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水牢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即便有人纵火,玄睦也决计烧不到半分,所以,这次牢狱之灾,并非任务里提到的需要毁容的那次。
  虽明知躲的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可余小晚私心里还是希望那一日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余小晚缠在玄睦手臂,咬开他湿透的袖子,在他手臂写了两字,还未写完便听玄睦苦笑道:“莫写了,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余小晚望着那冻得青白的皮肉,心中涩然,昨日尚且逍遥自得,今日便成这般境地,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即便那皇帝老儿是他亲爹又如何?
  此时她仿佛才明白那日玄睦所言。
  【傻蛇,我若死了,看你怎么办?!】
  他必是早已料到会有今日,甚至她让他去救司徒晴兰时,他已料到。
  若他不去救司徒晴兰,自扎银针假意被那黑衣人伤到,或许还能推脱一二。
  可他去救司徒晴兰,黑衣人却不伤他,反而更加可疑。
  且黑衣人那一句“主上”,更是将他置于生死险境,若司徒晴兰一个反咬,便是万劫不复。
  即便如今已定了罪,司徒晴兰那边也是不安全的,皇后会不会再旁敲侧击让她再加两句,也未可知。
  玄睦狡诈聪慧,既早已料到会是如此,为何还要去救她?
  余小晚攀爬到他脸前,用冰冷的蛇吻在他同样冰冷的脸颊描着,脸颊总比手臂敏感一些。
  【为何救她?】
  玄睦转眸睨了她一眼,桃花血瞳,流丹凝霞,比之另一只常色眸子妖冶了不止一点。
  若非余小晚已心中有人,只怕早已深陷其中。
  “你让我救,我便救了。”
  她?
  真是因着她?
  【你不怕死?】
  玄睦轻笑一声,脖下水纹摇荡,波光粼粼。
  “你怕吗?怕我死吗?”
  【你不会死。】
  穿越一号改变的剧情本就不多,如今她也努力挽回了,司徒晴兰依然对玄睦情根深种,只要大剧情不变,玄睦便不会有事。
  她本十分笃定,却不想,玄睦突然蹙紧眉心,一阵剧咳!
  不等她反应过来,几抹血迹陡然溅出,少许落入污水,其余涌在唇边,染红了他苍白的唇角。
  余小晚傻了,直愣愣地望着他,连描字都忘记了。
  玄睦又咳了几声才止住,再度睨了她一眼,竟还挂着那轻佻的笑意。
  “你怎知我不会死?即便你是蛇仙,自个儿死了还可起死回生,却也管不得凡人生死吧?”
  玄睦之前偶尔也会咳嗽,自入了地牢之后,越发咳得厉害了,只是先前她一直以为他是装给狱卒看的,倒也没甚在意,难不成……竟不是装的?!
  【你……】
  只描了一字,玄睦便开口打断了。
  “我这身子本就是虚寒之体,如今再泡在这冻水之中,怕是等不到秋后问斩了……死,我倒是不怕,母妃死,也不怕,我们母子二人也算是尝够了苦楚,死了重来倒也不算坏事。只是……”
  玄睦顿住,又是一阵剧咳。
  “只是……有些不甘,生平只心悦了一人,好容易盼到她来寻我,却又不肯与我相认,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为何?”
  余小晚僵住,垂眸望着玄睦。
  玄睦依然笑着,水纹波动,映在那苍白如纸的脸上,越发显得笑容孱弱,唇角的血污更是猩红刺目。
  余小晚心下黯然,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转而写道。
  【司徒晴兰?】
  玄睦自嘲地轻笑一声,“不管是上官锦亦或采琴,甚至旁的什么,都不是她的真名,我怕是到死连心仪之人姓字名谁都不晓得,说来也是可笑。”
  余小晚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倒缠在他手臂之上,许久未动。
  玄睦又咳了两声,道:“玄武啊,你不是蛇仙吗?帮我算一算她的真名是什么,可好?”
  余小晚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垂首送上蛇吻,描在他的脸颊。
  【晚。】
  “晚?晚儿?这名字……我不喜欢,像是在暗示我晚了他一步似的。”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
  【什么意思?】
  玄睦勉强仰着头,喘了口气,颈下的水纹荡漾不停,恶臭扑鼻。
  “没什么,我这样子怕是养不得你了,你走吧,若能再寻个好主子也好,若寻不到,便回深山老林,继续修炼,说不得还真能飞升成仙。”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余小晚吐了吐蛇信,又描下几字。
  【我想办法救你。】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去皇后那里寻一寻线索。】
  “即便你真能寻到线索又如何?你不过是条蛇,怎么帮我翻案?”
  【黑蚁,神示。】
  玄睦挑了挑眉,“若依然不行呢?”
  【偷钥匙。】
  “越狱?”玄睦低笑一声,“即便有钥匙,门口还有守卫,我这残躯又如何跑得掉?”
  余小晚顿了一下,张开獠牙,使劲呲了呲。
  【我有毒牙,你有莫非。】
  “也对,你起码能帮我咬死一人,还有莫非。”玄睦像是方才想起莫非这一号人来似的,再度低笑了一声,示意她靠过来点。
  余小晚不明所以,又向前伸了伸脖子,却被玄睦一个歪头,亲了个正着。
  !!!!!
  都什么时候了,这厮居然还没个正经!
  余小晚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玄睦却半点不急,舔了舔惨白的唇,猩血晕开,倒是添了几分艳色。
  他斜唇一笑,轻浮浪荡,却偏又让人气不起来。
  “你有这份心,我这罪也算没白受了。”
  余小晚歪了歪蛇脑袋,突然觉得似乎好像……有哪来不对……
  又过了几日,玄睦的状况越发糟了几分,唇角血迹几乎没干过,狱卒过来喂饭更是一口都喂不下去,眼看真是等不到秋后便要一命呜呼了。
  弑君一案牵连甚广,玄帝还在大力追查涉案人员,这人都还未查完,主谋便死了,如何可以!
  狱卒只得赶紧向上禀报,其上看过之后也觉不妥,继续向上禀报,一层层上报,终究报到了玄帝耳朵里。
  玄帝本不予理会,却不想,平日里总是缩在人后只会附和诺声的应声虫京兆尹蒋允,突然战战兢兢来报,说是抓到一群闹事乞丐,竟在其中一人身上搜到了两枚金锭。
  若是普通金锭,蒋允自然不敢叨扰圣驾,可关键是,那金锭锭底印的是辽金一品字样,正是岁前方才挖掘的辽山金矿试炼的第一批赤金!
  这一批赤金悉数送往皇宫,玄帝并未动用,只赠予皇后一箱,皇后又转赠了玄睦。
  当日按照玄睦所示赤金去向一一查对,均未寻到这金子,因何突然出现在一乞丐身上?
  玄帝立时传见了那乞丐,一审才知,那乞丐并非乞丐,不过一游手好闲的梁上君子。
  他对偷盗一事供认不讳,称那两枚金锭是在敛芳阁老鸨房中偷的。
  再传召老鸨,老鸨吓得面如土色,一改当日说不曾收过玄睦金锭的口供,直言受人威胁,且丢了金子,这才做了假供。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住院最大的改变就是,生物钟彻底反了~~QAQ~~
  马上五点了……
  容我调一调作息,我会恢复双更的……
  谢谢~~啧丶寒冬~~吃肉的大咸鱼~~蓁蓁~~杠杠的绿豆芽~~小可爱们给文文浇水~~
  (づ ̄3 ̄)づ╭?~
 
 
第164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17)
  玄帝震怒, 按照玄睦当日记述,一一传唤各处鸨妈妓子,恩威并施之下,再无人敢隐瞒, 皆称受人胁迫,却又都说不出那人是谁,只道是个头戴黑纱之人,手握她们匿税罪证, 她们不敢不从。
  再问那金子下落,皆称被那黑纱人要了去。
  玄帝立时派人追查黑纱人,还未查明,赵提督便来禀报, 说其上司左都督死了小妾, 本也没甚稀奇, 偏她下葬那日大雨倾盆,棺材翻落山坡, 棺裂尸出, 棺内竟藏了数十枚金锭!
  且, 那金锭锭底印的皆是辽金一品字样!
  将这些金子与先前乞丐处得来的金子放置一起,刚巧一箱, 两千两。
  时至今日,弑君一案越发的扑朔迷离起来。
  玄帝隐瞒了此事, 暗中加派人手彻查, 还未查清, 御林军副统领又捧着一箱金锭前来,声称是从霸刀门余孽临时落脚处寻到的,锭底印着的同样是辽金一品字样。
  将那些霸刀门余孽抓来审问,各个都说是为玄睦效力,应玄睦之计才假装无杀门人,弑君纵火。
  玄帝明明只赐了一箱金子给皇后,怎的突然跑出来两箱?
  玄帝招来户部侍郎,细细比对,发觉这两箱金锭无论精纯度与锭底印记都略有不同,再取来国库存有的剩余金锭对比,立时便比对出,小妾棺材里的金锭与那乞丐偷盗的金锭皆为辽矿首金,而御林军副统领捧来的却是假的!
  世人皆知,即便是同一个炉子造出的金锭,不是同一批次所出依然会有所不同,那幕后之人,定是发觉少了两枚金锭无法栽赃的圆满,便干脆弃之不用,重新造了一箱假金打算瞒天过海,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终究马失前蹄。
  至此,有人陷害玄睦已是毋庸置疑的了。
  只是,那冷宫搜出的布泊丹,还有酒坛里勾结朱国晋王意图谋反的罪证,依然让玄帝如鲠在喉。
  偏巧此时刑部尚书禀告玄睦咯血一事,玄帝心有疑虑便传见玄睦,顺便还招了太医查看。
  太医院的老少太医一一为玄睦诊脉,真真儿是轮了个遍,除却体内虚寒,皆查不出病灶,可虚寒并不会导致咯血,必然还有他因。
  这时,新晋太医秦太医斗胆进言,说这症状倒是与玄帝十分相似,怕不是……也中了那布泊丹之毒。
  玄帝之毒,尚未到咯血地步,只消调养便好,可玄睦却已咯血,显然是体质虚弱加速所致。
  玄睦母妃毒害玄帝,为自个儿儿子谋皇位,尚在情理之中,可她又怎会连自己亲子都毒害?
  玄帝立时下令传见当日供认玄睦母妃毒害自己的小宫女,却不想,又是一个死无对证,据报是畏罪悬梁的。
  然而,不管怎样,玄睦已命不久矣,一个将死之人,又怎会勾结晋王意图谋反?
  此时,朝中原本没甚发言权的几位小臣联合起来,一同进言,称此事漏洞百出,望玄帝明察。
  旁的不说,单说那勾结晋王的罪证便做不得真!
  一来,这般性命攸关的信件,自然是看过便烧,为何要留着?
  二来,即便需要留着,谁又会这般随便藏在酒坛便离宫而去?这一去还是半月有余!就算真要走,起码也要找个可靠之人看顾,譬如,交给他的母妃看管,或者,找个牢靠地方埋了。
  三来,玄睦不过一病弱皇子,放眼整个大玄,哪个皇子不好勾结,晋王莫不是瞎了,非要勾结这最不成器的一个?!
  就在玄帝犹豫不定之际,又传来朱商柳逸风被抓回的消息。
  柳逸风大呼冤枉,称与玄睦自花街结识,志趣相投,整日纵情风月,根本不曾参与政事。
  玄帝将那勾结晋王的信件丢在柳逸风面前,喝令其解释,柳逸风解释不出,倒是他身边小厮柳随风吓得面如土色不停磕头,额头鲜血溅在那信件之上,瞬间便浸入了纸纹。
  一旁礼部尚书见状,大惊失色,突然进言说,礼部多次接待朱国来使,其中信笺皆是朱国特制火漆纸,水毒不侵,缘何这信封竟连普通的血液都挡不住?
  玄帝立时派其上前细查,经比对,那纸竟是玄国的桐叶纸,与火漆纸纸纹相似,却又全然不同。这桐叶纸十分廉价,因浸润迅捷,通常为普通人家做草纸放置茅厕所用,又因色泽暗沉,纸质粗硬,皇亲贵胄之间少有问津,故而无人认出。
  如此重要的勾结密信怎会用厕纸做信封?
  玄帝心中已有计较,又责令搜查了柳逸风的行囊物什,包括通关文牒,钱货账目,无一遗漏,并无半点不妥,倒是狎玩器具美人画册翻出不少。
  当着满朝文武,柳逸风羞的满脸通红,玄帝实在查不出什么,又观他乃南朱第一庄少庄主,与玄国商贸往来也甚是频繁,便也没有为难,当堂便放了他。
  柳逸风如何千恩万谢不提,单说玄睦,他咯血症状越发严重了些,数度昏迷呼唤的都是其母妃,玄帝虽未查出幕后真凶,却也晓得他是被人陷害,想到他命不久矣,不由升起一丝难得的帝王父爱,准其母妃照顾在侧。
  母子二人劫后余生,抱头痛哭,委实让人心酸。
  玄帝顺藤摸瓜,一路追查,很快便揪出了幕后黑手,竟是当日举荐玄睦前往避暑山庄的左相方中信,皇后的亲爹!
  玄帝与皇后本是相敬如宾,不曾想竟出此事,不由痛心疾首,左相将一切罪责一力承担,声称与皇后无关,皆是他一人所为。
  人证物证俱全,左相又已伏罪,玄帝立时下旨押入大牢,判了死罪,虽未株连九族,却也累及左相一家百余口,无论血亲家丁,一个不留,悉数斩于菜市口。
  当日在避暑山庄指证过玄睦的左相党羽,还有捧来假金的御林军副统领,以及那死了小妾的左都督,一干人等,也都一一按罪论处。
  消息传入后宫,皇后立时散发褛衣携八皇子跪在金銮殿外罪己求死,以证清白。
  玄帝念及多年夫妻情分,她又确实蒙在鼓里,并未要其性命,只收回凤印,将她打入冷宫,八皇子也被关入宗人府,不得皇令不准踏出半步。
  至此,纵火弑君一案,算是彻底结清,玄睦母子洗去嫌疑,得玄帝怜惜,其母特许出了冷宫,晋封莲妃,两层含义,一来,莲(怜)子之心,值得嘉奖;二来,怜其在冷宫凄苦多年,算作补偿。
  至于玄睦,因他中了布泊丹毒,即便立时停毒精心调养,却也活不过三五载,玄帝便破格提前晋封他为孝王,赐府邸,赏金银,以示告慰,也是在昭告天下,他玄帝仁贤爱子,才德兼备。
  不日,玄帝又思及司徒晴兰与玄睦偷情失了清白,无颜面对世人,便干脆赐婚二人,玄睦总算余生有妻照料身侧,司徒晴兰也算不负贞烈,世俗眼中,也算美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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