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营太子一起重生后——白玉钩
时间:2020-04-02 09:42:32

  想他前世与戚绵耳鬓厮磨,却没来过戚府一步,也是唏嘘。
  “……”戚绵欲哭无泪。除了担心装病被拆穿,她还想起另一事来。
  上一世的时候,她就是被把脉的时候暴露了女儿身。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男女的脉象是有差异的!
  后来她问挽春,挽春才充满愧疚的跟她解释说:“男子尺脉常弱,女子尺脉常盛,医者号脉即可分辨男女,怪我没提前跟你说清楚。”
  戚绵听不懂什么是尺脉常弱,什么是尺脉常盛,她只知道,她煞费苦心装扮成男子,却在一个小小的郎中面前显出原形。
  真是功亏一篑!
  她猝不及防之下暴露了女子身份,面对祁崇归的疑心,只得解释说是因为戚博舟膝下无子,便让她这个唯一的女儿来拼前程。
  幸好那时找郎中是因为随祁崇归去冀州的时候,遇到刺客,为他挡刀才受了伤。祁崇归再怀疑她,看在她为了他差点没命,忠心护主的份上,也没动她。
  后来,戚绵为了博得他的信任,硬是老实了好几个月没往莫毅那边递消息,好不容易打消了祁崇归的怀疑之后,莫毅却让她转变策略,以一个女子的身份接近他。
  她不像苏妩懂那么多男女之事,她只是依着直觉,装出一副对他情深的模样,却不想堂堂太子,居然不通情.事,如此轻易的就上钩了。
  而她装着装着,竟也分不清自己的本心了。
  往事不堪回首。那时候祁崇归有多信任她,得知真相之后对她就有多失望。
  戚绵偏头,看见祁崇归居然踱步到屋角的暗红箱子之前,吓得差点从床上坐起来,连忙唤道:“殿下。”
  祁崇归微微侧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戚绵道:“这屋中脏乱,且到处都是药味儿,臣身上还有血污,怕脏了您的衣服。不如让父亲请您到前厅坐坐。”
  祁崇归回头看她,这下说话倒是中气十足了,不像是重伤的模样。
  他打量她几眼,正打算开口问问她为何急着赶他走,目光却突然触及戚绵枕边叠放的白布,不由怔了一怔。
  他认得这个东西。
  前世戚绵女子身份暴露,伤在背后,只能他亲自为她上药。她褪去衣衫,圆润的肩头下,裹着的就是这个东西。
  此乃女子裹胸之物。
  祁崇归这样一想,便觉气血下涌。他定了定神,突然明白戚绵这般抗拒是因为什么。
  或许她的伤果真是装的,但她应该同样害怕在太医面前暴露女子身份吧。
  上一世她受伤时就不让请郎中,是他强硬让昌进把郎中从医馆请到他们落脚的客栈,那郎中把完脉,开口第一句竟是:“这位姑娘只是受了皮外伤,老夫开些外敷药,配合着好生休养,便无大碍。”
  幸亏那时除了戚绵,只有他坐在一侧。戚绵被郎中一语道破女儿身,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霎时变得更苍白了。
  祁崇归微微勾唇:“不必了。孤看你精神极佳,想来确无大碍。好好养病,等好了,记得来东宫报道。”
  “……”戚绵眨了眨眼,发现他这是要走的意思,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改变主意了,但这是她求不得的事,连忙嗯声,稍稍提高了声调,“父亲,替我恭送太子。”
  戚博舟在门外应了一声。
  祁崇归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转身离开。
  李化刚好带着钟太医赶到戚府,见太子居然从东院出来,连忙迎上去:“殿下,钟太医来了。”
  “不必看了,回宫。”
  “……”李化擦擦头上的汗,又跟着太子出府去。
  做主子的喜怒不定、反复无常,真是苦了他这个做奴婢的!
  作者有话要说:
  祁崇归(脸红):“那是干什么用的?”
  戚绵(看了一眼,疑惑):“我包扎伤口的布条。”
  祁崇归:“……”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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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嬷嬷
  房内,挽春从箱子里爬出来,闷了一头的汗,气呼呼的抱怨道:“他怎么待这么久,我都要憋死了!不过,看不出来楚太子还挺重视你的。”
  戚绵扶着她坐在桌边,给她倒一杯凉茶,一边儿扇着风,听见这话,嘴角一抽。
  祁崇归分明是来找她破绽的,要不是她为了装的逼真一点,给自己头上砸个口子,早在祁崇归看她额头的时候就露馅了。
  戚绵把手绕到后脑勺,将额头上缠的纱布取下来,伤口不大,血早就止住了,纱布上的那一点血都是拼了命挤出来的,在头上待得久了,难免有些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她走到一边的木架旁,拿干巾沾了盆里的清水,正要往额头上擦,传来敲门声。
  “是我。”戚博舟道。
  戚博舟走入屋内,看着里面的两个人,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
  他坐在桌边,也给自己倒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问戚绵:“太子是不是发现你伤的没那么严重?”
  戚绵点头:“能怎么办,我要是一直昏睡着,太医来了,更不好解释。”
  戚博舟愁眉苦脸,“那就不方便死遁了,本来是想着对外说你重伤,过几日也方便发丧,谁知太子竟来了呢!”
  戚绵面无表情的把额上的血污擦干净,“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哎?你!”戚博舟下意识想反驳,顿了顿却发现戚绵说的是实话,他皱了皱眉,“你不是也不想被苏妩抢风头吗?你倒是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倒是无所谓。”戚绵把巾子扔进盆中,转身看他,“师父说了,等我回去,会有新的任务,不比如今这个差。”
  “……”戚博舟无语半晌,好半天才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你就信吧,如今晋国唯一大事就是与楚之争,你人都回晋国去了,还能领什么重要的任务?我看,定是苏妩在国师面前说了什么,才使得国师改变主意。”
  戚绵稍一扬眉,倒是没想到戚博舟这么上道,这么快就与她一心了。
  她眸光微闪,抿抿唇,做出一副沉思模样:“可师父信她,我有什么办法。”
  戚博舟想了想,冲她招了招手:“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
  千娇楼是丹阳城最大的青楼,时至傍晚,戚博舟在楼里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二层尽头的包厢。
  珠帘叮咚,戚博舟推门而入,看见坐在其中的莫毅,躬身一礼。
  莫毅摆了摆手,屏退闲人:“何事?”
  “正是为了今日太子入府一事。”戚博舟道,脸上堆了讨好的笑。
  “我都知道了。”莫毅斟一杯清酒,示意他坐下,“想不到楚太子竟如此重视阿绵,倒是让我惊讶。”
  “是呀,”戚博舟附和,“看来阿绵进东宫这些时日,成效卓著。”
  “你想说什么?”莫毅睨他一眼。
  “……”戚博舟默了片刻,道,“太子已经知道阿绵是轻伤,想要再按原来的计划走,怕是不成了。不如……”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莫毅的神色,“不如把阿绵也留下,这样,她与苏妩二人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内宫,相互配合,想必会更有利。”
  莫毅沉默不语。
  比起戚博舟所说的成效卓著,他更愿意相信,是戚绵这边出了问题。
  戚绵他已经试探过,不像是记得前世的模样,那楚太子呢?
  莫毅并没有回答戚博舟的提议,只道:“我后日便要启程回去,这些时日,劳你盯着些,特别是阿绵与楚太子见面的时候,如有异常,立即来报。”
  戚博舟心中一惊,这竟是怀疑戚绵的意思?
  不过:“您后日就走,不与阿绵一起了吗?”
  原计划定的可是阿绵跟莫毅一同回去!
  “等不及了。”莫毅抿一口清酒,淡声道,“明日你让阿绵来见我,我有事与她说。”
  戚博舟压下心中惊骇,低声应下。
  他举起酒樽,敬莫毅一杯,告辞离去。
  等戚博舟回到府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刘管家迎上来,道是东宫派了人过来。
  戚博舟疑惑道:“白日里太子殿下不是还亲自过来,怎么又来?”
  刘管家哪里知道,只得引着戚博舟往前厅见客。
  来的是一位嬷嬷,姓程。
  程嬷嬷屈膝见礼:“奴婢从前是太医署的医女,如今在东宫当值。殿下得知令郎受伤,特派奴婢前来照料。”
  戚博舟哪里敢受她的礼,连忙还礼:“不敢当,不敢当。大郎的伤并不重,不敢劳烦姑姑。”
  程嬷嬷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大人还是带奴婢去见令郎吧。”
  语气不容置疑,戚博舟只好引她往东院去。
  戚绵早得了消息,暗道不妙。这是祁崇归派个人过来监视她了,她既不敢触怒祁崇归,又不敢引起莫毅怀疑,夹在中间真是难受。
  程嬷嬷到东院时,挽春出来迎她:“奴婢已经服侍郎君歇下了,还请嬷嬷等到明日再见。”
  程嬷嬷停住步子,看她一眼:“也好。那就辛苦姑娘为我在这院中找个屋子住下吧。”
  挽春应是,下去安排。
  程嬷嬷神态从容,闲闲地打量这东院布景。来时太子就吩咐过,哪怕近不了戚家大郎的身,也要在这东院住下,随时汇报戚绵的养伤情况。
  戚博舟看这形势,心中又叹了一声,既然戚绵已经“睡下”,他也不好去告诉她莫毅要见她的事,只能等明天了。
  他摇摇头,回到自己院中时还在琢磨,这戚绵莫非是暴露了身份?太子怎么盯的就这么紧呢!居然还派了个嬷嬷,难道知道她是女子?
 
 
第15章 任务
  挽春安置好程嬷嬷,到偏房找一盏灯笼,点亮了,摸黑到正院去。
  走到半道儿却碰上府里的刘管家,挽春问道:“老爷在正院吗?”
  刘管家摇摇头:“刚往张姨娘房中去了。”
  挽春便调转方向,去西院寻他。
  这戚博舟也真是的,出去那么久,回来也不说声结果,倒真是急死人了!
  戚博舟从千娇楼回来,脑子里还是在那阁楼上遇见的姑娘们,纤腰雪肤,娇声软语,轻纱薄衣,香风细细。
  激得他一阵心痒难耐,这刚见了张氏,坐下来还没说两句话,摸摸小手,就听见奴仆禀报说挽春求见,不由觉着有些败兴。
  戚博舟起身,到东面耳房去,见了挽春。
  “大人后日便离开丹阳,明日要阿绵去见他一面。”
  “这么急?你与师父怎么说的?”
  戚博舟深深看她一眼:“就是白日里与你们说的那些。大人似乎有所动摇。”
  挽春稍稍放心,却忽的想起什么,问道:“师父让阿绵去哪儿见他?”
  “千娇楼。”
  挽春柳眉倒竖:“那种龌龊之处,阿绵如何去得!”
  她想了想,“更何况,院里如今还来了个嬷嬷盯着,阿绵怎么出府?”
  女人嫌那地儿龌龊,却是男人的销魂乡。
  戚博舟不耐烦道:“这是国师的意思,我怎么知道?”
  “……”挽春默默打量他一会儿,转身离开,“那我回去告诉阿绵。”
  戚博舟跟到门外,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阴沉。
  他自然不会透露莫毅要他监视戚绵的事,莫毅的样子也根本不像是动摇。戚绵……到底有没有问题?
  “哟,还看呢。”张氏的声音适时响起,摇着扇子晃到戚博舟身侧,一只藕臂搭上戚博舟的胸口,嗔怪道,“那丫头倒是怪标致的,怨不得能让你抛下我。”
  戚博舟回过神来,侧头看去,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就恼了?你又不是不认得她。她来禀报大郎的事儿,我自然要见。”
  那也没必要这么见不得人呀。
  张氏心中腹诽,面上却只轻哼一声。
  戚博舟携她手往正屋走,好声好气哄着:“再怎么那丫头也是大郎房里的人,往后是要给大郎做通房的,我不至于连这点儿脸皮都不要。”
  张氏脸色这才好看了些,别扭的嗯了一声:“算你还知道廉耻。”
  美色当前,连这闹别扭的模样都成了情趣,戚博舟燥火未息,很快便重新燃起,笑拥着张氏往床榻边上去了。
  纱帐落下,遮住了里头重重春光。
  张氏一双藕似的玉臂,攀上他的脊背,随他起起落落。
  事毕,张氏瘫在榻上,累的眼皮子都合上了。身侧渐渐传来鼾声,张氏却猛然想起什么,倏地睁开了眼。
  大郎病重,白日里才醒过一会儿,戚博舟作为他的亲生父亲,怎么有心情去逛青楼,还来她房中行这等事儿的?!
  张氏睁着眼,借月辉细细打量枕边人的面部轮廓,不由心中发凉。大郎可是他的独子啊,他竟一点也不担心么?
  *
  翌日,天尚微亮,戚绵扮作丫鬟,从戚府后门出来,坐上备好的马车,往千娇楼去了,等下车时,赫然又是一副少年面孔。
  千娇楼哪儿有清晨迎客的,但戚绵说是找二层尽头包厢里的贵客,楼里的老鸨便上去通禀一声,很快就有丫鬟下来,领着戚绵上去了。
  莫毅才刚刚起身,随手拢了拢外袍,精瘦的胸膛半露在外,神情慵懒。
  一个妓子从屏风后转出来,也是同样的衣衫凌乱。她扶了扶歪着的发髻,匆匆行了一礼,便退出去了。
  戚绵只瞄见一眼便赶紧垂下头,等房门合上,拱手作礼:“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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