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豪门大小姐后——十尾兔
时间:2020-04-04 09:48:18

 
    楚凝回头,看向她:“傅三,你先去带人上来,警察应该也快来了。”
 
    傅三不同意,一脸不愿:“我不放心你!”
 
    “你放心我自己一个人下去找人吗?”楚凝反问。
 
    傅三的眉头皱得死紧,楚凝伸手,将冻得通红的那只手探到她的眉间,轻轻给她揉开:“我不会有事的,我不乱走,你快下山吧,路上很滑,注意安全,有信号就立刻打电话。”
 
    楚凝认真叮嘱,一字一句都是关心。
 
    傅三迟疑好久,终于点头:“好……”
 
    她顿了顿,不放心地交代:“就站在这儿,不要乱走,我马上就上来。”
 
    “好。”楚凝应了。
 
    傅三立刻迈开脚步,小心翼翼下山。
 
    路很滑,雪大到遮住视线。
 
    楚凝拿着电筒,一步也不敢乱走。
 
    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格外珍惜生命。
 
    楚凝突然回忆起谭宇飞,他年纪还小,十一岁看起来就像只有十岁一般,脸上一直带着瑟缩的表情,那不是一个生活幸福的孩子应有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豪门在经济生活上面,确实比普通人幸福很多。
 
    但人活着不止需要钱,还需要很多的东西。
 
    “啪——”上方,有树枝不堪重负,折断的声音。树枝上的雪“哗”一声,全部朝着下方落了下去。
 
    楚凝站起来,眼里越发着急,那孩子这么久没有声音,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她放开声音:“谭宇飞——”
 
    “谭宇飞——”
 
    一连喊了好几声,她耳朵里好似听见了一丝回应。
 
    很小的声音,却恰好来自她站的位置斜下方。
 
    楚凝的手电筒照过去,除了一片雪白,什么也看不见。
 
    “谭宇飞!”楚凝又喊了一声。
 
    这一次没有任何回应,周围一片静寂。
 
    她不知道刚刚那一声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真的是那个孩子的求救声。
 
    楚凝心里慌乱,面色就越发镇静。
 
    如果刚刚那是谭宇飞的回应,就说明他就在下面,还活着。
 
    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天气会造成很多意外,光是冻伤就足以落下终生的病痛。
 
    楚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包。
 
    里面有一个取暖的一次性自热暖袋……
 
    楚凝思绪不断转换,随即咬牙,伸手,一只手摁在路的边沿,一边抬脚,小心翼翼准备下去。
 
    还没等她从路上下去,猛地被人拉上来。
 
    她落入一个冰冷的怀里,手电筒扫过那人那双后怕、惊惧的眼睛。
 
    他的手臂很用力,抱得很紧。
 
    “傅楚凝!你不要命了!”他声音很凶,几乎是咆哮一般。
 
    抱着楚凝的手有些颤抖,胸口起伏明显,就连粗重的呼吸声里也夹杂着愤怒。
 
    楚凝愣了愣,片刻,她声音有些微微颤:“谭宇飞,好像在下面……”
 
    那人的两只手握着她的手臂,双目紧紧盯着她:“傅楚凝,你有几斤几两不知道吗?!这要是下去没救到人自己出事怎么办?!你他妈命不值钱吗?!你不知道别人会担心你吗?!”
 
    手电筒的光是朝下的,但隐隐的光线还是够她看清楚面前的男人。
 
    楚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样暴戾又隐忍的一双眼睛,令她有些震惊,大脑竟一片空白。
 
    那人松开他,蹲下,一只手摁在地上,直接下了这条路,朝着下面去。
 
    楚凝猛的看向他,声音急促:“纪山姜!你小心些!”
 
    纪山姜顿了顿,片刻,继续扶着树和石头往下,声音又轻又沙哑:“知道了。”
 
    楚凝像是想到什么,忙着急道:“纪山姜!手电筒!”
 
    “你留着。”他说着,拿出了手机电筒,继续往下摸索。
 
    路很滑,雪越来越厚。
 
    楚凝亲眼见纪山姜踩滑,往下溜了一截。
 
    他好像撞到了哪儿,闷哼了一声。
 
    “纪山姜!”楚凝声音急促,带着慌乱。
 
    片刻,那个人影站了起来,声音依旧平静沙哑:“我没事。”
 
    楚凝手上的电筒距离有限,很快就找不到纪山姜的踪迹了,但她一直保持着手电筒对准纪山姜消失的方向。
 
    这样子他也能感觉到光亮,找准方向。
 
    对方好久没有出声,楚凝忍不住又喊了声:“纪山姜!”
 
    那头没有回话。
 
    楚凝顿时急了,声音也有些急促:“纪山姜!”
 
    那人始终没有回复,楚凝心急如焚,甚至忍不住抬脚,下了小路,往下走了几步。
 
    几分钟后,刚刚纪山姜消失的方向有个人影出现。
 
    楚凝松了口气,那是纪山姜。
 
    她的手伸长,胳膊探出,给他照明。
 
    直到纪山姜爬上一个坡之后,她才看清楚,纪山姜不是一个人上来的,他还背着一个人。
 
    那个人穿着纪山姜的外套,在他的背上安静趴着,没有动静。
 
    但人已经找到了,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是定局。
 
    纪山姜咬着牙往上爬。
 
    雪几乎遮挡了视线,手电筒的一束光里面,纷纷落落的大雪密密麻麻。
 
    但她就是看清楚了那个人影,高大有力,眉眼都是倔强与不屈。
 
    这是楚凝第一看见,在这个慵懒、懒散的纨绔身上,还有那般倔强的坚韧。
 
    “砰——”纪山姜再次踩滑。
 
    楚凝瞪大眼睛,瞳孔一缩,吓得不敢出声。
 
    他整个人摔在地上,因为顾忌背后的人,他不敢动作幅度夸张,面朝下狠狠一摔。身体往下滑了一截,手紧紧抓着旁边的一颗小树,咬紧牙关,一点点又爬起来。
 
    纪山姜本来就穿得不厚,脱下厚实的外套之后,里面是一件白色衬衣,这会儿已经皱皱巴巴,脏兮兮。
 
    楚凝继续扶着地上的枯树往下走了几步,踩在雪花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不要过来——”纪山姜声音急促,嗓音越发沙哑,几个字好似艰难地从喉咙里面挤出来。
 
    正好面前是陡坎,楚凝停下脚步,握着手电筒的手紧了又紧,隔着大雪,将手电筒的光照在纪山姜脚下。
 
    他背着谭宇飞,顶着大雪,一步步向楚凝走来。
 
    纪山姜这辈子走过无数崎岖的道路,一路上遇到的疼痛和危险无数,有人恨不得他死,有人想他再也起不来。母亲死后,那样黑暗的一条路,他甚至连一个伴儿也没有了。
 
    他习惯了黑暗,习惯了一路上的折磨和痛苦,但这一次,他的脚下始终有人照明,在这束光的尽头,就是他的目的地。
 
    楚凝站起来,手扶着旁边的一棵枯树,看着纪山姜越来越近。
 
    他的头发凌乱,裤子破了,攀爬的手上鲜血淋漓,脸上有两道深深的划痕,眉头皱着一起,额头的水珠不知道是汗珠,还是融化的雪水。
 
    楚凝心口莫名被揪紧。
 
    下方就是一个陡坎,她忙伸出手,一只手抓紧枯树,脚下动了动,站稳。
 
    纪山姜正在想办法爬上这个坎,面前却突然出现一只白嫩的手。
 
    雪很大,天气很冷,这只手伸出来片刻,就被冻红了些,但还是依旧白嫩,指甲淡淡的樱花粉,一只手干净得看不见一点污垢。
 
    纪山姜呆呆看了几秒钟,又抬头,看向楚凝。
 
    手电筒的光刺眼,他眯着眼睛,只能依稀看见一个人影。雪很大,她弯着腰伸手,衣服很厚,裹着看不见她的脸。
 
    但纪山姜却觉得,楚凝比巷子的那个晚上,还要美丽。
 
    他抖着伸出手,他的手很脏,上面鲜血淋漓,还带着各种各样的伤口,因为寒冷,整只手冻肿,青红交替,丑陋不堪。
 
    就要握着楚凝手的时候,纪山姜猛的转向,握住旁边的小灌木,灌木上有刺,扎进了手里。
 
    一只脚抬起,弯曲,这是一个跪地的姿势,然后用膝盖借力,手上猛的一收,爬上这个陡坎。
 
    楚凝的手一直悬空,微微一愣。
 
    旁边,纪山姜声音沙哑晦涩:“我手脏……”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话又不知道说啥了!
 
    一人再送一斤兔崽新长出来的肥肉吧!
 
    你们必须收下!
 
    ——哭成一个两百斤的兔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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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受伤
 
    第40章
 
    楚凝愣愣地收回冻僵硬的手, 也只愣了片刻, 便立刻翻出自热热水袋, 待热水袋全部结冰, 很快就暖和了起来。
 
    她伸手, 小心翼翼塞进谭宇飞的怀里。
 
    谭宇飞紧闭着眼睛,脸冻得有些发青, 但唇还上下抖动着, 楚凝松了口气。
 
    还活着,这比一切都好。
 
    楚凝又忙解下围巾,冷空气一下子打在脸上, 她打了个哆嗦,踮脚,抖着手将围巾从谭宇飞脖子处缠绕到纪山姜脖子上。
 
    纪山姜愣住。
 
    楚凝声音微微颤抖:“还可以走吗?他必须赶紧去就医。”
 
    纪山姜张嘴,嗓音异常沙哑,楚凝只能大致听出是“可以”。
 
    她紧了紧领口,走在前面, 直接抓着纪山姜的手腕:“慢慢来,路上很滑,我们往下走, 傅三应该也快要上来了。”
 
    纪山姜手有些僵硬, 顺着楚凝的力道, 往下走着。
 
    雪下得更大了,楚凝知道,天亮以后, 到处就是白花花的一片了,迈入新一年的第一场雪,来势汹汹。
 
    两人走了没多远,总算听见了喧闹声。
 
    “傅三?”楚凝试探着喊道。
 
    “楚凝!”山下的傅三声音激动又担忧,喊了一声之后,立刻加快脚步,着急上来。
 
    楚凝松开纪山姜的手,快步走了几步:“我们找到谭宇飞了,有带厚衣服先给他保暖吗?”
 
    “有!”傅三一贯冷着脸,异常沉稳,但这会儿却极为紧张激动。
 
    她见楚凝没有围围巾,立刻接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给楚凝绕在脖子上,一脸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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