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宠上天——拾肆童晓
时间:2020-03-30 08:46:15

  宴辰泽一愣,继而一脸嘚瑟地笑了起来,“我想养的那只,比美短漂亮多了。”
  ……
  夜里两点,宴辰泽打开房门,就被映入眼帘的画面震得愣在了原地。
  暖黄色的灯光,将室内的一切都打上了一层柔光滤镜,那个他想养的猫,正蜷缩在他家的沙发上,她怀里抱着舒克,脚边躺着贝塔,这三个他想养一辈子的家伙就和谐躺在一起,睡得正香。
 
 
第27章 
  “先在靠近尾巴根的地方开一刀, 这一刀最好还能确定留毛长度。”
  景醇在美容桌上的柯基犬的左边屁股靠近尾巴的地方戳了个指印, “这里。”
  瞧着齐骥果断地剪下一刀,景醇才放心地从防水美容服的衣兜里拿出手机。
  【宴辰泽:你猜今晚我给你点了什么好吃的?】
  自从那一天她在他家沙发上睡了一宿之后,他们俩之间的氛围就很微妙,虽然谁也没有挑明, 甚至是两个人都很默契的对那一天的事闭口不谈,但是从那以后,两人就打着“多一个人吃饭还能多点几个菜”的旗号, 天天自然而然地混在一起吃晚饭, 末了还经常以“饭后消食”的借口,一起围着小区遛几圈舒克。
  二人日益熟悉的同时,四个月大的舒克愈发消瘦,成天一副吃不饱的可怜样儿,一出门就到处捡东西往嘴里塞……
  景醇极力克制着想要往上扬起的唇角, 飞速地给宴辰泽回着消息。
  【景醇:醋溜土豆丝?】
  打完字以后景醇又面无表情地朝着正在修剪柯基屁股的齐骥道:“注意手法,直剪修圆其实就是在剪‘C’字形, 先从上到下, 再从左到右地包出C的弧度。”
  【宴辰泽:还有呢?】
  【景醇:麻婆豆腐, 紫菜排骨汤。】
  【宴辰泽:还有呢?】
  【景醇:你这个套路到底要用到什么时候?每次都让我猜, 然后按照我猜的去下单点菜, 我都说了三个了, 你再补一个凑够三菜一汤。】
  【宴辰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景醇噎住, 这还用发现吗?他几天前的那条“请客吃饭的时候直接让对方猜猜要请他吃什么,照着他猜的点就行!”的微博, 简直不要太嘚瑟。
  【宴辰泽:还不是怕我点的不合你的口。】
  景醇低下头,无声地笑了。
  齐骥瞥了景醇一眼,拿着梳子整理着剪过一遍的毛,“傻笑什么啊?”
  景醇一愣,这都能看见?
  齐骥:“你最近心情不错啊!”
  “还好。”景醇清咳一声,睁着眼地说瞎话:“一想到隔壁铺面工期缩短了一半我就开心。”
  “是吗?那你想好什么时候和……”齐骥朝着前台的陈赏心努了努嘴,“摊牌?”
  景醇也朝着前台看去,刚要开口,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牵着一只棕色的贵宾犬走了进来。
  那狗……
  体型匀称,结构也符合纯种贵宾犬的标准,关键是棕色的毛发看起来又多又长。
  景醇拍了拍齐骥的肩,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给你十分钟搞定柯基屁股,然后着手准备你的毕业作品。”
  出了工作区,景醇朝着中年女人走了过去,也不管陈赏心和中年女人在说着什么,景醇就插了进去,一双眼诚恳地看着中年女人,“阿姨,您的狗可以借给我做模特犬吗?”
  中年妇女疑惑道:“模特犬是什么?”
  景醇指着工作区里的齐骥,“您看,那是我们店里的学员,他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剪毛了,您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帮您的狗狗修剪造型?”
  虽然知道生意泡汤了,但是给学员找模特犬练手这事儿也是店里的惯例,陈赏心瞧着犹豫不决的中年女人,笑呵呵地解释:“阿姨,您别担心,我们会全程在旁边监督,另外让学员修剪造型是不收取任何费用的。”
  中年女人喜出望外,“免费剪毛?有这么好的事?”
  陈赏心:“当然呀!他才刚学会,还不熟练,我们哪儿能收您钱呢?不过您放心,如果剪的不满意,他的老师,也就是您面前的这位姑娘会帮忙调整的。”
  景醇补充道:“只是学员修剪的话用时会比较长,可能狗狗站久了会有些累,不过我只会让学员单独修剪四个小时,剩下的我会协助他加快速度完成。”
  “呃……”中年女人咬了咬牙,就把牵引绳递给了景醇,“行吧!交给你们啦!”
  “谢谢。”景醇暗自松了一口气,又问:“您对造型有什么要求吗?”
  中年女人:“没有没有,你们随便剪。”
  等到陈赏心例行公事地和中年女人核对完信息,目送着中年女人走远以后,景醇才直视着陈赏心,颇为郑重道:“刚才……谢谢你。”
  陈赏心愣住,继而笑道:“干嘛这么见外?再说了,帮学员借模特犬本来就是我该做的,我还想问你干嘛一声不吭地跑出来借狗啦?”
  因为……万一我们终将分道扬镳,这些原本是你的事,就得我来做了。
  现在开始学,似乎也不算太晚。
  陈赏心伸手在景醇面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啊?”
  “没事。”
  说完,景醇蹲了下来,安抚着名叫“星星”的贵宾犬。
  “老大……”陈赏心咬着涂成橘色的下唇,欲言又止,沉默了半天还是没能憋住话,“隔壁老王拉到投资了,最近诺一正在筹划开宠物美容店的事。”
  抚在狗狗后背上的手一顿,景醇蹙起眉头,陈赏心怎么会知道诺一的事?
  景醇:“是吗?”
  “对,而且老王在上周的重庆犬展上,拿到A级宠物美容师的资格证了。”
  “哦,那还真是恭喜他了。”
  类似王思宇这样,带犬舍赛级犬参赛频率高得都恨不得住在犬展上的人,拿到任何荣誉景醇也不会觉得奇怪。
  普通犬展的水,呵……深不见底。
  陈赏心趴在前台桌上,津津乐道地讲着八卦,“我还听说老王拉到的这个投资人比齐骥还要有钱,哎呀!简直就是老王要多少他就给多少,你知道吗?他们并不是只开一个店,而是一来就同时开八个店!而且这八个店的选址基本就覆盖了整个云弄市!”
  很好,她不但知道诺一的事,并且还知道得如此透彻。
  陈赏心瞧着不为所动的景醇,略显不满道:“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诺一抢我们生意?”景醇哼笑一声,“教王思宇的时候我都没担心过,现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云弄市里的宠物店还少吗?现在不过就是又多了八家而已。”
  陈赏心声音冷了下来,“诺一做的是系统化的品牌连锁店,包含本来就很成熟的繁殖和宠物用品的售卖,再加上现在即将开业的宠物美容店,而我们呢?等诺一做起来了,我们拿什么跟诺一竞争?”
  景醇吐了一口气,抱起贵宾犬星星就转身打开工作区的门,“你还记得我们开店的初衷吗?”
  说完,景醇便走了进去,关上门,将陈赏心隔在了隔音玻璃之外。
  终归还是说不出太重的话。
  终归还是想在分崩离析之前垂死挣扎。
  终归……还是害怕听到陈赏心的回答。
  齐骥抱着剪好屁股毛的柯基走了出来,一边把柯基关进干净的笼子里,一边道:“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景醇不愿多谈,把怀里的星星递给齐骥,“给你四个小时,剪出贵宾犬的泰迪造型。”
  尽管中年女人对造型没有要求,然而景醇还是不太敢让齐骥照着赛级标准造型去修剪,毕竟那些符合犬展裁判审美又特别考验技巧的造型,并不是那么的接地气。
  比起犬展要求的欧洲大陆式,英国鞍式和运动式,犬展明令禁止参赛的贵宾犬的泰迪造型,似乎更招饲主喜欢。
  齐骥看了看正在给博美犬洗澡的小马,又瞧了瞧一旁给暹罗猫吹毛的小白,最后还是不放心地凑到景醇耳边小声道:“有事就说。”
  耳边温热的气息使得景醇下意识地退了几步,继而冷漠地瞪着齐骥,“四个小时连洗带剪,齐先生,你恐怕没时间和我聊八卦。”
  齐骥撇了撇嘴,就把星星放到美容桌上,顺手拿过耳毛粉,认认真真地拔起了耳毛。
  景醇搬了把椅子坐到齐骥旁边,像监考老师一样地盯着齐骥手上的动作,看着他拔完耳毛,又拿起剃刀剃着脚掌毛,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又顺理成章。
  他每动一下,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曾经像他一样,围在这张美容桌边,做着他现在所做的事的人。
  有她自己,有陈赏心,有王思宇,有小白,有小马,还有其他的,她带过的每一个还有印象的学员。
  罢了,不过是人走茶凉,物是人非,就像毕业季,总要和过去的人事物挥手告别。
  景醇摇了摇头,生怕自己陷进回忆里乱伤情,便朝着正在剪趾甲的齐骥随口找着话题,“过两天你就走了吧?今后有什么打算?”
  “你是想问我还要不要涉及宠物行业吗?”齐骥看了景醇一眼,继续道:“接触了一个月,这个行业确实没有我想的简单,不过……若是你需要投资,我很乐意效劳。”
  景醇笑道:“就我这经商的脑子,你不怕我把你的钱败光了?”
  “我很高兴你能想到这一点。”
  “什么意思?”
  齐骥转了过来,一双眼里满是的笑意,“证明你把我当朋友了。”
  景醇直视着齐骥,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虽然我不太认同你那局限于小商贩的经营理念,不过我不介意投资给你,让你去试试。”
  “喂!你们这些有钱人是不是总喜欢让别人花着你们的钱,去买自己的梦?”
  三年前,荆彩也说过类似的话。
  然而齐骥并不是荆彩,他的出发点,介于友情和另外一种,叫做“欣赏”,或者是别的,他还没想明白的情感之间。
  齐骥笑了笑就转过身,继续给贵宾犬星星剪着趾甲,就像刚才的景醇那样,不否认,也没有承认。
  ……
  下午两点多,景醇给齐骥规定的四个小时到期结束,然而贵宾犬的泰迪造型连身体都没有剪完。
  “行了,你拍个照留作纪念。”景醇从她的剪刀收纳包里挑了一把做工精致的弯剪,“剩下的我来。”
  齐骥没有停下手中的剪刀,“我可以剪完。”
  “你确实能,但是狗不行。”景醇瞧着一直站着没休息过的贵宾犬,“星星太累了,我把身体剪完,给它坐下来再让你剪头部的造型。”
  齐骥叹了口气,妥协地拍了照就让到了一边,瞧着景醇熟练地调整完毛发,“咔嚓咔嚓”地剪了起来。
  可是没过一会儿,景醇就时不时地停了下来,皱着眉地甩动着右手。
  齐骥:“怎么了?”
  “没事。”景醇想了想,又朝着齐骥道:“你看着狗,我出去一会儿。”
  眼瞧着景醇走出了工作区,在一旁修剪着博美犬的小马开了口:“你不知道老大的手腕不太好吗?”
  齐骥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唉!你果然不知道,也正常啦,老大一般不会主动提起的。”小马看了一眼在前台往手腕上缠着绷带的景醇,继续道:“干我们这行的,没点工伤都不好意思说是宠物美容师,老大的手腕是老毛病了,叫……腕管综合征,据说是长时间拿着剪刀修剪造型落下的毛病。”
  “腕管综合征……”
  “对呀!得了好长时间了,她也没空去治,现在肯定更严重了,我听白姐说,半年前马来西亚有个什么大型比赛,主办方还邀请老大去做展示嘉宾,但是她担心她的手,怕坚持不下来就拒绝了。”
  小马:“老大来了,你可别在她面前说这事儿啊!她呀,哪儿都好,就是犟……唉!”
  话音刚落,景醇就推开了美容间的门,活动了下缠着绷带的手,就拿起剪刀,二话不说地继续修剪着狗毛。
  齐骥安静如鸡地立在旁边,直勾勾地看着没事人一样的景醇。
  明明是可以靠脸吃饭的女人,为什么非要选择做这么苦这么脏又这么累的工作?
  还这么拼死拼活的……
  恨不得所有事都一手包办……
  倔强得让人想冲她翻白眼的同时,又心疼得要死要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醇撞了撞出神的齐骥,“头部线条也开好了,照着修圆。”
  “嗯。”
  “记得手法……”
  “行了。”齐骥打断道:“你就不能少操点心?”
  “……”
  ……
  一个小时以后,齐骥剪下最后一撮毛,满意地放下了剪刀,“怎么样?”
  景醇点了点头,“不错,头是头尾是尾的。”
  “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兀的,工作区里连接前台的的广播响起了陈赏心的声音,“星星剪好了吗?主人来接了。”
  景醇:“抱出去吧。”
  齐骥抱起剪得漂漂亮亮的星星,跟着景醇一道出了工作区。
  “哦哟!”中年女人迎了上来,然而看清楚齐骥怀里的星星以后,笑容便僵了起来,“呃……是蛮好看啦,只是这毛留得也太长了吧?我领回去不好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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