人想写你,。”
唐未愣了一下,抬眼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
卫阳叹气:“洪二胖家的洪白被抓了,整天跟一帮人鬼混,追一个女生被人拒了竟然去强,奸。”
唐未吃了一惊:“真的?”
“未遂,我看是废了。”
卫阳拿过桔子帮她清瓣上的白绦,洪白的事给他的打击挺大的:“孩子真不能缺教育,洪白以前有点皮,也没这样的,挺懂礼貌的一直,我发现当父母太难了,小时候担心摔了,大一点怕长歪了,还没长大又得担心将来不走正道。”
卫阳把桔子给唐未:“少吃点,上火,所以我想着把卫简卫宁将来的事给安排上,谁知道我们哪天会不会出点什么事。”
唐未点头,这一点她倒是不反对,孩子有保障也是好事,她咬住一瓣桔子,酸的皱眉头,一个桔子怎么还有酸有甜的。
“傻不傻你,没看都不一样,我换了。“
卫阳忍不住发笑,不逗她了,把藏到掌心的那半个甜桔给她,唐未瞪他,懒得理他。
唐未跟着讲:“信托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你别跟卫简卫宁讲,怕他们不上进,无忧无虑不是什么好事,现在也该让他们知道些人情世故了。”
卫阳微笑:“知道了,我傻么,我还担心有人带坏我儿子。”
顿了顿,卫阳凝视着唐未,认真地说:“未未,我们一定要好好教养他们,生了,就要负责。”
唐未托着桔子,一会轻轻地点头。
洪二胖挽着袖子,手上拿着一只棒球棍,站在沙发跟前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洪白趴在地上鼻青眼肿的,洪泽跪在他跟前哭,妆都哭花了。
洪二胖又踢翻一只椅子,气得快中风了,指着洪泽骂:“你哭个屁你哭!你看看你!化的跟街上卖的鸡一样!还有你个畜生!”
洪二胖挥着手上前把洪泽拽开,挥着棍子继续抽:“老子那么有钱你他妈的去强.奸!你他妈花钱买一个也不至于进局子!你他妈丢人现眼!我让你丢人现眼!”
万莹云冲过去挡在洪白跟前,叫:“你这是干什么?男孩这个年纪本来就容易血气方刚的,又没有真强.奸,我们洪白这样多少女孩倒着追,我看是那个女孩故意诬陷洪白想要钱!”
洪白趴在地上也不吱声,咧着嘴嘶嘶抽气。
洪二胖恨铁不成钢,冲过去踢了他一脚:“看他那怂样,没出息!一会辈子废物一个!一个一个的废物!”
“滚滚滚!”
洪二胖挥着棍子骂。
万莹云急忙去拿钱包,从里面掏出一沓子钱塞给洪泽:“赶紧带你哥先找外酒店住下来,别留在这里惹你爸生气了。”
洪泽扶着洪白出门,外面天寒地东,北风像刀子一样,洪白缩着头一面抽气一面打哆嗦,往洪泽身上靠。
“我们去佑明那里吧。”
万佑明是洪泽的男朋友,今年18岁,是万莹云的侄子。
洪白点点头,兄妹两个出了小区,背后突然扑过来一个人,洪白大叫一声,洪泽被撞在地上。
洪白眼前发黑,还没等看清人被人拽着领子搧了一巴掌!
“你怎么能去当强.奸犯!你不学好!”
洪白连被搧了三个大嘴巴子,半天才看清打他是的祖成,那个穷‘外公’,老是跟着他,洪白不耐烦地推开他。
“关你什么事!”
祖成扑过去劈头盖脸的打,他常年干活,手又硬又重,看着瘦力气却大,洪泽去拉都拉不住。
“你不争气!你对的起你妈吗?你妈死时都求我照顾你们!你们一个一个不争气!”
祖成一面哭一面打,洪白抱着头,突然大叫:“她是自己死的!她宁愿去死都不管我们!我们不要你照顾!”
祖成手扬起来,再也落不下去了,他蹲在地上,哭了。
洪白爬起来,脸上已经不能看了,一双眼睛也红了:“你少管闲事了!”
祖成跪在地上,洪泽扶着洪白往前走,走了几米远洪白回过头,祖成还跪在那里,跟要饭的似的。
洪白突然生气,气得跺脚,他跑回来冲祖成大叫:“不是我强.奸的!是黄克要强.奸的!我爸能捞人所以我给他顶罪的你听到没?反正你也不信我是吧!”
“你傻吗!这种罪跟着你一辈子你去顶罪!”
祖成脱了鞋子就过来抽他,洪白急忙撒腿跑:“你懂什么!这叫哥们义气!我不要你管!”
洪二胖在家里喝闷酒。
万莹云抱着1岁的儿子过来,儿子白白胖胖的,握着小拳头对着洪二胖乐呵。
洪二胖心情好了一点,接过儿子:“还是这小子贴心,妈的,那两个一个比一个不懂事。”
万莹云笑一笑,拿玩具逗儿子:“他们还小。”
家里的保姆上楼来,说门卫室打电话来,祖成要找他。
洪二胖心情正不好,平时对祖成他还客气两句,现在压根不想理,他上辈子造什么孽沾到这帮子人。
祖成求了门卫室,非要见洪二胖,洪二胖不厌其烦只得下楼接电话。
“到底什么事?”
洪二胖板着脸问。
祖成比1年多前更老更瘦。
“我问过洪白,他说强.奸那件事不是他做的,是黄克做的,你赶紧带他去派出所澄清一下。”
洪二胖动着嘴唇咒骂一句:“你也信?他嘴里就没一句实话!不定到派出所他还得说是替我顶罪呢!行了你赶紧走吧!”
“你怎么当父亲的!你连自己儿子都不信!这种事能随便认吗?这种罪跟他一辈子怎么能随便就认了!”
万莹云下楼,她和和气气:“祖伯父,这事我们问过了确实是洪白干的,他都认罪了,要不洪兴怎么这么生气?”
洪二胖不愿意跟祖成纠结,直接挂了视频电话。
祖成在门口气红了眼,他茫茫然地往前走,心里头发酸,走了没多远,他看到洪白洪兴坐在马路边上。
祖成站在原地,突然跑过去拽起洪白,然后让洪泽喊出租车。
洪白急了,他是不愿意动手打老人,可不是心软,他使劲挣:“你干什么呀你这老头!”
“跟我去派出所!去说明不是你干的!”
“我不去!”
洪白用力挣开,火了:“你烦不烦啊你!有你什么事你天天管我!”
洪泽拦下一辆出租车,祖成又过来拽着拖着洪白把他塞到车里,直奔派出所。
“洪泽!你胳膊往外拐!”
洪白发脾气,洪泽撇嘴:“哥,这种罪不能随便认的。”
去了派出所,洪白倔起来,非认罪,就是不供出黄克。
祖成在派出所里哄着他,求着他,他还念着那可笑的‘仗义’不肯交待实情。
洪二胖正准备睡觉,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气急败坏的赶到。
洪二胖听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烦祖成没事找事,又把他拎到派出所丢人现眼。
“行了,就是他干的!他是什么好东西!整天不学好跟人鬼混!”
洪二胖恨恨地骂,洪白倔着脸站在一旁不吱声,祖成气急了冲过来要打洪二胖,洪二胖火了推了祖成一把,祖成踉跄几步坐在了地上。
“不是他干的!”
祖成爬起来,浑身发抖,憋的额头浮起青筋,他哭着骂:“这是你亲儿子!这是什么罪啊!强.奸!一辈子的耻辱!他才15岁他不懂事你当爸的你不懂啊?”
洪白看着祖成,老头脸上都是皱纹,瘦的跟枯树皮一样,哭的丑死了,他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酸。
洪白喘了几声,突然哑着嗓子讲:“不是我,是黄克。”
洪白闷着头老老实实地交待了。
一会儿,负责的一个警察过来,脸色不大好:“那个受害的女孩自杀了。”
洪白瞪大眼睛,全身发寒。
死了!?
他不知道的,他当时去买烟抽!
他在超市旁边看到班花,他追过去调戏人家还被踹了一脚,后来回去黄克就跟他讲让他顶罪,他就顶了!
黄克供认了。
他们一伙人不仅仅是调戏强.奸未遂,还拍了照片威胁那个女孩。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快0点了,风寒到人骨子里。
派出所门口,洪二胖喊人上车,儿子虽然不争气但起码没成强.奸犯,洪二胖骂了洪白几句,但脸色已经好看多了。
祖成站在派出所门口,洪二胖回头问:“送你回去?”
祖成摇摇头,洪二胖也不管了,他困死了快,他喊洪泽上车,让司机开车回家。
洪白坐在后排,一会儿他回过头,祖成还站在那里,离的远了,瘦丁的一个人。
“先停车。”
洪白喊,洪二胖让司机停车,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我给他叫辆车,倒车。”
洪二胖眼缝一眯,点头,让司机倒车。
第4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