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也符合着君越的话,“是呀,刘诚,你们这样不行。就是找人救你妈,应该是找谢君朝,谢君明兄弟俩,找老谢找的着吗?”
确实,不找亲舅舅,找堂舅,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打的什么主意,都晓得,现在是个正常人都不傻,都精。
“越舅舅,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妈,她现在等着钱开刀……”刘诚死活不起来,也不抬眼看君越,而是一直低垂着头盯着地面。
君越气的很,故意这么做,想逼自己出钱。堂妹真的要住院要什么的,他愿意出一些钱。
可这么逼着自己,他心里很不爽,不爽到极点。还不是看着自己花钱翻盖了老宅,虽然后来村里的人没有上二楼三楼,但有些是来过家里一楼的,也看了前后院,估计在外面说了什么。
然后让这些人听见了,找自己借钱,也许还有山下住的两兄弟唆使。
谢锋也气,快步窜过去,伸手想拉地上跪在最前面的刘诚,可人家也用力与他对抗,气狠的谢锋,一把用力改为拖,一把拖住,然后扭转方向朝院外拉。
“刘诚,你个王八蛋,啥事也不说,也不找你亲舅舅,来我家直接逼我爸就范,好,好,好……”气的谢锋,一连说了几个好字。
周围的人也指责地上的刘诚兄弟两家,都说他这样做要不得。
不管有什么大事急事,就是真的缺钱,找别人借不到,也得进门先说事,这样囫囵的说的不明白,还下跪来逼迫老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周围的人指责声,声声入耳:
【刘诚就是想逼老谢给他钱。】
【就是,也不是亲外甥,堂妹的儿子,隔得远呢。】
【真不要脸,他妈有没有住院还是一回事。】
【对呀,他妈真住院,怎么家里一个不落的都来了老谢家里。】
【就是来借钱的,还打着他妈住院来借钱,无非是不想还】
【还真是,真想好好借钱的,进门就该好好说,这样子想干嘛?】
刘诚,刘涛兄弟俩再脸皮厚,也听的不好意思,恼羞成怒的站起来,通红着脸,对着君越还有周围的吃瓜群众嚷嚷道,“越舅,我妈住院开刀需要钱,你竟然一声不吭,是不是想看着我妈死啊……”
骂完君越又转身指着周围的人嚷嚷,“我找他借钱怎么了,他家有钱,进城这么些年。早就发了大财,借点钱给我们这些穷亲戚怎么了,我大舅二舅都是农民。哪有他有钱……”
手指点点,都快戳到他面前的一人脑袋上,那人也不是吃素的,脑袋瓜子一顶,“刘诚,别戳戳,小心老子一脚踩死你。”
这人也是四十来岁的人,最近也是家里有事,才从粤南省请假回来,家里的事情办完,还有几天的假,在家闲着,才跟着人来山腰看热闹。
他也是第一次来翻修后的谢君越家。
进门就被院子里吸引,院子大村里人都知道,但前院的留出来两个车位,其余的另外一边,是小果园。
还有石桌石椅,顶上还有玻璃罩,美得很。
一直扭头看院子里,没想到刘诚这瘪三,居然拿手指一直在他脑门前戳啊戳,啊,呸,这瘪三,谁给他的熊胆。
赵意烦死了刘诚,什么人啊。借钱都不知道怎么借,真蠢。
“赵意,别七喊八喊,老子不怕你……”刘诚骂着赵意,但是眼神却四处乱瞟,张望着院子里的一切,看样子,谢君越真是发财了。
大舅妈二舅妈说的不错,借钱就得找有钱人借,要不然白张一次口。
大舅二舅是有点小钱,可也没有多少,找他们借,张一次口,也就是能借一两千。多没意思。还是找大款借钱好,一次说不定能借个几万。
刘涛已经快步走到院子里,指着房子就嚷嚷,“越舅,您家住这么大的房子,不会看着我妈死,你忍心吗?”
“呵呵,你们哥俩还有你大舅二舅两家都能看着你妈死,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我是堂哥,不是亲哥,你们兄弟俩刚刚要是进门有礼貌,好好的和我说。我倒是不介意帮帮你妈,可你们这样的德性,我一毛都不借。
今天借了,明天别人也这样搞,我就是再有钱,也会被借穷。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大款,就你们兄弟俩的混蛋样,指望你们还钱,比登天还难……”
君越说的明明白白那就是不借,一分都不借。
在场的很多人都理解君越不借的原因。怎么借,这哪是借钱,是逼债。换成他们也不借。
凭啥借啊,刘家都是滚刀肉。借给刘家,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说完,君越两只手,一只拖住一刘。如钢筋一样钳住两兄弟,拖着走到院外,像甩垃圾包一样甩出去,“滚,以后别来我家,少恶心我。”
然后对着村里的人说,“麻烦大家帮我做个见证,可不是我这个做堂舅不讲亲情。
俩外甥这样,我也是被逼的。当着大家的面,看着,我给谢兰英发个一千块钱的红包。
也算是我这个做堂哥的一点心意,多余的,我就没办法了。”
说完,君越掏出手机,当着大家的面,给谢兰英发过去一个一千的红包。
发完,手机还给围观的吃瓜群众一一看个够。
在场的人,都看过以后,点点头,“老谢(谢叔),别太往心里去,刘家兄弟俩是咱附近几个村出了名的,都不是啥有良心有孝心的,他们来找你就是弄钱。
你借给他们俩,也不一定能用到谢兰英身上。往年,他们兄弟可没少嚯嚯亲朋好友。”
说话的几人都是常年在村里的老人,小龙村离刘家坪村不远,有什么风吹草动,不用刻意去打听,都会有人传出来。
农村也没有什么秘密,除非是有事家里人刻意捂着。
“知道,我也不是真小气,只是我在城里多年。也没有做生意,就是给人打工,赚的也有限。
老宅翻修以后,剩的钱也不多。小锋他们夫妻俩也不管我要钱,我也不用他们俩养老。
我还不到七老八十,自己手里肯定要留几个钱养老是吧?不能总伸手向孩子们要,我一辈子要强,可没有习惯常年伸手向孩子们要钱。
孩子们有钱没钱,我不知道,也不过问……”
君越的一番话说到在场的年轻的,老的心里去了。
是啊,老的都想自己手中有一笔养老钱,不用麻烦孩子们,自己花钱也不用看孩子们的脸色。
年轻的呢,父母有养老钱,他们乐的轻松。不用背负什么负担。
第229章 极热风暴(02)
君越刚才拖刘家兄弟的那手劲, 吓着年轻的兄弟俩。刚才就好像是钢铁钳子夹住了他们, 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们被谢君越吓的呀, 心脏都在砰砰跳,吓死了, 刚才以为自己要死了。
老东西的眼神如利箭一般, 直戳心脏,好像一箭要射死他们。
扔到地上以后,腿软的半天都站不起来。晃晃悠悠站起来以后,被老婆扶着踉踉跄跄离开。
只是刘家兄弟俩下山的路上,一直走的不顺畅, 跌跌撞撞,摔了好几个跟头。
君越没有使什么恶劣手段,只是用神识在他们脑海内种下了恐惧的种子。
这一辈子, 他们对谢家老宅,对他都会有深深的恐惧。
小风波平息,送走乡亲们,君越吩咐孩子们, 去镇上买些礼品。明天走亲戚,他回来了几天,也该去拜访拜访亲戚,小舅夫妻俩还在世, 都是七十来岁的人。
“爸, 给舅爷他们买些软和些的吃食, 觉得行不?”谢锋不知道要买些什么。
“行, 你们俩看着买。你舅奶喜欢吃老式鸡蛋糕,特别是镇上那家老字号,你知道的,去买几斤。
老年人奶粉买两罐,常温的能放的那种高钙牛奶,买两提。”
给老人买东西,都要买他们能吃的。给钱给他们没用,他们不舍得用,不舍得补身体。
“嗯,知道了。”谢锋启动车,带着妻子去镇上。
村里也有小超市,可没有老式鸡蛋糕买,也没有老年高钙奶粉。
夫妻俩上车,苗璇一肚子的话,要问,“老公,刚才是堂姑家的孩子吧,怎么那个样子,跟混混一样。”
她是瞧不上,也不想跟那样的人以后有更多的来往。
“是,不用来往。我爸可不是泥捏的,心里明白的很。”谢锋对现在的老爸很有信心,可不会惯着那些混不吝的亲戚们。
“那就好,那些人借钱就好好借呗,进门就跪。那是借钱的态度吗,是逼债。”
“就是啊,我堂姑也有些小气自私,她的孩子们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厉害。我爸以前就不喜欢堂姑一家。
现在啊更不会喜欢,山下的堂叔两家,我爸估计也不待见了。今天刘家兄弟来闹,堂叔他们不知道绝对不可能,就是看我家翻盖的房子花了不少钱,才打的歪主意。”
谢锋对老家的几位亲戚都很了解。
在老家住了几天,苗璇都不想走,她拍了好些老宅的照片,发在朋友圈,不少人都嚷嚷着要来度假。
苗璇可不敢答应,公公交代了,今年至明年上半年,家里都不接待他不认识的人。
不知道公公是有什么特别的考量,她也不想现在带同事朋友们来,家里哪哪都是新新的。带朋友来,好些人到别人家极不讲究,她不想她们来糟蹋自己的新家。
孩子们回城以后,君越没事就下山到村里走动走动。
村里有处公共活动的小“广场”,一颗百年大树,村委围着大树建了一个圆圈的水泥台,村里的老人年轻人们,都可以坐在水泥台上聊聊天。
坐在树荫下,聊聊天,吹吹牛,说说东家长西家短。
君越端着保温杯,泡了不少枸杞,红枣等养生必备品。
离大槐树还远,就看到圆台上已经坐了不少老哥们儿。有人看到君越,扯着嗓子喊,“老谢,快来。”
嗓门最大的是魏国忠,嗓门大的边上的人,耳膜都快给震聋。
“老魏,小点声,耳朵都快震聋。”
赵重掏掏耳朵,不知道是不是掏出来一坨什么,还放在手心,使劲对着老魏吹。
都是闹惯的一群老哥们儿,老魏也就嬉笑了一下。
金秋十月,阳光明媚,微风习习,坐在老槐树下,一群五六十,七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三五一群闲聊着。
背对着君越他们一群人坐的肖大爷,拄着龙头棍,走过来,“小越子,听说你家有打井机?”
“嗯,肖叔,你家要打井啊?”君越心里一惊,老爷子能提前感受到?
“是啊,打口深井,感觉天气有些不寻常。自来水靠不住。”还真别说,肖老爷子确实已经感受到了,今年已经有轻微的症状。不用心感受,一般人根本就感受不到。
“肖叔,有什么不寻常啊?”赵重不懂,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天气也蛮正常的。
“你不懂,小越子明白。”肖老爷子人老成精,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爷子屁股一撅,挤开身边的人,坐在君越身边,眼睛盯着他。
“叔,您都成精了。”君越的话,老爷子明白。
“唉,我也是为了他们好,我还能活多久,也许明天两脚一伸就去了。”转过头,又对着其他人说,“你们家里也打口深井,防患于未然。”
他也没有多说,只是提提。可肖老爷子是村里的大仙儿,他说让打井,那肯定得打井啊。
不只是圆台上坐的人家里要跟风打井,不到三天,这股打井风蔓延到全村,都跟着打井。
肖老爷子亲自出山,给家家户户指点每家每户院子里,哪一处地方的地下水最丰富。
老爷子拄着拐杖,一天指点两三户人家。
小龙村家里有留守老人的,全要打井。
“老谢,你这生意不赚钱啊?”赵重家里今天打井。
外面打井什么钱,老谢家的打井机器,什么价钱,村里人都是明白的。
“赚什么钱,当初买机器也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为了给自家打井,我家住山腰,自来水没有山脚用的顺畅。
打口井才不担心没水用。”
君越在后院那口井打在角落,还用东西挡住,村里没有人发现。
只有前院那口压水井,村里人都知道。山腰人家接的自来水公司的自来水确实有时候用水不方便。
村里人看君越打了一口井,都不惊讶好奇,都觉得应该的。
“行,老谢大气,我们都跟着占了便宜。”赵重嘿嘿笑。
“行了,看你小气吧啦的样,你家赵意幸好性子不随你。”君越都懒得看老赵那占了便宜以后贼笑的样子。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年底,今年全家都在老家过年,新房子,按照风俗,要在新房内连过三年的新年。
代表着人气,也代表着兴旺。
“爷爷,爷爷,苗苗做的肉圆子。”苗苗捧着自己搓的肉圆子,哒哒的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献宝。
大年二十九,家家户户都香气扑鼻,煮腊肉腊香肠,杀鸡,搓肉圆子等等,炸腊鱼。
坐在沙发上,削荸荠,厨房里忙碌的是儿媳和她妈,今年亲家夫妻俩也来小龙村过年。
家里开着热空调,小孙女萌萌哒,小苹果脸红扑扑的。君越赶紧望一眼孙女手中的一颗搓的歪歪的肉圆子,满口瞎话的吹捧,“哟,苗苗搓的肉圆子真好看,比爷爷搓的都好。”
“哈哈哈,谢谢爷爷夸奖,去给爸爸看。”小家伙捧着肉圆子转了一个方向,朝另外一边奔过去。
“去吧,出大门要加衣服,知道吗?”
“嗯,苗苗知道。”
小家伙头也不回,哒哒的奔她爸爸那边而去。
大年三十的年夜饭,家里一共十二个菜,月月发,意头好。
年后五月 ,是个人都能感觉到不对劲。无论是什么风,都带着一股热浪袭来。
吹拂到身上的热浪,有时候能灼伤皮肤,有时候能明显的感受到风中夹带的那股温度。
虽然雨水没有减少,粮食欠收,已经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