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篡位了——五叶昙
时间:2020-04-07 09:23:56

  阮觅一看到玄凌受伤的样子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玄凌顽皮,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伤,但却也没有哪一次让阮觅像此刻那般,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划过,剧痛还有愤怒。
  她跪在了地上,道:“臣妇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
  在阮觅甫一进屋之时,殿中众人的目光都已经落到了她身上。
  她行礼完毕,岑太后就厉声道:“阮氏,玄凌给正希的点心里下剧毒,此事是否受你指使?否则他小小年纪,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敢行此恶事!”
  阮觅抬头,道:“还请太后娘娘慎言,玄凌虽然调皮,但却从不是妄行之人,他入宫读书才短短四日,如何就敢,就能给身边仆从无数的二皇孙殿下点心里下毒?太后娘娘又是如何就断定了是玄凌下毒?”
  “太后娘娘,二皇孙殿下出事,臣妇知道您心中痛苦担心,但二皇孙是太后娘娘的曾孙,玄凌可也是太后娘娘的曾孙,还请太后娘娘不要因为二皇孙殿下出事,就迁怒玄凌,想要他替二皇孙殿下陪葬,如此,岂不是反而放过了真凶?”
  “放肆!”
  岑太后大怒,她喝完就是一阵急喘,她身后的嬷嬷忙唤着“娘娘”一边帮她顺了顺气。
  岑贵妃和大皇子妃等人瞪着阮觅,那眼神明摆着,若不是上面还有一个沉着脸的贞和帝,她们怕早是已经上前或者让人上前撕了阮觅。
  岑太后缓过来这才转头就对大理寺卿宁一睿道,“宁大人,你,你来说,把玄凌如何给正希下毒说给这贱妇听,也请大人察察,此事和这贱妇是否有关。”
  宁一睿向岑太后行了一礼,应了声“是”就转身看向阮觅。
  他道:“娘娘,三皇孙殿下已经承认给二皇孙殿下的糕点中落毒,但他说他落的不是剧毒,只是会令人陷入晕厥的迷药。但太医诊治,二皇孙殿下中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剧毒。”
  “我们查问了三皇孙殿下的嬷嬷和侍从,得知三皇孙殿下不久前曾从一异兽所购买了一条毒青蛇,此蛇剧毒,需要用异兽所特制的药丸每日里调水喂养,才能慢慢去其毒性,以作宠物把玩。但此药丸之所以能去毒青蛇之毒,是靠以毒攻毒,是以药丸本身就是剧毒之物,服用少量可致人昏厥,多则可令人中毒而亡。”
  “想来三皇孙殿下认为自己给二皇孙殿下所下的药丸分量只够让二皇孙殿下晕厥,让他受一些罪,但他年纪小,却未想过二皇孙年纪尚幼,哪怕只是一点分量都可能致死。”
  “阮娘娘,此事并无任何疑点,就是那异兽所的老板和伙计微臣也已经派人捉拿归案,他们已经作供,承认曾卖过毒青蛇和那去毒药丸给三皇孙殿下。”
  “还有,太医已经在三皇孙殿下桌上的糕点中验到毒性,正是那药丸之毒。听说三皇孙殿下喜爱糕点,但今日桌上的糕点,却是一块也未动用过。”
  阮觅听得面色发白,哪怕是她对玄凌有信心,对蔡嬷嬷有信心,可此时也仍是听得一阵寒意升起。
  蔡嬷嬷是她和离之后特意从闽南请过来的,精通药理毒理。
  而玄凌是蔡嬷嬷带大的,从记事起就学着这些。
  她当然不信玄凌会给三皇孙下这么愚蠢的毒。
  可这一环扣一环。
  分明就是一个精心布好的局,只等着儿子往里面钻了。
  而偏偏儿子竟然认了说他的确给二皇孙下了药......
  玄凌认了......
  阮觅的心头一跳,她抬眼就往床榻上的二皇孙看去,可是距离有些远,又有很多人围着那床榻,她并看不到什么。
  只听到了大皇子妃和岑贵妃一阵压抑的哭泣声。
  她再转头看向玄凌,玄凌顶着张红肿的脸抿着唇就冲她摇了摇头。
  上面岑太后的声音又响起,对贞和帝沙哑着声音道:“陛下,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三皇孙只因正希对他说了几句恶言,就怀恨在心,在其糕点中落毒,致其,致其......”
  说到这里竟是说不下去,一阵哽咽。
  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他小小年轻,心思竟如此歹毒,而且他这般年纪,如何就能豢养毒青蛇这种毒物?阮氏是他的生母,孩子一直都是她教养,这样的品性,这样的行径,阮氏如何能脱其罪?”
  “陛下,还请陛下给正希一个公道。他才这么小,这么小......也都是哀家的错,想着三皇孙年纪小,缺乏教养,就让他到宫中让太傅教导,哪知竟是引狼入室,小小年纪,就已经被养得如此气量狭小,歹毒狠辣......陛下!”
  说着又是一阵的泣不成声。
  此时不仅是岑太后,殿中其他人亦是一片悲戚之声......她们是真的痛苦愤怒,因为赵正希那样子,连太医都已束手无策了的。
  随着岑太后的话音落下,大皇子也已经跪下,悲愤泣道:“父皇,还请父皇为正希做主。”
  贞和帝眼睛也是通红。
  就算他再不喜岑家,不喜岑太后曾经给他的压力,但厌是真真切切的厌,情分却也并没有因此就能一笔抹消。
  更何况他就几个儿子,现在也就大皇孙和二皇孙两个孙子。
  从小就在他膝下长大,情分哪是玄凌可比......更何况他早就厌了玄凌。
  此刻他看着玄凌越发的厌恶,甚至是隐秘的痛恨了。
  不仅是相貌,就连这恶霸,容不得人,毒辣的性子都跟那人像了个十成十!
  贞和帝正待出声,定下玄凌和阮觅的罪名,让人拖他二人下去,却不想一直跪在那里沉默着的玄凌突然抬起头来道:“是啊,赵正希他是中了迷药,我桌上的糕点也有那毒青蛇药丸的毒,可那又怎么样,那就证明赵正希中了毒青蛇药丸的毒吗?又能证明那毒是我下的吗?”
  “不过,若不是我,用简单的迷药换了那叠洒了毒青蛇药丸之毒的糕点,他现在的确应该要去见阎王了。你们这么一群人,往我和我阿娘身上一大套一大套的堆罪名倒是厉害得很,但却看病看病不行,查案查案不行,只会顺着下毒之人的心意进行臆测,往我和我阿娘身上泼脏水,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他的话音落下,众人皆是愕住,连岑贵妃和大皇子妃的痛泣之声都像是被人一下子掐住了喉咙,卡住了,全部呆呆的看向了此刻微仰着小脑袋,一脸傲慢和鄙夷的玄凌身上。
  但不管怎么样,紧接着,岑贵妃和大皇子妃眼中却都是一下子又冒出了惊喜,几乎是异口同声道:“你,你说什么?你此话可当真?”
  而一直在皇帝身旁不远处的温淑妃,面色却是陡得一下变得煞白,原本轻柔地捏着帕子的手一下子握紧,恐慌一阵阵的袭来......这,怎么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HelenWang 的地雷,也谢谢小可爱们的营养液:沁峤 2瓶;小白狐、24828306 1瓶;谢谢还在追定的小可爱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第50章 活用
  玄凌不理会众人或怀疑, 或惊喜,或震惊的眼神, 他站起了身, 就往赵正希睡着的那个榻边走去。
  宫人们看着他,想拦又不敢拦。
  他说赵正希中的只是他的迷药, 只有他能解, 那谁还敢再拦他?
  温淑妃倒是想阻止,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知道, 她已经不可能阻止。
  阻止的话,不仅于事无补, 还只能暴露自己于人前。
  怎么会这样?
  原本□□无缝的计划, 怎么会栽在一个还没到五岁的孩子手里?
  温淑妃只觉得身上寒一阵, 热一阵,一阵的头晕眼花。
  在这宫中, 这么多年来, 不管是岑太后, 岑贵妃, 还是魏后,她们都是高高在上,手握着大把的优势,从不把她放在眼里,但却都输在了她的手里......她怎么会败在一个五岁的孩子手上?
  温淑妃不敢置信。
  不过一阵晕眩之后,她跟自己道, 无事,就算赵正希中的只是迷药,死不了,这事也能让岑太后和赵允煊这两边结下梁子。
  此时玄凌已经走到赵正希的榻边。
  大皇子妃错愕中,往一旁侧了侧,给他让出了个位置来。
  玄凌看了面色青中泛黑,仿似中了剧毒的赵正希一眼,就转头对一旁的小宫女道:“倒杯水给我。”
  小宫女怔愣,犹是不知如何是好,目光不由得向榻前的岑贵妃看去。
  “快倒!”
  岑贵妃心中也并不尽信玄凌。
  可现在孙子面青唇黑的躺在榻上,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们也只能试上一试的。
  小宫女倒了一杯水双手端给了玄凌。
  玄凌接过就伸出手指往里面搅了搅,然后再命人扶起了赵正希,要往他嘴里倒。
  全程目睹了大皇子妃看了大惊,道:“你,你做什么?”
  玄凌却是不理会她,捏了赵正希的两腮就往他嘴里灌。
  大皇子妃看得目眦欲裂,欲要阻拦他,却是被岑贵妃一把拖住。
  岑贵妃也看得恶心,但这种时候,她还是想要赌上一睹。
  那杯水约莫只是几口进了赵正希的口中,剩下灌得他满头满脸都是。
  大皇子妃一把推开玄凌,上前扶了赵正希,一边给他擦着满脸满脖子的水,一边就泪如雨下的唤着“希儿”。
  她这样擦着,却不想手上原本已死硬的人竟是侧了侧脑袋,睁开了眼,皱了皱眉,唤道:“母妃。”
  “希儿!”
  大皇子妃一惊接着就是狂喜,一把搂住赵正希在怀中,一叠声道,“希儿,希儿你现在怎样啦?”
  此时不说岑太后,大皇子,就是贞和帝都上前去察看他的状况。
  待太医确认赵正希真的无事了......那先前的中毒症状竟全消失了,众人这才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玄凌。
  此时玄凌已经退了下去,站到了他母亲阮氏的身边。
  岑太后目光复杂的看着玄凌。
  她道:“你为何要给希儿下这等连太医都察看不出来毒性的迷药?就算是之前被冤屈,责打,亦不肯吐露实情,你目的何在?”
  说完她又看向阮觅,慢慢道,“此事是否你一手主导,否则他一个孩子,又如何看出那糕点之上有毒,还又正好配了食用之后仿似受了剧毒的迷药?阮氏,你主导这一切,目的是什么?”
  阮觅早知道太后会有这样的疑问。
  这也是设局之人用心之巧妙和险恶了。
  正常一个孩子应是不可能破这个局的,赵正希被毒死,以岑太后的心计,哪怕知道这其中可能有问题,真凶她可以暗中慢慢查,但却一定会借此机会作文章,将玄凌,想赵允煊踩死.......对外毁其声名,失了百姓和朝臣对他的支持,对内则令皇帝对赵允煊更生嫌隙,如此赵允煊想要登上储君之位只怕是阻挠重重了。
  而温淑妃和温家,岑太后或许从没真正将温淑妃和四皇子看在眼里。
  倘若真有万一,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岑太后仍可以说这事是阮觅一手主导的。
  阮觅扯了扯嘴角,她听到了身边的玄凌冷哼了一声,伸手握住他的小手,抬头看向岑太后,道:“看来太后娘娘想要治臣妇和玄凌之罪的心,要远大于捉拿到真凶的心思......可那人,可是的确想以毒杀二皇孙殿下,来陷害臣妇和玄凌的。若不是玄凌发现糕点有毒,换了糕点,此刻二皇孙殿下可是真真切切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放肆!”
  这回岑太后尚未出声,贞和帝先怒了。
  他沉着脸对阮觅喝道,“此事若不是你一手主导,玄凌一个孩子,如何能发现糕点中有毒,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糕点?又如何身上还带了这般诡异的迷药。”
  阮觅抬眼看了一眼贞和帝,随即便迅速垂下了眼去。
  就算阮觅对赵允煊多烦弃,此刻心里也有些替他隐隐的心痛。
  这就是他的父皇。
  真是急不可待的要替他的爱妃抹清呢。
  因为宫中就这三拨。
  岑太后,温淑妃,还有赵允煊。
  阮觅那话,若是有人想以毒杀赵正希来陷害阮觅,除了温淑妃还能有谁?
  阮觅垂眼道:“陛下,宫中具体发生了什么,臣妇并不清楚,既然此事是玄凌识破,就让玄凌来解释吧。”
  说完看向玄凌,道,“玄凌,你跟皇祖父好好说清楚吧。”
  玄凌又是轻哼了一声。
  皇祖父,呸的皇祖父。
  他道:“把那个糕点拿过来。”
  众人一愣。
  他便接着道,“有毒的糕点。”
  贞和帝目色沉沉的盯了他一会儿,好半天才点了点头。
  及至宫人呈上糕点,玄凌伸了伸手,道:“看,现在我的手是干净的。”
  说完就拿手指捏了捏那糕点,等他再向大家举起手之时,众人赫然发现,他那食指之上,竟已然是青黑之色。
  玄凌抿了抿唇,道,“父王说宫中不安全,让我每日都备了验毒之药,道是有备无患,我原本还觉得父王是杞人忧天,谁知道这才来几天,就已经用上了。至于那迷药,不过是我拿来玩的,我以前就用那药药过别人,忠顺伯府的小公子就被我药过,为这事,他们差不多恨得要杀了我......皇祖父若是不信,尽可以派人去查上一查。”
  贞和帝的面上青黑转换,似水阴沉。
  “那糕点既是给正希的,你又怎么想起来去给他验毒,验出来,又为何不直接报给太傅和宫学主管,反而要刻意换了一碟撒了迷药的上去?”
  这回问话的是岑太后。
  玄凌看向岑太后,冷笑了一下,道:“为什么啊?”
  “因为这些时日我在宫中,宫人们一向不怎么待见我啊,送糕点之时一向都会先送给五皇叔,赵正临和赵正希,最后才会是我啊,但今天却一反常态,特地拎着食盒先到我面前,还让我挑......事出反常,必有妖,那我自然就要看看有什么妖。”
  事实上也是巧了,赵正希昨日出言不逊,他本来就是打算在他平日最爱吃的甜杏酥上弄点东西捉弄他的,谁知道竟被他发现了有毒。
  心眼一转,索性就调了那碟有毒的甜杏酥。
  “至于为什么要给他下迷药,如果我不下迷药,怎么知道有人要毒死他,是为了陷害我和我阿娘呢?若是我只是早早识破,而不是顺势而为,把这事捅出来,他们想陷害我一计不成,必然还会有下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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