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做渣女(慢穿)——菀津
时间:2020-04-07 09:17:14

  没有一丝的怀疑,更没有怨恨,甚至连扯开她都怕把她扯痛了,任她随意挂在他脖子上死咬着他注入这世间最剧的蛇毒。
  这就是玄睦玄临渊,狡猾多端却又傻的让她想哭的臭狐狸。
  玄睦略一沉吟,当机立断。
  “点火!燎原!”
  侍卫们立时动手,风实在太大,废了好大工夫才终于点上。
  不过片刻,大火燎原,浓烟冲天,火随风动,茫茫荒野眨眼便成了一片火海。
  玄睦几人站在上风口,冷眼看着,火会不会烧到不远处的村庄,他们已顾不得了,眼下,必须先逼出敌人。
  火势蔓延,通天的亮光渐渐远去,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玄睦身形如刃,眺望火势无法蔓及的身后。
  不在下风处,必然是藏身在上风处。
  确认了方向之后,他刚要迈步过去,耳旁依稀传来了诡魅的笛声,胸口隐约动了动。
  噗沙!
  余小晚突然松了他的脖子,掉进草堆。
  玄睦赶紧去捞她,她却飞快地钻进草丛,眨眼便没了踪影。
  天昏地暗,长草萋萋,又都是油绿之色,再想找她,难上加难。
  玄睦摇晃了一下,越是情绪激动,脉搏跳动越快,蛇毒也流窜的更为凶猛,在解毒|药发挥效用之前蛇毒入心毒发身亡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懂,都懂,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白越!出来!”
  笛声越来越近,耳畔的沙沙声似乎也越来越响,骤风呼啸,那沙沙淹没其间,若有似无,耳鸣一般。
  远处隐约走来一行人,随着离近,桐油火把一根根点起,骤风之中火苗猎猎,随风狂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耶律越一身白衣,在这夜色之中尤为醒目,风自他身后袭来,拂扬着袍摆,凌乱了他半绾的青丝,他缓步慢行,手执骨笛徐徐吹奏,半敛的琥瞳掩映在乱发之中,偶见流光驿动。
  一条青蛇自他脚踝蜿蜒而上,爬过他的长腿,攀上他的手臂,最终盘在了他的肩头。
  笛声戛然而止,耶律越抬手,轻轻摩挲着那扬起的蛇头,温润的笑意晕在唇角,却丝毫不入那冰冷的眼底。
  “听闻陛下一直在找下官,下官便自投罗网了。”
  玄睦冷笑一声,手腕一转,数道银光直冲了过去!
  却不想,耶律越早有防备,身侧侍卫撑开铁伞,瞬间便挡在了他身前。
  叮!叮!噹!
  银针坠地。
  耶律越淡淡一笑,轻拍了拍肩头的竹叶青,绿油油的蛇身蠕蠕而动,蜿蜒攀在了他伸长的手臂,蛇首刚好搭在他的手背。
  “听闻陛下对这竹叶青极为宠爱,还诓骗世人说它是玄武神君?”
  “若朕是火龙,她便一定是玄武,而你,不过是个被全天下抛弃的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质疑朕?”
  绯巾遮住了玄睦大半张脸,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竹叶青,血瞳映着跳动的火苗,腥光攒动。
  耶律越半敛着眸子,摩挲着蛇首,“你这般激怒我,倒是不怕我杀了它?”
  玄睦迎风怒道:“你敢!”
  耶律越气定神闲地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很普通的匕首,不像杀人之刃,倒像是刑具,凌迟片肉可用,或者……黥面刻字也可。
  “这世间还真没什么是我不敢的,区区一条小蛇,杀,便杀了。”
  说着,耶律越举起刀刃便朝青蛇的七寸扎去!
  眼看便要扎上,他却陡然停住。
  抬眸睨了一眼纹丝未动的玄狐狸,耶律越笑道:“你故意激怒我,就是想让手刃了这咬你的叛徒,可对?”
  “不是!”
  “不是?”冷风飒飒,翻飞的青丝掩映着耶律越波澜不惊的眸子,“你想让我杀了它,我偏不杀,我要留着,好生调|教。”
  玄睦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接过侍卫的长剑,缓缓抽出,仓啷啷,抖了个剑花,遥指耶律越。
  “无需啰嗦,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耶律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突然蹦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以为我会那般说吗?”
  “什么?”狐狸眼微微睁大。
  不好!
  玄睦反应极快,一个轻点,直冲耶律越手中的青蛇而去!
  噗!
  人到近前,血也映红了眼。
  翠绿的蛇身自七寸切为两截,蛇血挥洒,染红了白衫,耶律越冷冷的笑声散在风中,淡色的琥瞳冰冷如霜……
 
 
第199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完)
  玄睦怔在当场, 绯色的桃花眼微微睁大,腥得滴血!
  趁他愣神的工夫,耶律越眸光乍寒,杀蛇的匕首一个陡转, 直冲他的咽喉扎来!
  “爷!小心!”
  几名侍卫也冲了过来,还未到近前就被耶律越的人缠住,只能眼睁睁看那寒光直逼玄睦命门,却根本冲不到近前。
  眼看那刀尖已到近前, 玄睦突然向后一仰,堪堪躲开。
  他身形柔韧,凌空一个扭身,雪光剑花, 直刺耶律越的心口!
  当啷!
  一柄奇异的铁伞陡然撑开, 挡住剑招, 耶律越安然无恙地立于伞后,青丝翻飞, 神色自若。
  “她在哪儿?!”玄睦依然举着剑, 剑尖狠狠抵在伞面上。
  耶律越微微一笑, 琥瞳清逸,跳动的火苗为他如玉的面容添上了几分暖色, 仿佛还是当年的温良淳善,修润无双。
  “果然是关心则乱, 依你的敏锐, 原本未到近前便该察觉的。”
  玄睦面上冷寂, 其实早已心急如焚,手腕情不自禁用力,剑尖蹭着铁皮伞面蹭蹭作响,花火迸溅。
  “少啰嗦!她在哪儿?!”
  死掉的竹叶青根本不是余小晚,余小晚头顶受过伤,可这条蛇蛇鳞完好,根本不可能是她!
  耶律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欣赏着他拼命遮掩的焦躁与不安。
  “我原本以为那蛇于你不过有些重要罢了,没想到……竟这般重要,这倒有些意思了。”
  顿了下,他举起骨笛再度凑至唇边,那不厚不薄不艳不黯好看的恰到好处的唇,镀着一层暖光,徐徐吹奏。
  沙沙,嘶嘶——
  笛音绕梁,可那越靠越近的沙沙嘶嘶声,却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风依稀小了些,长草却依然扶腰乱舞,乍看像是风吹,可若细看,草叶不止顺风歪倒,东南西北各处都有翻倒,像是有什么正在穿过。
  那是什么?!
  众人蹙眉眺望,却见草丛之中一条条翠绿的竹叶青依次抬头,随着骨笛诡魅的音律,蛇首摇摆,蛇口大张,蛇牙泛着冷光,尤其是那一双双猩红似血的蛇眼,死死盯在他们身上,仿佛随时都会猛扑过来,将他们撕个粉碎!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玄睦这才想起,离这儿不远处便是一大片竹林,蔓延了整个山头,如今正是万物复苏之际,冬眠了数月的竹叶青刚刚苏醒,成千上万的从地底爬出,刚好为耶律越所用,难怪他会选在此处伏击。
  群蛇渐渐逼近,很快便将众人团团围住。
  耶律越停了笛声,夜风拂乱了他的青丝,却拂不动他眸底深埋的寒意。
  “看到了吗?你的玄武就在其中,你若想找,便找。不过,我可提醒你,月黑风高,视物不清,若你找的太过仔细,不小心被这三五条咬了,便是你吃下满大玄的解毒|药怕是也救不回你这万金之躯。”
  玄睦几人背靠背拢在一起,那些毒蛇越靠越紧,到处都是沙沙声,嘶嘶声,连风声都被掩盖。
  玄睦抿唇沉吟了片刻,摸出衣襟里仅存的几枚解毒|药分发下去。
  “先吃了以防万一!切记,玄武头顶有伤,千万辨仔细了!”
  话音未落,群蛇已到跟前,众人抡圆了膀子瞪大了眼,一边辨认一边斩杀,起先还能顾得,可天昏地暗,绿草翠蛇又色泽接近,看得久了便有些眼花,且蛇越拥越多,蛇压蛇,蛇叠蛇,纠缠在一起,根本看不清蛇头在哪儿,斩杀越发的艰难起来。
  耶律越吹着骨笛,冷眼望着,一旁的弓箭手也纷纷准备妥当,利寒的箭尖对准了蛇群中的诸人。
  余小晚混在群蛇中,随着笛声而动,心中越是焦急,反而越发冷静。
  这草原无遮无拦,弓箭手一旦射箭,避箭则躲不开蛇,躲蛇便避不开箭,无论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
  况且玄睦还中了她的蛇毒,他的虚寒之体受不住这些,即便吃了解药也躲不过发热,必然撑不了多久。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余小晚一路压过草叶,不受控制地朝着玄睦爬去,眼角的余光望了一眼耶律越的方向。
  看来只剩最后一个办法了。
  咔啷咔啷。
  【百无禁忌兑换成功,是否使用?】
  余小晚狠狠点下了【是】。
  百无禁忌,脱困道具,任何直接限制人身自由的束缚都可以冲破,每个副本限用一次,兑换积分100万。
  脱困之后会有720秒的无敌时间,换句话说,这720秒内不会再受任何束缚。
  道具一用,果然身子停下了。
  余小晚不敢耽搁,掉头便朝耶律越奔去!
  耶律越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场中战况,根本不曾察觉她的靠近。
  嗖!嗖!嗖!
  十数支冷箭凌空而过,直朝玄睦他们射|去!
  几人堪堪躲过,却手忙脚乱,尚未站稳,第二波冷箭又射|了过来!
  耶律越瞅准时机,突然加快了笛声的节奏,地上群蛇疯了一般躁动狂扑,前赴后继。
  “爷!小心!”
  有所顾忌终是会束手束脚,玄睦又要小心脚下的蛇,又要躲那如雨冷箭,一个不慎,手臂中招,鲜血瞬间便涌了出来。
  余小晚心头一紧,容不得多想,陡然扑向了耶律越,蛇牙泛着寒光,照着那执笛的手就是一口!
  “嘶!”
  笛声戛然而止,耶律越倒抽一口凉气,刚想抬手拽她,却瞥见了她头顶的疤痕。
  “是你?”
  她已咬过玄睦,这会儿自然是无毒的,一条无毒小蛇,咬便咬了,顶多留几个牙洞。
  耶律越倒不再急着拽她,转手从腰间抽出那把杀蛇的匕首。
  “上次在宫中你摆脱我的操控,我当是意外,没曾想,竟不是意外。你这小蛇也确实不简单,我倒是有些想留你下来,只可惜,一年前我便发了誓——从今往后,凡伤我者,无论何人,百倍奉还!”
  话音未落,寒光闪过,那匕首直冲她的七寸扎来!
  余小晚早有心理准备,也不躲,就那么咬着他的手,深深地望着他。
  这是她朝思暮想了许久许久的脸,久到一载仿佛千年,今时今日重逢,她竟恍然觉得这脸竟有些陌生,就仿佛写熟的字,看得久了,突然就不认识了。
  喜极而长泣,悲极而无泪,相思入骨而……忘君颜……
  晨之,我想你……
  晨之,对不起……
  噗!
  刀尖扎破蛇鳞,刺入皮肉,灵体五感痛彻心扉。
  余小晚这才想起,匆忙之间,她竟忘了兑换心凝形释。
  可心凝形释抵消的了她身上的痛,又如何能抵消她心头的痛?
  刀尖嵌在皮肉之下,似触非触着她跳动的心脏,只要再一点点便是生死两隔,却突然就那么顿住了。
  耶律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清透如晨起清泉般的眸子,隐约掀起一丝波澜。
  血,是血……
  蛇血自刀尖涌出,红的刺眼,如人血一般,分明之前他刚刚杀过一条同样的竹叶青,根本毫无感觉,为何此刻竟这般心慌?
  这种心慌他已许久不曾有过,准确的说,自晚儿不在,他便再也不曾有过。
  今日这是怎么了?
  手隐约有些抖,明明只要轻轻一下就可以解决掉它,他却偏偏下不去手。
  罢了,不过区区一条小蛇,不如先放了它,待回去之后,再好生瞧瞧它到底有何神通,竟能影响他的心绪。
  耶律越微吐了口气,将那刀尖撤了回来。
  不过这一个迟疑的工夫,那边群蛇少了操控,乱作一团,莫非也领着无杀门人匆匆赶来挡箭斩蛇。
  万物皆有灵性,尤其周围到处都沉浮着死蛇的气息,群蛇纷纷退下,玄睦众人很快便脱出重围,直冲耶律越杀来。
  耶律越眉心微蹙,万没想到竟会因一条小蛇误了先机。
  看来,玄睦的面皮今日是取不走了。
  无妨,来日方长。
  “撤。”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划过一道白光!
  几点血沫迸溅在他手背,温温热热,随即便是啪沙啪唦两声,两截翠绿的蛇身一左一右,掉入脚边草丛。
  “爷!你被咬了!快服解毒|药!”
  贴身侍卫赵元收回沾血的长剑,暗暗自责护主不利竟让主子挨了咬,赶紧从怀里摸出解药递了过来。
  耶律越没接,他垂首望着地上因疼痛不断缠搅的蛇身,脑中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清楚的看到了蛇瞳涣散的瞬间,瞳孔深处悄无声息地划过的那道猩红的流光。
  【她死时,眼中可有赤光闪过?】
  时望归当日在酒窖所问犹在耳畔,之后他曾专门问过他此事,他答曰,上官锦去时,眼底便有赤光转瞬即逝。
  难道它是……
  不,不可能!时望归曾说,上官锦身上有字纹,而晚儿身上也有,若这竹叶青是晚儿,因何身上空无一物?
  明明心中已笃定它不是,可他还是俯身捡起了那两截蛇身,这才在侍卫掩护下,匆匆离开。
  身后,玄临渊紧追不舍,叮叮当当的银针声不绝于耳,幸而他对他了若指掌,专门备下这防他的铁伞。
  “白越!站住!告诉我她在哪儿?!”
  耶律越并不理他,翻身上马离去,跑出去数十里,依稀还能听到身后紧追的马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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