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库洛牌!你可以解决吧?快解决一下啊!”小可焦急地念叨,皱着小眉毛,眼里是真切的担心。
“为什么?”李望舒轻飘飘地回道,虽然是问句,话里却没有丝毫疑问的意思,“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给你合理回去的理由的契机吗?”
小可简直搞不懂她在说什么,“哈?你这样很危险啊!这是飘牌,你飘得太高了,掉下来根本就——!”
“没关系的。”李望舒打断它的话,随即又重重地重复了一遍。
“没、关、系。”
小可看着她,这姑娘目光坚定,嘴边的笑容满满都是无所谓,看起来竟有一些凉薄。
这算什么啊!
小可咬牙,后退了一些,拍打起翅膀,猛地向老板冲了过去,想把她撞下来。
飘牌好像有所察觉,忽然升高,把李望舒带的更高,让小可撞了一个空。
“小鬼!下来!”
李望舒没再理会了,她闭上了眼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放松地躺在飘牌上。她感受到风力由微风吹拂转换为狂风吹打,没有被梳起的长发凌乱地飞舞。
高度在平稳地上升,如果睁开眼,只会看到越来越亮的太阳,太过明亮,反而会好像灼伤。李望舒知道这样的高度的感受,大概是二十层大楼的楼顶,因为风是一样的。她记忆深刻,这辈子都不会忘。
小布偶在叫她,但其实没必要。
李望舒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因为这么不容易地活了下来,因为某个人而活了下来,小命还是要珍惜好的。
李望舒是个惜命的人。
一直都是。
无论这个世界是有趣也好,无趣也罢,她都会好好地活下去。
“变回你原来的样子!”
李望舒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余光瞥见了骑着有翅膀的法杖的小姑娘。
让人可以飞?这也是库洛牌的作用吗?真是用处繁多的好用的能力啊。
李望舒感受到在她身下的力量被另一股无形的力量抽拉着拽走。
失去了身下的力量,名为“李望舒”这一大块100斤左右的肉立刻自由落体,阻力最大是1,但是这不会阻碍降落的速度,从这么高的高度直接掉下来只会摔成肉泥,说不定比饺子馅还碎,非常刺激。
通常来说为了不成为饺子馅,只能掉落过程中找一个中转站,避免过大的冲量。
或者,采取一些特殊措施。
李望舒想的时候很轻松,对自己的处境没有半点担心。
但是有人会担心——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上升力,大概是一个布偶的小手那么大吧。
李望舒睁开了眼。
“可鲁贝洛斯?”
“闭嘴!小鬼!可恶——撑不住了!停不下来——”
李望舒忽然产生了奇异的温柔感,就像多年之前,第一次被人伸手拉住时的感觉。
果然,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并不是无趣,也不是糟糕的梦。
“木——!”
是小姑娘的娇喝,李望舒还恍惚中听到了树木飞速生长抽条的声音。
李望舒跌落在刚刚长出的参天大树的树枝之间,压断了无数树枝,最后被枝条拦下,手里抱着小可像是荡秋千一样轻巧地晃动。
她低笑起来,拿掉了自己脸上的一片树叶。
“小鬼!你怎么回事!你明明——”
“谢谢。”
小可顿住了。
李望舒的眼睛比白天的时候更明亮,更澄澈,更像两块上好的琥珀。
——这是泪光的折射,眼泪水盈盈地被含在眼眶里,没有落下,掩下了背后的情愫。
但是,李望舒并没有任何恐惧的表现,便不可能是吓出了眼泪。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要哭了?
“果然,人就是要不断地体验世界。”李望舒喃喃道,又认真地对着跑过来的小樱与她怀里的小可道,“谢谢。”
“啊,不客气。”李望舒的语气太郑重了,刚刚落地的小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收起了库洛牌和法杖。
“什么啊,记、记得请可鲁贝洛斯大人吃甜食啊!”小可不好意思地扭头,脸上一片红晕,傲娇地抱着自己的小胸脯。
“是是。”李望舒随口应道,撑着枝条落地,手自然地接住了没坐稳的小东西,“可鲁贝洛斯大人想吃什么我都请的起。”
她把小可双手捧着还给小樱,然后伸手揉了揉小樱的头,“你也是。可以随时来找我玩。我万分欢迎。”
小樱抱住了小可,嫩生生的小脸顿时比小可还红,嗫嚅道,“是。”
“对了,还没有自我介绍。”
李望舒一挽自己的头发,让它们乖顺得待在身后。
“我叫李望舒。叫我什么都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小樱看着她,觉得这个姐姐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昨天的感觉只是错觉。她笑起来就像雪兔哥一样好看,不能说像阳光一样温暖,更像是沉静的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 烂作者就不多逼逼叨了
收藏评论作收什么的常规暗示,大家都懂_(:з」∠)_
第11章 普通老板
于是李小狼某天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不是李望舒最爱的崽了,木之本樱和大道寺知世成功夺宠。
原因?
李望舒带着可鲁贝洛斯摸进学校,但是居然主要是给那两个人带小点心!
他,李小狼!香港李家大少爷!就是个顺带的!
李望舒把李小狼的纠结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边在心里笑得乐不可支,一边继续保持着这样的举动。
一个是她真的挺喜欢这两个小太阳似的小姑娘,一个是看着自家堂弟暗自气闷的样子实在是有趣。
在这里了,李望舒乐不思蜀了一周,眼看着李小狼要期末了,老板也就不去打扰他,决定溜去和师父汇合。
离开前给李小狼留了消息,跟他讲,如果感兴趣的话,她夏日祭之前接他和她师门一起过一下。
压着纸条的是一个蛋糕,底层一圈深紫色的花边,越向上花边的颜色越淡,最后变成了纯白色。蛋糕面上有几朵奶油雕花,雕的类似牡丹,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
补给你的生日蛋糕。几天前生日快乐,小狼。
李小狼看见蛋糕的时候愣了一下,看着温伯温和的目光后,强作镇定地切开了蛋糕,里面随着刀锋落下,流淌出了巧克力夹心。
原来还记得啊——
李小狼难得地带了淡淡的笑意。他和温伯分享了这个蛋糕。
是他的口味的蛋糕。
他果然还是他堂姐心里最爱的崽。
*********
李望舒上次坐新干线坐了六个多小时的,觉得坐得腰痛,觉得没有想象中的有趣,这次到并盛,她选择坐了飞机。并盛离横滨以及东京都很近,看过师父后要做什么都很容易方便。
在飞机临起飞的时候,李望舒收到了松田的短信,他在问上次碰到的小侦探的联系方式。她“唔”了,先向有希子发了一条征询的短信,得到同意后,才把新一的推特名字告诉了松田。
飞机要起飞了,李望舒按上了关机键。
她到并盛的时候,并盛的中学也放假了。她没能暗搓搓地溜进学校里寻找风嘴里的彭格列十代目候补。
李望舒索性靠在校园的围墙上,给手机开了机,打算去找师父。
却意外地看见了手机里松田的询问自己推特的消息,她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单手打到:我没有推特。等我哪天注册了,我再把账号给你。
然后发消息询问了师父的地点。
是唐人街。
风戴着帽子墨镜口罩、穿了一身极大的唐装,在小推车后面装成年人卖包子。
李望舒看到的时候,情不自禁地笑了,自家师父脑洞还是这么清奇。
“师傅。”李望舒敲了敲推车的桌面,“来两个包子,要肉馅的。”
“只有豆沙的了。”风闷闷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
李望舒好笑,但是憋住了,维持着一本正经的语气问,“哦?那可怎么办呢?我只想要肉馅的啊。”
风也很配合自己徒弟,语气比她还正经,“那只能请你去别家了。”
“诶?我不想去别家啊。”李望舒点着脸做出思考的表情,“不如我来请师父喝杯乌龙茶吧。”
两人隔着墨镜对视,半晌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毕竟梅雨季已经过了。
师徒二人在唐人街的一家粤菜馆里喝起了茶,等着上菜。
“被徒弟请客的感觉啊。”风喝着茶,旁边的里奇自顾自地拿着一个空茶杯玩耍。
“徒弟还可以请客很多次,无数次。”李望舒也把玩着茶杯,她的一杯茶已经饮尽了,随即放下了茶杯,看向旁边的里奇,“里奇还是这么活泼。”
风低声笑了,一旁的小猴子里奇听到这个熟悉的人叫它名字,歪了歪脑袋顿时跑到了李望舒面前,伸出小爪子抓她的头发,嘴里发出了“吱吱”地叫声。
“你有很多想问的吧?要不要现在问?”
李望舒笑着放任了小猴子的行为,认真想想,摇摇头,“有很多想问的,但又觉得什么都不需要问。师父决定了要做的事,一定有师父的道理。”
风含着笑意的大大的凤目看着李望舒。
似乎在暗示李望舒接着说,别再在这里胡扯。
李望舒沉默了一会儿,才认输般的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好吧,我承认,我大概猜到了。”
“师妹——她的能力也是死气之炎类型的吧?”李望舒放下了茶杯,因为开始说正事了,所以表情自然地过渡到了严肃。
“而且师父你的拳法也凶,需要切实去历练。彭格列十代目候补身边一定不太平,但又不会太不太平,就很刚刚好。大概就是这种猜测。”
“还差一点。”风肯定了她的猜想,又提示了一句。
“……”李望舒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小猴子的脑壳。
“您想让一平加入彭格列?”
李望舒看着风满意的微笑,明白自己说对了。
风道,“你哥哥会很高兴的。”
李望舒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真的很大,眼白露出一大半的那种,主动给风添了茶水,“那家伙成天盼着我回家。巴不得我在外面过不下去。”
风好笑地摇摇头,无奈地拿起了自己的茶杯,“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客人的包子来了。”
这时一屉热腾腾的小笼包被端上了桌,上小笼包的服务生是一个穿着唐装的小婴儿,有着奇特的鬓角,身形和风别无二样。
“ciao~李望舒小姐,初次见面。”
李望舒戳着放茶壶的手一顿,眯起了眼睛。
********
“reborn。”风警告似的叫了一声,目光锐利。
李望舒面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心里却皱起了眉。
老师的反应带了一些抵触、反对,reborn则是毫无意外的样子,看来有问题的是这位reborn,这位在被称为世界第一杀手的男(小)人(婴儿)。
他不是老师叫来的。
“reborn——?”李望舒嘴里念叨着这个外国名字,“ciao?意大利语——你是彭格列的人吗?”
被念叨的reborn眨了眨黝黑的眼睛,没有对李望舒随便的语气有任何的意见,表情倒是一股子小孩子般的纯良无辜。
和身体保持小孩子状态,却一直表现得很成熟的风不一样。
李望舒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摸不准这人是个怎么个风格。
“是的哦。我想和你好好谈一下。”reborn毫不见外地坐下了,他来的时候自带了碗碟,从旁边的筷子筒里抽出了一双筷子,又给自己倒了一碟底的醋。
他伸手夹了一个包子蘸了醋,咬了一口后道,“所以冒昧打扰了。”
李望舒再次打量了一下reborn,发现这个人意外地坦然,而且危险。表面看起来纯良无害,却带着血腥之感。
她皱起眉,抽了抽鼻子,嫌弃这个人身上的血腥感,更嫌弃这个人吃小笼包蘸醋。
实际上,她讨厌所有吃面食蘸醋的人。
吃醋是异端。
——虽然就数量来说,李望舒才是异端,但她坚决不肯承认这一事实。
李望舒勉强在这个可能是老师友人的杀手面前保持住了自己的风度。
“既然是老师的朋友,那么请随意。”她紧随着两人动筷后夹起了小笼包。
是难得的在异国他乡,相当正宗的小笼包。她咬了一小口后,吮吸其中的汤液。
于是成功达成烫到了舌头成就,有点疼。
李望舒放下筷子,开了之前就点好的一瓶橘子味汽水儿,气泡在嘴里、喉咙里炸开,感觉很快乐。
然后她开了口。
“因为之后,我还想和老师到处闲逛,所以,reborn先生现在就可以说了。”
李望舒手里来回揉搓着玻璃的汽水瓶子,就目前的神态来说她比reborn看起来更像一个小孩子。
孩子,天真的,残忍的。
“意外的直球呢。”reborn没有放下还夹着半个小笼包的筷子,平平淡淡地说,“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含蓄一点。”
李望舒摇头,弯唇,露出非常收敛的笑容,连虎牙的一点痕迹都看不到的那种,“那也太没有效率了。对吧?”
reborn发现李望舒的眼睛没有在笑,这让她的笑容看起来非常冰冷。但他完全不会在意,毕竟不请自来的麻烦客人,总是不招人喜欢的。
“我希望在我训练彭格列十代目候补的必要时刻,你能够给予我一定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