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系统后,我有四个女儿——易楠苏伊
时间:2020-04-03 09:4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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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陆时秋背着手, 独自走在泗洲县街头。
  江南水乡多是桥街相连,一排排过街骑楼重脊高檐, 整齐划一,街道两边一派古朴幽静。
  往前走就是临河水阁,这是一家茶楼,也是城中文人雅士的聚集地。
  陆时秋一派文士打扮,提着袍子走了进来, 在大堂找了个空位,向小二要了一壶君山银针。
  那小二听他要喝这么贵的茶,喜得眉开眼笑, 殷勤地给他擦桌面, 直把那原本就十分洁静的桌子擦得蹭亮。
  一壶茶上了桌,陆时秋慢慢品茶,听临桌那几个读书人聊天。
  有个身穿蓝衣的年轻书生神神秘秘道,“我听说我那在县衙当县蔚的远房表哥说,县令大人的爹来了。”
  众人一听, 笑道, “她老子来了有什么稀奇?还不如县令本人有话头呢。从来也没见过女县令,咱们泗州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女县令有什么呀。咱们泗州上百年风调雨顺,她来不来都这个样儿。倒是她那老子非常了得。”
  众人闻言, 来了兴致,纷纷催促那人,“怎么个了得法?”
  蓝衣书生见众人想听,拿起乔来, 众人见此,一个劲儿催促。
  等蓝衣书生终于满意了,才神神秘秘解惑,“我听说我那远房表哥说,县令大人的爹可是京城有名的十万举人。”
  陆时秋差点被呛到。他咳的声音又重又响,引得大家齐齐扭头看他。
  那几个读书人也不例外,陆时秋拱手致歉,大家这才转了回去。
  有人问蓝衣书生,“什么是十万举人?”
  那蓝衣书生笑着解释,“只要拜他为师,但凡中童生就要给他一千两银子,中秀才一万两银子,中了举人十万两银子。中进士二十万两。”
  几人倒吸一口凉气,其他桌的学子也纷纷拎着茶壶凑了过来,“真的假的?”
  那蓝衣书生点头,“当然是真的。”
  有人笑喷了,“这么贵,有人拜他为师吗?”
  旁边一人摇头,“别说十万两,我就是把家当全卖了,也凑不足一百两。他这狮子大开口,也真说得出口。”
  众人都觉得这事是以讹传讹。
  泗州县比别地有钱不假,但是只能说这个县解决了温饱问题,离小康还差远呢。更不用说到了富足地步。
  十万两,在这些百姓眼里,除了那些当官的,还真没人拿得出来。
  那蓝衣书生接着又道,“你们还别不信。真有拜他为师。你们想啊,那京城是什么地方啊?随手扔一块板砖,就能砸到三个当官的。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听我远房表哥说,他昨儿就带了上百口子。其中有十八个是他弟子。”
  有人掰指头算了一下账,“一个是十万两,十八个那就是一百八十万两。这赚钱也太容易了吧?”
  “你以为那些当官的都傻吗?人家对得起这个价钱。”蓝衣书生摇头晃脑笑骂。
  众人连连催促,“怎么对得起了?难不成他是国子监里的先生?”
  “他比国子监先生还牛。他之前跟国子监的祭酒辩论,还赢了。”蓝衣书生又道,“上上科他中了状元,上科他弟子中了状元,今科他女儿中了状元。”
  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这也太厉害了吧。我要是有这么多银子,我也愿意请他当先生。”
  有人弱弱地问,“你说咱们要是拜师,他能收吗?”
  其他人捂着嘴哈哈大笑,“你有那么多银子吗?”
  那人恼羞成怒,提着茶壶灰溜溜走了。
  陆时秋失笑摇头。
  就在这时,有个身穿白衣的读书人走了进来,他似乎是这桌的朋友,进来就坐到他们这边。
  那蓝衣书生拍了下他的肩膀,“哎,你今儿来得怎么这么晚?”
  旁边那人暧昧地冲蓝衣书生挤了挤眼睛,“还有问嘛。肯定去找苏巧了呗。”
  白衣书生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得咳了咳,“喝茶,喝茶。”
  白衣书生对面是个书呆子,有些好奇,“谁是苏巧?”
  几人指着那书呆子笑骂,“林兄,你这消息不灵通啊,蓝香阁苏巧姑娘,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咱们泗州县的绝代佳人。”
  蓝衣书生冲白衣书生拱手,“李兄真是好福气。能得到苏巧姑娘的芳心。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白衣书生笑笑,“大家不要误会,苏巧姑娘只是在下的红颜知己。”
  众人指着他一阵笑骂,说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样的红颜知己,他们也想要。
  陆时秋听他们开始吟诵淫词艳曲,剩下的半壶茶也不要了,扔了一锭银子,大步离去。
  那小二捧了银子,发现还剩下半壶,忙抱着回后院,想着等掌柜回来,他跟掌柜好好喝一杯。
  陆时秋出了茶楼,沿着街道继续往前走。
  不知不觉竟走了卖水果的街道。
  江南水果极多,这个时节正是梨子成熟。
  一筐一筐的梨子摆在街边,小贩们一声声叫唤,“梨子咧,香甜可口的梨子咧。”
  陆时秋穿梭在这些小贩之间,四下看看,也不买。
  待他经过一处摊位前,看到一个衣着简朴的男孩正卖力的扯着嗓子吆喝。他口里的词也比别人新鲜,“甜过蜜桃,苏巧姑娘都说好。”
  陆时秋笑了,这么个不起眼的男孩居然还知道用名人打广告。
  陆时秋蹲下来,“你这梨子果真甜?”
  那男孩点头,“真的甜,不信您尝尝。”说着,他拿起筐边的小刀,飞快给陆时秋削了一个。
  陆时秋接过来尝了一口,确实很甜,“多少钱一斤?”
  “三文钱两斤。”
  陆时秋摸出一个钱袋,从里面取出六文,“你给我四斤吧。”
  男孩接过铜板,捡了几个放进秤盘里,拿起秤称起来,“四斤二两,六文三,就算您六文吧。”
  陆时秋觉得稀奇,这么点孩子居然算得这么快。
  他笑了,“你学过算术?”
  男孩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陆时秋不信,“那你怎么会算?”
  “这是钱呐。”男孩理所当然道。
  陆时秋呆了呆,想了想,“那我出个题,如果我数三声,你能答出来,这筐梨子,我都要了。”
  男孩眼睛亮得惊人,“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男孩矜持地点了下头,“那你出吧。”
  陆时秋想了想,“如果这筐梨子是五十三斤六两,我该给你多少钱?”
  男孩捏着下巴开始想,陆时秋已经开始念数,“1,2……”
  男孩飞快答道,“八十文四。”
  陆时秋眼底滑过一丝惊讶,这孩子没有人教,居然这么快就能回答出来,足见其聪慧过人。
  陆时秋让他称重,付了钱,又问他住址。
  男孩有些迟疑,怀疑地看着他。
  陆时秋笑了,“我家里人多,想着吃得好了,下次去你家找你。”
  男孩笑了,“我家在砀梨山上,客人要是下回还想买梨子,只管来集市上找我,我每天都来的。”
  陆时秋点了点头,背起筐子走了。
  就这筐子,陆时秋也是出钱买的。
  陆时秋一路背到县衙,守门的衙役看到县令亲爹居然背这么多梨子回来,有些不可思议。
  陆时秋也没跟他们解释,进了前院客房,分了一大半给那些弟子。
  公孙竹笑道,“我听说此地梨子最甜,从徽州那边引进来的砀山梨。非常甜。”
  那狄虎听说这梨好吃,自己就巴巴拿到水井边随意洗了两下,大嘴一咬,连连点头,“是甜!”
  公孙竹有下人服侍,绝对不会自己动手,他立刻让下人去洗。
  陆时秋也不管他们,背着剩下的梨子走了。
  狄虎要帮忙,陆时秋不让,“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待在前院吧。跑后院不合适。”
  狄虎啧啧两声,啥规矩。往日也没见你守过规矩。
  第二日一早,陆时秋送走了这十七个弟子,临走前一再叮嘱他们,每半月的作业不许忘了,要不然罚双部。
  弟子们连连点头,上了马车,朝着自己分配到的村子疾驰而去。
  等这些弟子一走,陆时秋又闲下来了。
  他决定去找他的小弟子。
  没错,他决定要收那个小男孩为弟子。
  聪明的娃就该读书,将来才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卖梨子太浪费了。
  陆时秋这次没去茶楼喝茶,而是直接去集市找人。
  却没发现那男孩的身影。问旁边的小贩才知,这男孩今儿居然没来。
  陆时秋又问那砀梨山在哪?
  那小贩笑道,“出了城往北走二十里,就能看到砀梨山了。山上种的都是梨子。”
  陆时秋一听要二十里,就想着,兴许是他来早了?便留下等等。
  谁知一直等到午时,那男孩一直没来。
  他有些失落径直回了县衙,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身穿官服的囡囡。
  她刚刚审完案子,闲着无聊,便在院子里练习射箭。
  见陆时秋回来了,放下弓箭迎了上来,“爹,你一大早去哪了?”
  陆时秋也没瞒着女儿,把自己打算说了。
  这么好的苗子,他还挺喜欢,谁成想居然错过了。
  囡囡叫了嵇如雪去备马,“爹,您要是实在不放心,那就去呗。马车半个时辰就能到。也不是很远。”
  陆时秋正有此意,“那行,你跟爹一块去。”
  囡囡点头答应。
  嵇无用在前面赶车,陆时秋,囡囡和嵇如雪坐在马车里。
  陆时秋给两人形容那孩子的长相,“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大约十岁,瘦瘦小小,皮肤有些黑,眼睛黑白分明。”
  两人记下了。
  到了砀梨山下,砀梨山很大,从南到北一整个山脉全是梨树,居然有两条小路,看方向应该也不是一个地方。
  嵇如雪留下来看车,陆时秋带着囡囡往左走,嵇无用往右走。
  这泗州常年雨水,昨晚又下了一夜的雨,道上全是泥泞,一脚踩下去,拔不动,相当难走。
  此时已是深秋,脱掉鞋肯定会冻脚,父女俩只能相扶着往前走。
  走一段两人就得停下来,用树杈抠脚底泥。囡囡苦中作乐,竟担忧起嵇无用来,“嵇先生一人走可怎么好?”
  “你嵇先生可是会轻功的。咱还是操心自己吧。”
  囡囡苦哈哈地站起身,看着一眼望到头的山顶,“那么难考的科举,我都考中了,这么短的山路,我还不信我走不了了。”
  说完,她扶着陆时秋,以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往前走。
  凭着这一股子士气,两人走三步停一会,就这么一路到了上顶。好几次,两人都差点脚打滑。
  上了山,入眼就看到一个小村子,道路两边都是梨树。
  有人正爬在树上摘梨,陆时秋上前探听小男孩,又是描述又是比划。
  那人就是摇头不知。
  陆时秋又往里走,又问几家,却都说没见过。
  有一个还给问急眼了,“谁家小孩去卖梨。账都算不明白呢,谁家大人能放心。”
  边上那妇人推他,“谁说没有。那老钱家那孩子不是天天去吗?”
  “她?那个克父克母的扫把星?”那男人骂道,“他刚刚问的是小男孩。老钱家那孩子是个女娃。”
  “那孩子打扮成那样,除了咱们村谁知道她是个女娃。”那妇人不同意道。
  陆时秋赶紧上前打听,“那孩子住哪啊?”
  那妇人往前一指,“就住村尾呢。家里正在办丧事的那个就是她家。”
  陆时秋向两人道谢,刚要进去。
  那妇人从树上下来,拉住囡囡,“哎,你们找她干啥呀?我跟你们说,那孩子邪门的很。”
  囡囡停下来,甚至还叫住陆时秋,回头看着那妇人,“怎么邪门了?”
  妇人拍着大腿,喋喋不休讲起来,“那孩子三岁那年,一家人坐船去姑姑家串亲戚,那船不知怎地居然漏水了,她阿爷掉河里淹死了,其他人也差点呛死。只有她磕破了一点皮。愣是啥事都没有。”
  陆时秋蹙眉,“她那阿爷年纪大了,不会游水,淹死也在常理,怎么能怪到她头上呢?”
  妇人撇嘴,“哎哟,咱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啊,这事更邪门了。”
  她神神秘秘道,“她五岁的时候,元宵节,一家人吃元宵,他阿奶噎死了,其他人也差点噎死,她一个孩子反倒啥事都没有。”
  陆时秋摇头,“那也不能说明是她的缘故。年龄大的人本来就不适合吃糯米。那孩子没事,我估计是她嗓子眼小,小口小口吃的缘故吧。”
  那妇人翻了个白眼,“那前年,他们家盖了没两年的房子突然倒塌,他父亲当场被房梁砸死,她母亲的两条腿也给砸断了,轮到她屁事没有,你怎么说?”
  陆时秋:“……”
  那妇人又继续道,“昨儿下了一夜雨,天也不是很冷,她娘居然被活活冻死了。她住在她家梨树棚里,愣是没啥事。你们又怎么说?”
  陆时秋沉默了。
  妇人依旧喋喋不休,“这一桩桩,一件件要说巧合,那也太巧了吧?一开始,大伙真没当回事,但是接连发生四次,人都没了。谁还敢上她家?你们呀,我看还是离她远点吧。免得霉运找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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