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时间:2020-03-28 08:16:47

  那是从前,后来他与余欢交好后余欢会允许他碰他的东西,只允许他,旁人还是依旧,那时他还得意了一阵子,觉得他是特殊的。
  后来有一次他在余欢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把匕首,以为没什么,也是可以碰的意思,随手拿了过来,被余欢凶了一把。
  自从跟余欢交好后,已经很久没这样过,他一时接受不了,俩人的交情还不如一把匕首,气的好些日子没理余欢。
  他不理余欢,余欢是不会主动找他的,俩人差点闹掰。
  再后来他去后厨当差,想帮一个厨子切菜,刚拿起刀,便被那厨子夺了回去,厨子说刀对一个厨子来说很重要,就像剑客的剑一样,不亚于自己的小命。
  他那时候才意识到余欢身份不一样,那把匕首对他来说有可能像厨子的刀,剑客的剑一样重要。
  他理解后主动与余欢示好,没多久俩人关系和好如初,那把匕首也像一个禁忌一样,他再也没提过,也没有碰过。
  就这样不知道保持了多久,有一天半夜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个硬疙瘩硌着他,一摸才发现是余欢的匕首。
  他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过线,睡到余欢床上了,睁眼借着月色一看,才发现是余欢的匕首过线了,跑到他这里了。
  他摸都摸过了,担心余欢又像上次一样发火,偷偷的把匕首塞回了余欢枕头下。
  第二天睡觉时,又摸到了那把匕首,第三天亦然,连续几天之后他很是不解的问余欢,‘匕首不是很重要吗?怎么天天弄丢?’
  不在枕头下好好放着,跑到别的地方,不亚于弄丢。
  当时余欢怎么回答的?比他还疑惑,反问他,‘上次不是对这把匕首很感兴趣吗?怎么现在没兴趣了?’
  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厮是故意的,也是从那时开始,他可以摸余欢的匕首了。
  这是第一次摸剑,余欢手上有茧,他练剑,属于剑客的范围,剑对他来说,比匕首还要重要吧。
  匕首只是保护自身的武器,剑才是最适合他的。
  所以他摸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忐忑,指尖都在微微发抖,怕余欢突然呵斥他。
  但是没有,不仅如此,余欢还自然而然的松手,把剑让他拿着。
  他松手明生没有想到,措手不及差点丢了剑,他连忙使了劲紧紧握住,末了不忘翻了余欢一眼,“干嘛突然松手,吓我一跳。”
  余欢没说话,但是他松手的动作已经代表了一切。
  古扉说比‘心’可以代替一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其实其它方式也可以。
  明生收到了这份传递,心里的那份不安消失,转而笑了起来,“剑上有两个豁口。”
  “那是和很厉害的人拼斗留下的。”
  明生意外的朝他看去,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似乎有想闲聊的意思?
  于是他不客气的问下去,“谁?”
  “一个是我的父皇,一个是我在执行任务时遇到的,我差点死在他剑下。”
  其实他原本加入刺客组织,目的就是死在一个很厉害的人剑下,如此才不枉他学武一遭。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突然改变了想法,再也没有越过自己本级,去刺杀之上的人了。
  组织会把任务分为天地玄黄四等,以前他喜欢黄级接玄级,现在是天级,已经很久没碰过更难的暗杀了。
  在天级之上还有一级,那是类似于刺杀丞相,摄政王和皇帝的任务,几乎不亚于送死,他没接过。
  因为在九死一生时,突然就不想死了,很奇怪。
  就像当初在刺杀完父皇时一样,那时他想到的是古扉,再后来想到的是明生。
  明生这个滥好人,老爱乱救人,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人是畜生,人会回报他,畜生只会反咬他一口。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一次次与勾魂摄魄的黑白无常擦身而过,也一次比一次怕死。
  明明以前不怕的。
  真奇怪。
  也许是年纪大了吧?
  “你一定很喜欢这把剑吧。”明生两指并行,在剑身上滑过,发现这把剑上有很多类似的痕迹,有些深,肉眼能瞧见,有些看不见,要细细抚摸。
  “恩。”余欢没有否认,“它陪了我很久。”
  明生手往下摸,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不是答应过我,以后安安静静当个小老百姓,不动刀,不杀生了吗?怎么又开始了?”
  因为他老是受伤,像这把剑一样,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怕他死的太早,明生曾经让他放弃做刺客,他当时想了想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就该守诺才是。
  “剑柄上的布是刚换的,都红了。”
  剑柄上为了防滑,绑了一层粗布,白色的,溅了血,不要太明显。
  余欢沉默了,他不是个善于说谎的人,况且明生掌握了证据,这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明生回头看他,“你还是喜欢以前的生活对吗?”
  他其实很早之前就发现了,余欢还在偷偷的练武,练剑,学习更高层次的暗杀手段,如果真的退隐江湖,不会还留恋曾经。
  他是真的喜欢那种生活,习惯是一回事,毕竟十几年如一日的练功,不练浑身不得劲。
  热爱也是一回事,就像那个厨子似的,并不是所有厨子都视刀如命,只有他,因为他喜欢做厨子。
  余欢喜欢做刺客。
  “如果真的割舍不了的话,那我以后就做你的雇主吧。”
  余欢陡然抬头看他,瞳子里闪过一丝吃惊。
  “平时只能暗杀鸡啊,鸭啊那些。”前几天逛菜市场,发现很多人特别残忍,喜欢先放血,关键刀工还不好,有时候要摁着鸡鸭的脖子割好几刀才行,鸡鸭死的很是痛苦,如果让余欢动手的话,就可以彻底避免这个问题了。
  “要速战速决,一击毙命。”
  这是他对余欢的要求。
  余欢面上出现了类似于无奈的神情,一闪而过,仿佛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这是平时,”明生改口,“现在交给你一个十分难办的任务。”
  他语气认真,“去帮帮古扉吧,他需要你。”
  余欢愣了愣,“你已经知道了?”
  “恩。”毕竟是他的事嘛,而且太明显了,根本瞒不住。
  莫不是这厮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
  老早露馅了好吗?他只是没有深想,加上信任而已,现在信任随风飘去了。
  “我有一种预感,他最近有危险。”
  余欢沉默了。
  他比谁都知道古扉有危险,但是古扉不一样,他有自保的能力,明生没有,所以思来想去,他选择留下来。
  “你去帮他吧,顺便叫他补我几个暗卫。”明生半开玩笑道,“你一个人顶别人几个暗卫,我把你借给他,他不回我几个暗卫说不过去。”
  其实只是想让余欢不要担心他,没有后顾之忧而已。
  他如果有危险的话,余欢没办法全心全意去帮古扉,他安全了才行。
  余欢又安静了,他不回话,明生的话又说完了,俩人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也不知道这样保持了多久,屋里突然响了一下。
  俩人对视一眼,余欢本能抢过自己的剑,把他护在身后,示意他站着别动,自个儿提着剑进了屋。
  门打开,里头并没有人,但是多了一个躺椅,躺椅上睡着一个人,长头发,皮肤白的宛如玉一般,是个女子。
  “花溪!”明生露出头,先他一步认出人,忍不住惊呼一声。
  余欢细细看去,五官精致,面容清淡,果然是花溪。
  他曾经在长锦宫当值过,见过花溪,后来在空间里也瞧见过,认识长大后的花溪,确实是她没错。
  她在古扉的空间里养着,除了古扉,没人能动她,很显然,是古扉送她来的。
  刻意把花溪送过来,古扉的意思很明显,让他们保护花溪。
  这下不用为难了,古扉替他做好了决定。
  保护花溪,就等于在帮古扉,也可以顺便留下来。
 
  ☆、第158章 谁中谁的
 
  “他是怎么送过来的?”明生好奇问。
  密室并不在堂屋, 在寝屋,如果是走密室的话,没必要特意绕远路放在堂屋,该是放在寝屋才是。
  “他的空间可以隔空收人, 自然也能隔空放人。”
  那天三人在花街的棺材铺, 明生已经快走到门口, 离古扉很远,依旧被他收进了空间。
  他有一次在娆玉的宫里, 也没有碰古扉, 便被他脖间的玉,也就是器灵收进了空间,既然可以收, 自然可以放。
  “古扉就在附近。”
  无论是收明生,还是收他,每次的必要条件便是古扉在附近。
  俩人对视一眼, 连忙四处去找, 屋里, 院子里,绕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 不知道躲在哪?
  倒是不远处有座高塔很可疑,那个位置可以将这边一览无余。
  天太晚, 看不清, 只觉得三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快的让人以为是错觉。
  不过俩人知道, 不是错觉,就是古扉。
  *
  古扉还不知道自己露馅了,藏在柱子后。
  器灵好奇问他,【为什么不去见他们?】
  大老远来一趟,不见可能就是永远了,因为古扉孤抛一注,三天后要和丞相斗个你死我活。
  其实他俩的战争一早就开始了,丞相最近一直在打听他的弱点,抓捕他的亲朋好友,好用来威胁他。
  只可惜碰到硬钉子,余欢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其他人又动不得,折腾来折腾去,竟耗在了这里。
  “没有必要了。”古扉突然明白明生和余欢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即将离去,因为害怕离别,害怕伤心,害怕再也见不着。
  “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会好好和他们聚一聚,喝喝酒,聊聊天,痛痛快快的,现在……”
  他深吸一口气,“要干正事了。”
  器灵的视线放在屋顶上,瞧着对面,彼时收回来,望着他,意外注意到他瞳子里藏了一丝寒意。
  【你又想作甚?】没跟它商量过,它不知道。
  古扉抚着墙,冷笑,“他攻了半天,该我还击了。”
  *
  三天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很快过去,到了为各州祈福的时间。
  整个朝廷出动,是大事,侍卫一早将沿途的路清理,让马车和队伍顺畅无阻,一路到了岐山山脚。
  岐山有个规矩,到了这里,就是皇帝老儿也要下来走动,以示尊重。
  据说是古家祖宗定的规矩,守了好几代,不可能到了古扉这代荒废,所以古扉也要守。
  他也没有离经叛道的想法,规规矩矩撩开下摆,带着人上山。
  岐山很长,大概要走一个多时辰,年迈的大臣半路便已经经受不住,累得不断喘息,古扉也不勉强他们,体贴的让年纪大的原地歇息,待会儿再跟上,只要他自己能上山顶便是。
  今儿的角儿是他。
  古扉继续走,越是往上,累倒的人越多,到最后只有一些侍卫和年轻力壮的大臣能跟上,当然啦,丞相也在。
  他年纪大了,本可以休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坚持跟了过来,有两个人扶着他,劝他停下歇会儿,他不肯,边盯着最前方明黄色的身影,便咬牙撑起身子继续跟。
  古扉还在往上,中间没有停过,步伐依旧,就连胸膛都只是微微起伏而已,比许多侍卫的情况还要好。
  那些人平时挺看不起他,尤其是他被覃樟猥亵过后,觉得他没什么实力,就一张脸凑合。
  文人以诗词定高低,武人以武,甭管地位多高,只要他武功不行,都会被武人鄙视,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
  古扉一早注意到众生百态,什么人什么想法,他心里明镜似的,一点没影响他,只闷了头赶路罢了。
  快到的时候,他注意到四周静悄悄的,有什么东西借助着众人喘息的声音掩盖,在跟着他们前行,企图找到机会刺杀他。
  很可惜,这条路上还有很多大臣跟着,侍卫也不少,暂时没有机会。
  又往上走了走,就连最年轻的大臣都有些跟不上,步伐渐渐慢了下来,远远吊在身后。
  古扉不管,抬脚迈上最后一个阶梯,他已经到了。
  门口有住持过来迎接他,古扉跟着他进了寺庙。
  寺庙其实不大,供奉着十来尺的佛祖,双手合十,一双眼半睁半合,怜悯众生一般。
  住持点了香站在一边,又比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洗手。
  焚香净身再拜佛是礼数,来之前古扉洗过澡,虽然出了汗,但是这里没有沐浴更衣的地方,所以洗手代替。
  他没有意见,依言照做,手刚放进盆里,器灵突然说话,【外面已经开始了。】
  丞相胆子真大,大白天动手,不过这时候确实是最佳的时期,因为很多人还在半路,古扉也没勉强他们跟上。
  本来就是他临时起意,许多大臣三天前才收到消息,摄政王不在,三分之一的人有正事要办,也没来,只来了三分之二而已。
  加上是他这个小皇帝带头,根本没人重视,队伍松松垮垮,只要在固定的地方守着,就能一网打尽。
  寺庙的上上下下都是木头打造,木头连接在一起,它的视线可以转到外头,将四周尽收眼底。
  它看到丞相的人突然冒出来,用放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大臣的口鼻,将他们药倒,然后拖去一边的草丛里,后来的人以为是进了寺庙,没当回事,结果来一个中招一个。
  下面有人清理,上面也有,刚爬上来的侍卫们气息还不稳,没调节过来呢便与敌人对峙,被敌人使了各种手段杀死。
  军队守着山下,不让人进,山上也提前排查过一番,但是真的想越过来并非没有办法。
  比如岐山的背面是悬崖峭壁,艺高胆大的人敢爬,亦或是索性收买了军队。
  军队是古扉的,皇帝有驻扎军队,古扉巴不得丞相动手,好解决了他,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进来罢了。
  【你的小棉袄吓坏了。】
  古扉去哪,身为他的贴身太监,自然也要跟去哪,一路随着古扉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爬上山,累的什么都不顾,直接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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