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暴君养大——花心者
时间:2020-03-28 08:16:47

  小孩子本来就没什么心机,被人套一句,搞不好就套出来了。
  花溪还年轻,暂时没有想死的心思。
  “这些都是假的,幻觉而已,是一种催眠术,它在你的脑海里存在,不是真的。”继续忽悠。
  古扉一脸迷茫,“催眠术?”
  “对。”面不改色心不跳,“实际上你是睡着的,这是你的梦。”
  古扉呆了呆,许久露出失望的表情,“原来是梦啊。”
  “虽然是梦,但是跟真的一样。”也不想他太失落,“去玩吧。”
  古扉一双眼亮了亮,“可以吗?”
  花溪点点头他才冲了出去。
  “不要踩坏了东西。”
  还不忘提醒他。
  老远听到古扉答应了一声,她才掀开被子去睡,哄了古扉好几个时辰,她早就困了。
  花溪这一觉睡的不□□心,耳边总听到叮叮当当,和走来走去的声音。
  古扉发现了新鲜玩意儿,比如说昨儿的黄瓜,结了一个很小很小的果,他忍不住想跟花溪分享,跑到屋里发现花溪睡着了。
  又一个人跑出来,没多久在池塘边发现了个洞,用东西捅了捅,里面跑出来一只螃蟹。
  他是见过螃蟹的,先是吓了一跳,立马想告诉花溪,跑到屋里一看,花溪睡着了。
  没办法,只好一个人继续找好玩的东西,很快被地上的小芽吸引了去注意力。
  他记得他昨天刚种下的来着,今儿居然就长出了嫩芽?
  好神奇!
  古扉当即迈着小短腿朝木屋而去,到了门口脱下鞋子,刚走进去瞧见地上睡得正香的花溪。
  她怎么还没醒?
  也太能睡了吧?
  以为等等她就会醒来,他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坐到被子边,等啊等,花溪还是没有醒。
  脚有些冷,他往被子里伸了伸。
  手似乎也有些冷,他也塞进了被子里。
  身上也开始冷了,他穿的又单薄,瞧了瞧一旁的花溪,不客气的躺了进去。
  他不是自己要进来的,是太冷了。
  待会花溪要是问起来,他就这样回答。
  抱着这样的想法,古扉抱紧了被子,闭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
  花溪是被什么重重的东西压醒的,起来一看,发现是古扉的胳膊,他的腿也横跨在她腰间。
  睡觉很不老实。
  花溪把他的手脚拿下来,好好的掖进被子里,古扉没醒。
  她自己伸了个懒腰,收拾收拾起床。
  已经睡够了,现在很精神,瞧了瞧床头的漏沙,粗略估计她睡了有十几个小时的样子,外面过了大半个时辰。
  怕荒废时间,花溪特意买了个两个漏沙,记录空间内和空间外的时间。
  几次尝试,她已经十分肯定,大概是一和二十的比例。
  漏沙很好用,它漏完差不多是六个时辰,十二个小时。
  一天弄两次就是二十四小时,太长的记录不来,花溪最多只记十二小时。
  两个漏沙,空间里漏完,外面才漏了一个杠。
  漏沙的底部有几条杠,一个时辰一条,漏到哪就是几个时辰,很好认。
  外面天还没亮,但是月亮已经没了,瞧着属于四五更的状态,隐隐有些灰蒙蒙了。
  花溪提着灯笼像个幽灵似的,去了娘娘的屋子,掀开被子一看,娘娘面上的尸斑果然下去了些。
  重新盖上被子,花溪坐在一边,与娘娘说话,“娘娘,六殿下今儿被您吓着了。”
  知道是古扉的心理作用,因为答应了贵妃娘娘要一起去,结果他没去,所以心里产生了负担,觉得是自己失约。
  至于没有脸的事,应该是不敢面对贵妃娘娘,或者不想跟着贵妃娘娘一起去,所以给自己找的借口。
  母妃太可怕了,我不要去。
  这样的想法。
  不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花溪还是觉得有必要絮叨絮叨。
  毕竟人死后其实是有生物磁场的,解释的通俗点,说是鬼也成,毕竟它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说法不一样而已,一个是科学,一个是鬼怪。
  没那么玄乎,但是有,所以就要重视。
  “娘娘调皮了,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别再吓他了。”花溪像唠家常一样,“六殿下很乖很可爱,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请娘娘放心。”
  这话她说过一次,现在只是又强调了一次。
  “也放下吧。”
  花溪突然有些庆幸,坑挖在后院的角落,否则还要重新挖。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古扉还是孩子,他的生物磁场弱,娘娘和嬷嬷两个人的强,会被她俩影响,所以不能离的太近。
  明天要给古扉换个房间,或者在她隔壁,用她的生物磁场,护古扉的。
  当奶妈不太容易。
  花溪出了屋子,去了自己隔壁选房间,似乎她的房间离后院也很近,没法子,只好换。
  给古扉换在西厢房第一个房间,她第二个,隔开了古扉和娘娘之间,如果真的有磁场,应该会先到她这边,她也是有磁场的,她的磁场会干扰娘娘。
  花溪稍稍清理了一下,把大家具搬出去,让屋内空荡荡的,晚上没有蜡烛她怕古扉起夜摔着。
  床上也收拾了一把,该擦的擦,该洗的洗,完了用干毛巾再查一遍,帘子全部拆下来,准备细细再用。
  差不多后开始铺床,最后才进空间,古扉已经醒了,坐在被子上哭,瞧见她抱怨道,“你去哪了?”
  花溪在外面只待了最多十分钟而已,在空间是三个多小时。
  古扉醒来看不到她,吓到了?
  他胆子很小。
  花溪很好奇,他是怎么成长为后世暴君的?
  好像是在被欺凌,打骂之后变成了小狼崽子一样,记得回忆里出现过。
  被打骂的时候先是挨着,慢慢回骂一两句,然后还手,最后眼里尽是凶狠的神色。
  在原文里,似乎还不止一个人欺负他,很多人,在冷宫里,到处一片荒凉,那些人是谁?
  看来以后睡觉要杠着门。
  还有那个猥亵他的人,还没出现,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后来看他的反应才晓得不是,还有别人占他便宜,吃他豆腐。
  这个人是谁?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
  要小心的地方太多了。
  “去给你收拾屋子了,以后你要住我隔壁,这样你有什么动静,我能听到。”花溪带了他的小棉袄和小棉裤,铺在床上,让他自己穿。
  古扉瘪瘪嘴,“我不会穿。”
  花溪坐他旁边,“我以前也不会,后来学会了,你不会还不如我吧?”
  古扉瞪大了眼,“我肯定比你强!”
  边说边拿了棉袄往身上套。
  “抓住亵衣袖子,要不然袖子会跑,跑了不舒服。”花溪在旁边指导。
  古扉把手掏出来重新穿,偶尔他实在搞不定的时候花溪会帮把手,毕竟是第一次自己来,要给他慢慢适应的时间。
  棉袄穿好,袄裤委实穿不上,花溪看他笨拙的往身上套,但是好几次都失败了,还没有经历过打磨的人急的声音里带了委屈,“花溪,我穿不上。”
  “不要着急。”花溪耐心的等着他,“慢慢来。”
  她的抚慰起了作用,古扉冷静下来,脑子里想起原来嬷嬷给他穿衣裳时的画面。
  先套足袜,亵衣裤腿塞进足袜里,绑上袜绳然后套棉裤,果然,好穿了许多。
  穿好花溪检查了一下,裤腿没跑,她给古扉系上腰带,小袄扣子扣上,叫他下来穿鞋。
  鞋子是虎头小棉鞋,鞋底很厚,因为冬天了,到处都是雪,普通的棉鞋容易湿,这种不会。
  说起来他连替换的鞋子都没有,娘娘肯定没想过,他居然会活,所以什么都没准备。
  布和棉花花溪都有,缺了鞋底,加上她不会做,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给古扉缝一双没有鞋底的室内鞋,让他不要去院里就好。
  总之这双鞋能不穿就不穿,避免磨损。
  穿鞋很容易,不用帮忙,古扉自己蹲下来,提上鞋跟,然后就跟着花溪一起出了空间。
  外面还是黑的,趁着天还没亮,俩人去后厨做饭,做的很简单,抓两把米熬稀饭,然后两碗蛋羹,每个碗里两个鸡蛋。
  固然古扉重要,她这副身子也重要,她是不会为了古扉,委屈自己,让古扉两个鸡蛋,自己一个,如此长久的话,古扉会觉得自己高她一等。
  虽然按照这个时代来说确实是这样的,但是现在俩人在冷宫里相依为命,花溪更希望他把她当同伴,而不是下人。
  平等,她需要的是。
  有什么,俩人共同分享,没有你多我少之分。
  做饭的时候古扉很懂事的烧柴,花溪在和面,准备蒸馒头,做中午的饭。
  面要醒的,最少醒一个时辰,所以现在开始动手,到了中午直接切开上锅蒸就好。
  小孩子没什么耐心,烧柴烧到一半想跑,花溪看他频繁朝娘娘屋里望,知道他的心思,阻止了。
  待会陪他一起去,他一个人去,晚上又要做噩梦了。
  东西简单,这种大铁锅热的又快,不过十几分钟而已,花溪这边面刚和好,饭已经可以吃了。
  小屁孩冒着烫,匆匆喝完蛋羹,喊他再喝一碗米汤他也不喝,拉着她的手,面色凝重的朝娘娘那屋走去。
  早晚要见的,这次花溪没有阻拦,带着他去了娘娘窗户口。
  他太小了,踩着凳子才能爬进爬出,现在没凳子,花溪抱他进去的,自己随后也跟了进来,与古扉十指相扣,朝里屋走去。
  已经是清晨,天逐渐大亮,但是屋里门关着,窗户离的又远,很暗,花溪感觉到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她回握过去,“别怕,那是你的母妃。”
  古扉颌首,意识到这样花溪看不到,又‘嗯’了一声,“我没怕。”
  暖意从花溪手上传来,给了他些许力量,所以不怕。
  他偷偷从花溪身后露出头,小心翼翼往床上看去。
  那里盖了被子,隐隐隆起一个人形,一节洁白的手腕露了出来,上面戴着翡翠镯子。
  那镯子他识得,是母妃的嫁妆,他从未见母妃离过身。
  他们约定好一起去的时候,母妃曾经将镯子摘了下来,准备留给花溪。
  他告诉了母妃,花溪背他过来的,花溪可好了,还给他上药,母妃也觉得花溪很好,所以想把值钱的都给花溪。
  他们去了地下就用不着了,不如给需要的人。
  嬷嬷也留了,还夸了花溪了呢。
  她说花溪漂亮,心地善良,好人应该有好报,所以把耳环和碎银子都拿了出来。
  他只有一块玉,母妃给的,他和九弟弟一人一块,他很珍惜,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多摸几下,但是如果给花溪的话,他愿意。
  现在他那块玉在身上,母妃的镯子也在。
  “母妃,”他捧着母妃的手,“花溪没要我们的东西。”
  母妃的手很大,伸展开能包住他两个。
  “所以我们不死了好不好?”
  那手冰凉刺骨,僵硬异常。
  “我们活着,把东西换成吃的,喝的,衣裳,被子再给花溪的话,她就没办法拒绝了。”
  细细看去,手背下有点点紫红色的斑。
  “花溪是大笨蛋,她不会讲故事,也不会哄我睡觉。”
  母妃的手太凉了,一定会冻着的,他张张嘴,哈气给母妃暖手。
  “你醒来给我讲故事好不好?”
  那手冻的他的手也凉了,他搓了搓,以前母妃虽然偏疼九弟弟,但是他缠着的话,该有的待遇一个都没少呢,母妃被他烦的没法子了,也会这样给他搓手,搓完手上暖暖的。
  “母妃比花溪更会哄我睡觉。”
  他想起什么,加了一句,“还有碧菊嬷嬷,你们都疼我一个人。”
  没有作用,母妃的手还是凉的。
  “不要九弟弟了,就我一个,我比九弟弟乖,我会自己穿衣裳,我还会自己烧灶,九弟弟不会。”
  他咬咬牙,将那手塞进自己怀里,用体温暖。
  “花溪带我种菜了,种菜会很开心的,我们一起种嘛。”
  母妃的手实在是凉,冻的他一哆嗦,但是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往里头塞了塞。
  “你,我,花溪,嬷嬷。”
  好冷啊,母妃以前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我们大家一起呀。”
  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温热温热,滴落在床单上,登时黑了一块。
  “母妃,你看,床单变得很奇怪耶。”
  越来越多的液体掉下来,砸在上面,开出一朵朵花儿。
  “我好厉害,这是我弄的。”
  他想去数床单上的黑点,刚松开手,‘啪’的一声,母妃的手从他怀里掉了出来,磕在床沿上。
  上面的玉响起叮当的声音,母妃腕上也多了一道红痕。
  “母妃!”
  他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像开了坝似的,不断涌出来,床单上的黑点也越来越多。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原来那些神奇的黑点是他的眼泪。
  “呜呜……”
  他双手搅着,想去扶母妃的手,又不敢,怕弄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怔在那里。
  肩上突然一重,似乎是什么搁在上面。
  他仿佛找到了方向一样,陡然转身撞进花溪怀里。
  “花溪,”他有很多话要对花溪说,“母妃的手暖不热了。”
  花溪一言不发抱着他,听他抱怨母妃没有起来,母妃变了,母妃以前听见他哭都会很无奈的哄他。
  母妃是大坏蛋,母妃丢下他了,母妃说话不算话,母妃不是天下第一好的母妃了。
  母妃再不醒来他就不喜欢她了,他要告诉别人,母妃是坏母妃,母妃欺负他小,母妃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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