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想千古流芳[快穿]——雁来燕去
时间:2020-04-09 09:34:36

  只是那陷马坑做得隐蔽精妙不已,和周围的枯草黄土完美融合在了一起,他一时不察,竟差点中道。
  他倒是反应快能力强,他身后那些普通骑兵,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等打头的骑兵发现陷阱时,已经连人带马掉进了坑里。那深坑下竟还密密麻麻布满了铁蒺藜,在明晃晃的日光下闪着冷光。
  等马一陷下去,那利刃立刻刺破肉蹄,深深嵌了进去。也不知那上面涂了什么东西,竟使那战马四肢麻醉无力,只能躺在坑底嘶嘶哀叫。
  “停下!快停下!!”
  图巴急忙大叫起来。可疾驰中的骑军哪里还顾得上他的命令?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整个人和马都已经掉了进去,沦为了这陷阱中的猎物之一。
  一个小小的陷马坑,最后竟不知坑了多少柔然兵士。图巴看着暗恨不已,更渴望快速拿下凤安,杀了这群该死的中原人!
  这群猪狗一般的软脚虾,这草原何时轮到他们嚣张了?
  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看不起的中原人,给他准备的东西还多得很。
  等图巴一行终于到了凤安城下的时候,各样的陷阱机关已不知坑杀了多少柔然军,连带着军队上下那股子雄赳赳的不可一世,都被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压得颓然下来。
  此时图巴已是怒火中烧。
  “中原小儿,还不快给你爷爷我滚下来,躲在上面当什么缩头王八!”图巴冲着城楼上大声叫嚣,“别以为仗着城楼老子就奈何不了你们!当初你们那狗屁将军,最后不也照样给老子祭了刀?哦,说起这将军,他夫人还真是长得娇美,那滋味……”
  图巴笑得猥琐,可他一句荤话还没说完,那厢城楼上便抛下一个人形不明物体,打断了他的话。
  他想也未想,一把夺过身后将士的弓箭,拉弓便射,直把那东西射成了筛子。
  谁知,那城上的中原兵还跟没完没了似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地抛。图巴身后的弓箭手当即上前,一顿乱射后,这才派人上前查看。
  却万万没想到,不多时,那派去的小兵竟白着一张脸,满脸惊惶地跑了回来。
  “将、将军……”那小兵哭丧着脸,连声音都在颤抖,“刚才我们射死的,是、是当初留守凤安的柔然军……”
  他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他曾经的伙伴。
  刚才他们,竟、竟亲手射死了那么多族人……
  “什么?”图巴心下一惊,满脸不可置信。
  刚才他们射死的人,不说一千也有上百。他以为那是中原人的诡计,到头来竟是他柔然的族人?
  图巴这辈子手上沾过的鲜血不少,可亲手射死这么多族人,好多还是他们柔然的勇士,他依然觉得无法接受。
  “他娘的中原人!”
  他血红着双眼,面色狰狞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
  “图巴,你且看看这是谁?”
  正待这时,他忽然听到城楼上传来一声大吼。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见上面隐约有个人被推到了城垛上。他眯着眼仔细看,却见那人生得高大魁梧,身上竟穿着他们柔然的衣服。
  那是……
  木萨尔!
  图巴瞳孔瞬间放大。他圆瞪着双眼,死死盯着城楼上那个被吊起来的身影,捏着两把大锤的双手紧握着,大力得仿佛要陷进那铁柄里去。
  木萨尔早就被下了软筋散,此刻垂着脑袋被高高吊一座木刑架上。
  唐沅面色冷然,向旁边打了个手势,示意开始。
  一旁被安排行刑的士兵会意上前,瞥了兵临城下的柔然军一眼,想起当初惨死在他们刀下的凤安百姓,眼神狠厉,手腕狠狠往下一刺,再往下一划,木萨尔的腹部立刻被划拉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疯狂涌出,隐隐露出里面的内脏来。
  “啊啊啊——”
  木萨尔惨叫出声,被这股剧痛一激,整个人痛得发抖,脖子费力地往上抬,似乎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却终究被束缚得动弹不得。
  唐沅贴心地给他打造了一个简易扩音器,就放在行刑架边上。木萨尔这一叫,声音立刻就传到了底下的柔然兵士耳中。
  刺得他们从心里一阵颤抖。
  对柔然人恨之入骨的中原兵士们为木萨尔准备了一场“满汉全席”。
  老祖宗流传下来的种种酷刑,几乎都在木萨尔身上试了一遍。他们把止血药和浓盐水备得足足的,不让木萨尔轻易死去,也不让他失去痛觉。
  他的嚎叫一声比一声凄惨,再由盛转衰,直到再也没力气叫唤了,只能无力地垂着头,吊在那里宛如死肉一般。只时不时收缩的肌肉显示了他此刻承受的痛苦。
  原来有时候,活着也是这么痛苦又绝望的一件事。
  中原士兵发誓,要让柔然将官千百倍偿还冤魂所受之苦,要让他们为被虐杀至死的无辜百姓赎命。木萨尔作为领头羊,理所当然地承担了最猛烈的怒火。
  最后,木萨尔受遍酷刑,竟被生生削成了人棍。
  行刑人这才丢了手里的匕首,接下他身上的绳索,把这唯剩一张嘴的人棍往后一丢,直直丢进了早就准备好的烈酒中。
  此谓之“骨醉”。
  行刑人看着形状凄惨的木萨尔,不屑地冷哼一声,心里没有一丝同情。
  当初吕后为一代佳人戚夫人准备的东西,用在这腌臜东西身上,倒还便宜了他去!
  那木萨尔被浸泡在烈酒中,只露出一个头来,嘴里还在哀哀地叫唤着。另有一士兵上前,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小铁锤。
  “木萨尔。”那小兵语气飘忽幽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幽灵,来到人间向仇人索命。
  “我听说,你们柔然人喜欢吃人肉,最喜食小孩子的肉。中原百姓的孩子在你们眼里,与那牲畜无甚两样。你们把这道菜叫‘烧肉鸽’,是吗?”
  他也不管木萨尔能不能听见,自顾自道:“我今日也请你吃一道菜,可好?”
  “这道菜啊,在我们中原很有名气。”
  他一字一顿道:“叫‘烫、猴、脑’。”
  言罢,他一只手掰住木萨尔的头,手里的小铁锤在某个位置上用力一敲,竟生生将木萨尔的头盖骨掀开了去!
  另有两个人上前,把早已准备好的滚烫热油往那里面一倒——
  唐沅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她侧头往泡着人棍的酒坛那边看,那缸中的东西已经缩成一团。
  它似乎还想惨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了,嘴巴大张着,嗬嗬地喘着粗气,发出一阵砂砾摩挲般的粗粝叫声。
  不一会儿,连那叫声也消逝了。那人棍彻底没了声息,只余他的头顶,还在滚油中滋儿哇地作响,在北境的凛冽寒风中,腾腾冒着热气。
  木萨尔死了。
 
 
第72章 长公主君临天下(28)
  唐沅神色平静地在一旁看完了全程,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按照1088的说法,木萨尔承受的痛苦,其实还没有达到当初她在日曼皇宫的程度。毕竟星际时代的科技超过现在太多太多。日曼皇室历经千年研制出的神经敏感剂那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但再怎么样,当初唐沅承受的都是直接来自神经的刺激,视觉冲击远远比不过此时的木萨尔。
  最后被“烫猴脑”死的时候,酒缸里的那坨东西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行刑的士兵把那人棍丢下城楼,大喊:“图巴,我们将军请你们吃肉!”
  残忍嗜血如柔然人,在把木萨尔捞回去时,竟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1088一边疯狂给自己厚码,一边试图劝说唐沅赶紧走。
  【宿主宿主,咱们快离开这儿吧,少儿不宜,少儿不宜,你快别看!】
  1088有些害怕。它没想到,这群中原士兵给木萨尔准备的竟是这样的酷刑。这样无视人命的虐杀,和柔然人又有什么两样?为了复仇,真的就要让自己变成这样可怖的样子吗?
  它的创造者给它植入的认知代码告诉它,这是不对的。
  这群人在它眼中变得可怕起来。它不想宿主再和他们呆在一起。
  唐沅听到它的话,轻轻摇摇头,声音很轻,飘忽得像草原上的风。
  “88,你看。”
  她指着刚才敲掉了木萨尔头盖骨的那个士兵:“他是北境人,约莫五六年前,他的妹妹就是被柔然人抓去,做了‘烧肉鸽’。”
  她又指着那名泼油的士兵:“他祖籍凤安,三月前柔然屠城,他年迈的父母和妻子儿女,一个都没逃过。”
  “还有他,前年柔然南下抢粮,他们整个村子都化成了火海,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还有他……”
  ……
  唐沅一一指过去,1088这才注意到,原来唐沅安排的这些行刑人,他们的亲人朋友都曾葬身柔然屠刀之下。
  唐沅抿着唇,眸光里有一些1088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88,我从来不觉得以牙还牙可以被称之为残忍。那些苦痛是他们受的,我作为他们的将军,能做的也只是给他们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而已。”
  “你、我,抑或其他旁观者,都没有谴责他们的立场。”
  “更没有替他们说原谅的资格。”
  1088怔住。
  在它的认知里,酷刑和虐杀都是不对的。在它存在的那个世界,科技和文明都已经进化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人们追求博爱、善良、人道主义。即使是罪孽深重的犯罪者,往往也能得到一个安详的死法。
  它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至于存在于远古时代、以折磨为目的的刑罚,在它看来是野蛮和未开化的体现。
  可……
  可,这真的公平吗?
  就好比曾经死在木萨尔手上那些人,无一不是经历了人世间最深重的绝望。
  凭什么轮到木萨尔这个始作俑者时,反而更宽和、更慈悲呢?
  既有认知被动摇,1088纠结得内部系统一片乱码,心中的天平摇摆不定。
  唐沅没有再多说什么,任由1088在一旁沉思。
  木萨尔既死,她便开始观察起了底下的柔然军,仔细盘算着最佳的出手机会。
  木萨尔的死带来的效果很好。亲眼看到自家将军被一点点折磨死,柔然士兵心中都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恐惧。
  人性本贱。曾经中原人跟他们讲礼仪的时候,他们认为中原不过是一群软脚虾,把中原百姓看做猪狗一般,丝毫不放在眼里。
  眼下中原人因为刻骨的仇恨强硬起来了,他们倒像面对恶鬼一般,两股战战,竟生出了不战而退的心思。
  士气这东西,一旦弱下去了,想再振作起来便难了。
  唐沅自然不会放过这大好良机。她当即提上长|枪,肃声道:“我中原的将士们,报仇的机会来了,且随我杀出城去,取那图巴的项上人头!”
  周围将士神情一凛,震声道:“是!”
  凤安城的大门缓缓打开,唐沅黑甲白马走在最前头,反手提着一把长|枪,枪头的红缨和她身后火红色的披风一起,在风中猎猎作响。
  在她身侧,一干副将紧随其后,再往后,是黑压压的一片中原士兵,射向柔然人的目光里尽是锐冷的杀意。
  直激得最前方的柔然将领打了个冷战。
  图巴眯着眼看着唐沅走近,眼神阴冷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忽而笑开了:“我当谁这么厉害,原来是个狐假虎威的小娘皮。”
  “你们中原是没男人了么,竟叫你一个女人上战场。瞧着这么细皮嫩肉的……”
  他滑腻恶心的目光黏在唐沅脸上,语气轻佻戏谑:“不如你到本将军怀里来,乖乖地叫一声哥哥,哥哥饶你一命,收你在身边暖床,怎么样?”
  唐沅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眉目间那股子不屑和轻蔑锐利得很,是贵族看鞋底的一粒微尘,明晃晃地刺痛了图巴的眼。
  他最讨厌这群自以为是的中原人!捧着几本所谓的圣贤书,自以为高人一等。不过是他们柔然人的刀下鱼肉罢了,凭什么看不起他?!
  唐沅笑着问左右:“咱们的安州城好看的公子少爷这样多,却有一只癞皮狗非趴在我面前想进我家的门。你们说,我要这么丑的东西来干嘛,恶心我的眼睛吗?”
  魏明俊带头大笑出声:“可别,主公!这么个腌臜东西杵在那儿,往后我都不敢登您府上的门喽!”
  “就是!咱中原景致这么好看,可不能被一只蛮狗破坏了!”
  “主公您可不能想不开!赶明儿咱就去烟柳巷子给您找两个好看的相公,给您洗洗眼睛!”
  “对啊,那烟柳巷子的相公爷儿多好看,身娇体软,可不比这玩意儿好上千倍万倍?”
  ……
  众将士你一言我一句,直把图巴说得连兔儿爷都不如。图巴自诩为柔然第一勇士,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他本不是什么镇定沉稳的性子,唐沅他们的话简直无异于引火索,直炸出了图巴满腔怒火。
  他面色一沉,眼神阴翳地盯着唐沅:“嘴皮子功夫倒利索,敢不敢出来跟我单挑决斗?”
  唐沅闻言,缓缓收起了唇边的笑意,右手挽了一个漂亮的枪花,枪尖朝前直直指着图巴,姿态睥睨:“有何不敢?”
  图巴当即抡起大锤,怒喝一声,催马就要上前。
  他身后的副将直觉不对,见自家主帅冲动应战,赶紧上前阻止:“将军,中原人生性狡猾,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中了他们的奸计啊!”
  图巴瞥了他一眼,哼笑一声:“若对面是千军万马倒还得顾忌两分,不过一个女人,难道我图巴会怕一个女人?”
  副将神色肃然:“将军,战场上最忌轻敌。中原既然敢叫一个女人挂帅,那她必然就有过人之处,您……”
  图巴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行了!论单战,整个柔然都没人是我图巴的对手,中原那群软脚虾,哼!”
  “滚一边儿去,别挡老子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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