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没一样是正常口感。
姚醉里自己吃的时候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面前的鸿钧还是面色如常地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饭。
“咳，确实很不好吃。”姚醉里放下筷子，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我们出去买早餐吧。”
鸿钧：“？”
她歪头，“只是能量摄取的话，味道无所谓吧？”
姚醉里静静地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像是提醒道，“醋泡饭。”
鸿钧：“……我们还是出去买早餐吧。”
大概，是因为出门没看黄历。
姚醉里和鸿钧出门没走几步就碰见了小银。
姚醉里：“……”
怎么说，大小姐的人缘太好，真不是件好事。
用眼神叫了望舒大人，却没有得到往常的回应，只得到迷茫的眼神的小银表情瞬间冷淡，匕首滑落掌心，瞬间来到了鸿钧面前匕首直抵咽喉。
“你是谁？”
小银是李望舒教出来的最优秀的杀手，在这一点上连泉镜花都没有办法和她比拟。
鸿钧没感受到一丝杀气已经被逼近了命脉，她下意识地动用了异能吹走面前的少女。
“啊……”她用了和李望舒不一样的异能力了。
她忐忑地看向身边的姚醉里，一脸不好意思、想解释但是又张不开嘴。
姚醉里：“……”
唉，难道要再解释一遍吗？
他拦下了小银，手上拨通了中也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刚开始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一听鸿钧撞上了小银这回事，立刻清醒了似的，飞快地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让姚醉里把电话交给了小银。
小银浑身紧绷着接过了电话。
鸿钧看着小银转过身接听电话，手指揪着衣角，小声地问姚醉里，“……她和望舒是什么关系啊？”
“她的身手基本是大小姐教的。”姚醉里答道。
鸿钧眨了眨眼睛，道，“哇……她好厉害啊。我、我完全不行。”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李望舒。
姚醉里忽然有点想笑。
鸿钧的这句话，让他微妙地想到了回家的时候扯着李长风大哭的李望舒。
大小姐流着泪大喊，她为什么那么厉害，我比不过她！我如果有她那么厉害……夫人就不用死了！
虽然神态不同，但那种向往与羡慕却是一模一样的。
还真是……。
他伸出了手，没有像对李望舒一样揉上鸿钧的头，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做到的话，完全做得到。”
假的。李望舒为了这一手功夫苦练过多久，简直不用提。
“不过，我们家大小姐也在羡慕着你呢。”
鸿钧偏头，“真的吗？”
姚醉里点了点头。
这位神明大人把头转了回去，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我们……还真像啊。”
并不像。姚醉里把目光转到小银身上。
不过现在……稍微有点像了。
小银结束了电话走回来，将手机递回，“失礼了。”
接过手机，姚醉里点头，“客气。要一起吃个早饭吗？”
小银的目光在鸿钧身上转了好几圈，随后点点头，取下了自己的口罩。
鸿钧还在震惊，这个酷炫的人原来是个声音非常好听的小姑娘。这种感觉大概就和……当年看见柔软可捏的彭格列十代目一点起死气之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出乎意料的反差，她眼睛亮了起来。
根据李望舒的口味，姚醉里带着两位女性到了一家相当有名的松饼店。
这家店难得开的比较早，早上七点就开了门。
在终于落座之后，一直很明显憋着话的鸿钧终于憋红了脸，开了口，“那个、小银？我能向你学一下你的体术吗？”
昨天一天都没捞出来这位鸿钧小姐的几句主动话，现在她居然主动开口了。姚醉里颇有些意外地看向鸿钧。
多了点人气儿，那双眼睛。虽然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但是，这位鸿钧确实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就算是把大小姐送到她们世界的回礼吧。
小银有些意外，但是看着这张和李望舒分外相似的脸，她干脆地点点头，“好的。……鸿钧小姐。”
鸿钧睁大了眼睛，惊喜地道，“谢谢！”
姚醉里拿着刀叉分割松饼的手一顿。
鸿钧笑了。
是非常灿烂的那种笑法，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世界A
“……”李望舒沉默，然后道，“这时候应该有风，吹起我的头发衣服，然后气氛到了，我就可以不回答了。”
“我们是在室内喔舒酱。”太宰笑眯眯地说道，“不会有风的。”
“……是啊。”李望舒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背倚着栏杆，闭上了眼睛，“你真的很会问啊……。”
“答案是，我不太清楚。大概是契约类的异能力。”
太宰当仁不让毫不客气地接受了李望舒的话，权当是赞赏了，“大概是契约类？你也搞不清楚吗？”
“我当时，”说到这个话题，李望舒的脸色很快冷淡了下来，声音也阴郁了下来，“我被卖进那个组织的时候，身体年龄大概是五岁。大概和中也是一个状况，你能理解吧？”
太宰点点头。
中也诞生大概就是八岁左右的身体，类推李望舒，很轻松就能理解。
“我还什么也没搞清楚，就被那个首领拎出来了。”李望舒闭上眼，大概是在回忆，“现在回想，我觉得他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特殊或者说能力特殊了。尽管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太宰充当了安静倾听的角色，没有打断李望舒的话。
“从九岁开始，我一直都想要杀了他。但是，我每次的伤害，都会作用到我自己身上。”李望舒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而且他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限制我的行为。”
“——我试过用拒绝抵消他的力量，一直失败。然后，他就会给予不听话的狗一点……惩罚。因为自我保护性质，我对具体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
“真的失败了吗？”太宰忽然问道，见李望舒睁开眼睛看过来，他闲适地笑了笑，言语中带着几分笃定的漫不经心，“我不觉得舒酱的异能会失败。”
“且不说这个世界的舒酱甚至会被尊称为鸿钧，就是舒酱你自己，现在一想，根本就是神明的名字啊。跟荒霸吐这样的名字没什么区别。”
“我不觉得这样的舒酱会失败。所以……”
“但是……我当时很小，力量掌控还……”像是意识到了太宰话语背后的意思，李望舒近似急惶地反驳道。
太宰缓慢而不容置疑地道。“所以，我认为是你成功过，但是你不知道。”
李望舒直接捏弯了海洋塔的护栏。
作者有话要说： 揭露了一部分辽
不知道会不会显得啰嗦【挠头】
那个首领是究极变态，真·变态。
还在纠结要不要把他干的事儿都写出来，感觉是虐主，怕不被小天使接受otz
第67章 认真工作
世界A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外放太过严重, 居然破坏了公物，李望舒悄悄用身体挡住自己, 然后默默把栏杆恢复了原样。
她清了清嗓子, 勉强保持了嗓音清亮,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以你认识的李望舒为标准的。但是, 实际上B5126并没有李望舒的实力，以及，脑子。”
“不不不，舒酱你的脑子是这四年才好用起来的，我觉得十八岁的你跟一只靠直觉的小兽没什么区别呢。你能瞒我那么久完全是我之前没想查。”太宰立马摆手, 非常认真地打断了李望舒的“妄自菲薄”。
李望舒：……
哇擦, 你这个憨批批，老子早晚有一天打死你。
“第一, 确实或许幼崽的舒酱力量和现在有区别。但是参考中也的话，我觉得异能上的区别更多是体现在控制度上而不是强度上的。”
太宰伸出了第二根手指，居然真的开始认真分析了起来。
“第二，我认为具备能够将一个人从濒死状态直接拉回健康, 但又不是治疗异能的，这种可怕的可能性的异能会被其他异能压制。”
李望舒沉默了下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太宰说得很有道理。
“第三，舒酱被派去李家暗杀了。”
听到这一点，李望舒猛地抬起头, 目光锐利又不解，“什么……意思？”
前两点她在怀疑的时候都想过，但是又被自己掩埋。只有这最后一点，她始终没有考虑过。
“李家的势力非常庞大吧？像那种培养孩子做杀手的暗杀组织，应该不能抗衡吧？”太宰笑意依旧轻松，就像在讲述什么有趣的故事，眉眼平和，“那送舒酱进去根本就是送死啊。不论成功……还是失败。”
“是什么会让一名首领放弃手中大好的棋子呢？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无法控制这一点了吧。”
李望舒：“……是吗？”
她疑惑地仰头，“是这样吗？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太宰揉了揉小姑娘的头，那手法让李望舒觉得自己在被人当猫撸，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只听这男人道，“因为舒酱还是个傻孩子啊。”
李望舒：“……”
太宰治这个狗男人不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嗯，还有在这之后，舒酱被李家养得很好哦。所以没有生出过、自己会被当做有害的、或是无用的东西抛弃这样的念头吧。”
曾经因为不受控而被森鸥外从港黑剔除的太宰这样难得温和地说道。
能将经历过人间诸多不幸的小姑娘，养成对世界充满希望的成熟温柔的成年人，真是非常了不起。
“不过我觉得，除了舒酱没有这种念头以外，大概也有认为自己确实应该承担李家的任务的原因？”
李望舒顿了一下，拍掉了太宰仍旧搁在她脑袋上的爪子，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已经算两个问题了吧？”
太宰无辜地看她，手指敲击着栏杆，频率不急不缓。
“不过这个没什么可保密的，很简单，我和我哥早逝的亲妹妹长得很像，眼睛和夫人长得又很像。如果不是确定我不是，我都要怀疑我是李家遗落在外的女儿了。”
“诶——原来是这样！”虽然这么说，但是太宰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吃惊的意思，这一点让李望舒很不爽地怼了他一杵子。
“喂喂、不要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我不想和你交换了哦？！”
“没有没有，”太宰微蹙着眉毛笑了起来，“虽然人常说‘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幸的人却有各自的不幸’，但我却常常觉得这句话是反过来的。幸福的方式千姿百态，而不幸的最根本原因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弱小吧。因为弱小，所以不得不妥协；因为妥协了，所以又感觉痛苦。”
李望舒冷眼瞥他，“你再说废话我就在这里揍你了。”
太宰立刻正经了表情，严肃地道，“我想好下一个要和你交换的问题了！”
李望舒双手插兜迈腿就走，气势吓人。
太宰没有追上，就这样看着她的背影。
她背脊挺得很直，穿衣服就会非常有架势；她又有点溜肩，所以肩膀那里撑不起来，带了几分柔软，卸了几分锋锐；腿很直，步伐很坚定，每一次脚掌落地都是一声笃定轻响。
能把一个对世间充满怀疑的小姑娘，养成一个这样坚定的大人，真的了不起。
坚定的大人转过身，莫名地看向他，“怎么不跟上来。”
太宰低笑了一声，抬脚跟上，“来了。”
还养成了一个眼睛闪闪发光的大人。
“你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舒酱知道自己成功过的话，会有什么觉得后悔吗？”
“那可多了去了。”女子这样说道，语气平平常常，“不过现在再说也没什么用了，后悔又没有药吃。”
“嗯。说得也是。毕竟一个人开始可怜自己的话，那就注定是个悲剧呢。”
“略。我们晚上去哪里吃？”
世界B
与全然和放假没两样的太宰、望舒二人不同，先经历了一个脑髓地狱的大破坏，又经历了十年后的太宰的可怕荼毒，最后还不得不一人承担了两个人的工作量的中也，简直像要羽化登仙。
修仙之人无需睡眠，全凭一口仙气儿。
卡密萨马也不需要睡眠，无分昼夜……
个鬼哦。
中也绝望地一丢笔。
望舒那家伙平时看起来好像跟太宰学坏了似的，总是发表消极怠工的言论，但其实都有好好地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做得很好，甚至有的时候还能帮樋口处理点芥川的文书工作。
不能再靠谱。
现在她被传送走了，换过来的那位鸿钧对文书一窍不通，最近还一直和银混在一起。
想到这里，他抽出了鸿钧给他的自我介绍——
或许不能叫自我介绍，说明书还差不多。
大写的问题儿童没错了。
中也的手指一行一行地移动下去，很快便略过了整张纸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