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重生)——凝鹊
时间:2020-04-05 08:51:17

  哭着哭着,喉咙一阵干痒,晋王看到她忽然哭了,忽然有些手足无措,声音暗哑低沉道:“阿令……”
  窗边日光流转,只见玉瑶忽然抬起头来眉间眼角,笑意盈盈,“逗你玩儿,真是可爱!”玉瑶径直挽住他的脖颈,认认真真道:“王爷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不许你丢下我。”
  晋王眉宇微微皱着,沉默不语。他被大隋称为最清冷矜贵的王爷,可是此刻那些威严恭肃、高华贵重全都像窗外的炊烟一般散了个干净。
  一张薄唇微微发红,银狐斗篷落在床榻上,只剩下一件素白若雪的里衣,俊雅丰神,但又像是压着极大的即将迸发的情绪。
 
 
第55章 
  上辈子, 玉瑶不曾见过他这幅模样,只是记得被他在床笫上欺负的死死的。
  如今见他这般克制又渴望的表情, 玉瑶心里忽然有种爽快, 在爽快里又掺杂了几分莫名的喜欢。
  她静静地看着他那张俊脸,主动亲了亲他的唇, “呵, 总之呢,我苏玉瑶嫁给你,你要日日哄着我, 疼着我,不许想旁的女人, 更不可爱上旁人!”
  她一张脸儿红红的, 眉宇间娇艳动人, 但是语气又极为认真,晋王见她这幅模样, 不由呆呆一怔, 像是一只纯洁的兔子。
  玉瑶起身穿上袄, 朝他眉心亲了一下, 道:“胤,我这辈子最爱你,也只爱你,爱死了你。”
  晋王眼皮微微抬起,高挺的鼻梁微微有些憋气,玉瑶转身, 看到他睫毛微微颤抖。
  只是,她却以为晋王只是一时间承受不得她的胡闹,不由弯唇一笑,凑到他耳边红着脸道:“我们到扬州就做真的夫妻。。”
  突然,晋王猛地将她一拉,径直把她抵在架子床的柱上,方才还像是占主动的玉瑶,一下就落了下乘。
  玉瑶觉得身上重重的,脖颈间像是被猫儿舔了一般,忙伸手推他的身子,道:“说好的到了扬州的,说的是下次……”
  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子一阵痛,像是被什么撕裂了一般,玉瑶倒吸一口冷气,道:“杨胤,你!”
  若是上辈子,她也不至于这般,只是这辈子的身子并未曾与他同房过,身子那种异物感,让她不由并拢双腿,但是袄裙上的细带却被他一手扯断了。
  玉瑶虽说上辈子跟他次数也不少,却没怎么主动过,且当时的情形也轮不到她主动。再者上辈子她又喜欢着太子杨禛,只是被动的接受,因此便是有什么爽利处也只是忍着,并未曾认真过。
  此时被晋王这般紧逼在楹柱上,身子一点点的痛,这才隐勾起了当时大婚时的疼痛。
  上辈子,他阴鸷地行为,让她疼的差点昏过去,如今他轻手轻脚珍惜的跟眼珠似的行为,让她觉得有一丝好笑。而半晌,玉瑶唇边的笑一下就怔住了。
  玉瑶自然是极为清楚他的身子的,忽然这般情景,倒是勾动了上辈子那股撕裂的疼痛,那种疼痛感猛然涌上心头,让她不由嘴唇有些发抖,道:“王爷,还是到扬州,亦或者咱们回了王府,这样光天化日,有损你的清净修养,你确定你当真要这般?我觉得还是要缓缓……”
  可是,此刻的晋王已经凤眼眼尾微微发红,她此刻说的这些话也只能算作撩拨,而非明令阻止,他强势地伸手将她袄裙上的玉扣一拉,只听见那些玉扣噼噼啪啪的落在地上,随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身子略略一沉,恰似海棠惊雨,重重沉沉地压弯了海棠娇花。
  玉瑶一双澄澈的眸子瞬间就盈满了泪,上辈子的疼和这辈子的搅合在一起,一双染着丹寇的长指甲像是野猫儿一般,挠花了他的后脖颈。
  玉瑶的脊背紧紧贴着微凉的楹柱,前面却是晋王滚烫的身子,两人目光纠缠,呼吸也渐渐变得紊乱。晋王目光微沉,抬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道:“……阿令……本王等不到扬州了。”
  看他那双清冷的眸子变得强势而滚烫,手指紧紧捏着她的身子,玉瑶不由心里一阵阵的发憷、
  怪得了谁?
  方才为了跟着他下扬州,用尽了撩拨的手段。
  再则他们本就是夫妻,夫妻有这些无比正常,玉瑶索性深吸一口气道:“等不到,就不等。只是,我们当真要站着?” 玉瑶上辈子都是跟着他走,他如何,她随着便是。
  她平日里逗他,也都是用一张嘴来胡闹,动了真格的,她是不会的。
  且大姑娘家的,问出这话来,不到半刻功夫就觉得后悔了。
  脸红彤彤的,跟熟透了苹果一般。
  晋王抬手将她耳边的发撩开,暗哑道:“……无妨。”
  玉瑶点点头,俏脸满是明艳,道:“哦,无妨,我们是夫妻……” 她言语间已经走神儿,身子轻轻靠在晋王身上,晋王便微微往里进了些,玉瑶却眼泪一下掉了出来。
  晋王睫毛微微一颤,道:“……这样可还疼?”
  玉瑶疼得手指打哆嗦,眼泪娇气的顺着脸颊落下来,道:“疼,大婚洞房又不曾……自然是疼的。”
  话音刚落,玉瑶觉得身子就更疼了些,她本就娇气的,平日又被他保护的很好,大婚又不曾做到底,自然是疼的。
  玉瑶攀着他纤长的身子,却觉得他猛然一怔,紧接着就被他轻柔地抱到了床榻上。
  径直脱下干净的里衣,轻轻地给她擦着身下的猩红。
  玉瑶害羞的蜷缩腿,却被他按住,“你第一次……不可乱动。”
  听到这话,玉瑶不由眼圈微微红了些,他是爱她珍惜她,可是毕竟因为她当年追太子追的满城风雨的,一些不中听的绯闻也多了去的。
  其中就有一些,什么她和太子发生了些什么事儿的脏话。
  他娶她,不代表他没听过。
  大婚时,她疼得哭,他退出来,可并不代表他就信了她的,他方才强势粗鲁的进,除了方才她那般撩拨他的缘故外,怕是还有那层绯闻在的因素。
  可是如今,她彻彻底底的露在他跟前,彻彻底底的成了他的妻子,他却心里觉又得心疼内疚。
  尽管,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哪怕她不是,哪怕她曾发生过什么,他都能接受能接着爱她,可是当她彻彻底底的成了他的女人时,且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时,那种心情又很微妙。
  似乎很庆幸,似乎很欢喜,从内心深处的欢喜。
  玉瑶拧过头去,伸手重重掐着他的脊背,泪珠从眼角滑落道:“你当初是信了他们说的那些了?说我和太子曾办了这床笫之……”
  她未说完,晋王的薄唇便堵了她的,清淡却又咄咄逼人道:“……苏玉瑶,你是本王的女人,永远是!”
  玉瑶见他又认了真,不由笑若海棠,道:“你若待我不好,我便一走了之,寻个什么俊俏的男人……啊啊啊呜呜……晋王你!”
  晋王强硬地让她闭嘴,将整个动作贯穿到底。
  玉瑶泪眼盈盈,长长的指甲重重划破他的锦被,身子却紧紧圈住他的,她不知道如何做,只能忍着疼一如前世一般随着他。
  而过了半个时辰,那个平日里清冷严肃的晋王才彻底回了神,看着她满身的红痕,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本王错了。”
  玉瑶身子疼得无法起身,却伸手摩挲他那张俊脸,有气无力道 :“我是你的妻子,你无错,我心匪石,一如既往爱你。”
  只是话好说出来容易,到了下一刻,下床时,玉瑶却恼了脸的伸手拧了晋王一记,“你就是不爱我,这般欺负……嘶……”
  玉瑶嘴里埋怨着,把娇气跋扈的本事全发作在晋王身上,而那个素来高人一等的男人却二话不说将她大横抱起。
  “扬州有白洋潮,本王带你去看。”晋王讪讪地看着怀里的玉瑶。
  越是强势矜贵的男人,在喜欢的女人跟前越是温柔,如今的晋王就是如此,对怀里这个人儿简直是一泓春水,柔和文雅的不成样子。
  此刻他是再也不提让玉瑶回京城的事了,且玉瑶若是说一句,让他摘了天上的星子来,他怕是都会踩着云梯去的。
  待回了房间,珍珠已经准备好了热水,玉瑶头靠在木桶的边缘上,整个身子沐浴在热水中。
  紫檀轻手轻脚地给玉瑶擦药,擦着擦着忽然就哭了,“晋王分明跟太师保证要好好疼您,如今却……瞧您这满身的伤。”
  紫檀未经人事,自然不懂得这些夫妻间的事儿,只是看到玉瑶身上红痕遍布,走路又疼得倒吸冷气的,只是一阵阵的心疼。
  珍珠见了,忙将紫檀拉开,到了一旁的耳房说了两句什么,只见紫檀脸红的跟什么似的。
  只是嘴上却不松口,“便是如此,总不能这般,主子哪里是那些皮糙肉厚的……”
  “你这丫头,等王妃日后给你寻了夫婿,你再来说这些。”珍珠笑了笑,摇了摇头便进房伺候去了。
  紫檀见珍珠进去,不由身子靠在净室的外墙上,虽然她心疼玉瑶,可是她看得出来现在的玉瑶喜欢晋王。
  到了夜里,晋王处理完政事回来,便朝着玉瑶房里来了。
  珍珠将房门关上,拉着紫檀走了。
  “郑太医来了。”晋王拿着一只绿色的小药瓶,耐心地将那药瓶摆在桌上。
  玉瑶看到那药瓶不由扭过头去,“呵,胡郎中刚开了汤药,又拿着郑太医的药来了,我不吃。”
  晋王轻咳嗽了一声,在玉瑶身旁坐下,半晌,才道:“是涂抹。”说完目光下移,看了她的裙子一眼。
  玉瑶顿时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一下就红了脸,拉着锦被盖住了脸儿。
  “涂,会疼。”晋王声音沉沉,大手一把将锦帘落下。
 
 
第56章 
  从钟离郡出来, 行路不过三日的光景便是扬州。
  玉瑶坐在马车上眺望不远处的庙宇,这座庙宇据说是前朝的祝皇后曾在此清修。
  当时恭帝被权臣李彧谋害, 祝皇后被李彧逼迫在此寺庙了却残生, 这个祝皇后活着的时候其实是极为凄惨可怜的。
  可是如今这里的百姓却把祝皇后升华成了当地的女神仙,塑了金身, 甚至还在后面塑了三个丫鬟泥人儿, 羽宝旌旗的,全然成了贵重模样。
  到了后来,这里的太守又把这里重新修缮, 请了看风水的老夫子测算好了方位,选了依山傍水的地儿修建了庙宇。
  现在的祝皇后祠已经成了当地百姓供奉的土地神, 但凡有个什么磨难困境的都会拿着祭祀的瓜果肉类的来磕头跪拜。
  玉瑶掀开车帘儿, 看着那香火鼎盛的皇后祠, 不由朝着身侧端坐翻看折子的晋王道:“听说祝皇后前世凄惨到饿昏,怕是轮回八辈子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还能被当地的人供奉做土地神。”
  晋王忙着看定襄郡的兵情, 并不真的关心那个皇后祠慈和祝皇后的, 且他知道这又是塑金身又是弄婢女的完全是当地的太守无知迷信的在胡扯。
  所以听到玉瑶戏谑的话, 不由勾唇一笑。
  等再抬头, 却听见皇后祠外一声女婴啼哭,不远处蹲在皇后祠墙壁旁算命的老头,捻了捻手指,不由沉吟道:“天降祥瑞,次女在皇后祠出生,贵不可言呐, 至少可嫁入王府,寻个王妃做婆婆呢。”
  那个妇人的婆婆听了,不由笑着打赏了那个老头一两银子,“借您吉言,若是日后我孙女当真嫁入晋王府为儿媳,我便给你修建个一模一样的庙宇。”
  那老头一笑,见那个打赏的妇人走远,不由将银子扔在了一旁的草从里,“晋王府?老道可没说嫁入晋王府。嫁入晋王府,此女的缘分还差的远呢……”
  晋王听到这句,不由面上含着浅浅的笑,伸手捏住玉瑶的腕子道:“这里的百姓已经为咱们备好了儿媳。”
  玉瑶听了不由脸儿一红,道:“净说些瞎话。”
  晋王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将玉瑶揽进怀,叹了口气认真道:“阿令,本王该如何更疼你些?”
  因着此次下扬州是为了查粮草遭劫的事儿,所以越靠近扬州,玉瑶他们打扮的越像扬州的商户。
  赶了一夜的路,到了半宿时,他们终于到了客栈歇脚处。
  玉瑶因为舟车劳顿,格外的困乏,看到云来客栈四个字,心里仿佛落下一块大石。
  只是还未进门,就见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小二走出来,极为歉意道:“不好意思客官,今儿个我们客栈已经被人全给包了,已经没有客房了。”
  紫檀看着门可罗雀的门前,不由道:“明明都是空的,怎么就没了客房了?”
  那小二看了一眼紫檀目光所及的空荡荡的客房,抬手搔搔头道:“我们客栈今日刚被人全部包下了,您看到的空客房,也是刚被清理走的……”
  小二说的支支吾吾的,显然是有猫腻。
  可是客栈不接客,他们也断断没有闯人家客栈的道理。
  紫檀着急的皱眉,这大半宿的,倒是不知该去何处落脚了……这里荒僻,一路走过来,也只是有这家客栈罢了,如何再去寻别的?
  便是寻别的,寻到了怕也是清晨了,她们都能熬,可是玉瑶身子孱弱,是不经这般折腾的。
  晋王面无表情,朝着身后苏公公示意,论起银子,区区一个客栈,便是翻十倍包,他也是轻而易举。
  苏公公刚迈出一只脚,就被玉瑶拦住了。
  玉瑶盈盈妙目落在小二身上,讨好拍马屁道:“我们一行人少,明日便启程,左右他们没来,空着也是空着。瞧着公子是个慈善人,必定能有法子的。”
  小二见玉瑶言语讨喜,称呼他为公子,再加上容光丽色的,一下就获得小二的好感。
  “姑娘若是不嫌弃,我们客栈倒是还有一处院落,房间够多,只是需要姑娘保证明日晌午离开。”小二毕竟不是掌柜的,只能承诺到这等程度。
  大半宿的,既然有,也懒得再去旁处找了。
  玉瑶转身看看晋王,见他点头,也便朝着小二一笑,随着小二朝着那处院落去了。
  一进门,紫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正中央的一颗梨树已经冒了小小的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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