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时间:2020-03-28 08:16:47

  花溪对他来说是不是过于重要了?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温柔似水,一点不像对她时那般随意,和深藏的冷意。
  她只希望是亲情,不是别的,如此她才有机会。
  唐婉深吸一口气,抬脚跨出门槛,顺便将门带上,里头的人始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忍不住有些失望,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才九岁。
  说起来同样都是九岁,为什么她比古扉小了那么多?古扉看起来不像九岁的孩子,更像十一二岁的模样。
  *
  【她走了。】
  古扉点头,“我知道。”
  【不送送她?】
  “又不是小孩子了,送什么?”古扉在给花溪擦头发,头发还是半湿的状态。
  【你这样注定孤老终生。】
  “我也没指望找人凑合。”
  顺势往上摸了摸,挽起发髻的地方也是半湿的,索性将簪子取下来,摊开给花溪晾凉头发。
  【你不是喜欢刚刚那个小姑娘吗?】
  ???
  什么跟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好奇怪啊,他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唐婉了?
  【你给她买发簪,买衣裳,还带她吃吃喝喝。】
  古扉眼神更奇怪了,“请人帮忙不给好处人家肯吗?毕竟人家也是大小姐,第一次做这活,不对她好一点,她还以为我刻意为难她呢。”
  让一个人去伺候另一个人,确实有点怪怪的,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先讨好一番,接下来会顺利许多。
  果然,唐婉一口答应了。
  【真没意思?】
  “自然。”古扉很肯定,他只是身边没有女孩子而已,宫里的人又都是别人的,不放心,只能来找唐婉。
  但凡有个认识的,他都会选择别人,也提前跟唐婉说好了,唐婉都晓得,没毛病。
  【那最好不过了,她可是万人迷女主,文里十个有名有姓的,九个喜欢她,跟她在一起,你就每天吃干醋吧。】
  古扉突然放下手里的活,举起宝玉蹙眉问,“万人迷女主是什么?”
  器灵沉默了,这事让它细谈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突然想这么说,但是为什么这么说,它也不太清楚。
  “器灵。”古扉语气严肃,“早上我就想问了,你是不是知道的有点多?”
  早上谈起摄政王的事,摄政王不住在宫里,宫外的事它怎么知道?
  而且那种事多隐秘,不可能透露给别人。
  那么问题来了,它是怎么知道的?
  器灵似乎也发现了,【我好像确实知道的有点多。】
  真是奇怪了,明明才诞生了一年多而已,难道是谁与它提起过?
 
  ☆、第112章 教你一招
 
  它接触的人里头除了花溪, 就只有古扉和余欢, 余欢只见过一面, 又是少言寡语的那种, 不可能与它说这些。
  古扉这表现明显不知情,莫不是花溪说的?
  但是花溪一直就没醒过,怎么说?
  “花溪也经常说些奇怪的话。”古扉陷入沉思, “记得她受重伤进空间时曾经对我说,做个好皇帝,那时父皇刚死,一切都还没有定数,她是怎么知道我会做皇帝的?”
  那时候其实他听见了,但是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他怎么做皇帝啊,如何排也排不上他, 现在真的当上了, 才察觉出不对劲。
  “她也曾经说过,最好不要跟唐婉在一起,否则我以后会被她气死。”古扉琢磨过味了,“你也这么说,难道……”
  他瞧了瞧床上的花溪,又瞧了瞧手里的玉件,“你是花溪?”
  否则的话解释不通, 为什么花溪明明好好的, 始终不醒, 因为她的灵魂跑出来了。
  当时可能是受伤太重,亦或是已经死了,肉身被井水救了回来,但是灵魂跑了,结果被空间困住,于是有了器灵诞生?
  正好时间也能对上,花溪昏迷不醒,器灵出生。
  【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我是花溪,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你失忆了?”
  【……少看点话本还能做朋友。】
  古扉叹息。
  其实想想也是,怎么会有这么多巧合,但是器灵和花溪一样都能操控空间,现在空间在他身上,他都动不了,只能通过器灵。
  器灵一出生就会用空间的很多技巧,通过进进出出挪动空间内外的东西,还说了与花溪类似的话,器灵费尽心思救花溪,为此把余欢拉进空间,然后是他。
  暴露了这么多,就不怕被人觊觎吗?
  威胁它如果不听话,就把玉毁了,完全可行,毕竟它动不了。
  余欢第一次进入空间,它就与余欢说了那么多,好像很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绝对不会对空间起贪念一样。
  还有他,空间也对他说了许多,就像认识许久,与他说话自然而然。
  不在乎男女之防,也与花溪的性子相似,花溪就经常面无表情脱他衣裳给他搓澡,时不时闯入他的寝屋,不小心看到他果体,也不会刻意挪开视线,大大方方望过来。
  要不是知道她是女孩子,也没有别的心思,会以为她是猥琐色女。
  【可能因为花溪是空间的主人,而我是空间的器灵,她虽然没醒,但是意识能影响我?】
  【因为我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就那么顺口而出。】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古扉瞳子里染上了一抹失望,“好吧,不说这事了,很晚了,我们该回宫了。”
  再不回去怕是有人要着急了,丞相倒也罢了,毕竟没有进皇宫的权利,他是外臣,但是摄政王有。
  他就相当于一个监护人,监护人当然有权利随时见到当事人。
  古扉分外烦恼。
  这个皇帝不好当啊。
  他伸手握住花溪的手,眼前一花,器灵已经连花溪带他一起收进了空间。
  他进空间是为了安置花溪,花溪的头发还没干,被他铺在枕头上,整齐的摊开,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
  想了想,突然矮下身子,尝试抱花溪,花溪抱过他的,那时候他才六岁,被她横着抱过,竖着抱过,还举高高过。
  他也想抱花溪,两只手一直穿到她胳膊下,一只手穿在她膝盖下,使了吃奶的劲,自然是没成功的,毕竟还小嘛,还十一岁,和花溪差着岁数呢,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他可以抱动花溪。
  不仅要抱,还要横着抱,竖着抱,举高高,差点忘了,花溪还扛过他,像扛□□袋一样,把不听话的他挂在肩上,头朝下,听话了才放他下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花溪要是不听话了,他也这么来。
  古扉把花溪放好,重新铺开头发,盖上被子,吩咐器灵送他出去,出去了也不要叮嘱,“别忘了调时间,外面一天,里面一时辰,到点了就算是晚上也要叫醒我,每天三次按摩不能停,否则她的腿脚会萎缩,萎缩就走不了路了。”
  “还有啊,水不能一次喂太多,每次中间进去,都听到她肚子里咕咕叫,不是饿的,应该是一次喂太多胃里难受,以后分成四五次,一天多进去几次。”
  “我反正也闲着没事干,就当游玩吧,顺便干点活,空间的菜啊果树啊,没人打理可惜了。”
  【你先操心一下自己吧。】
  【买少女的衣裳,看见的人不少,你打算怎么解释?】
  古扉摸着下巴沉思,“这确实是个问题。”
  虽然借着唐婉掩盖了去女子铺里买衣裳的尴尬,但是唐婉毕竟还小,穿不了这么大的衣裳。
  “主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门外突然传来小心翼翼的催促声。
  古扉眼前一亮,“元吉,你进来。”
  元吉的身形刚好偏瘦,与花溪一般无二。
  元吉‘哎’了一声,连忙打开门,讨好的朝他行礼,“主子叫奴才来有什么事吗?”
  古扉点头,“有,主子想送你一件礼物,不过怕你收了不开心,所以提前问你要不要?”
  在外面不能暴露他的身份,都以主仆相称。
  “要。”元吉一口答应,“只要是主子赏赐的,就是一碗金汁它也是香的。”
  “放心吧,不是金汁。”
  古扉露出了纯洁的微笑。
  连金汁都能接受,看来那东西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了。
  *
  唐婉已经回到了唐府,一进门便见父亲坐在她屋子里,身后的管家拿着鞭子,父亲板着脸厉喝,“跪下!”
  唐婉心中一惊,连忙偷偷去看管家,管家从小看着她长大,很是疼惜她,但是这次管家朝她摇摇头。
  她咬牙跪了下来,委屈问,“女儿错在哪了?父亲为何动怒?”
  “你还有脸问?”唐太师拿起管家手里的鞭子朝她身上抽了过去,“家门不幸,生了你这种背着爹娘偷汉子的人,我就说怎么看不上人家二皇子,死活要拒,原来是外头早就有人了。”
  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跟二皇子联姻就能解决,结果小妮子死活不肯,他冒着得罪二皇子的风险将这门亲事拒了,正打算另寻佳缘,回来听说小姐被人接走了。
  还是个男的!
  对方架着马车,排面很大,很明显不是普通人,家丁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说是来还恩了,就这么一句话把他的宝贝女儿接走,玩了一天回来。
  “女儿家私见外男,你还想不想嫁了?还要不要名誉?”他越想越气,手上登时没了分寸,下手狠了些,“你不要脸,我们唐家还要呢!”
  唐婉身上挨了几下子,疼的她呲牙咧嘴,着急道,“是皇上!”
  唐太师的鞭子顿住,“谁?”
  他听错了吧,小妮子现在胆子这么大,连这种谎都敢扯。
  “你想害死我吗?”
  啪!
  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唐婉抬起手臂挡住脸,“真的是皇上!”
  怕父亲再来一下,接着道,“还记得两年前女儿在御花园走丢吗?其实女儿去见了皇上。”
  “女儿给了他些银子,他一直记着这恩,所以来还恩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那次古扉并没有收下银子,而且对她印象很差,是后来利用父亲的官印盖章,去邢部见了沈将军,帮古扉带话,古扉对她印象才改观。
  这事父亲不知道,因为她只是去看一眼带句话,别的什么都没做,所以邢部的人没通知过父亲,唐婉是觉得这样解释快,才隐瞒的。
  她与古扉的事只有丫鬟香儿知道,香儿一直跟在她身边,听到那句‘来还恩了’就知道是谁。
  “香儿可以为我作证。”
  香儿点头,“奴婢虽然没有见过皇上,但是跟着小姐进宫多次,见过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元公公,元公公对那人毕恭毕敬,除了天子,奴婢想不到有什么人能让他如此卑躬屈膝。”
  唐太师眯起眼,“句句属实?”
  “奴婢对天发誓。”香儿竖起四指,“若有半句假话,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这是最狠的狠话了,誓言可不能乱发的,会应验。
  唐太师面色缓了缓,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我跟小姐单独聊聊。”
  屋里众人登时退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两个人时,唐太师才扶起唐婉,问,“父亲冤枉了你,你可怨父亲?”
  唐婉含泪摇头,“我知道父亲都是为了我好。”
  父亲上辈子是为了护她而死的,她身上总是有伤,气的父亲冲进王府找二皇子算账,结果被二皇子当弃子,随意被摄政王和丞相拿捏,最后不甘而死。
  这辈子为了不和二皇子在一起,几次三番违抗父亲,气的父亲老毛病发作,差点厥过去,但是最终还是抛开利益选择了她,将二皇子拒之门外。
  这样的父亲她怎么可能生气。
  “父亲也是着急了点,父亲向你道歉。”
  他把唐婉拉到座椅里坐好,自己也坐了下来,饮了杯茶顺了顺心口才道,“陛下说还恩,如何还?”
  唐婉面色正了正,“陛下说,他们要什么给什么,他们说什么听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
  唐太师又喝了一杯茶,表情凝重,若有所思,许久才继续问,“一字不差?”
  唐婉点头。
  她连语气都学了下来,‘忍一时’三个字,古扉咬得极重,她学得也极重,怕耽误事,古扉当时的表情她都有注意到。
  唐太师拧起眉。
  ‘他们’是谁,已经不用说了,要什么给什么,关键他有什么?
  他是言官,职在讽议左右,以匡人君,当然啦,如果旁人,比如说丞相和摄政王有做错的地方,他也可以谏诤封驳。
  权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全看皇上腰杆直不直,皇上腰杆直,他的权利就大,皇上腰杆不直,他的权利也小,毕竟手底下没有一个能用的人,光杆司令,全靠皇帝撑腰。
  先帝一死,他这个先帝之师便如豆火一般,随时有可能被人吹灭。
  新帝也不是他教出来的,对他没有感情不说,还很弱小,腰杆子一时半会儿挺不直。
  因着自己没有底气,所以现在的求生之道是忍一时风平浪静。
  让女儿传递这样的话告诉他,是把他也纳入自己的阵营了?
  他已经得罪了二皇子,除二皇子之外又没几个争气的,其他差不多都是丞相和摄政王的人,他不想做丞相和摄政王的走狗,这两个混蛋害死先帝,他与先帝师徒一场,教了十几年,相处了十几年,自然是有感情的。
  先帝不是个好人,他知道,所以他每日弹劾,奏折能写出几页长,在朝堂上也给先帝找麻烦,先帝对他又爱又恨,很是头疼,但还是没收回他的权利,任他每日联合其他大臣继续上窜下跳。
  气的先帝数次对他避而不见,过后又和好如此,这么深的感情,哪是说舍就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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