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宠上天——拾肆童晓
时间:2020-03-30 08:46:15

  被打断道谢计划的景醇一愣,对啊!他是叫什么来着?
  景醇不着痕迹地靠近几步,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宴辰泽开口。
  宴辰泽:“大老远的给我送快递辛苦你了。”
  景醇:“????”
  这就是名字?
  他是认真的吗?
  “喂,景醇!这儿呐!”
  景醇循声望去,只见李斯杰骑着一辆亮粉色的电动车,像个傻子一样地朝她挥着手。
  算了,再找机会和他道谢吧。
  景醇朝着李斯杰走了过去,只是象征性地扫了满面笑容的李斯杰,继而就在电动车边蹲了下来,座椅前的挡板上放置着一个宠物航空箱,景醇正隔着笼门仔细地打量着里面的小家伙。
  黄白相间的毛色似乎是很久没有清洗过,一缕一缕地黏在一起,不知道杂交了多少代,只有那双水汪汪又亮堂堂的大眼睛以及稍扁一些的鼻子,才能勉强归于京巴的串种。
  似乎是感受到景醇的目光,趴在航空箱里的小家伙站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朝着她摇动着尾巴,打在航空箱上啪啪直响。
  景醇勾起唇角,口吻里很是难得的有了几分人情味,“它叫什么名字?”
  李斯杰一愣,卧槽!这货是会笑的啊?开眼了嘿!感慨之余,李斯杰连忙应道:“不知道本名叫什么,流浪狗嘛,估计以前也没个名字,救治它的姑娘倒是叫它‘小黄’,咱们也跟着这么叫吧。”
  “行。”景醇取下航空箱,提起来试了试手感,不算重,“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小黄很活泼,不怕生,还特别好动,但是它后脚打了钢板,现在骨头还没长好,你不要由着它长时间走动,早晚各遛一趟就行,你白天上班就把它关起来,别心疼啊,我可不想我费大半天劲儿固定好的骨头你又给我整废了!”李斯杰拍了拍电动车的后备箱,“还有一包两公斤的处方粮,腹膜炎没好以前先吃着,另外还有碗啊盆啊什么的,你坐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景醇摇头道:“东西都给我,不麻烦你送了。”
  深知景醇个性,李斯杰也不强求,起身下了电动车,把后备箱里装着各式各样宠物用品的塑料袋递给景醇,又神神秘秘地笑道:“小黄是只神奇的狗,你收留它一点也不亏。”
  李斯杰又叮嘱了几句,便骑着车走了。
  景醇一手提着航空箱,一手拎着塑料袋,纤瘦的身影落在旁人眼里,倒也没觉得她有多费劲。
  “要帮忙吗?”
  景醇抬起头,就对上了宴辰泽柔和的眼,“不用。”
  “走的都是一条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和邻居关系不好。”
  趁着景醇分了神,宴辰泽一把接过了航空箱,略沉的手感让他吃惊,宴辰泽将航空箱的笼门转了过来,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只脏兮兮的狗,“这狗……”
  景醇皱起眉——怎么?嫌弃啊?
  “生病了吗?”宴辰泽解释道:“前腿缠了绷带,是裹着留置针吧?”
  “嗯。”景醇难得耐心道:“它是流浪狗,出了车祸被人救了,在我朋友的兽医诊所治疗,方便后面带过去打针,就先放我家养着。”
  原来她和刚才那个骑粉色电动车的只是朋友啊!啧……也对,比起之前见过的那俩,今天这位确实不像是她的菜。
  八卦魂得到满足的宴辰泽点头道:“人嘛,再坏也有善良的一面。”
  “什么?”
  “没什么,随便感慨一下。”
  “……”这人真的没毛病吧?
  二人相顾无言地进了电梯,快到12楼时景醇把宴辰泽放在地上的航空箱提了起来。
  “叮。”
  电梯门应声打开。
  “那个……”景醇站在原地,抿了抿唇道:“谢谢。”
  景醇出了电梯又转身补充道:“我谢的不止这件事,还有前天的那件。”
  “刷拉……”
  宴辰泽傻愣愣地看着自动闭合的电梯门,直到液晶屏上的数字跳到“13”,他才从景醇没头没脑地话里悟出了话外音,“她谢我帮她在前男友面前演了一场秀恩爱的戏,所以……前男友凉了?”
  啧……劈腿以后果然是不会破镜重圆,重庆火锅果然比不上大牌奢侈品呐!
  ……
  景醇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在阳台上开了航空箱,笼门一开,小黄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然而让景醇没有想到的是,小黄并没有像其他狗狗那样,到了新环境以后先四处走动,观察情况,小黄则是摇着尾巴地走到景醇面前,蹭了蹭她的腿,就蹲到了地上,抬着头地看着她,那眼神,柔得能掐出水来。
  景醇笑着摸了摸小黄的脑袋,就从塑料袋里拿出食盆和水碗以后,景醇拿着塑料袋里的粉色兔子玩偶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好一阵。
  李斯杰真是……比她还有少女心啊!
  “小黄。”景醇蹲了下来,拿着软绵绵的粉色兔子在小黄面前晃了晃,“你喜欢这个吗?”
  小黄看够着脑袋地嗅了嗅粉色兔子,继而又伸出粉嫩的舌头,认真地舔舐着景醇拿着粉色兔子的手指。
  那潮湿又温热的触感,使得景醇震惊不已,她完全没想到,这样的讨好行为居然是一只流浪狗做出来的。
  一般来说,狗狗会先通过敏锐的嗅觉来确定人类给予的是什么物品,如果是它想要的,普通的狗狗会直接张口叼走,只有经过训练的,或者是类似的事情反复出现,使得狗狗形成了习惯,才会出现小黄这样,不敢先叼走,而是先讨好人类,得到允许或者是把物品放到地上才敢叼走。
  小黄出现这样的讨好行为,自然不会是经过专业训练而形成的,景醇叹了一口气,不敢去深究小黄在流浪时经历了什么才让它学会了讨好行为。
  景醇把粉色兔子放到小黄面前,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玩吧。”
  得到允许以后,小黄叼起了粉色兔子,含在嘴里甩了几下,又抛了出去,而后又一瘸一拐地捡了回来。
  “我一定帮你找个好人家。”
  景醇看了一会儿,便站了起来,正在玩耍的小黄听到动静就放下粉色兔子,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景醇脚边。
  景醇拿着食盆倒狗粮,小黄就站在旁边抬着头地使劲嗅。
  景醇把装着狗粮的食盆放在阳台上,又拿起水碗去客厅里接水,小黄就看也不看狗粮,寸步不离地等着景醇。
  景醇把水碗放到食盆边,蹲下来确定不走了,小黄这才走到食盆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小黄是只神奇的狗,你收留它一点也不亏。】
  李斯杰的话在脑子里响了起来,景醇舒了口气,哪里有什么神奇的狗,小黄不过是更懂得看人脸色罢了。
  “好好吃饭啊,一会儿姐姐带你下去玩。”
 
 
第11章 
  潦草地吃了碗泡面,景醇就用牵引绳拴着小黄下了楼。
  夏季的晚上九点多,白天的余热消失殆尽,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吹得人浑身舒爽,这个时候,也是安居小区最热闹的时候。
  孩子们写完了作业,成群结队地做着游戏,身着运动装的男男女女,正围着小区道路一圈一圈地快走着。
  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叫,景醇眯着眼睛地看了过去,只见昏暗的路灯下,一群人凑在一起聊着天,六七只各式各样的狗儿围在他们身边嬉戏打闹,一根根毛绒绒的尾巴像上了发条一样欢快地摇动着,根本停不下来。
  景醇谨记医嘱,没敢牵着小黄走太远,只让它在单元楼下的绿化带里慢吞吞地自由活动。
  李斯杰说的没错,小黄确实是只活泼又好动的狗,一下楼就东闻闻西看看,那副对什么都好奇,哪儿哪儿都想凑过去的模样,哪里还是什么谨小慎微会看人脸色的小跟屁虫?如果没有牵引绳的束缚,小黄早就溜没影了……
  “唉唉唉?慢点!”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景醇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身运动套装的宴辰泽朝着她跑……不,确切地说,宴辰泽是被他牵着的舒克使劲地拖着朝景醇跑了过来……
  景醇看着那团正在朝她飞奔,把荧光绿的伸缩牵引绳扯得老长的黑色法斗犬,景醇唤了一声“舒克”,继而就蹲了下来,打算用暖暖的怀抱迎接这个热情似火的小朋友。
  距离还有五米,景醇都能听到舒克那嘿哧嘿哧的喘气声。
  距离还有三米,景醇笑着张开手臂,准备拥它入怀。
  距离还有一米……
  “唰……”
  宴辰泽按下了握把上的制动按钮,牵引绳骤然绷紧,停止伸缩,向前狂奔眼看就要窜进景醇怀里的舒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被牵引绳扯地摔倒在地,爬起来以后舒克就一脸茫然地站在距离景醇一个手指的地方。
  蹲在地上张开双臂却够不着舒克的景醇:“……”
  拼命憋笑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的宴辰泽蹩脚地解释:“舒克没轻没重的,我怕它冲过去撞翻你。”
  “……”傻子才会信了你的鬼话!
  “汪汪汪……”
  小黄才找好撒尿的地盘,就被这忽然冲过来的一人一狗吓得不轻,小黄本能地以为景醇有危险,护主心切的它连忙放下抬起的腿,一瘸一拐地跑到景醇身边,龇牙咧嘴地朝着舒克叫个不停。
  “好啦,小黄……”景醇轻柔地捏着小黄的耳根,安抚道:“没事没事,这个小朋友叫舒克,你看它那么萌,肯定不会攻击我们的。”
  宴辰泽靠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景醇捏完小黄的耳朵又从头到尾地捏着它的后背,小黄也在她的按摩放松下,渐渐的没了声音。
  “是叫小黄吗?它还挺会护着你的。”宴辰泽无奈地看着舒克,抱怨道:“不像这个养不熟的小崽子,对外人都比对我好。”
  就像刚才,舒克看见景醇撒丫子就朝着她跑过去的景象,还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
  想起在家时小黄出现过的讨好和黏人,再加上现在的护主行为,景醇摸着小黄的脑袋,肯定道:“应该是曾经被主人抛弃过的原因,而且不止一次,小黄没有安全感,渴望被收养,又怕再被抛弃,所以才这么努力地挣表现。”
  “是吗?”宴辰泽蹲了下来,微笑着打量着小黄。
  似乎是感受到宴辰泽没有恶意,小黄便摇着尾巴地走了过去,在宴辰泽脚边趴了下来,一个转身就翻起了肚皮。
  宴辰泽好笑地伸手在小黄的肚子上抓着痒,“还真是……它这副不怕生又温顺的模样,很讨喜啊!”
  当然,这是和正把扁平脸埋在小黄屁股上使劲儿闻着气味的某只祖宗对比下得出的结果……
  “嗯。”景醇点头道:“但愿等小黄康复以后,能领养它的人家也能发现这一点。”
  给流浪狗,并且还是一只杂交到看不出品种品相的串串狗找靠谱的领养主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小黄后腿还打了钢板,李斯杰说至少得固定一年,拆除钢板的手术费和术后治疗费不便宜,也不知道这笔费用一年以后豆豆救助群还管不管,总之,带伤的小黄,也就只有性格讨喜的优点,被领养的可能性在景醇看来,不容乐观。
  抓痒的动作一顿,宴辰泽歪着头疑惑道:“怎么?你不打算养它吗?”
  “我养不了。”景醇实话实说:“我的工作时间很不固定,虽然规定是六点下班,但是一忙起来,□□点才回家都是常事,小黄是公狗,基本不会在家里拉屎撒尿,它要是跟着我,迟早得憋出毛病。”
  舒克和贝塔都是公狗,宴辰泽对公狗的习性再了解不过了,舒克还小,实在忍不住了还是会在家里随地大小便,但将近四岁的贝塔不同,那可是一位宁可憋死也要下楼解决的主儿。
  然而公狗经常憋尿并不是一件好事,时间一长,就容易引发膀胱炎,尿路感染,甚至是结石等等的生·殖系统方面的疾病。
  宴辰泽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对,养狗确实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景醇挑起眉梢——没错,不是谁都像你那么闲。
  小黄被宴辰泽挠舒服了就站了起来,看了看面前这和谐的两个人,就放心地走进了绿化带里,重新找着撒尿的地方,舒克似乎对这个新朋友很感兴趣,晃头晃脑地跟在小黄身后,两只狗像开火车一样,东逛逛西晃晃。
  景醇和宴辰泽并排站在绿化带边,路灯将二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偶尔有路人经过,还忍不住朝着这俩高颜值的身影多看两眼,感叹一句“岁月静好”。
  “话说……”宴辰泽打破沉默,“那个男的没有再纠缠你吧?”
  “没有。”都收齐骥为徒了,他还有什么可纠缠的?
  “那就好。”想起那天张大妈的话,宴辰泽觉得他还是有必要多一句嘴,“呃……我在小区里听到一些有的没的,算我多管闲事吧,你一个独居的女孩子,最好不要把男生往家里带,免得给你招惹是非。”
  别的不说,单单是他就亲眼见过三个男人来找过她,又是现男友又是前男友,冷不丁还冒出来一个男性朋友,就算那天张大妈没有提醒他,都碰到三次了他也难免会想歪。
  可是,不管她私生活多么混乱,在对待小动物方面,她又是个面冷心善的姑娘。宴辰泽也很纠结,一方面他不喜欢她这样的姑娘,一方面他对她又讨厌不起来……
  “什么是非?”景醇莫名其妙地问:“我带谁回家了?”
  “还不承认?我都遇到过三次了!”宴辰泽掰着手指地算,“那天跟踪你的那个,今天这个,还有前段时间,那开路虎的哥们儿。”
  开路虎的?谁啊?
  宴辰泽:“不管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只用和他们往那儿一站,落进别人眼里,就算根本没关系也得强行给你们俩安出个名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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