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亲一口——乌浔
时间:2020-03-29 10:21:35

  米松本想只针对他的前半句回答一声好,但听见后半句,她瞬间不想和他说话。
  而姜忻眼神怪异的站在一旁,始终安静如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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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逢农历一四七为赶集日。
  随着城市化的推进,集市文化逐渐没落,只有些小地方仍然保留着此习俗。
  此时小街小巷人头攒动,正是热闹的时候。
  姜忻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感兴趣,这会正一脸新奇的来回游走于各个摊位之间,也不管用不用得上,奇奇怪怪的小玩意买了一堆。
  米松同许清让肩并肩,慢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她来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太多感觉,倒是许清让...
  “你不去看看吗?”
  许清让垂眸看她,兴致缺缺:“不去。”
  “.......”
  哦。
  米松识趣的闭了嘴,气氛一时冷却。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漫长到让她觉得可能要穿一件羽绒服来救场。
  她兀自捉摸着怎么活跃一下氛围,肚肚不合时宜的传来咕噜声。
  即使细微,任然被许清让的耳朵精准的捕捉到。
  “饿了?”他不经意问。
  米松摸了摸扁平的小腹,胃里空荡荡的,有点难受。
  “早上出门急,我忘吃了。”
  从起床就一直忙忙碌碌的,一刻没停过。
  “想吃什么?”
  米松想了想,欢快报餐:“豆浆油条!”
  许清让意外的挑了挑眉,话中无不带着笑意:“你还真不跟我客气。”
  她歪了歪脑袋,后脑勺上的小丸子也跟着晃了晃,眼神从前一秒的困惑转变成现在的恍然大悟,她拉开腰侧小方包的拉链,伸手进去掏啊掏,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十块。
  大概是觉得这点钱不太够,她又摸了张二十的出来。
  将两张纸币叠在一起,递给他。
  米松一脸认真:“一份早餐不到十块,剩下的给你当跑腿费。”
  许清让差点气笑了。
  这还是出了许爷爷许奶奶以外,头一个敢这么使唤他的。
  米松见他不为所动,以为是嫌少,又默默加一张五块。
  她捂紧自己的荷包:“不能再多了啊。”
  他轻“啧”一声,也没看,把纸币塞进口袋里:“你在这等我。”
  梧桐街设施陈旧,道路本就狭窄,加之道两旁摆满摊铺,颇有些寸步难行的趋势。
  许清让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人海中。
  米松被人群挤进一个小角落里,才得以寻求一片不那么拥挤的区域。
  就那么片刻的功夫,姜忻逛起街来跟脱缰的野马有的一比。
  米松在原地给她打了个电话,才得知她已经在街头的一家奶茶店坐下了。
  行叭。
  两人多逼逼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许清让提着两个塑料袋从人群中钻出来时。
  他随手递给她,
  就皱着眉头,抚了抚起了褶皱的衣袖。
  米松礼貌性的道了个谢,馋巴巴的掀开袋子。
  除了鲜榨豆浆和油条,底部还有一颗茶叶蛋。
  末了,还在两层袋子之间的隔间里发现剩余的二十二块钱。
  她用袋子裹着半截油条,小口咬下酥脆的外皮,含糊道:“你怎么不要路费啊?”
  许清让觑她一眼。
  米松吃东西慢而斯文,连咀嚼食物的声音都微乎其微。
  稍稍鼓起的腮帮宛若仓鼠储存过冬的米粮。
  她又慢条斯理的咬了两口,嘴角沾了点碎屑。
  很快有所察觉,伸出舌尖倦过,又迅速缩回口腔里。
  不过短短半秒的功夫。
  他喉结滚动一二,匆忙收回视线,转眼看向别处:“我又不是送外卖的。”
  米松咽下嘴里的事物,吸了一口浓稠的豆浆,一双湿漉漉灵动的鹿眼眨呀眨:“所以不需要配送费吗?”
  许清让难得的被堵得语塞。
  答“是”也不是,答“不是”也不是。
  他牵了牵嘴角:“你开心就好。”
  ......
  米松一边噗哧噗哧的啃着手里的油条,一边跟着许清让往接头的奶茶店走去。
  解决完豆浆油条,再加一颗茶叶蛋对她来说有点多,她掰着蛋白吃,中间那颗蛋黄却怎么也下不去嘴。
  米稚不在,丢了也确实浪费。
  她思来想去,灵机一动。
  将蛋黄捏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手肘戳了戳许清让的腰腹,献宝似的把圆溜溜的黄举过去:“你要吃吗?”
  他脚下的步子微顿,几乎没有话时间过多思忖,低头咬过。
  这个低头的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刚开始米松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直至指尖无意间触碰到他温热柔软的下唇。
  与其说是温热,不如说是滚烫。
  她猛地一个机灵,触电般收回手。
  米松下意识想往身上蹭蹭,但转念又想到这样太无礼,才生生忍住 。她不安的搓了搓指腹,试图将刚才的触感和温度尽数揉去。
  但,无果。
  她心不在焉的把袋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回头一看,才发觉许清让将蛋黄全数吞入腹中,多情撩人的桃花眼弯起,眼梢下垂,眼底漾似有似无的笑意。
  米松:“......”笑不出来。
  我怀疑你在耍流氓,但是我没有证据:)
  -
  三人重新在奶茶店集合,姜忻恰好已经喝完一杯黑糖撞奶,拿着饮品单准备点第二杯。
  米松拉开椅子坐下,总算舒了口气。
  姜忻在芒果奶昔和蓝莓奶昔游移不定。
  总之,就是两个都挺想吃的。
  米松对于一切甜味儿的东西都喜爱有加,善解人意的表示自己可以点芒果奶昔,到时候一人一半。
  两人对着菜单叽叽歪歪了半天,才推至许清让面前。
  他只潦草撇了一眼,要了一杯柚子茶。
  等饮品都上齐,米松和姜忻已经开始唠嗑。
  小嘴滴滴叭叭说个不停。
  姜忻还拿出刚在集市上买的小玩意往桌上一倒,全是形状各异的木雕。
  而且分量还挺重。
  冬青市以木雕出名,在国内都算是小有名气。
  在外省买木雕或许价高又名贵,在本地却只是稍微好看点的破木头,并不值几个钱。
  米松在得知价格之后,更是心疼得不行。
  这妹子怕不是傻吧,最么贵也买。
  还买的挺多。
  两个女生抛开这几块木头,开始谈天说地。
  一下说起在刚才经过的橱窗里看到一件漂亮的不得了的裙子,一下又说起咱们班又有谁被爆出了地下恋情。
  话题与话题之间的转变迅速得就像是龙卷风。
  最可怕的是,无论哪一方先挑起话题,对方都能美满的接住。
  许清让捏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杯子里的汁水,冰块与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他安静听着,也不插话。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他向来插不上嘴,却没有拿出手机的意思。
  米松一勺接一勺的舀着玻璃杯里淡黄色的奶昔,上面还堆着几块果肉,芒果香浓郁。
  不知不觉中见了底。
  姜忻舔了舔唇瓣,掐亮屏幕看时间。
  已过饭点。
  南方夏天长
  即使是夏末,老天爷都没有要降温的意思。
  一天之中,就属晌午那几个小时温度最高。
  她视线透过落地窗,阳光为万物渡上了一层铂金色的光晕。
  看着就热。
  姜忻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思,委婉的表示自己该回去。
  米松并不强留她。
  姜忻从皮夹里抽了张红钞票,压在服务生的餐盘上:“几杯饮料的钱就我付吧,今天麻烦你了,”话罢,她这才想起一旁沉寂到快没有存在感的许清让,话锋一转:“今天算便宜你了。”
  言下之意是,要不是你沾着米松的光,我连你那杯奶茶的都不想付。
  “不麻烦的。”米松笑了下,嘴角的小梨涡浅浅:“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必赴汤蹈火。”
  姜忻提着那一袋子木雕,笑撵如花:“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啦。”
  姜忻前脚刚离开,许清让也站起来,食指指背轻轻扣了扣桌子:“走吧,回家。”
  米松刚想应答一声,但话音还未说出口,她蓦然打了个嗝,时间急而短促。
  真是吃太多了。
  又是豆浆油条又是茶叶蛋,还加了一杯奶昔,不撑才怪。
  她咽了口唾沫:“走吧,嗝。”
  “......”
  米松拍了拍胸口试图缓解,可偏偏就像是跟她作对似的,以平均每二十秒,一分钟三次的频率不间断打嗝。
  她一路走一路打嗝,并且打得十分富有节奏感。
  许清让忍了又忍,不禁揶揄道:“你是蠢鹅吗?”
  米松扬起眉,很是不服气的反驳,凶巴巴的:“我不是,嗝,你才...”
  她口中的话尚未落下最后一个字音,脚下却突然踏空,紧接着向侧歪去,半只脚背几乎完全挨在地上,钻心的疼从脚踝处迸发。
  她大脑空白一秒,眼泪差点不受控制的飚出来。
  “嘶——”这也太太太太太——疼了吧。
  她脚下发软,疼痛蔓延。
  米松甚至觉得这条腿都不属于自己了。
  要不是许清让在旁拉着,她现在可能以一个华丽的姿势,现场表演一个“狗啃泥”。
  “有没有事?”
  许清让总算良心发现,对她表示了一下关心。
  米松右脚虚搭在地上,硬着头皮晃了晃脑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没。”
  你看我现在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他提了提裤腿,蹲下:“脚抬起来。”
  米松忍着疼,依言照做。
  她平时以穿平底帆布鞋为主,脚上那双凉鞋是姜忻从鞋柜里千挑万挑选出来的,还考虑到她不会穿高跟鞋,选了双带点低跟的简约款。
  许清让动作轻缓的解开凉鞋的扣带,将鞋子脱下来。
  生怕弄疼她一般。
  他伸手捉她的脚,她却小幅度缩了缩。
  米松稍微有点尴尬,小声说:“你别碰,脏。”
  许清让不甚在意:“给我看看。”
  他捏着她的脚背,注意到她红肿的脚踝。
  在同年纪人中,她的脚偏小码,纤瘦小巧的一只,脚背单薄的皮肤下甚至能看清淡青色血管纹路。
  而现在唯一的瑕疵是她怀骨处的肿胀,并且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仲成一个馅料满满的肉包子。
  米松都不禁一愣。
  这样温柔的动作出自许清让,简直像一部令人匪夷所思的恐怖故事。
  就在她快要为之感动时,许清让低低笑了声,抬起头来:“平地都能崴脚,你说你傻不傻。”
  米松:“?”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最近每天都在爆字数
  说真的,导致我在同期中字数超了好几千
  你们的萝北可太他妈勤奋了:D
  所以建议我断更一两天吗?我断更你们这些花心的小天使会不会转头就无情的抛弃我!!??
  呜呜呜,等我入v就阔以无条件的加更了QAQ
 
 
第14章 十四份
  许清让的指尖削瘦冰凉,触碰到那一坨肿胀的脚踝时,为米松驱散了些灼热的刺痛。
  他没再乘机奚落米松,反而扶着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
  “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回身寻找附近的便利店,片刻后锁定一个方向,径直走去。
  等了两三分钟,他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回来。
  二十厘米的透明塑料瓶外壁积满水汽,冷热空气相撞,水珠一点一点凝结成形,顺着瓶身滑入他的指缝指尖。
  许清让虚眯着眼,在阳光下双眼阖成了一条缝。
  水瓶在他手上滚了两圈,贴上了她仲成包子的脚踝。
  米松猝不及防,被冰得打了个机灵,但是疼痛却缓解了不少。
  他小幅度的滚动瓶身;“好点了么?”
  许清让没抬头,手里的动作依旧在继续。
  她双手撑着身下的长椅,微微点头:“好多了。”
  米松抿了抿唇。
  说起来他们认识以来也有一个月余了,除了在他画画的时候,她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般认真的许清让。
  此时他正半蹲在地上,她这样居高临下的看他。
  刚好能看清男生一头短硬的头发。
  “还能走吗?”许清让毫无征兆地开口。
  米松未设防备,视线对上的一瞬,她还感到无措。
  让她想想这是第几次偷看被抓包了。
  总而言之,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她扶着旁边半人高的花坛站起来,阵阵刺疼再次传来,米松右脚不敢发力,像个小瘸子似的,一颠一颠的往前走了两步。
  可不就是跟童话里走路跟踩刀尖上的小美人鱼一样。
  不过她可能比小美人鱼好点儿,起码她只有一只脚疼。
  米松现在还挺佩服那条人鱼。
  她心中默默叭叭两句,再度看向许清让:“我们走吧。”
  许清让垂着眼睑,面部表情寡淡带着些许不确定:“真的能走?”
  米松不太想因为自己让别人费心,刚才简单的冰敷已经够麻烦他了:“我可以。”她点头说。
  他随手把瓶子送进垃圾桶里,完全不理会她明面上的故作坚忍,兀自背对着她蹲在:“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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