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濛惊骇,脱口道:“宝贝你是不是变态啊?”
“是,”他无所谓的,“还有更变态的。”
“……我给你当小三更刺激,你要不要试试?”叶濛白他。
李靳屿笑得不行,“我不打算公开,我也不想他们误解你出轨,今天这事儿完全是意外。我当时要不是被你气的,我也不会没听见黎忱说话,我要知道那里面有摄像头我根本不会跟你进去。他们也就八卦两天,我不找你了,邰明霄和勾恺也就觉得是我一时冲动而已。所以接下去,姐姐要是想我了,可能得忍忍了。”
“好。”叶濛被说服了。
李靳屿勾着她的脖子拢到身前,含着吮了会儿,“除了你妈的案子,我身上还有外公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妈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家里现在很乱,我不想把你扯进来。等这事儿过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叶濛被迫承受着他的吻,断断续续含糊地说:“我懂你的想法,你只是想保护我。”
……
李靳屿其实不太清楚用嘴和用手对于男人来说到底有什么区别,他只是无意中听邰明宵提过,女人愿意给你用嘴,说明她真的爱你。
之前叶濛不答应的时候,他有时候故意会整她。现在叶濛答应了。他又觉得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开始拿乔了。
两人一进门便主题明确地直奔厕所。
叶濛没亲两下,单刀直入就要蹲下去。李靳屿当时还挺克制且矜持地拦了下,那混着欲念的嗓音低沉的要命,却说:“要不还是算了。”
叶濛不管不顾蹲在地上,正要抽皮带的时候,从李靳屿的两腿裤缝之间看到浴缸里冒出一颗光秃秃的脑袋,她吓得差点失声尖叫,但还是镇定的拿手戳了戳李靳屿的大腿,示意他往后看。
李靳屿撑着门板,下意识回头瞧了眼,声音瞬间冷下来,干净得像清水:“你在这干嘛??”
周雨最近的遭遇也挺一言难尽的,梁运安想利用他跟“引真大师”牵上线,把周雨发展成了手里的暗线。周雨这几天天天被梁运安拉着到处在附近“引真大师”有可能出现的地点踩点。
结果累到在厕所洗衣服洗着洗着就躺进浴缸里睡着了。李靳屿这厕所非常大,浴缸还有台阶设计,谁也没注意到那躺着个人。
周雨其实什么都没看到,懵懵然转醒,挠着脑袋就走出去了,“大老板,叶濛姐,早啊。”
两人靠着旁边的洗手台,给他让路,叶濛看着他的背影,问了句:“他怎么叫你大老板啊?你不会让他给你打工吧?”
一天被人打断两次,李靳屿心里憋着无名火,浑身骨头都不舒坦,想拎出来重新抖搂抖搂。他低头穿着皮带,扫她一眼说:“不然呢,我凭什么让他白吃白喝供着他啊?”
等门外传来卧室的关门声,叶濛又挂到李靳屿身上去,捏着他的脸,晃了晃,“要不咱们回房去?”
“嗯。”
“你还要么?”
“要。”他低着头,闷闷地说。
……
李靳屿的卧室依旧简洁明亮,深色的大床,和一台孤零零的电视机摆在床头,外加一个随时拎起来能走的行李箱。他确实看起来没打算在这边长住。
叶濛凹凸有致的身体柔软地像春风里的拂柳,贴在男人硬实的身躯和门板之间,她急切地勾着他的脖子亲,李靳屿一手撑着门板,一手搂着她的腰,低着头同她密密的接吻。
叶濛正要蹲下去。
李靳屿一手压着她两手控在头顶压着,另只手去摸她裙子的拉链,突然开始有点不乐意地重重绞着她的舌头,叶濛好像有预感,总觉得那瞬间他似乎有话要说,便下意识睁眼了。
窗帘没拉,大大的落地窗洒进了满城春色,像普罗门的光,落在李靳屿的背上,所有的罪与罚,好像在那瞬间似乎都可以得到原谅。
“姐姐,”李靳屿停下来,脑袋搭在她的肩上,眼睛看着地面,顿了顿,自嘲地:“我爱你。”
像是检讨一样。说完他抬起头。
不知道是否他说的过于收敛还是掩饰,还是那股子自傲,没有想象中的深情款款,反而带着一丝不拘和少年张扬劲,却让她心神一晃。
叶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当时的眼神,李靳屿其实到现在眼神里都依稀藏着蓬勃的少年气,那深黑的眼底,并不是畏惧,更没有怯懦和别的什么,反而很肆无忌惮,肆无忌惮到让人觉得他独立于天地间的任何万物,是可以操纵岁月的神,那是朗朗乾坤下,少年未尽的意气。
“如果我妈利用你让我做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会做,”他又顿了一顿,喉结滚了滚,别开眼,像是要哭,“包括杀人,放火。”
谁还会在乎这满城的春色。
第62章
那会儿好像是六点, 清晨的第一缕光落进院子里,石榴树下是斑驳的光影,墙角的无名花在徐徐绽放, 树上的鸟儿在清唱, 空气是干燥清爽的, 那春光落在地上,像是干柴遇烈火。
李靳屿以为叶濛会感动地亲他, 然后告诉他她也爱他。然而叶濛并没有, 她在满室明亮的光里, 冷静下来之后,看了他好半晌。然后一本正经、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告诉他:“不可以那么做, 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手段, 我永远都站在法律这边, 你要是杀人放火,我第一个报警抓你。”
他当时哭笑不得。
“论破坏气氛, 你真是一把好手。”
李靳屿说着, 有点无奈地抓起她的双手,将她高举着压过头顶,跟她十指紧扣钉在门板上, 然后他弓着背,那晦涩不明的眼神,像是在寻衅,又更像是在欣赏什么稀罕物件似的, 在她身上来回梭巡,压着声音调侃道:“姐姐你真的好正啊。”
她干净得像一面窗明几净的透明玻璃, 什么光折射什么,月光泼过去, 也是一身清亮。他觉得自己迷疯了。
“才发现?”叶濛以为他说身材,“我上高中就这么大了。”
李靳屿扑哧低头笑出声,手仍是扣着她,顺着她的话,懒洋洋地朝下看了眼,“多大啊?”
“比现在小点吧,但那时候挺羞耻的,上体育课班里的男生都老盯着看,我就会里面裹一层束身衣,我感觉那时候有点限制发育了,不然现在更大——”
她抱有遗憾地话音未落,唇被人重重咬住,呢喃着:“唔轻点——”
两人之间有种诡异的磁场,呼吸,眼神,处处都燃着星火,好像无论相隔多远,也总能给他俩吸到一去。李靳屿两手将她顶在门上,用力地将舌头搅进去,将她搅得天昏地暗,像条渴水的小鱼,张着小口喘得不行。可他却一副懒散样,衬衫扣已经解到最后两颗,甚至隐隐能瞧见平薄铺实的腹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欲望,甚至有点清心寡欲,可偏就浪荡地问了句:“姐姐,做吗?”
叶濛大脑嗡一声,乍然睁眼,仿佛这满屋的春光突然又亮了一些,激动地口齿不清:“你你你,行了?”
他轻笑:“看来你忍很久了?委屈你了吗?”
“倒也不是,你真的可以吗?别勉强啊宝贝,我还能忍忍的。”叶濛这么说。
李靳屿再次将她顶上门,裙子猝不及防被推人到腰际,然后叶濛听见他解皮带的声音以及非常无奈地一声叹息:“不知道,我们试试吧。”
……
李靳屿不知道叶濛之前怎样。但他毕竟是第一次,确实也紧张,在不紧不慢地抽了两支烟后,又磨磨蹭蹭地去洗了个澡,磨了这么会儿洋工,等回来时,叶濛没撑住昏昏睡过去了。
李靳屿吹干头发,上身赤裸地靠在床头等她醒。床是榻榻米的,很矮,李靳屿一条腿懒洋洋地踩在地上还略显空余,然后他一边喝着咖啡提神,一边拿手机查了点东西。
他随便翻了几页,发现都没什么干货,而且男人的劣根性真是共同的,大多只在乎自己怎么爽。李靳屿最后没办法,连女人的身体结构图都翻出来看了,边喝咖啡便琢磨哪个是所谓G点的时候,叶濛醒了,迷迷糊糊爬到他身上来,带着倦音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把手机一锁,丢到床头,人还是懒洋洋地靠着。
叶濛像条泥鳅一样滑不溜丢地跨到他身上,在他眼睛上密密地亲了两下,然后趴着不动了,似乎在等混沌的意识回笼,只听她极其贪恋地在他怀里吸了口气,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不由自主地汲取着呼吸的养分:“宝贝,你身上好香。”
窗帘紧闭,屋内几乎是黑暗,好像暮色四合的夜晚。叶濛有一瞬间分不清青天白日。李靳屿把床头顶上的小壁灯打开,橘黄色的光落进两人之间,他清晰冷峻的脸就近在咫尺。叶濛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脑袋埋在他颈侧脸红耳热的笑了下。
“别告诉我你害羞了。”李靳屿低头看了她一眼。
“不行吗?”叶濛在他颈侧闷闷地说。
“行。”他边说着,边玩着她胸前的衬衫扣,然后一颗颗轻轻挑开,那件雪纺的料子比葱衣都好剥。叶濛感觉他在把玩,心烧了起来,麻麻的。却听他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高中就这样了?”
“嗯,再小一点吧?”
“你们班男的这么猥琐?高中就盯着你看了?”
“你高中不会对异性好奇嘛?你真的一个女生都没有动心过?”她扶着他。
“会吧,”李靳屿想了想,声音变了调,“动心没有过,好感有过,其实也算不上好感,就是在法语班的时候觉得有个女孩子还不错,顶多算欣赏,那时候邰明宵还在追她,我也没觉得有什么,而且发自内心地祝福。”
声音渐渐低下去,那星火终于燃了。叶濛自动自发,全程都是她自己在掌控,她很照顾他的情绪,但凡他拧一下眉头,露出一丁点不太舒服的神色,她都会停下来亲亲他。好像一只振翅地蝴蝶,被迫压抑着翅膀,只能一点点扑腾着内心的火焰,压抑地快疯了。
“你没想过要追她吗?或者让她成为你的女朋友?像我们现在这样。”叶濛极尽风情地伏在他耳边说。
“对她没有。”
“那对谁有。”
“你,”他神色暗沉,拧着眉,好像难受至极,“那次在湖边,你找我要微信。”
“嗯。”她顺着回忆,想起那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冰冷、生涩地像是湖底的水,跟现在这个滚烫、青筋暴戾的男人似乎判若两人。
“那天晚上,我梦见你了,梦里我们就现在这样,”他暗哑地,红着眼睛,“姐姐,亲亲我,我有点疼。”
李靳屿是真的疼,他一动就疼,所以压根不敢动。全程靠着床头,隐忍着瞧她,那眼神里像是荡着一条摆尾鱼,铆劲儿扑腾着,可怎么都出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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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觉睡醒,下午三点。叶濛睡醒,大脑神志又回来了。叶濛觉得李靳屿有点在撒娇,好像就是仗着那种自己没经验跟她狂撒娇,叶濛觉得很懵逼,她也没怎么有经验好吧。而且,那句“我爱你”现在怎么看怎么有猫腻。
李靳屿还没醒,闭着眼睛,半张脸都埋在枕头里,叶濛微微侧过身,结果他密密、又根根分明的睫毛便颤了下,“醒了吗?”
李靳屿嗯了声,把她搂进怀里,声调慵懒的不行:“不再睡会儿?”
叶濛发现自己是剥了个精光,他居然还穿着裤子,叶濛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李靳屿疼得嘶了声,另外半张脸也埋进枕头里,似乎听他低低在笑,“你这是那什么无情啊?上完了就打是吧?”
叶濛又去拧他耳朵,“真的有那么疼吗?”
他脑袋埋在枕头里,很认真、却又懒洋洋地点了点:“很疼。”
叶濛也疼啊,不过她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她都强忍着没喊疼,“李靳屿,你是不是觉得要跟我上床,才说那些话的。”
他懒懒的,笑得不行,“到底谁上谁啊,你看我动过吗?”
叶濛:“……”
李靳屿从枕头里露出半只眼睛,是弯着的,像小猫一样看着她,如实说:“一半一半吧,说‘我爱你’就是想给你个仪式感,我以为你会感动。”
“我年纪大了,听见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感动,第二反应是后怕。我要是出轨了,你这性格恐怕会杀了我吧。”
“那你会出轨吗?”他不再笑,眼神平下来。
叶濛饶有兴趣,侧身支着脑袋好奇地看着他问:“如果我要是真出轨了,你怎么办?”
李靳屿想了想说:“不知道,找个女的也出轨吧,但绝对不会跟你离婚。”
“你这辈子赖定我了啊,”叶濛啧啧两声,手在他侧脸上若有似无地刮了下,岔开话题:“不过宝贝你第一次还挺久的哎,都快四十分钟了。”
李靳屿笑了下,又无语地把脸埋回去。
叶濛逗他,手插进他软软的发根里拨了下,“干嘛,害羞了啊?”
“没有。”他叹了口气,声音闷闷地从枕头里传出来。
叶濛以为他还是疼,于是凑过去,在他耳廓上亲了下,“别难过了,宝贝,我会负责的。”
李靳屿侧过头,在她唇上亲了下,“你舒服吗?”
“舒服死了。”叶濛昧着良心又亲了回去说。真的一点都不舒服。
周雨回来的时候,两人正在厨房‘热火朝天’地做饭,叶濛挂在李靳屿身上,正在手脚并用地夺他手中的牛奶,李靳屿不让她喝,懒洋洋地靠着流理台手举得老高,不让她碰,“不行,这过期了,我等会出去再给你买。”
“你都喝了,不行,我也要喝。”叶濛执意去掰他的手。
“毛病啊你。”李靳屿笑着骂。
叶濛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脖子上,“生死与共嘛,过期的奶我们也得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