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我有四个女儿——易楠苏伊
时间:2020-04-03 09:43:34

  真是稀奇了,这样的水平为何要找先生教呢?沈青墨有些想不通,问起陆时秋这孩子的身份。
  陆时秋也没瞒着他,三言两语就把张承天的身份说了。
  沈青墨微微蹙眉,张家居然有这么出色的孩子,他怎么没听同僚说起过这事呢。
  “好了!我输了!”双方已经斗了两百个回合,张承天已经口干舌燥,主动认输。
  囡囡歪头,“为什么认输?我看你还能撑一段时间。”
  两人水平相当,斗了这么长时间,她依旧没有抓到他的薄弱处。没想到他居然主动认输。
  张承天从身上掏出帕子,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我身为男子跟一女子打平手,就已经是输了。”
  囡囡气结,这小子居然看不起女人。明明跟她一般大,居然像个老学究。
  却听张承天补充道,“我祖父说,女子在家要干许多繁琐的事情。识字机会不多,而我却万事不管,我俩打成平手,还是我败了。”
  这话听着还挺入耳。囡囡气消了一小半。
  不过她面色古怪道,“你祖父说的是绝大数情况,不过我是例外。我平时在家也万事不管的。我跟你们一样读书写字。所以我俩打的是平手。”
  平手就是平手,她又不是那等输不起的人。谁要他让。
  不等张承天开口,陆时秋已经带着沈青墨走了过来。
  看到沈青墨,囡囡像是找到了帮手,她冲张承天挤眉弄眼道,“你没输给我,不如你跟他比,他可是状元。如果你赢了他,你将来也能中状元。”
  其他学生忙起哄,“对,跟状元比。”
  沈青墨被囡囡架在火上烤,他弹了弹她的脑门,嗔道,“竟是胡闹。”
  囡囡鼓着腮帮子,极力怂恿,“沈师兄,我跟他打平了。你跟他比嘛。也让他见识一下状元郎的风采。”
  沈青墨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无奈。
  张承天却极为兴奋,“沈状元的大名,张某早就如雷贯耳,咱们比一比。”
  陆时秋看着张承天,他还真是看走眼了,这小子居然比公孙竹还能闹腾。
  他拍拍沈青墨的肩膀,“跟他比,不用手下留情,让他知道你这个状元是名副其实考中的。”
  张承天这小子不把他气焰打消,他都不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
  陆时秋之前还以为太康伯是让他教这小子全面发展,现在看来,太康伯多半是想让他教这小子低调做人。
  要知道张家是皇亲国戚,你一个外戚成天狗眼看人低像话嘛。
  怪不得公孙竹这些公子哥都不认识这小子,想来张家人深知这小子德行,哪敢放这小子出来得罪人呐。
  沈青墨骑虎难下,只能点头答应。
  跟状元郎比,只比书上那些死记硬背的东西就有些太小儿科了。
  两人比的是时政,陆时秋作评判,张承天对比也没什么意见,从这点来看,这小子心也够大的。
  论亲疏远近,照理他应该偏向沈青墨,但张承天丝毫不在意。
  被人这么信任,陆时秋倒是对他产生了一点好感。
  想想这小子其实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
  比时政,双方可以说是半斤八两,沈青墨是朝廷官员,张承天是皇亲国戚,都处于权力中心地带。
  两人先是就国防,再到官员选拨,再到地震救援……考了四五个回合,答得都不错。
  眼见胜负无妄,陆时秋话峰一转,谈兼并之法。
  这是去年会试的考题,吵得沸沸扬扬。
  后来天皇女皇大力主张,朝臣们才商定出“一条鞭法”。但是这个政策真的是最好的方法吗?
  不一定。
  沈青墨和张承天难得平静下来。谁也没有争着答题。
  底下学子也开始讨论起来。
  前天女皇颁下诏书,只要豪强大族主动把隐田隐户上报,就既往不咎。可惜效果并不好,只有家中没有根基的人家吓破了胆,把田产和下人上报。
  那些家里有人脉的人家并没有。
  陆时秋见两人没有提出好法子,便改出另外一道题,如何让粮食产量翻倍。
  这次张承天败了。在今天之前,他根本没有下过地。
  他生在大宅里,他是贵公子,每天都有好几个下人争着抢着伺候他,照顾他起居。他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谁要是伺候好了,他随手就赏对方一锭银子。
  他不知道粮食需要经过耕地,播种,除草,收割这么多步骤。对提高产量之法更是一头雾水。
  他就像天上的一片云,高高在上,不懂人间的疾苦。
  这个许多人都能回答的问题,却把他难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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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哎!陆令仪?”囡囡正在看书, 旁边胳膊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她侧头一瞧, 竟是公孙竹。
  这人有点矮, 跟她坐在第一排, 中间隔了一点距离。
  囡囡看着他,“怎么了?”
  公孙竹扔了个指条给她,囡囡接过来一瞧, 上面写着“你身后那人怎么了”。
  囡囡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张承天。
  自打那天张承天输给沈青墨, 他整个人就消沉下去了。老实得不得了。
  早上她还看到他自己洗衣服,虽然衣服被他洗得皱巴巴地,上面还残存着皂角,不过他这样的大少爷居然连这种小事都肯做,倒让人很意外。
  想当初公孙竹他们这伙人可是花了好几天时间反抗,最后自己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臭味,才开始接受现实,自己洗衣服。
  人跟人还真不一样。
  囡囡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副斋长,关爱一下同窗, 也是本份。
  她回了头, 敲了敲张承天面前的桌子。
  张承天正在看书, 他这几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 洗衣服就是看书。
  听到声音,他抬头看向囡囡,面上有些不解,“怎么了?”
  囡囡小声问,“你没事吧?”
  她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不笑的时候,清纯如雪。
  张承天摇头,“我没事。”
  囡囡将信将疑,拢了下腮边的发丝,安慰道,“输给沈师兄,你不用太在意。我经常输给他。”
  张承天抿了抿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经常输给他的。我一定会勤奋学习,早日打败他。”
  囡囡:“……”
  张承天见她不懂,他不由多解释几句,“我有一个长辈说过,失败要总结教训,这样才能进步。我们要越挫越勇。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气馁。”
  囡囡见他举起拳头给自己鼓气。好吧,他好像不需要她的安慰。
  囡囡刚要转过去,张承天却叫住了她,把自己的书名亮给她看,“我这几天都在恶补农科方面的知识。再过几日,我很有可能打败他。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还来吗?”
  囡囡心里为沈师兄默哀,被这种学习狂盯上,他师兄以后的日子甭想清净了,不过她还是没瞒着张承天,“师兄每十日休沐一次,一个月来一回。每次都是二十那天。”
  张承天有些苦脑,还有那么多天?
  不过这次囡囡猜错了。
  十天后,沈青墨又来了,这次他似乎很生气,随从观山跟在他身后,鞋子都差点跑飞了。
  囡囡下了课,看到这两人如风驰电掣一般走过去,有些稀奇,“这是怎么了?”
  陆时秋想了想,“可能公事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这次陆时秋也猜错了。
  “什么?”陆时秋差点被自己的唾沫淹死,“你父亲找上门来了?”他将沈青墨上上下下打量一通。
  老话说的好,女大十八变,其实用在男孩身上也是一样。
  沈青墨走丢的时候是七岁,他现在已经是十四了。七年之间,变化可以说极大。
  他父亲到底是怎么认出来的?
  沈青墨紧紧捏着茶杯,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谁知道呢。兴许是看我当了官,可以成为家族的助力,所以他就找上门来了。”
  陆时秋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沈青墨掐着手指,眸间闪出一丝暗光,“他威胁我,如果我不认他,他就要对外嚷嚷我的身份。”
  陆时秋一愣。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沈青墨其实犯了欺君之罪。
  月国允许迁户籍,但是一定要写上原籍以及祖上三代名讳。沈青墨的户籍是李明彦帮他办的。
  大约是真的讨厌这个弟弟,李明彦单独给沈青墨办了个户籍,祖上三代的名字自然也都是假的。
  如果女皇真追究起来,沈青墨轻责打板子,重则掉脑袋。就算侥幸不死,他的功名极有可能保不住。
  就连李明彦这个办假户籍的官员也要受他牵连。
  这是什么样的父亲,隔了这么久找到儿子,居然一点不体谅对方,反而拿对方仕途作要挟。
  沈青墨嘴角一直紧抿着,几人瞧见他气成这样,心里把他那厚颜无耻的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
  陆时秋揉了揉眉心,他真的从来没见过沈青墨父亲这样的人。人家都巴望自己的儿子成材,这人可倒好,眼里只有自己,自私又凉薄。
  可是偏偏他拿这种人没办法,他总不能跟沈青墨说,你找人把你爹腿打折吧?他一个当先生的,出这种主意,那是害了对方。
  陆时秋轻声嘱咐,“青墨,你千万别做傻事。你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功名,过上想要的日子,你别犯傻。你现在先安抚你父亲,实在没办法,你就……”
  他说不下去了。沈青墨对父亲的恨是到骨子里的,怎么可能愿意回去。
  沈青墨抬头,看着陆时秋久久不语,他的眼神幽深如墨如渊,让人琢磨不透。
  囡囡看着沈青墨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帮他。
  父子亲情是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哪怕父亲失职,不养儿女,官府依旧会判儿子赡养老父。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足以证明父亲永远凌驾于儿子之上。
  沈青墨从身份上就吃了一大亏。
  沈青墨在陆家吃了一顿饭,就带着观山急匆匆走了。
  张承天听知沈青墨来过,十分遗憾。
  又过了几日。
  沈青墨又来了,这次他还是带了一点气。
  倒跟他父亲无关,而是天皇在皇庄举行狩猎活动。
  皇庄那边地势平坦,里面的野物几乎没有,都是皇庄里的奴仆饲养,等天皇来了,一股脑把养的动物放进去。
  这些动物常年待在笼子里等人投食,早就失了烈性,不善隐藏自己,非常容易射中。
  偏偏沈青墨只射中一只兔子。被不少官员嘲笑。他年轻气盛,面上挂不住,便来了这边练习箭法。
  其他人看着他不知疲倦射箭。
  二丫在旁边给他捡箭。
  “五环”
  射在线上。
  “还是五环”
  还是在线上。
  “沈师兄,你这箭法不行啊。狄虎,去教教沈状元。出去后也好跟人吹,你也是指点过状元郎的人。”
  狄虎瞪了一眼公孙竹,这小子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他狄虎怎么就不能指点状元郎了。
  不过他心里却乐呵得不行,这事的确能拿出去吹吹。
  沈青墨好脾气听对方讲解,按照对方教的来。
  可是一松手还是五环!
  狄虎:“……”
  囡囡上前,“各有所才,沈师兄不必介怀。这世上没有全才的人。”
  张承天也很认同,“对。别人嘲笑你,也只能从武艺上嘲笑,有本事让他跟你比作诗。”
  沈青墨被一帮比他年龄小的人安慰,很快气就消了。
  他把弓箭还给二丫,刚要进去喝了水,没想到外面传来观山的惊呼声,“哎,你不能进去,少爷不想见你。”
  “让开!我是你家少爷的爹。你敢拦着我,当心,我叫他把你卖了。”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深穿墨色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大约五十来岁,剑眉星目,保养极好,只有眼角生了几缕皱纹。他头发以一根羊脂玉发簪束起,穿着墨色锦绣的缎子长袍,露出绯色祥云镶边。随着一举一动,透出古朴大气。
  他看起来只有四十来岁,观其容貌,年轻时必定也是极英俊的人物。
  囡囡听他提起自己身份,立刻想到这人就是沈青墨的亲生父亲。她抬眼看向沈青墨,就见他刚刚已经松下来的脸色,这会已是阴云密布。
  沈青墨有多恨他,早在去年就已见识过。原以为他可以有漫长的时间来忘记那些仇恨,可惜事与愿违。
  沈青墨走过去,压低声音道,“你想干什么?”
  李元宗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看向他身后,“我听说你来见你先生,正巧我也想拜会他,你来引见吧。”
  沈青墨双手紧握成拳,看着他的眼睛已是淬了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冰冷的声音里带着几丝嘲弄,“凭你也配?”
  李元宗活了五十多年,走哪都被人追捧,接二连三被儿子下面子,火气也上来了,他不怒反笑,冲他身后的人打招呼,“在下是沈青墨的父亲,我叫李元宗,你们好。”
  众人刚刚见沈青墨似乎不欢迎此人,还以为两人是仇人,现在听说是父亲,都愣了一下。
  有那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他是继父。要不然也不会连姓氏都不一样。
  想来这两人是吵架了,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外人,便也点头向他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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