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跟着我穿回来了——束茧
时间:2020-04-01 09:16:24

  路安不再追问了,她没有挖掘没人隐私的习惯,圈子里大部分人都只知道梁瑾媃结婚结得早,几乎是在事业上升期宣布结婚,事业鼎盛时期息影生子。
  至于知道她老公是谁的人,寥寥无几。
  她不露痕迹地将话题转移开来,除了傅慎宁之外的几个人聊得很是开心。
  路安在聊天的同时也不忘用公筷往他碗里添菜。
  而傅慎宁也没有挑剔,照单全收,一口接着一口,细细咀嚼。
  几个人正聊的开心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小人冲进来,径直扑倒梁瑾媃怀里:“妈妈,你是不是又忘记我了。”
  梁瑾媃面露尴尬,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面色尴尬顿时变成不爽:“你怎么来了?”
  沈岑弋从她怀里抬头,声音细细的解释:“爸爸来接我的,”扭头看到包厢里的路安,又喊了句,“漂亮姐姐。”
  叫完包厢里的两个女生后,又看到两个男士,他站直,对着傅慎宁礼貌地开口:“帅气哥哥,”然后扭头冲着一脸期待陆劲开口,“怪叔叔。”
  陆敬不雅地打了个嗝,抬手捂住嘴,视线看向傅慎宁,没好气地说:“凭什么我就是怪叔叔,那个就是哥哥,还是帅气哥哥了。”
  沈岑弋又一头扎进梁瑾媃怀里,拒绝解释。
  门口的男人走进来,站在傅慎宁不远处。
  傅慎宁敏锐地感觉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难得地抬头打量身边的男人,身旁的男人同样也在观察他。
  路安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傅慎宁收回视线。
  陆敬自梁瑾媃的老公进来以后,明显没有之前那般跳脱,讲话也注意了不少。
  这顿火锅的后半段,画风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火锅最后是梁瑾媃老公买的单,梁瑾媃站在路安身边小声抱怨:“烦死了,我怎么感觉这顿饭吃的有点消化不良呢。”
  路安笑了,压低声音:“没事,下次我们俩偷着出来吃。”
  梁瑾媃冲她眨眨眼,表示认同。
  一顿饭吃完,陆敬的经纪人过来接他,梁瑾媃一家三口齐齐离去,剩下路安和傅慎宁站在火锅店门口。
  路安双手搭在脖子后,仰头看着天上悬着的月亮:“我们走路回去吧,也不是很远。”
  “嗯。”
  两个人静默地走在路上,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出奇的融洽,他们隔得很近,肩膀偶尔轻轻碰撞在一起。
  “那个男人,你离远一点。”傅慎宁突然开口说。
  路安没转过弯,顺着他的话问:“哪个?”
  “后面来的那个。”傅慎宁语气有些凝重。
  路安却笑得很是开心:“你想些什么呢?那是瑾媃姐的老公,我跟他又不认识,不会有交集的。”
  听完她给的解释,傅慎宁心安了不少,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危险,是久居上位才会有的感觉。
  他垂眸,过了半晌,又说:“另一个也离远点。”
  路安扭头看着他:“嗯?”
  傅慎宁抿唇:“纨绔子弟。”
  路安狐疑地瞅了他一眼,回答:“你说陆劲啊?他人挺好的啊!”
  傅慎宁原本舒缓下来的眉头,渐渐地拧紧:“我不喜。”
  路安没再接话,他不喜欢的人太多了,她数都数不过来。
  见路安不语,傅慎宁再一次问:“听到了吗?”
  路安依旧搭话,傅慎宁自以为她默认了,不再逼问。
  两个人又走了好长一段路,路安忽然开口:“傅慎宁,我不是你的所属物。”
  为什么你不喜欢的人,我就要跟着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颜色,我也只能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菜,就算我再喜欢,我也不敢开口说好吃。
  她能感受到他偏执的占有欲,她一个人独处时也曾想过:他是不是有一丁点喜欢她。
  但她后来她渐渐确定:那只是占有欲。
  因为陪伴太久,他把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
  过去是这样,来到这里也依旧一样。
  可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她是路安。
  傅慎宁停下脚步,愣怔地看着路安,路安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最后傅慎宁移开了眼。
  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忍耐,看到了倔强,甚至看到了一丝厌恶,唯独没有他想要的那份情感。
  她讨厌自己?
  他没办法接受。
  两个人谁也不再开口说话,一前一后的走在街上,街道旁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到了酒店,路安依旧没有理会身后的人,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傅慎宁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毫不留情关上的门,空气里细微的灰尘,漂浮在昏暗的灯光下。
  傅慎宁站在灯下,显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后,敲开了路安的门。
  里面的路安像是刚洗漱完,浴巾包裹着长发,没有被掩住的发丝向下滴水,将她的浸出一团水晕。
  路安看到门口的人,叹了口气,问:“怎么了?”
  傅慎宁手放在口袋里,表情淡淡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过的示弱:“我没带房卡,进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的事业线我想好了:吃饭软,就这样吧。
  确认过眼神,我是亲妈(其实我就是懒得圆逻辑线)
  所以你们信吗?
 
 
第21章 
  路安狐疑地多看了他几眼, 他任她打量。
  手将包在头发上的毛巾拆下来,歪着头, 后颈一阵冰凉, 她抬手拿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不解地问:“那你在外面站那么久喂蚊子?”
  傅慎宁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不吭声, 实在是无法从他的面上探知他的情绪。
  与他对视一会后,她突然觉得有些发热,避开他炽热的视线, 步子动了动,侧身放他进来, 自己却往洗手间走:“你先进来吧。”
  她拿起洗脸池上架起的吹风机:“我吹下头发, 等会下去帮你问前台要备用房卡。”
  傅慎宁进了房间, 人倚在洗手间外的墙上,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 路安抓着吹风机的收紧了紧。
  她被这目光盯得心烦意乱, 将吹风机打开, 风速调高, 胡乱地乱吹一气,确保头发不再滴水,就搁下了吹风机,从厕所出来,说“我下去帮你要房卡,不早了, 早点休息。”
  她还没能走到门口,原本倚墙的傅慎宁身子前倾,抬手拽住她手腕,她感受到束缚,惯性的回头,看见傅慎宁掩着眸子,唇角抿得直直的。
  她转动手腕想挣开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拽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路安放弃挣扎,抬眼回视他。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门口僵持着。
  过了半晌,她听见他淡淡地开口:“你生气了。”
  路安心底闪过一抹情绪,她没能捕捉到,她咬了咬唇,否认道:“我没有。”
  “你就是生气了。”不同于上一句的平静,这一次他的口吻里带着笃定。
  说完这句话,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路安看着他,心里被烦闷胀满,她突然很想破罐子破摔,感受到他手上的力度渐渐变小,她倏地用力将手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牢牢地盯着面前的人,给出了答案:“是,我是生气了。”
  可那又能怎样?
  路安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很多过往。
  她十四岁到他身边,最开始他并没有轻而易举的接受她,反而很是抵触,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在他的默许下,她在柴房里被关了三天。
  这在他记忆里可能不值一提,但路安永远无法忘记那种感觉:原来一个人是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决定她的生死。
  最后是敏敏把快要饿晕的她偷放出来的,傅慎宁对敏敏向来放纵,并没有再追究下去,可那之后她每一天都如履薄冰,更加小心翼翼。
  即使后来两个人的关系日益缓和,她也不敢放松。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很多事情上开始依赖自己,可她一步也不敢逾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开始有些细微的变化,这些她其实都知道,只是她始终装作什么都不知。
  因为在他心中,他们俩永远没有处于过对等的地位,她更像是他的所有物。
  那种偏执的占有欲,尤其表现在她与异性接触上,无论对方是谁,他总是不满。
  这份偏执从过去延续到现在。
  放在过去,路安也许会告诉自己,忍忍就过去了,可是她现在没办法做到。
  她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可是那种情感太复杂了。
  她总是下意识的对他好,很多事情已经成了她的习惯,现在这个世界,是她熟悉的主场,所以她有持无恐,她才敢在很多小事情上调侃他,甚至捉弄他。
  可每當他想再近一步的时候,她又不自觉的开始害怕,那种害怕更像是本能。
  趋利避害的本能。
  “我…”他像是有话要说出口,却话锋一转,问,“为什么生气?”
  路安抬眸,看着他的脸,心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不懂,她也没有奢求过他懂。可是她突然很想将埋在心底的话说出口。
  犹豫片刻后,她一字一句地出口:“傅慎宁,我是个人,我也有感情,我喜欢谁,不喜欢谁,我自己会去判断,不需要你来左右。”
  这句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口以后,她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她不是他的所属物,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所以这就是讨厌我,选择傅慎齐的原因吗?”傅慎宁突然沉声发问,他的思维跳脱得太快,路安愣了一会,没有跟上他的逻辑。
  她甚至没有将傅慎齐和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面前的人却像是钻进了牛角尖,定定地看着她,固执的要从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路安突然觉得脑海中像是有一根弦断了,那声响在她脑海里回荡,震得她头脑“嗡嗡”作响。
  心底那股被她原本压制住的躁意顿时涌起,愈演愈烈。
  往事忽然纠缠在一起,怎么也理不清。
  绕来绕去,她却永远挣脱不开那个圈。
  路安深深吸气,身子突然紧绷起来,她想声嘶力竭的对着面前的人大喊,却在目光触及他的那一刻,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懂,他永远也不会感同身受。
  她原本端着的肩垮了下来,目光虚无地看着前方:“从来都是我身不由己而已。”
  傅慎宁狭长的眼睛觑起:“什么意思?”
  路安觉得自己被疲惫沁透,她不想再应付面前这个人,她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没什么意思,我下去帮你要房卡吧。”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封闭的房间。
  傅慎宁看到她的动作,拉住了她:“你看起来很累,我自己去吧。”
  路安站在原地不动,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你好好休息吧,我…”他话没说完,避开路安的眼神,“先走了。”
  路安站在离门几步之遥的地方,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眼中,她却连指尖都没有动一下,等到楼道间的热风和房间里的冷气交织在一起,拂上她的小腿,她才缓缓把门关上,整个人往床上一倒,眼睛紧紧闭上,思绪逐渐放空,意识渐渐模糊。
  第一次见到傅慎齐她那句身子的年龄不过十六岁而已,敏敏生辰的时候,他前来贺生。
  就像她看过的所有小说一样,他们有一个说不上美好却记忆犹新的初次见面。
  到后面慢慢熟悉,她不得不承认她曾经心动过,也渴望过。
  但是幻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破灭的呢?
  大概是一次酒后,难得心情好的她,无意中向他提起了说起了其实根本不用存冰,制冰的方子很简单。
  她第二天起来,模模糊糊的有印象,但她已经记不起自己后来还说了些什么。
  在这之后不久,市面上突然涌现出了大量的冰,大家纷纷在猜测这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存冰,竟有如此之多。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心动已经变成了心惊,下意识的与傅慎齐开始疏远。
  但傅慎齐远比她想象中的索要得更多。
  他步步为营,给其他人造成心悦她的假象,她被困在那张被织好的网里动弹不得。
  所有人都说京城的二皇子对宁王府里的一个丫鬟着了迷,她因为这件事吃了不少苦头。
  跟着傅慎宁去参加宴席会被突然出现的贵女刁难,会被那些无所畏惧的公子哥调戏。
  这些事最开始都被她粉饰太平,后来愈演愈烈,有一次闹到了傅慎宁面前。
  她还记得那一次回府,傅慎宁暴跳如雷,不解地问她:你就这么喜欢傅慎齐,喜欢到自己吃亏也不肯放弃?
  她低头沉默,傅慎宁更像是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别人眼里就越像那垂死的蚊蝇,越是挣扎,越会让人觉得可笑。
  幸好从那之后,他再也不会带她出去了。
  她还没来及的喘上一口气,王府不知为何突然被宫里盯上,数不清的麻烦像纸片一样往府里涌。
  老王爷在这段日子里,身子一天比一天差。
  傅慎宁在那段日子里又被派往外地,忙得无暇□□。
  没有主心骨的府里每天都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她就是这个时候,收到了傅慎齐传进来的消息:想见她一面。
  她去了,她亲口质问他究竟要的是什么。
  他还记得傅慎齐当时笑得很是和煦:我只是心悦你而已。
  这些话她自然不信,她冷着脸拆穿,没想到面前的人却笑得很开心,那笑容让她发麻。
  他望着宁王府的方向,突然悠哉地说:你说把你栖息的地方毁了,你是不是才会老老实实的跟我。
  她听懂了他弦外之音,她在拿王府威胁她,她也瞬间懂了这些日子的麻烦究竟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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