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娇养手册——桔
时间:2020-04-04 09:49:50

  刘福抿嘴。
  魏澜端起旁边的茶水,接下来是刘家父子间的事,他不宜再搀和。
  刘贵去外面炫耀了一圈,喜滋滋地回来了。
  刘福迁怒弟弟,绷着脸出去了。
  刘贵纳闷,问父亲:“爹,大哥脸怎么那么臭?”
  刘孝山瞪他:“以后少显摆,免得将来通不过考核白白给我丢人,行了,我去宰羊,你陪你姐夫坐会儿。”
  刘贵老老实实地哎了声。
  刘孝山出去杀羊,刘贵嬉皮笑脸地坐到魏澜旁边,此时此刻,他看魏澜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魏澜闲坐也是坐,刘贵跟他打听什么,只要不涉及官场私密,他都解释了。
  晌午时分,刘家的酒菜都准备好了,摆了满满一桌。
  阿秀与娘亲一起来到了饭桌旁。
  李氏让女儿坐到女婿旁边去。
  阿秀脸红,低着头坐了过去。
  桌子中间摆了一大盘烤全羊,羊肉表面一层金黄,涂了刘家自制的酱料,肉香酱香扑鼻。
  魏澜赞道:“岳父岳母好厨艺。”
  刘孝山面露得意,李氏笑道:“都是家常小菜,我想着世子在府里常吃山珍海味,便与秀她爹商量做点西北菜,世子就当尝个新鲜吧。”
  魏澜端起酒碗,朝夫妻俩敬道:“多谢岳父岳母盛情款待。”
  刘孝山、李氏都会喝酒,此时拿起面前的酒碗,与他碰了下。
  刘福、刘贵兄弟俩也与他碰。
  全桌就阿秀没有酒。
  魏澜戏谑地问她:“夫人不会喝吗?”
  阿秀脸更红了,她会喝,能喝两三盅都不醉呢。
  李氏替女儿回答道:“小姑娘家的,我们从来不让她碰酒。”
  魏澜颔首。
  众人落座,开席了。
  因为魏澜态度够好,没在自家摆什么世子爷的谱儿,还替他的小儿子安排了一份好前程,刘孝山今日看魏澜格外顺眼,而西北汉子看谁顺眼了,便要与他好好地喝一场。
  “去,再抱两坛酒来。”刘孝山使唤小儿子道。
  刘贵笑着去取酒。
  爷仨一起灌魏澜的酒,魏澜一一笑纳,无论喝多少,那白皙俊美的脸庞始终面不改色。
  李氏看在眼里,笑到了心里。
  谁说女婿身子早被掏空了的?不提女儿的证词,就凭女婿的酒量,就不是没用的。
  “秀吃啊,不用管他们。”李氏见女儿慢吞吞地夹菜,热情地劝道,不停地给女儿夹菜。女婿要好好招待,出嫁的女儿也不能冷落了。
  在母亲的照顾下,阿秀吃了一整条羊腿肉。
  她有点想打嗝了。
  “娘,我真的吃饱了。”阿秀吃的脸蛋通红,见娘亲还要夹菜给她,阿秀急着拒绝道。
  李氏这才作罢。
  男人们还在喝酒,阿秀与李氏先出去了,坐在屋里说私房话。
  不知不觉半个多时辰过去了,红日一点点往西挪。
  “行了,你们也该回去了。”李氏不舍得抱抱女儿,站起来道,“我去看看她们,秀你重新洗把脸,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回去。”
  阿秀点头。
  杜鹃端了水来,阿秀洗洗脸,梳梳头,还重新涂了口脂。
  等她领着杜鹃走出厢房,就见娘亲扶着醉醺醺的爹爹走出来客堂,魏澜也靠寒生扶着才能行走。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阿秀无奈地想。
  “岳父岳母留步,不必送了。”靠着寒生,魏澜醉眼朦胧地道。
  刘孝山一边打嗝一边摆手:“不行不行,嗝,你们难得回来,我必须送。”
  他比魏澜还沉呢,两个儿子已经喝趴下了,李氏只好喊女儿:“秀过来,跟我一起扶着你爹!”
  阿秀小跑了过去。
  魏澜斜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阿秀与李氏费力无比地将刘孝山扶到了门口。
  “好了,秀快上车去吧。”李氏让门房扶着丈夫,不舍地对女儿道。
  阿秀见寒生扶着魏澜站在车旁等她,她看看面前的爹娘,再看看自家院子,眼睛突然发酸。
  阿秀匆匆上了马车。
  寒生也将魏澜扶了进来。
  魏澜一坐到座板上,整个身子便朝车角歪去。
  “世子小心!”阿秀惊呼道,及时扶住魏澜,怕他磕到脑袋。
  然而醉醺醺的男人哪是阿秀一个娇滴滴的新娘子能扶稳的?
  魏澜只坐正了一瞬,马上又朝阿秀这边倒了下来。
  醉醺醺的世子爷就像一座大山,任凭阿秀使出吃羊腿的劲儿,都没能阻挡住魏澜倒下的趋势,随着马车重新出发时的一颠簸,阿秀后脑撞到车板,魏澜的大脑袋也撞到了她的下巴,跟着一滑,魏澜的脸准确地埋进她的胸前,不动了。
  男人呼出的酒气带着熏人的热度,全喷在了阿秀身上。
  阿秀整个人都要着起来了!
 
 
第15章 
  “世子,世子。”
  急出了汗,阿秀心慌地推魏澜的肩膀。
  推了好几下,魏澜终于醉醺醺地抬起头。
  阿秀刚要提醒他坐正,魏澜忽然笑了,托着阿秀的腰将她往后一拉,阿秀惊呼一声,整个上半身倒在了座板上。而魏澜在拉她的同时身体前倾,一手垫在阿秀后脑,没让她直接磕到硬邦邦的板子上。
  “嘘。”魏澜凤眸迷离,点着阿秀殷红的嘴唇道。
  阿秀身子轻抖,眼看魏澜将她的腿挪到座板里面,他勉强坐在边上然后朝她倾覆过来,看着魏澜越来越近的俊脸,阿秀慌了:“世子,你,你要做什么?”
  魏澜没有回答她,两人脸庞几乎快贴上了,魏澜才捏捏她的下巴,奇怪地道:“怎么长得这么嫩。”
  阿秀脑海里轰的一声。
  魏澜一定是喝醉了!
  “世子,你别这样。”阿秀颤巍巍地求道
  “嘘,你想让外面的人都听见吗?”魏澜捂住她嘴,笑得邪魅,“乖乖别动,否则被外面的人知道咱们在做什么,我问你的罪。”
  阿秀惶恐地摇头:“世子,我……”
  魏澜突然皱眉。
  阿秀害怕,自己捂住了嘴。
  魏澜笑了,很是满意,又捏捏她的脸,然后视线往下移去。
  一个醉了酒的世子爷,阿秀说不清道理,想阻拦,可世子爷的力气太大,阿秀拦不住。
  她双手掩面,绣鞋缩进裙摆,只是很快又蹬住了对面的车板。
  马车又来到了那段颠簸的路段,魏澜忽然停下来,眸色暗沉地看着掌心之物。
  那是他见过的最艳。
  可惜了。
  魏澜闭上眼睛,歪到一旁睡去了。
  几乎他一离开,阿秀立即拉起衣襟,如被恶霸欺负了的可怜女子般瑟缩到马车另一头,桃花眼含着泪水防备地盯着斜对面的世子爷。
  睡着的世子爷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打起了鼾。
  阿秀低头,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
  醉酒的世子爷好过分,竟然在大白天做出这种事,还把她当成馒头一样啃来啃去。
  阿秀不疼,可她为自己的身子感到羞耻。
  她擦擦眼泪,背对魏澜系上盘扣。
  魏澜睁开眼睛,看到她的背影,梳拢齐整的发髻一片凌乱,绯色的耳后一片细汗。
  马车里不知何时充斥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真是一个香喷喷的叫人想将她揉碎吞入腹中的小美人。
  ——
  “世子,前面就到了。”
  快到显国公府了,车夫再次提醒道。
  阿秀偷瞄魏澜,他还在睡,醉成这样,如果她不叫,他可能不会自己醒了。
  阿秀咬唇,低声唤道:“世子,马上到家了,您醒醒。”
  魏澜没有任何反应。
  他喝了太多的酒,当时没有红到脸上,现在静静地靠在封闭的车厢,俊美的脸渐渐浮上一层微红。
  阿秀鬼使神差地盯着他的嘴。
  就在不久之前,那张嘴……
  阿秀难为情地低下头,双手轻轻扯着袖口。
  是他叫她安安分分当个摆设的,可两人才成亲三日,魏澜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话说不算数。
  面前男人伸过来的长腿忽然动了动。
  阿秀紧张地看过去。
  魏澜醒了,他不适地捏着额头,发觉阿秀的偷窥,魏澜脸色一冷,审问道:“我怎会坐在地上?你推我下来的?”
  阿秀哪有那个胆子?
  她慌得辩解:“不是我,刚刚世子喝醉了,是您,您自己坐到下面的。”
  魏澜皱眉:“那你就让我坐了?怎么不扶我上去?你自己坐的倒舒服。”
  面对世子爷的咄咄逼人,阿秀越来越慌,桃花眼含着泪花道:“我,您太沉了,我拉不动您。”
  她瑟缩在角落,泪光点点,楚楚可怜。
  魏澜扯扯领口,似乎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理理衣袍,坐回座板上,朝阿秀看了几眼,魏澜嫌弃道:“头发怎么那么乱,快点收拾好了,免得下车时丢人。”
  头发乱了?
  阿秀慌得摸摸发髻,忽然想起来,一定是刚刚被魏澜压到座板上时弄乱的。
  可魏澜这副样子,怎么看都是忘了他做过什么。
  不过,魏澜不记得更好,否则他又要冤枉她在故意勾引他了。
  阿秀一边整理发髻,一边松了口气。其实魏澜忘了挺好的,如果他记得,阿秀与他在一起便像没穿衣裳一样,他忘了,就不知道她里面是什么样了。
  马车徐徐地停在了显国公府门前。
  魏澜动作利落地跳下马车。
  站好了,见杜鹃还愣在旁边,魏澜挑眉,扶阿秀下车时,他低声在她耳边道:“回头教教你的丫鬟该做什么,别总让我代劳。”
  阿秀扫眼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杜鹃,嘴里如吃了黄连,苦苦的。
  魏澜看不上她,也看不上她的丫鬟,这么嫌弃,他当初为何要答应娶她呢?在爹娘面前装得好女婿一样,其实人又冷又凶。
  “我知道了。”阿秀小声道。
  魏澜轻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从国公府的正门走回风波堂还要两盏茶的功夫,魏澜大步走在前面,阿秀与杜鹃如临大敌般在后面跟着。
  “小姐,下车的时候世子爷跟你说什么了?”杜鹃悄悄问。
  阿秀道:“回去再说。”
  她怕杜鹃知道魏澜又嫌弃她后,现在就会哭出来。
  杜鹃看看前面的世子爷,好奇死了。
  前面就是风波堂了,魏澜突然回头,对阿秀道:“你先回去休息,睡醒了过来找我。”
  阿秀紧张问:“有什么事吗?”
  魏澜扫眼杜鹃,冷声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阿秀抿嘴。
  杜鹃慌了:“小姐,世子爷看我是什么意思?”
  阿秀哪里知晓魏澜的想法?
  “别怕,有我在,没事的。”阿秀握住杜鹃的手,保证道。
  她是怕魏澜,但杜鹃是她在国公府唯一的娘家人,如果魏澜要赶走杜鹃,她,她就不帮魏澜养儿子!
  虽然如此,心里惦记着魏澜要与她说的事,阿秀躺到床上也睡不着,一会儿想起魏澜在娘家的表现,想起魏澜答应要送弟弟去侍卫营习武,一会儿想起魏澜在马车里对她又揉又啃的,一会儿又想到魏澜看杜鹃的眼神,阿秀就像掉进了蚂蚁窝里,浑身发痒。
  熬了半个时辰,阿秀唤杜鹃去端水。
  杜鹃进来的时候,眼睛红通通的。
  阿秀很难受。
  杜鹃伺候阿秀洗手洗脸,吸着鼻子道:“小姐,我想明白了,我笨手笨脚的,连国公府的粗使丫鬟都不如,不怪世子爷看不上我,只求小姐替我恳求世子爷,求他别敢我走,让我在小姐院里当个扫地丫鬟也行啊,我扫地很勤快的,呜呜呜……”
  阿秀忽然觉得这也是留下杜鹃的一个好办法。
  “嗯,我会跟世子说的,你别急,等我回来。”阿秀拿起帕子,替杜鹃擦掉眼泪。
  打扮好了,阿秀自己去前边找魏澜了。
  到了前院,阿秀就见风波堂的总管赵闲站在院子中,他身后,站着两个容貌清秀的青裙婢女。
  阿秀攥紧手里的帕子。
  “夫人。”赵闲领着两个婢女朝她行礼。
  阿秀强颜欢笑,心事重重地走动客堂门口,抬眼,看到魏澜坐在朝南摆放的楠木太师椅上,他换了一身白色暗纹的锦袍,华贵的绸缎料子与俊美如玉的面容,坐在那里的世子爷,从头到脚似乎都在发光。
  阿秀低头走了进去。
  “坐。”魏澜漫不经心地道。
  阿秀点头,坐到了他旁边的太师椅上。
  魏澜朝门外的赵闲招招手。
  赵闲领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
  魏澜打量几眼二女,对阿秀道:“你是我的妻子,无论在家招待客人还是去外面做客,都得打扮得体体面面,你身边那个杜鹃手艺不行,我叫赵闲替你物色了两个。”
  他只说到这里,赵闲朝阿秀点点头,指着两个婢女介绍道:“夫人,她叫海棠,擅长化妆梳头。她叫玉兰,擅长记人,京城的大多夫人闺秀玉兰都记得,并熟悉她们的身份与性情,以后夫人待客或出门时可以带上玉兰,以防万一。”
  阿秀记住了,额心有颗红砂痣的是海棠,身量高挑眼睛灵动的叫玉兰。
  “那,杜鹃怎么办?”阿秀不安地问道,魏澜给她挑了新丫鬟,是不是就要赶走杜鹃了?
  魏澜皱眉:“杜鹃怎么了?”
  阿秀忽然明白了,魏澜根本没想动她的丫鬟。
  她忍不住笑:“没,没什么,海棠、玉兰都很好,谢谢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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