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名著同人]兰波家的女孩——米迦乐
时间:2020-04-09 09:36:44

  对于这个事实上的长女,兰波太太也已经觉悟了,女儿主意很大,自己即使是母亲也没法左右她的行动和思想。她是不懂文艺界的事情,但福楼拜她还是知道的,是了不起的大作家,女儿现在居然住在福楼拜家,这是她之前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她担心维塔丽不够钱用,被福楼拜家的仆人看不起,每个月都给她寄钱,赚的多给的多,赚的少就少给一点,她现在只带着伊莎贝尔,经济压力大大减轻;弗雷德里克现在不需要她花钱,侄子小夏尔在她这里打工,就住弗雷德里克的房间,满打满算她只需要维持三口之家。
  维塔丽开店用了不到1万法郎,其中大部分是进货的周转资金和房租,小店收入维持三口之家绰绰有余,兰波家的生活质量一直在慢慢提高,也能轻松的让伊莎贝尔去皮埃尔先生家上课;弗雷德里克服兵役离家之后,夏尔找了两个罗什村的玩伴来做店伙计,慢慢摆脱了乡村顽童的顽劣,渐渐有些城市孩子的样儿。
  因为小夏尔在沙勒维尔,去年夏收季节,兰波太太的弟弟夏尔回了罗什村夏收,之后到沙勒维尔来见了姐姐,交待了一下儿子的前途问题,说就让他在姑姑家做工,也收敛一下他的野性,等到20多岁要是小夏尔看中什么人家的女孩想要结婚,请她这个做姑姑的操持一下。之后也偶尔寄钱过来,数量不多,100法郎到300法郎不等,说是将来给小夏尔结婚用。
  兰波太太将弟弟寄来的钱都存着,预备将来给侄子。
  不成器的酒鬼弟弟惦记自己的儿子,兰波太太当然也已经开始考虑子女们的婚事了。两个男孩还不用着急,男人么,到30岁结婚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女孩的结婚年龄不能太晚了。她自己就深受其苦,拖到27岁才结婚,即使在沙勒维尔都算是大龄未婚女青年,更别说罗什村那么一个小村子,她是绝无仅有超过25岁还没有结婚的女人,村民们从她过了24岁就开始背后说闲话,说她没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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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维塔丽爱读书不是坏事,所以当年她不想去修道院女校,想学更高深的知识,她也尽量满足女儿的要求,这点眼界她还是有的;伊莎贝尔同理。甚至她还很骄傲:瞧!我的两个女儿都是爱读书的好孩子。
  肯读书的女孩结婚年龄可以稍微放宽,但最好也还是要在22、3岁就能结婚,再大一点,很难找到各方面都合适的丈夫。奥兰家的小少爷她是知道的,从英国寄来的信件在兰波家太醒目了,要说奥兰少爷只当维塔丽是普通“朋友”,她是不相信的;她不满意奥兰少爷,他家是贵族,这个分寸她懂,兰波家和居夫家都是普通平民,身份地位不匹配。
  她将自己的钱分成四份,每个孩子一份;小店留给弗雷德里克,圣洛朗小镇的房子留给阿瑟,罗什村的地产平分给两个女孩。这个分配方案考虑了很久,小店是家产也是工作,弗雷德里克有了小店,不用犯愁上哪儿找工作、会不会被解雇的问题;阿瑟要是偶尔回家,可以住旅馆,圣洛朗的房子租金收入一年有2、300法郎;女儿们有地产收入,一年地租也有几百法郎。
  将来等菲利克斯过世,想必会将居夫家的地产留给小夏尔和维塔丽,夏尔是侄子,姓居夫,大头是他的;维塔丽再能有一小笔地产遗产,将来结婚不用发愁嫁妆;伊莎贝尔是最小的孩子,现在也是唯一陪在她身边的孩子,这些年她多攒一些现金留给她,也就算是平均分配,每个孩子都差不多,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算是安排妥当了。
  兰波太太自觉已经将之后的人生和孩子们的大事安排好了,生活总算不再困苦,有了一些余钱,心情也随之变好了很多,也就不再总是唠叨。维塔丽去年圣诞节回家,惊觉母亲不再总是唠叨,心想果然还是有钱比较好,人过的舒坦,也就没那么多抱怨和不满了。
  *
  到了10月底,福楼拜又带维塔丽去了巴黎。
  他隔几个月才去会一次情人,又不怎么给情人生活费,维塔丽寻思着要么这位秘密情人是别人的妻子,要么就是还有其他情夫,不过这不关她事,她管不着,也不想非得打听清楚对方是谁。
  老师去会情人了,学生便回了自己家。
  阿瑟不在巴黎,但公寓还是没有退,也没有转租,欧内斯特·德拉埃一个人住在公寓里,过的很不错。维塔丽的房间久无人住,提前写信给德拉埃,叫他找女佣打扫一下她的房间,换上干净床单和被子,弄个炭盆点上半天,祛除湿气,德拉埃按照她的要求一一照做。
  她自己的东西大部分都带去了克罗斯瓦庄园,公寓里留着一箱旧衣服、两床被子、几条床单,这次回来,又新买一对枕头放在床上。
  德拉埃下午下课回来,带来了福兰。
  “维塔丽!”福兰眉飞色舞的,“快跟我们出去吃晚餐,吃过晚餐,我带你去见德加,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德加的画吗?”
  “你跟德加现在很熟悉了吗?”
  “还行吧。”
  “是去咖啡馆还是沙龙?”
  “去他的画室。他不是每天晚上都在外面。”
  那可不错。“我还没见过画家的画室是什么样子呢。你呢?你有自己的画室了吗?”
  “还没有,”福兰挠挠头,“我只能在阁楼上放一个小画架,但适合工作的时间不多。”
  “因为光线?”
  “对。”画家对光线的要求很高,不同的作品对光线的要求也不一样。
  “你应该重新找一间公寓。”
  “暂时没办法,我得先弄点钱,要足够付租金才行。”
  “你的资助人呢?”
  福兰笑了笑,“她没有更多的钱给我。学绘画很花钱,什么都要钱。”他愁闷的叹气,但很快就高兴起来,“快点,我们快点出去吃饭。你需要换衣服吗?”
  “等我10分钟。”
  实际上当然花了不止10分钟,但两个年轻男人也没觉得有什么,等她换好裙子出来,便说着笑着离开公寓,去了常去的餐厅吃饭,3个人花了20多法郎。
  离开餐厅后,福兰又在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小盒新鲜无花果,三个人坐马车去德加的画室,一路吃光了无花果。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八卦。
  *左拉结婚后妻子不育,后来找了个情妇生了俩娃,临死前给了私生子他的姓;左拉跟塞尚是童年小伙伴;马奈画过左拉肖像;左拉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后来有人认为他是自杀,也有人认为他是被杀;
  *塞尚老爸是银行家,塞尚继承了40万法郎遗产,十分富有;塞尚是糖尿病患者;
  *高更早年是股票经纪人,年薪达到了3万法郎(绝对高薪金领,当时法国政府部门的司局长年薪是2万5千法郎);高更破产被妻子赶出家门后,晚年在大溪地岛和一个13岁的当地土著女孩结婚,并有了一个孩子;后世医学研究认为高更患有梅毒;
  *雷诺阿有两个儿子从事电影行业;孙子克劳德是电影制片人,曾孙女索菲是演员。
 
 
第39章 德加与梵·高
  跟维塔丽想象中差不多, 德加的画室很凌乱, 画布、画架、颜料, 擦手布、洗笔水桶、画笔, 到处都是。他们到画室的时候,德加没在画画, 而是在跟两个男人说话。
  德加其貌不扬,脸小,留着胡须, 身材瘦削。他今年39岁,正处在一个画家最旺盛的创作年龄。福兰在路上说了一些德加的事情, 他去年春天去了美国, 今年春年回到巴黎;他家在路易斯安纳州的新奥尔良有亲戚,普法战争刚开始, 德加家就把除了长子埃德加之外的几个年幼的孩子都送去大洋彼岸的美国了。
  埃德加·德加因为是长子, 需要服兵役,德加家还算有钱, 让他进了国民警卫队, 驻守巴黎,没有让他真的去最前线。他在参加军训的时候发现自己视力有问题, 之后一直在找眼科医生看诊,但他自己对此讳莫如深,不愿提起——维塔丽很理解德加,毕竟眼睛是画家不可或缺的器官,普通人失明, 在他人的照顾下还能生活,画家要是失明了,那可就全完了。
  见福兰来了,德加停下来交谈,走过来。
  福兰向他介绍,“这是我上次说过的,维塔丽·兰波,阿瑟的妹妹。”
  “您好,兰波小姐。”
  “您好,德加先生。”
  “福兰说你正在学画,我看了你的习作,基础很好。怎么,有兴趣来我这儿学画画吗?”
  维塔丽惊讶的看了一眼福兰: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跟德加怎么说的,看来福兰的意思是想要她跟着德加学画?
  “我很希望有机会能跟您学习,但我现在住在福楼拜先生家,在鲁昂,我不经常到巴黎来。”她十分可惜。
  “福兰跟我说过了,”德加倒不以为意,“你可以先拿一些画回去临摹。”
  他走到墙边,从一堆木头画板里挑出一些画,“先临摹这几张,带回去,下次来巴黎把你的习作带来给我。我看过你的素描和速写,你很有天赋,别浪费你的天赋。”
  维塔丽心想,原来我的天赋点是点在绘画上,而不是写作上了吗?
  绘画和写作都是讲天赋的,德加这种已经成名的画家,不会浪费时间在没天赋的年轻学生身上,人家忙着呢,比如给她找好了带回去的临摹作品后,他又去跟那两个男人说话了。
  两个男人西装革履,相貌平平,但一看穿着就知道不是什么穷画家之类的人。一个年长一些,大概30、40岁,因为蓄了胡须,实在也不太好分辨具体年龄,这个时代男人30多岁就都开始蓄胡须了;
  另一个男人相对年轻得多,没有蓄胡须,大概跟福兰差不多大吧;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微卷的深棕褐色头发闪动着姜红色,有一个看上去很聪明的大额头。因为主要是那个年长男人在跟德加说话,看上去他就像是个老板的小秘书什么的,显然是个晚辈。
  他很认真的听年长男人和德加说话,偶尔看一眼福兰他们。
  福兰正在让画室的学徒将画板打包,装在一个木头箱子里。
  他对维塔丽说:“德加觉得你基础非常好,而且你还年轻,只要坚持学习,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女画家。”
  “我以为画家这个职业不欢迎女性。”
  “你说哪儿去了呀?!-->>
  ”福兰嗔怪的瞥她一眼,笑着说:“画得很好的女画家有不少。德加喜欢收集不太早的画家的画,瞧,那是古皮尔公司的巴黎分公司经理,他来找德加订画,也帮他找别的画家的画。”
  懂了,属于艺术品销售公司和艺术品中介公司。维塔丽点点头,“那个年轻一点的呢?”
  “他叫——梵·高,叫什么名字?”福兰皱着眉头使劲回忆,“他叔叔以前是古皮尔公司的合伙人,现在退休了,但还持有古皮尔公司的股份。你听说过古皮尔公司吗?”
  “没听说过。”
  年轻的梵·高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姓,于是轻快的从画架、画板、长桌之间走过来,“我是文森特·梵·高,我能有荣幸为您介绍一下古皮尔公司的业务吗?”
  于是接下来5分钟,维塔丽听文森特·梵·高流利又公式化的为她简单介绍了古皮尔公司(Goupil&Cie)及其业务。
  古皮尔公司做的很大,主要销售艺术品和艺术品的复制品,油画、版画、照片等等,也出售真迹,帮有需要的客户寻找特定的艺术品,等等;总部在巴黎,是一家法国公司;在荷兰海牙、比利时布鲁塞尔、德国柏林、英国伦敦、美国纽约等地有分公司,生意做的很大,也很红火。
  梵·高这个姓本来维塔丽还没什么感觉,但听到年轻的梵·高自我介绍名叫“文森特”,突然瞪大眼睛:这!难道这人就是另一个死后的天才,那位梵·高?她记得梵·高开始学画已经年龄很大了,不是从十几岁少年时期就开始学绘画的,所以他现在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自己有成为画家的潜力,只是个艺术品推销商——这还挺有意思的。
  她寻思着做艺术品中介商的利润到底有多大,既然古皮尔公司能开那么多外国分公司,说明这一行利润相当可观。在巴黎别的不多,年轻画家可以说是乌泱乌泱的,其中不乏将来会出名的大画家,就凭她记忆里有限的一点后世艺术家名字,要是想做这一行,应该能趁画家们年轻的时候囤一大批艺术作品,但问题在于,“囤”的精髓在于低价进高价出,而最近这10年,他们可都不一定能成名。
  所以还是做面向暴富起来的中产阶级的生意最来钱,周转快,世界上永远不缺艺术修养约等于零,但却想附庸风雅,在家里走廊上挂上祖先(如果有的话)肖像和风景画的有钱人。
  这是一个来钱相当快的行业,她愉快的在心里记下这个主意。
  巴黎的文学家圈子跟画家圈子微有交集,左拉的童年好友保罗·塞尚在巴黎艺术届已经小有名气,但还算不上“知名”画家,维塔丽问文森特知道塞尚吗,他彬彬有礼的回答说,没听说过这位画家。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这个出场是不是好清新自然不做作。虽然不造梵高在1873年的什么时候去的伦敦,但去了伦敦也可以出差回总部巴黎的嘛,一切为作者的剧情服务。
  *梵高家庭出身还挺好的,梵高父亲过的差一点,就是个普通加尔文教派牧师,梵高还有5个叔叔,都是做艺术品中介商或经纪人,其中一个叔叔是古皮尔公司的股东合伙人,所以梵高长大后才能去古皮尔公司当学徒,17岁学到20岁,出师后就去了伦敦分公司,两年后又去了巴黎。我觉得他应该当时就认识德加、马奈、莫奈这些画家了。
  *明天多更一点。
 
 
第40章 左拉与乔治·桑
  她心里暗笑:左拉说过这位好友有点时运不济, “巴黎沙龙”画展年年拒绝塞尚作品, 塞尚居然还年年都送作品过去;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那些“腐朽的老头”认为塞尚的画“很丑”, 压根就不喜欢。好在塞尚家里不差钱,他有一小笔年金, 老塞尚是个银行家,每个月给儿子100法郎的生活费。
  这点钱勉强够他一个人在巴黎生活。他有个情妇, 老塞尚十分讨厌儿子的情妇,觉得她“配不上”自家儿子,所以他才只给塞尚一个月100法郎的生活费, 就是想让儿子明白没钱可没法养活情妇;塞尚只能卖画度日,但因为没什么名气, 要价不高。
  左拉不太清楚塞尚的画是什么价, 不过要是一张画能卖个几百法郎, 一个月只需要卖1张画也就能过得相当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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