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时间:2020-03-28 08:16:47

  元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陡然提了起来,睁大了一双眼,一脸迷茫,“去哪了?”
  他也不知道啊。
  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娆玉歇了气,冷哼一声道,“哀家下次再来。”
  她来时风风火火,走时亦然,带着她的那帮人,匆匆忙忙离开。
  元吉没空管她,花溪姑娘不见了可是大事,和他的小命息息相关,他不敢怠慢,连忙招呼人去找。
  里里外外寻了一圈,没找到,正待喊人去长明宫外找找,刚将人聚集起来,便听到里头有人喊他。
  第一声他以为是错觉,毕竟他进去之后找了不下遍,就怕花溪姑娘藏在哪?也担心花溪姑娘出了什么意外,找找她留下的线索,所以看的十分仔细,本心里不相信里头有人。
  花溪又喊了一声,他才明白过来,不是错觉,人就是在里头。
  元吉推开门进去,瞧见里头艰难站起的身子,喜极而泣,“主子,方才您去哪了?可担心死奴才了。”
  花溪搬动架子,“去皇上密室里逛了逛。”
  只能这么说,要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突然消失了那么久。
  元吉了然。
  皇上也经常去他的密室待,只是他没有想到,皇上居然这么相信花溪姑娘,把密室都告诉她了。
  他跟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密室入口在哪,花溪姑娘才来了多久……
  莫名心酸。
  “差点忘了,花溪姑娘叫奴才来……”
  花溪指了指炉子,“太热了,搬走一个吧。”
  元吉点头,这么大的炉子他一个人搬不动,挥挥手,叫来桂圆一起,俩人一人提着一边,匆匆出了门。
  那火炉一搬出来,屋里登时凉了些许,大概是怕冻着她,元吉又回来搬另一个炉子,离她近一些,在她练习走路的中间,如此她往左边,炉子能暖到,她往右边亦然。
  元吉是个闲不住的,没事干之后便想着开个口,找花溪姑娘聊天,好多了解了解她。
  因着花溪姑娘人有些冷,不爱说话,都住一天了,他竟然还一问三不知,连人家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全是皇上告诉他的,没一样是他打听的,太不应该了。
  元吉清了清嗓子,问,“花溪姑娘练了一个上午了,渴不渴,奴才给您沏茶。”
  如果她说渴,他就顺着问想喝什么茶?清淡的还是浓烈的?有什么习惯等等,如此一口气将她喜好的茶水摸清。
  “不渴。”
  元吉“……”
  他不死心,又问,“花溪姑娘饿了吗?”
  如果她说饿了,他就顺便问问喜欢什么菜,什么口味,务必将她的喜好都打听出来。
  “不饿。”花溪又是面无表情拒绝。
  元吉噎了一下,转而锲而不舍道,“快晌午了,真的不饿吗?”
  花溪停下脚步,斜斜瞥了他一眼,“你一直话这么多的吗?”
  元吉“……”
  被嫌弃了。
  花溪绕过他,抬着架子走到门口,架子做的很轻,古扉顾着她的身高和各方面情况,量身定做的,是一个凹下去的桌子,两边有个提手,方便她搬来搬去。
  花溪累了,趴在小桌子上抬头看去,“这个点皇上该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动静,花溪提醒元吉,“可以去迎接了。”
  元吉颌首,比起伺候花溪,他还是更喜欢皇上,喜滋滋的去了。
  花溪站在原地等,瞧着他略有些欢快的脚步,自个儿竟也被带动的心情不错。
  元吉没接到人,问了一下才晓得皇上跑去长明宫的后头,翻墙去了,说是要吓唬吓唬花溪姑娘。
  元吉赶到的时候,墙头只剩下一道残影,古扉已经翻了进去,像做贼似的,避开沿途的宫女,怕她们大惊小怪行礼,惊动了花溪。
  不放心,逮住加完炭出来的桂圆,问他花溪有没有在屋里?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没走正门,怕正好跟花溪碰上,小心翼翼推开窗户,从窗户口进去的。
  几乎不用细找,很容易在寝屋里瞧见花溪,背对着他在练步。
  他做的架子很好用,花溪已经上手,走一步,撑一下木架,轻车熟路。
  古扉脱了鞋子,只着了足袜走在毛毡上,几乎没有半点声音,缓慢的朝花溪而去,快到的时候一个飞跃扑过去,捂住花溪的眼睛,然后用变过的声音问,“猜猜我是谁?”
  花溪有些无奈,“古扉,别闹。”
  古扉松开手,蹙起眉不满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这么幼稚了。
  后半句顾着他的面子没有说出来。
  “好吧。”这个理由古扉接受了,他往一边退了退,找了个椅子坐下,刚要歇息歇息,突然想起来,“花溪,不好了!”
  花溪凝眉问他,“怎么了?”
  古扉蹬蹬几步过来,背对着她,示意她拉下他的衣裳,“我背后刚上朝没多久就开始痒了,我一直忍着没动,你快给我抓抓。”
  花溪“……”
  从上朝到现在,最少一个半时辰,他痒了一个半时辰不抓,就等着留着回来给她抓?
 
  ☆、第175章 是最好的
 
  “你确定你还痒?”这么长时间早该过去了。
  “痒。”她不伸手, 古扉自己拉了她的手, 往自己后颈领子里塞。
  花溪没动,“你太高了, 我够不着。”
  其实是腿脚不便,使不上劲,又空出一只手,只有一只手撑不住。
  古扉了然,“坐在床边抓。”
  他自己先一步过去,坐在了床边的踩凳上, 拍了拍床,示意花溪过来。
  花溪没说话,抬起架子缓慢的朝他走去, 他难得不急, 耐耐心心靠在床榻边,歪着脑袋看花溪。
  “花溪, 今□□堂上抗议了,说我让一群新人上任, 是胡来一通。”没等花溪回应,又继续道, “被我怼回去了。”
  花溪配合问,“你怎么怼的?”
  “我就说试都没试就说人家不行,非要全部空缺, 朝廷大乱才肯甘心吗?”古扉伸展开一双大长腿, “怎么也要让人家试试吧, 到时候不行再论,他们还想找毛病,我就直接议别的了。”
  两只脚一晃一晃,很是悠哉,“现在整个南边大旱,几个月没下过雨,井干了,河也没有了,庄稼长不出来,饿死了好几十万百姓。”
  “茂州山崩的事也没人解决,还有禹洲的地震,不想着多操心操心百姓,成天勾心斗角,啰哩巴嗦,要我说再逼逼统统送去灾区感受感受人间艰苦。”
  花溪语气无奈,“你不怕他们罢官?”
  “罢官更好,我还有好多人没上位呢,就等着他们罢官,我好一口气提拔上来。”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还是被这事气的不轻,摄政王的人倒也罢了,一些中和派也掺合进来,麻烦。
  “有几个老臣我还是要顾及顾及的,改明儿叫来走动走动,看看什么意思,能说动就说动,说不动随他们去吧,小爷不伺候了。”
  花溪挑眉,“本事上来了,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她已经走到了床边,坐在古扉身后,撸起袖子往他衣襟里伸。
  “哪有啊。”古扉为自己辩解,“是他们太过分了,如今朝中局势大变,还看不出来,跟着别人瞎掺合,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花溪的手已经完全伸了进去,“无非要些好处而已,你现在基根未稳,别跟他们耗,暂时紧着他们,以后若还是如此这般,再秋后算账。”
  古扉点头,发现花溪的手没有在他想要的位置上,提醒道,“左边一点。”
  花溪往左边去了些,手不小心碰了古扉一下,冻的古扉一个哆嗦,他抖完又继续挺直了背,让花溪往下延伸一些,“再下面一点。”
  花溪又往下去了去。
  “还要往下。”
  花溪继续往下,古扉突然出声,“对,就是这里。”
  边说边看向四周,“怎么把炉子搬出去了?我看你手挺凉的。”
  莫不是他不在,谁为难她了?
  “别瞎想。”花溪猜到了他的想法,“是我自己的原因,体热叫人搬出去的,手冷是因为躺的太久,身体虚,心脏供血慢,流动不到手脚上,所以手脚冷。”
  这套科学的解释古扉理解不了,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瞥见花溪放在一边的架子,上手摸了摸,“这个怎么样?用的还舒服吗?”
  花溪颌首,“还不错。”
  还不错?
  不是很满意?
  古扉不太接受这个回答,目光来来回回打量着架子,今早儿走的匆忙,没来得及细细琢磨,确实有许多缺点。
  比如说毛毛躁躁的,上面还有锯下来的痕迹。
  东西不是他一个人完成的,因为时间紧迫,加上想让花溪快点用上,和几个木工一起,他其实就打打下手,大部分还是其他人做。
  很急,自然也不够完美。
  古扉心说等会儿有空了再去打磨打磨,现下就好好享受一下花溪的伺候。
  花溪没抓多久,觉得差不多了就把手抽了出来。
  古扉不乐意了,“还没好呢。”
  “叫元吉给你抓。”花溪挪了挪身子上床,“我有点困,先睡一会儿。”
  “哦。”古扉回答完才意识到不对,“还没吃饭呢。”
  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他都做好了准备跟花溪一起吃饭,早上离开时还点了花溪最喜欢的清羹,花溪喜欢喝羹。
  平时那些菜只吃一点,只有羹会喝两碗,他都注意着呢。
  “吃饭的时候叫我便是。”花溪打了个哈欠,自从回了身体之后她就特别容易犯困,不知道是在和身体磨合,还是如何,有时候会浑身乏力,干什么都没力气,眯一会儿才能好。
  古扉明白,“那你先睡,我正好把这个拿去修一下。”
  他说的是给花溪做的架子,加工一下,让花溪用的更加顺手。
  “别太累。”花溪没有意见,那架子确实有些摇晃,能修一修更好。
  她盖上被子闭上眼,说睡就睡。
  古扉没有打扰她,抬着架子招呼元吉跟上,俩人一起去后院找了个廊下干活,离花溪远一点,免得吵她。
  叫元吉来是有事问他,“花溪今天情况怎么样?”
  元吉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索性都汇报了一遍,“精神气不错,早上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块糕点,夹了几口菜,中途还喝了一杯羊奶。”
  比了个手势,“这么大一杯,全喝完了。”
  古扉很满意,比昨天饭量多了一点,说明身体在慢慢恢复。
  “没人欺负她吧?”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花溪本来就一心向仙,如果他哪里做的不到位,她更想修仙了。
  “那倒没有。”皇上不知道提了多少遍,里里外外都吩咐过,谁敢触霉头?
  “不过……”他想起来,“今儿太后来过,非要见花溪姑娘,奴才拦都拦不住,得亏花溪姑娘聪明,躲密室里了,没见着。”
  古扉蹙眉,“太后来见花溪干嘛?”
  她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
  本来对她还有好感,毕竟曾经帮过他,虽然恩已经还了,而且是互相利用。
  他利用太后当上皇上,太后利用他当上太后,俩人各取所需,谁都不欠谁,也一直互不干扰。
  太后很懂事,从来不给他添乱,所以其实他还是很感激她的。
  现在那点感激荡然无存,别的可以牺牲一下给她,比如说她喜欢玉器,硬是从手里挤出来一些给她,只有花溪不行。
  花溪躲进密室?
  他房里根本没有密室,花溪其实是躲进了空间,既然躲,说明不想见她。
  那太后的擅闯就是骚扰。
  太后为什么要去骚扰花溪?
  关系很好吗?
  古扉突然愣了一下。
  他记得太后曾经找过他好几次,每次都是打听惜花的下落。
  惜花就是花溪的化名,她在杂役处时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那时候他以为俩人就是普通的姐妹关系,或是主仆关系,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随口打发了。
  现在想想太后喜欢玉器,到处搜集,自己又不戴,更像是为别人搜罗的。
  只有花溪的空间那么缺玉。
  花溪来宫里的消息刚传开,便火燎火燎的赶来,莫不是她俩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花溪还会避着?
  太后做了什么对不起花溪的事?
  没理由啊,如果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还有脸来吗?
  古扉在心里算了一下,那时候太后已经十六,花溪才十四,花溪养不了她,这层关系剔除。
  当时花溪是一身太监服,一直女扮男装,关系着身家性命,花溪又是谨慎的性子,应该不会告诉太后她的真实情况,要不然太后也不会每次都叫惜花,不叫花溪。
  一个太监,一个嫔妃,能有什么关系?
  说没有关系吧,太后又对花溪这么上心,不像普通朋友和主仆关系,那还能有什么关系?
  古扉想到什么,陡然站起身。
  难道是——男女关系?
  花溪一直女扮男装,所以太后以为她是真太监,太监也算男的,于是喜欢上她?
  不可以!
  古扉蓦地丢了锤头,转身想去找花溪质问,为什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这号人?
  走到半路,又冷静下来,花溪教什么朋友是她的自由,他没资格管,“花溪喜静,不爱被人打扰,从今天起多派些人拦在门外,无论是谁,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进来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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