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太好笑了,嘎嘎嘎嘎嘎,收藏,给她点心心心心心点心,这女的好好看,汉服好看啊,比我上辈子穿的还好看,这猫好像橘座!不过好像没橘座漂亮,点心点心点心!!!!!!!!
正刷的忘我,头顶忽有黑云遮过。
玄微一惊,余光瞟见一片通红衣角,刚要扬眸看清,一道低沉已经飘下:
“你回来了啊。”
玄微诧异到打了个嗝,脖颈僵直,视线慢慢挪找过去。
一位身穿袈裟的僧人正俯视着她,风烛之年模样,慈眉善目,白须如鹤羽,瞳色淡淡的,琥珀偏点棕,是青年人才应有的干净明亮。他气质也格外温和,像温度适宜的日光,一碧如洗的天空,只有润物细无声的照拂感,毫无攻击力度。
玄微认得他,灵缘寺的住持,空弥法师,她以往见过几次,但并无交集。
不过,他会认识她?旁敲侧击引诱她自爆身份?不像啊。
玄微胆战心惊,又疑惑不解,只指指自己,装傻:“老和尚,你叫我?”
空弥颔首:“对。”
玄微转转眼珠子,“你认得我?”
空弥莞尔:“我当然认得你,好久没在许愿池见到你了。”
玄微:!!!!!
震撼她妈!
她是什么倒霉体质,复工第一天就掉马?玄微捏起小拳头,在思考要不要马上跑路。
她判断片刻,这老头就是个凡人,怎么会知道她真实身份?
而且还一副知情已久的模样,难道从她入驻许愿池开始,他一直纵容她待这?
空弥身姿挺拔,毫无与年龄相符的老朽之态:“你别怕我,只是好久不见,过来打声招呼。”
玄微又打量他两眼,定了定神,把手机插回兜里,表情拽坏几分:“你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你,你可在这待四年三个月了。”空弥不假思索道。
时间完全吻合,玄微抠抠头,有点纳闷:“你知道我是什么?”
老住持轻描淡写如寒暄唠嗑:“知道啊。”
“好啊,”玄微必须试探清楚:“你说,我是什么?”
“你是龟。”
“……”
老人弯了眼,鱼尾纹开花:“对吗?”
玄微心底欸了声,不自在地看了眼别处:“对。”
这就看出来了?玄微难以置信看回来:“你怎么知道的?”
空弥道:“我生来异能,可以识别妖灵。”
玄微回:“我不信。”
空弥笑着:“出家人不打诳语。”
玄微示意别处:“那你说,除了我,寺里还有别的妖兽吗?”
空弥举目:“有,药师殿前那只小八哥,住的时间比你还长。”
玄微:“……”她也知道那只八哥,话唠到仿佛这两百年修为全锻炼在喙上,他平常根本不化形,经常借着种族优势立在树杈飞檐上叫些讨好人的违心鬼话。往来香客们以为他通灵,喜欢得很,把他喂的跟只滚圆碳球似的,飞都飞不高了。
玄微已经有些相信:“你真能看出妖怪?”
空弥始终面目慈祥:“我没骗你的必要。”
玄微头痛:“那你为什么来找我说话,继续互不干扰不好吗?”
“我以为你走了,今天见你回来了,有些欣喜,就过来找你说说话,”空弥神色忽然黯淡几分:“以前有个小家伙,比你还小,一走就不再回来。”
“谁?”
空弥说:“你不认得,你来时,她已经走了快二十年了。”
玄微道:“她也在寺里住过?”
空弥点头:“对,她是一只小鱼精,当年就住你隔壁院内的锦鲤池。”
玄微问:“后来怎么走了呢?”
空弥未答,只问:“尘世好玩吗?”
玄微顿了顿:“你以为呢。”
空弥:“我出世已久。”
玄微鼓鼓嘴,实诚答:“我看比灵缘寺好玩。”
她觉得空弥法师不是坏人,起码从他对寺内妖怪了若指掌却从未拆穿上看来,他对周遭事物都有种大爱,能洞若观火,也能沉心静气,不去叨扰。佛法讲求普度众生,包容万物,当中不只有人,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是天地之灵。
空弥笑了,似乎在认同她答复。可他周身的落寞气息却如此鲜明。
这老头是灵缘寺掌管者,等同于她上司,又天赋异禀,不可轻看怠慢。玄微索性套起近乎,她唇微抿:“你那小鱼精呢,怎么跑掉了。”
空弥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说这里太无趣,要去别处修炼玩耍,这样说完就消失了,再也没见到过。”
“你不想找她?”玄微想了想:“或许我能帮你问到。”
空弥淡声道:“一切随缘,不必过问。”
玄微啧声:“你们和尚好生无聊,什么都讲求个随遇而安,如果是我,心里真惦记个人,我会想方设法也要知道她行踪,叫她回来。”
空弥微微笑:“我只有些担忧她下山后如何生活。”
“她就一点大,”老人用手示意出一个孩童身高:“人倒是机灵,与你一样。”
他叹息:“这么多年了,不知她长大长高些没有。我想你下山这么久,同为水生,兴许能与她有一面之缘。”
见他惋叹,玄微兴奋难抑地主动揽工:“老和尚,你信我么。我认识的凡人不多,但在神妖一界门路不少,说不定真能帮你问出点东西来。这几年白拿你寺里不少香火钱,我心里呢,也有些过意不去,就当我回许愿池后要帮人圆的第一笔愿吧。”
——
玄微容光焕发地回了家,接到的第一笔生意就来自高级客户,何等人物,灵缘寺顶头老大,又有异能加身,这就跟陆晅接到那什么王龠的委托一样,只等升职加薪青云直上财源广进。
她一高兴,还多喂了橘座一袋小鱼干。
胖喵开心得围着尾巴打转,讨好主子,乐不思蜀。
陪他在楼道口玩了会,玄微掸掸手,上了楼。
甫一进门,就瞄见陆晅坐在茶几边玩手机,跟前还搁着一杯未开封的奶茶。
他今天下班还挺早。
两人对视一眼,陆晅就起身去门口迎接她。
回头差点撞上男人胸口,玄微后移一步,仰头,喜不自禁炫耀:“我今天接了一笔大单。”
“什么?”她眼睛灿若星子,叫人移不开目光。
玄微毫不留情拍开,绕过他:“灵缘寺住持找我,让我帮他打听个妖怪。”
陆晅眉间一凛,跟上前去:“他知道你身份,怎么知道的?”
玄微顿足,回眸:“比你知道的还早,你敢信吗?”
“我去。”
女孩目标明确地奔向奶茶,揭开封口吮了一大口芝士奶盖。
陆晅格外重视:“怎么知道的?”
“我刚到灵缘寺混,他就知道了,他天生能认神怪,”玄微换上吸管,嚼芋圆:“我发现你们凡人蔫坏得不得了,有事没事暗中观察,知悉一切也伪装成小白花。”
陆晅撇清关系:“我可没这样。”
他忧心她处境:“要不你换一家?杭城又不止这一间寺庙,许愿池更是多了去了,旅游景点里也不少。”
口中充盈着甜茶味,玄微长吁一口气:“不了,老和尚人不赖,这么多年也没出卖我,到别的地方,我人生地不熟,更容易危机四伏。”
陆晅思忖:“他找你打听谁?”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鱼怪,”玄微搓脑门,“他连名字都不晓得。”
“那你怎么找。”
玄微支起下巴:“我问了些特征。”
她取出手机,念备忘录上关键词:“七八岁,小女孩,齐耳短发,原型是红鲤鱼。”
陆晅顿了下:“就这些?”
“对,很简明扼要。”
陆晅不敢苟同:“光这些信息,跟大海捞针无异,寻人启事都不好意思这么写。”
“你以为我是你们弱爆了的人类吗!”玄微勾唇,挑眼扬高手机,啪啪打字:“你等着,我把这段发到我们微信群,一会保准有答案。”
她点下发送,@全体人员,附字:帮我找个鱼妖,定当重谢。
玄微把手机搁回茶几,任群亮那,嘬着吸管,气定神闲。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群里无人搭腔。
玄微:?
陆晅抵唇,提醒道:“好像没人理你。”
玄微没好气乜他:“要你说出来?”
玄微急于找回脸面,立马缩小范围cue人:@祝余,了解吗?别装死,你不是万事通吗?
祝余也不好装掉线,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回复:鱼妖千千万,这样怎么找啊。
玄微给出更为具体的讯息:90年代曾在杭城灵缘寺住过一阵,这样也不行?
祝余为难:你要找她干嘛?
玄微: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祝余:谁之托?
玄微回:你别管。
祝余:空弥大师?
玄微震惊脸:靠,你怎么知道。
祝余:这和尚仗着自己有双奇眼,这些年一直私底下向各路妖兽探听这鱼妖的消息,想不到你也未能幸免。
玄微愣住:真假?
祝余:我骗你作甚。
玄微说:可他还跟我一切随缘?
祝余:以退为进罢了,大家都会着他的道,觉得他孤寂可怜,相继去帮,却不想都是一场空。
玄微问:那条鱼死了?
祝余回了个叹气表情:是这条鱼并不存在。
玄微愣了:什么意思?
祝余:就是,世间根本就没有这只鱼妖,一切都是他捏造想象,并且以此为真。空弥就是个精神病,魔怔一样要找鱼,大家没少被他骚扰过,看到他就头大。
这老头怎么回事?
玄微忽然看不透了。
她手机大喇喇摊那,聊天记录自然也能被陆晅尽收眼底。
他眉头皱着:“怎么回事?”
玄微撑头,也分外迷茫:“不知道,你们人类真古怪。”
此门不通就去开另一扇窗,陆晅取出手机,搜索空弥的个人信息。
这人在国内知名度颇高,佛教代表性人物,出家虽晚,但功劳成就不比那些打小就修习佛法的大师差劲,曾开设过多家道场,去世界各地讲学。俗名也很有书香气,叫周渊微,禅宗一派。
陆晅又浏览了些新闻,他挑重点给玄微看:“他以前是小学教师,四十多岁才剃度出家。”
“嗯?”玄微凑上前去:“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去当和尚?”
陆晅回:“不知道,我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他半路出家的原因。但现实中的确有不少经历过才会看淡放手的人,在生命的后半程做出这种选择不是没可能。”
“你要不要出家?”玄微突然问。
陆晅听着有点怪异:“我有毛病吗?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出家。”
玄微目光变得直接,她凝视着陆晅,一眨不眨,盯到男人耳廓发红,才伸手捋高他刘海,迫使他露出一整张清俊的面孔,有些恶劣地说明意图:“好想看你光头什么样喔,你能不能出个家给我看看?”
“……”陆晅捉开她手:“你没事吧。”说一出是一出,思路跳跃如弹簧。
玄微嘻嘻一笑,抠他虎口:“怪好看的。”
她好像是第一次夸他好看。
陆晅脸升腾出热度,嘴上仍逞强:“你第一天发现?当时谁看我证件照看的爱不释手?”
玄微完全没有印象:“你在想peach?”
陆晅:“……哪学的?”
玄微:“X音。”
陆晅:“你能不能少看这些。”
玄微:“我每天也就这么点乐趣了!”
每天就这么点乐趣?
陆晅回嘴:“我算什么?”
玄微眯起一只眼,用指缝比拟出一个小小间隙:“你算这么点乐趣当中的——这么点。”
这答案摆明是撂出来气他的,可陆晅还是情不自禁笑了,他勾着唇,懒洋洋道:“我是不是还得说很荣幸?”
“嗯!”玄微煞有介事点头。
陆晅一把把她捞来怀里,使劲亲,两人唇舌交缠,气息全乱。
直白的光线也变得虚晃,玄微满面潮红,只能挂住男人脖颈,才不至于周身软烂如泥,只因他过于深情的亲吻,和足以融化一切的炙烫喘息。
——
当晚,玄微还忘寝废食窝沙发上刷视频,笑到腿乱晃、嘎嘎叫,疯狂点赞,有如中了毒瘾。
以至于……男人一身水汽停到她身边时,她还目不转睛刮着手机屏。
“喂。”
陆晅敛目,看她全身心沉浸其间,只觉好笑。
“嗯?”玄微分出一寸目光,瞥他。
下一秒,她从沙发上一弹而起,全然忘掉手机里的精彩世界:“你你你你你你你……”
她指着他,一时有些结巴。
陆晅明知故问:“怎么了。”
玄微眉心拧成疙瘩:“你头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