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争连脸色都冷了,她照顾他爸他原本还有点感激她,原来是居心不良!他嫌恶:“你也太侮辱我了,我没兴趣也不会出轨,你找错对象了。”
赵静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抢白的很窘迫。
吴争不肯和她多呆,现在才知道避讳她,他起身就走了,头都不回。
赵静坐在原地跺了一下脚,她站起来转身,王莹就站在椅子后面,她听到吴争的话了,赵静赌了口气。
“你都听到了,吴争升职没升上去,他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你是一点都不关心他,你只在乎你自己的工作。”
赵静嘲讽王莹,她真不懂吴争爱王莹什么,一个乡巴佬,她冷着眼:“我心疼吴争,王莹,男人最好面子,没人哪个男人能忍的了老婆比自己强,你就不能成全他一下吗?”
王莹脸色淡淡的:“怎么成全?辞职在家?家要怎么养?孩子不吃饭了?家里老人不准备备用金了?”
赵静哼了一声,心里不以为然:“你自己贪心,就算住别墅你也会觉着不够。”
王莹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所以我能自己买房买车,你却只能住在你爸妈家里啃老。”
赵静脸色一下白了,她被刺痛了心,一下子恼羞成怒:“你有什么了不起?”
王莹眼神冷淡:“我有家要养,我不是为吴争一个人活,将来我还会住别墅,我的孩子也会,了不了的起不需要你的评判,赵静,吴争还是我老公,你不是我的发小我和你没有情感,再缠着吴争我会举报到你单位。”
回到家,吴中明坐在客厅,看到王莹急忙起身,欲言又止,吴争没有升职,老爷子心里头也不好过。
王莹懂了他的眼神,她上前握住吴中明的手,拉他坐下,她轻声讲:“爸,我都知道了,我不好,我都不知道吴争升职的事。”
吴中明苦笑,哪会怪啊,都是吴争自己的事,他讲:“跟你没关系,任职是今天才下的,那个位子早就调人来了,吴争一直不死心还在等调令,结果今天下来了,他这些天心情一直不好,唉,不知道怎么回事。”
吴争工作一直很出色,都以为他会升,吴争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王莹安慰吴中明:“爸,您别担心,人哪有一帆风顺的,像我们做律师的官司输赢都是有的,我去安慰他。”
王莹开门进屋。
吴争原本坐在床上发呆,看到她他立刻捧起玫瑰花,笑眯了眼睛:“老婆,恭喜你。”
王莹瞧出他眼里的疲惫,她心里发酸,她接过花放下握住吴争的手,轻声说:“升职的事我知道了。”
吴争一瞬间很狼狈,他勉强想要维持笑容,终究还是笑不下去了,他低下头:“我没升上去,我一直以为我一定能升上去的。”
他的工作能力一直都是顶出色的,他自己也自信,上任的那个人并不是靠背景,他很失落,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
“老公。”
王莹叫他,紧了紧他的手,温柔地说:“人生不就这样吗?哪有一帆风顺的,努力了就结束了,不要纠结结果,没什么好懊悔的。”
吴争抬不起头来,嗓音哑了:“我让你失望了,我还想做不下去就换工作吧,犹豫了好多天,没勇气。”
吴争说完苦笑,他都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也会窝囊怂成这样,他不敢看王莹的眼睛:“我报了规划课,晚上上课,我去听了几堂课,想学学以后怎么转行适合。”
王莹听得心都疼了,比她没熬出头的时候还心酸,她吐了口气,认真地说:“吴争,人因为有了幸福才害怕失去,我从前为什么敢那么拼?因为我一无所有我不怕失败,现在你顾忌,我也顾忌,因为我们有家了。”
停下来,她握住吴争的手,眼底有浓烈的情深:“你知道吗,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最好的,上学的时候我自卑不敢恋爱,你等着我,毕业了我没底气不敢结婚,你等着我,结婚了我扑在工作上,你体贴我,生了孩子1个月我去上班,你连我也照顾了。”
王莹哭了,她抬手摸吴争的脸:“我这辈子最大的成功不是工作,是遇到你。”
吴争抽了声泣,上前抱住她。
王莹抱紧他,哽咽了:“老公,我们是一家人,有瓜一起吃,有雨一起淋,在我心里你多好啊,没有人比的上,宠我一辈子吧?我们不分开,嗯?”
吴争紧了紧手,抱紧了她,又笑,用力点头。
吴争去洗澡了。
王莹去书房里,她要处理工作,她打电话给唐未。
唐未一家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吃西瓜,她拿了手机到门口接电话。
“客暂时不请了。”
王莹讲,她刚才细想了一遍,调整了一下生活行程,唐未嗯?了一声,问了原因,她点头,也是赞同的:“确实应该照顾下吴争的情绪。”
王莹点点头:“我打算空个时间,全家一起出国玩一趟,散散心。”
她还要换房,又要开律所,经济压力太大了,唐未跟她讲:“律所还按计划开吗?”
王莹嗯了一声,头点的很干脆,她笑:“我都30多耽误不起,没事,以前一无所有都熬过来了,何况现在有房有车事业有成。”
唐未也笑了:“需要就说一声,朋友不就是用来互相帮忙的,别的没有,钱一大把的。”
王莹笑出声来,心里暖暖的:“好~我尽量紧着自己,实在不行再向你张口,先谢了啊。”
回房去,王莹听到吴争在打电话,沉着脸发脾气。
赵静打电话来跟吴争表白,吴争气懵了快,神经病吧,他烦了:“你有时间多关心关心你儿子行吗?我压根不喜欢你,我不用你喜欢,我要我老婆喜欢我就行了,你烦不烦呐?你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了。”
吴争挂了电话,回头看到王莹挠了下眼角,他苦笑:“老婆,我错了,你是对的,她真的对我别有用心。”
王莹吊着眼睛瞧他:“那怎么处理?”
吴争点开手机,利落地点点点:“拉黑了,电话微信全拉黑。”
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事业虽然有点不顺,但家庭美满,一大家没有一点不好,他吃饱了撑的才跟她去出轨?
11月了。
14号了已经,天灰扑扑的,好像要下雪了。
中午,唐未和李蕾去喊王莹吃饭,王莹手上握着手机,脸色有点白,很难看。
“怎么了?”
唐未急忙问,王莹摇摇头,抬手抹了把脸,心里忐忑,刚才吴争打电话来说自己出事了,他声音都哽咽了,不肯在电话里讲事,说要来找她。
能出什么事?王莹想不出来,要是爸妈出事他肯定就直接讲了,肯定是他自己出了问题,难道是生病了?
王莹心脏抽了起来,她很快又冷静下来,勉强笑:“你们去吃饭吧,我等会儿再吃。”
唐未让她等着,她去食堂帮她打饭回来。
律所食堂的饭挺不错的,唐未和李蕾找了个角落坐下,她替王莹担忧,一面喝汤一面讲:“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李蕾摇摇头,她还真猜不出来,唐未吁了口气,又笑:“没事,只要人没事什么事都不是事。”
李蕾点点头,她勾了下头发,她还是短发,她扬着眉毛讲:“张明扬那渣男最近特别大方,姐们也有钱了,能帮趁着,回头跟莹莹讲,什么事都别愁。”
“张明扬最近收心了,你怎么想的?”
李蕾笑,挺不屑的,不以为然地讲:“他收心是因为姐姐我有魅力了,不是他想改邪归正,我又不是垃圾桶,不回收垃圾,吃他的用他的花他的最后再甩他的。”
李蕾说完自个儿乐笑了,唐未也跟着笑,冲她竖拇指。
唐未放下勺子接电话,是唐均打来的,她嗯了一声讲:“那你放学先回家,我晚上下班了带你一起过去。”
李蕾问怎么了,唐未放下手机讲:“琳琳儿子病了,耳朵发炎,没什么大事,唐均担心要去医院看看,晚上我带他去。”
吃了饭,唐未和李蕾回去。
王莹还在看案例,她已经冷静了,工作完全不受影响。
唐未把饭给她,陪她聊了几句,回办公室工作。
下午1点,王莹摆开饭菜,有红烧排骨,还有蘑菇汤,闻着挺香她,她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抬腕看手表,吴争该来了,正要打电话去问问,吴争打电话来了,他已经到她律所楼下了。
王莹心一下子沉的快要透不过气来,她连做了三个深呼吸。
吴争推开门进屋,他关上门盯着她看,表情透着绝望,眼眶微微泛着红意。
“老婆。”
吴争走过来,王莹嗯了一声抬头看他,她猜到了,他一定是得病了,是癌症吗?
“啊——”
吴争突然把她抱起来转圈圈,哈哈大笑,欢喜的像个疯子:“我升了升了!我升职了!连升三级!”
“啊——”
这回叫的是王莹。
夫妻两个抱在一块儿叫,吴争都哽咽了:“调令下来了已经,越级晋升,老婆……”
王莹先哭了,紧紧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我以为你得癌症了,你吓死我了!”
说完王莹捶他,然后又抱紧他。
一会儿王莹突然推开吴争,她摸吴争的额头,皱着眉问:“你没疯吧?”
吴争扑哧笑:“我真快乐疯了。”
王莹又抱他,欢喜的要死了,比她赢了官司还要开心!
吴争还没告诉他爸和林芬,他先跑来跟王莹报喜,放开王莹他打电话回家报喜,王莹也忙着打电话给唐未李蕾报喜。
洪琳琳的儿子洪欢住院了。
明容宽有钱,洪欢去的是私立医院,住的是豪华贵宾房。
明容宽在病房里守着,他脸色很不好,年纪大了,他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腰都挺不直了,不时的咳嗽。
一个年轻男医生正给洪欢检查耳朵,洪欢不停的在哭。
这哭声让明容宽揪心,他有点来火了,上前讲:“孩子一直哭,你们能不能治好了?”
医生笑一笑,让明容宽安心,明容宽紧着眉毛,耳毛长到抻出来,跟着呼吸抖动。
医生一面检查一面逗洪欢:“小宝宝,你外公生气了。”
明容宽火了:“什么外公,我是他爷爷!”
医生一下子回过头,他盯着明容宽的耳朵看,然后笑了一下。
给洪欢做了检查,只是有些炎症,没事,医生开了药,护士给洪欢上了药,医生便走了。
半夜。
洪欢睡了,洪琳琳一直在守着,明容宽睡不着,他嗓子有点发炎,一直想咳嗽,他怕吵着哄欢,一个人出门去。
晚上住院部这边很安静,走廊的灯关了一小半,护士坐在值班台头埋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玩手机。
管理真是疏松!
明容宽很不悦,收这么昂贵的费用就这种服务!?
按下电梯,身后斜对面的门半掩着,那是护士休息室,有护士在讲话——
“你说什么?”
“今天黄医生说那个明先生的孙子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什么啊?不会吧!”
“黄医生也是推测,那个明先生外耳道有毛,小男孩没有,不过他讲孩子那么小,可能长大了就有。”
电梯来了。
明容宽皱紧眉毛,这帮人尽胡扯!
走出医院大楼,明容宽停下了脚步,他抿紧嘴唇,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帮我找个医生,我有事要问,就现在。”
风呼呼的。
明容宽站在医院门口,脸色发白,手心全是汗。
外耳道多毛症,随着Y染色体遗传,传男不传女。
明容宽手扶着墙,全身发软。
父传子,子传孙,可是明楚!
明容宽呼哧呼哧的喘气,咽口水。
明楚没有这毛病,他记得清清楚楚!
卫华!
不会的,不会的!
明容宽急忙摇头,卫华不可能的,卫华那么有品德的人,不可能那么对他的!
有寒风割过来,一片雪花飘在明容宽脸颊上。
下雪了。
15号,大雪。
雪半夜就开始下,下了一天还没停,地上厚厚的一层白。
明容宽没去医院,他在家里,他一直坐在客厅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瞧。
他在等,等审判,等结果。
好冷,门明明是关着的,怎么会这么冷?
明容宽牙齿打战。
墙上的秒针一圈一圈地走过。
突然间手机响了——
明容宽一哆嗦,他突然间不想抻手了,死死地盯着手机。
电话停了,又响了,他深呼吸,拿了起来——
“明总,结果出来了……”
秘书很小心地讲:“两家结果是一样的,您和明楚,非父子关系。”
明容宽仰起头,手机摔在了脚边,他张大嘴,突然间哈哈大笑——
“卫华!”
“卫华——”
明容宽眼睛血红,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
突然间他瞪直了眼睛,眼球鼓的像要飞出去,然后他一头栽在了地上!
“中风了?”
卫阳松开领带,卷了放到桌子上。
唐未嗯了一声,她对明容宽始终是厌恶的,随口说:“挺严重的,瘫痪了,大小便都在床上,一张嘴就流口水,话都不能讲。”
“这下热闹了,他这一倒,那么大的公司不得翻天。”
卫阳摇摇头换下衬衫,套了件T恤,唐未看过去,瞄了他二三眼:“打篮球果然有健身效果。”
卫阳用眼神电她,自以为很勾人其实很智障,直接把唐未勾倒胃了,他坐过来:“这不是为了你未来的幸福在积极做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