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颜水心瞪大眼睛,惊讶地瞪着他。
萧夜衡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湿、吻,才撑起身,由上而下,面对面,故作冷漠地道,“亲回去就罢。看在你我如此熟悉的份上,利息便不收了。”
颜水心觉得很无语,“幼稚!”
他唇里不悦地逸出一个字,尾音上翘,“嗯?”
颜水心大有一种要遭殃的错觉,赶紧换了个词儿,“成熟。王爷您的行为真是成熟四溅,一点儿小孩心性都没有。”
“是么。”他直勾勾盯着她,似要将她的容颜刻铭进心里。
她被他盯得发毛,轻轻伸手推他,“王爷,你别压着我,起来……”
他大掌轻抚上她的面颊,微带磁性的男性嗓音有几分暗哑,“叫夫君。”
第21章 +颜水心做的‘花肥’
颜水心有一种挖了个坑给自己跳的感觉,是谁之前非要叫他夫君来着?
他为毛不拒绝?
她视线专注地回视他认真的面庞,恶劣心起,“我才不叫夫君。”
他面色陡然下沉,神色布满暴戾恐怖,“你再说一遍?”莫非她不愿当他的妻子?
颜水心怕说错一个字,他又发神经要掐她,嘟嚷着道,“我现在喜欢叫你相公。”
“……”萧夜衡刚要被寒冰包裹的心骤然又被暖意侵袭,盯着她亮晶晶的目光,突然觉得他的王妃有点调皮啊?
“敢戏弄我,就不怕承担不起后果吗?”他语罢,向着心心念念的樱嫩红唇再一次的吻了上去。
颜水心又被吻住,想开口说别这样……
奈何唇才稍启,他的舌头便势如破竹地冲了进来,与她唇舌交缠。
她一动不敢动。
深怕点燃不该起的“火”。
可是,人非圣贤,被一个有好感的男人吻,这人特么还是你名义上的老公。
她还是忍不住回应了。
萧夜衡内心划过一缕激动,就在颜水心以为他会进一步的时候,他却停止了动作,躺在了她旁边。
“睡吧。”他伸手拉过被子,将她拥在怀里。
她眨了眨眼。
他不碰她?
萧夜衡就是再想,也不会在这种恶劣的情况夺取她的清白,如她所说,二人久未沐浴,若是行房,容易感染什么的。
何况,囚室里还躺着另一个人。
颜水心就靠在萧夜衡怀里,安稳地睡了一整夜。
萧夜衡可惨了,温香软玉在怀,却碰不得,压抑了一晚上的邪火。
第二天一大早,颜水心起床了之后,用竹筒打了水给萧夜衡洗脸漱口。
她也跟着洗漱完,地上躺了一夜的夏初雪便幽幽醒来了。
“痛死了。”夏初雪痛呼了一声,疑惑地道,“我为何会睡在地上?好冷。”冻得抖了下身子。
“谁知道啊。”颜水心无所谓地耸耸肩。
夏初雪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墙边梳妆台上的镜子看,立即尖叫起来,“啊!我的额头为什么破了、流血了!”
“你额头上的血不是早就凝固了么。有什么好叫的。”颜水心掏了掏耳朵。
夏初雪气愤地瞪着她,“一定是你,是你把我推倒,害我摔伤的是不是!”
“你受伤关我什么事?”颜水心不悦了,“你自己想想,我什么时候推过你?”
“不是你是谁”夏初雪分析着情况,“安王爷腿脚不便,下不了床。不可能是他。你一定是生气我之前让你给我铺床叠被,蓄意报复。”
“够了!”萧夜衡厉喝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夏初雪,“你的伤是本王打的。”
“不可能……”夏初雪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你……”
“有何不可能?”萧夜衡冷哼,“本王说过,不许你靠近三步之内。你昨晚逾矩了,自然要受到惩罚。”
夏初雪脸色惨白,想起来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打中?
是石头!
虽然不明白,为何乌漆抹黑的夜里,她会被轻易击中额头,可她这辈子即使在牢中,也没受过伤!
一时火上心头,“安王爷,你就不怕我向牢头告状,说你打伤我?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萧夜衡面色讥诮地冷哼了一声,“你尽管去,看谁倒霉。”
夏初雪往牢外走了两步,不死心地回头瞧向萧夜衡面无表情的残颜,“如果你肯跟我服个软,我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滚!”萧夜衡厌恶地赏了她一个字。
“你会后悔的!”夏初雪匆匆跑出牢门,往两侧牢房中间的夹道另一头跑去。
颜水心有些担忧地看向萧夜衡,唇角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虽然理智告诉她,得罪夏初雪是件坏事。可她喜欢萧夜衡的做风。
萧夜衡看出她在想什么,出声安抚,“不必担心,那贱女人还耐本王不何。”
她当然知道夏初雪是没办法,问题对方找牢头去了,“无妨,大不了一会牢头来了,敢为难你,我一刀杀了他!”
提到刀,颜水心在牢内地面的石板夹缝里,将先前给萧夜衡割腐肉的‘刀片’找了出来,小心地捏在手里,“这铁铲片做的刀太小了,一刀捅不死人,看来,我要找机会割牢头的脖子,一击致命。”
萧夜衡诧异地睨着她,“你不让本王向牢头低头,以化解丧命危机?”
颜水心知道,按原书所说,安王能活到被皇帝派的禁卫军解救。
只是不清楚,此前他过的是什么日子罢了。
“你是我夫君。我不会让你向人低头。”她深情款款地站在牢中央,隔着几米,凝望着床上盘腿端坐的他,“在牢中,我可以委屈求全,以免受皮肉之苦。但我,绝不忍心让你向人低三下
四。若真到那一步,我宁愿拼了!”
演得这么深情蜜意,安王得动容了吧?
不怪她见缝插针,实在是以后不想当花肥啊。
果然,萧夜衡看着眸色深情而坚定的小妻子,一颗心被感动盈得满满的,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颜水心屁颠屁颠地迈步向他走过去,才到床边,便被他一把扯坐于床沿,下一瞬他便紧紧地将她拥在了怀里,沙哑呢喃,“虽然我是一个……”微垂眼睑,眸中划过一缕自卑,“我萧夜衡护你一生!”
颜水心听了很感动。
从他怀里抬首,她瞧着他满是疤痕的残缺左脸,还有那只假的左眼球,她的手又轻触上他只有一截的左腿。
这是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
残缺的不紧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
估计他未完的话是虽然我是一个残废……
一抹心疼划过她心底,她唯有一点一点的用心治好他内心的伤残,可他肢体的残疾,只能一生如此了。
“虽然你是一个王爷,但你也是我相公。自然要护我一辈子了。”她装着听不懂前半句。
“若我不是王爷……”他担忧。
“我仍然是你的娘子。”她冲他眨眨眼,“就你现在的状况,倒不如不是王爷。”
萧夜衡想起世人都以为他得罪了皇帝,在牢外是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牢里,却成了寻他麻烦的理由,唯有她,从来不介意他任何。他一颗心忽然盈起了酸涩,“颜水心,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太好。” 这会打乱他的心。
她摇了摇头,继续放彩虹屁,“你是我夫君,我要把你捧在心尖上。”
萧夜衡感动得眸匡起了隐隐的雾气。
颜水心见此,心里忽然有点愧疚。似乎忽悠过火了。
可一想到原书中那段她这副身体的原主惨死的场面,那深刻的描写历历在目:
硕大的深坑中,劫后余生的几名囚犯哀嚎遍地,一铲一铲的冰冷泥土浇盖在他们身上。一道道不想死、求饶的嚎叫涕泪纵横。
其中,颜水心撕心裂肺的吼叫由为醒目:“我是安王妃,你们不可以活埋我!我跟安王拜过天地,是夫妻,有夫妻之名,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安王一定不会让我死的,我要见他、我要见安王!”
向坑中铲泥土的侍卫果然犹豫地停下了动作。
派人去向安王禀报。
颜水心目中透露出求生的渴望,出言威胁,“你们这些低等的侍卫,敢用土浇我。等一会儿,安王要是知道,一定活刮了你们。”
侍卫们露出些许畏惧的神色。
“安王妃,你向安王求求情,也饶了我们吧。求你了!”坑里余下的几人向她下跪。
“这……”颜水心有些犹豫,她现在自身难保,安王不一定卖她面子,却经不住苦求,“如果本王妃没事,那便向安王求求情。”
少顷,派去向安王通报的侍卫折回,“安王爷说了,他没有什么王妃。谁再吵,打死了再埋。”
“不!他不可能这么对我!”颜水心哭天抢地地痛嚎起来,“我是名正言顺的安王妃,他不会……”
可惜,她还没说完,其中一名侍卫抄起铲子向她兜头砸过去,颜水心瞬间被砸爆头,满头鲜血倒在坑里,不知死了没有。
“安王向来不近女色,还敢冒充安王妃,不是找死么。”其中一名侍卫冷笑。
泥土很快浇遍了坑里几人的身影,大坑中一双双手想向上爬,却没有一人能爬起来。
随着泥土填平大坑,带队路过的安王散发了他唯一的仁慈,“种上几株花,这些土壤有尸体供养分,一定开得艳丽。”
“是,安王。”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2瓶。
第22章 王爷的麻烦来了
颜水心想起与她同名的原主下场,内心一阵后怕。
自个这副身体太瘦了,做花肥没营养的,还是换条欣欣向荣的康庄大道吧。
萧夜衡见她有些恍神,疑惑地问,“你在想什么?”
颜水心双臂环着她,柔顺地将脑袋靠在他胸前,自然不会说真话,“我在想,生命诚可贵,你我夫妻朝夕相处,也不知还余几天……”
至少,现下,他是承认她这个王妃的。
一定巴住不放。
“你放心,即便要丧命 ,也有本王陪你。”他勾起她的下巴,定定地凝视住她,“不寂寞的,不是么。”
她发挥最大的表演天赋,回视他的脸,想像成是在看一坨大大的、澄光闪闪的金子,那个爱呀,“王爷,我想跟你好好活着。”
萧夜衡目光如炬,阅人无数的他,自然读懂,她眸光里盛着对自己的喜爱之情。
几乎就想脱口问她:你是真心喜欢本王吗?
颜水心仿若在看金子,世人爱财,人恒有之,她当然不例外满眼真诚的喜欢。
如果不把他想像成财宝,她怕对他装出来的情意会漏馅。毕竟,安王是个极其精明的男人。
为了活命,别说装出爱他,就是牺牲色相,也认了。
萧夜衡一想到自身的残缺,想问出口的话又咽回了喉咙里,只闷闷出声,“好,我们一起活着。”
二人相拥了不到片刻,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从牢房夹道匆匆由远而近。
颜水心站起身,退离萧夜衡两步远,站于一侧。心知夏初雪去搬的救兵到了。
萧夜衡想到,那个该死的牢头与狱卒王莫打她的主意。目前让对方看到二人亲呢,确实不好。
等有机会弄死他们,就方便了。
牢头孙成带着两名不知名姓的狱卒走进五十九囚室,生气地叫嚣,“萧夜衡,你敢动夏初雪,你不知道她是本牢头的女人吗!”
夏初雪也跟在后头走进来,得意地看着萧夜衡。
那眼神似乎在说,叫你先前不服软,现在晚了!
颜水心袖子下的手中捏藏着铲片磨利而成的刀片,准备孙成一向萧夜衡动手,就割孙成的喉咙。
不知道是不是戏演过火了,明明不爱萧夜衡,她竟然舍不得他被牢头毒打。完全不曾思考,她如此护他的行为,代表着什么。
萧夜衡犀利的眸光朝牢头迸射过去,一个小小的牢头而已。若在外头,凭他敢不敬,早被他下令凌、迟处死了。
即便换作往常,身在囚牢,以他的脾性,绝对当场斩杀孙成。
可……
眼角的余光瞧见颜水心坚定的神色,似乎随时会为了他冲出去与牢头拼命。
若现下杀了牢头,免不了与所有狱卒拼杀,未必能分神保她不受伤。他是万万不愿看到她受伤的。
权衡了一下利弊,萧夜衡决定暂忍一时。
牢头孙成被萧夜衡的目光瞪得浑身寒毛竖起,莫名地恐惧,似乎与他作对等同入阎罗殿。
转念一想,萧夜衡不过是少了截腿的丑陋残废,一个捏在手里的蝼蚁而已,怕什么!
挺直了腰背,孙成语带威胁,“安王,你还真当在外面,人人要敬你十分。在牢里,得罪了本头,死了还得脱得皮。”
夏初雪仗孙成的势,出言喝道,“萧夜衡,你若是向本姑娘下跪认错,本姑娘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话未说完,接收到萧夜衡如同看死人般的冰森眼神,她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就连孙成与二名狱卒都骇得全身发抖。
不知为何,或许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孙成就是不敢轻易动萧夜衡。若是别的犯人,早被他打死了,哪会费这般口舌。
萧夜衡面无表情地道,“孙牢头怎么不问问本王为何要动夏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