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就得回去继承亿万家产——诸葛锦
时间:2020-04-10 09:15:43

  他一直在关注着她和贺茗川的八卦,时常看到他们同框,却也疑惑,他们为什么还没有结婚。
  如果他们结婚,他或许就该离开这个城市了。
  至于去哪里,他不知道。
  他是漂泊的浮萍,失去了那个牵挂,其实在哪里或许都一样。
  而且恐怕他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陆敛沉的手里还拿着一本图册,此刻他掌心不自觉出了汗,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而显然,那位会籍顾问没有意识到什么,她还热情地冲陈与麦介绍道:“陈小姐,这位就是我们工作室的高级会员,也是我之前给您提到过,只花了一年半时间就晋级高级的会员。”
  陈与麦点头。
  她想,陆敛沉无疑是优秀的。
  当初他被接去陆家时候,花了十多年时间,让自己成为那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陆氏在他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辉煌。
  如今,他从金字塔的顶端跌落,就算是一个木工的爱好,他也能用比别人更短的时间,到达别人许久都到达不了的高度。
  陈与麦往前走,一步步走向陆敛沉。
  她要将横亘在心头一年半的疑问问出来。
  她要知道他到底是谁。
  看到陈与麦一步步靠近,陆敛沉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稀薄。
  只是,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变化,整个人看起来冷漠又平静。
  而就在二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五米的时候,他突然转身,大步离开。
  陈与麦完全没料到这家伙竟然会跑,她今天穿的平底鞋,所以抬步就追了出去。
  会籍顾问完全懵圈,搞不懂今天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而陈与麦显然低估了男人的速度,因为她追出这边工作间,就没看到男人的身影了。
  她在旁边的房间一找,发现没人,顿时意识到陆敛沉要躲她,肯定只能跑出工作室。
  于是,她也直接出了工作室,四下去看。
  这边出来就是商业广场,广场上空空荡荡,因为已经晚上八点多,所以天早就黑了,广场上除了过来吃饭的年轻男女,几乎没有别人。
  陈与麦突然就觉得一阵窝火。
  陆敛沉跑什么?不就是不是陆家的人么,有什么了?
  虽然他们已经没关系了,但是他明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陆敛沉,还和她结婚,这是骗婚!
  这不该有个说法?
  陈与麦又在广场上找了一圈,都跑得有些气喘吁吁,也没见到人。
  她心头窝火之余,又涌起一阵颓然。
  其实问了是谁有什么意义,一切已经木已成舟,他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他身份是假的,当初那两年的经历,也是真实的。
  那么,结束了就好了,过往就当初前尘往事,彻底尘封吧!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抬步往广场的停车场走。
  她这么走了后,以后就算是在街上遇到他,也不会再打招呼了!
  只是,陈与麦才走了几步,突然就感觉右下腹有些疼。
  她开始还没当回事,可是又走了几步,那里却越来越疼了。
  她停下来,伸手揉了揉,可是那样的疼痛却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身体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尖锐地撕扯着,让陈与麦顿时弯了腰。
  她按住疼痛的地方,去摸手机。
  这么一摸才反应过来,她把包和手机都忘在了工作室里,怪不得刚刚她出去的时候,听到会籍顾问在喊她什么。
  疼痛太难受,陈与麦实在走不动,只能原地蹲了下来,想要等最难受的劲儿过去。
  可是疼痛许久也不消失,陈与麦感觉到额头都开始渗出冷汗。
  她蜷在地上,一动不动。
  又是几分钟过去,陈与麦感觉疼痛还没消失,意识到可能是记性阑尾炎或者胃肠炎之类。
  再这么耽误下来,恐怕很危险,所以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想要往工作室那边走。
  只是刚刚稍微直起身子,又是一阵尖锐的痛。
  陈与麦脸色一变,再次捂住右下腹,脚下发软,就要软倒。
  而就在这时,耳畔传来清晰又急促的跑步声,接着,一只手臂突然伸出,扶住了她。
  陈与麦听到男人焦急的声音:“小麦,怎么了?”
 
 
第53章 荆棘与光明1
  陈与麦艰难抬眼, 对上陆敛沉的眼睛。
  框架眼镜下, 男人的眸子写满了紧张, 他见她不回答, 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又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陈与麦痛苦地道:“肚子痛,可能是急性阑尾炎。”
  陆敛沉脸色一变, 抱着她就大步往停车场走。
  陈与麦本想问他要做什么的,可是没有力气,只能由着他了。
  陆敛沉抱着陈与麦一路跑,到了停车场,他拉开了一辆车门,将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
  陈与麦看了一眼,这是一辆特斯拉。
  陆敛沉很快绕到驾驶座坐下,发动了车。
  他的车速很快,一路上时不时往她的方向看一眼,然后再度提速。
  这边本就是市中心, 所以附近就有正规的三甲医院。
  陆敛沉将车一停,抱着陈与麦就去了急诊。
  将陈与麦放在病床上等待检查的时候,陆敛沉发现自己的手才后知后觉有些颤抖。
  很快, 医生检查出的确是急性阑尾炎,陈与麦需要做手术,于是在抗炎治疗结束后,就要送去手术室。
  只是, 因为是手术,所以必须要签字。
  医生拿着手术风险书给陆敛沉,道:“你是病人的家属吗?这个是风险通知书,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了。”
  陆敛沉看到风险书,虽然知道这是必然流程,而且并非有风险就一定会发生风险,可他心头还是没来由紧张。
  他想到一年半以前他在医院的经历,那是他最无力,也是最近接触死亡的经历,他害怕她也感受一次。
  医生见他没动,于是道:“病人必须马上手术,或者你看看是保守治疗还是什么……”
  话落间,陆敛沉已经接过了医生手里的笔,快速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放下笔,目光落在陈与麦的身上,眸子里都是压抑的情绪,声音也是沙哑的:“小麦,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陈与麦闻言一怔。
  她已经疼得有些恍惚,目光却在接触到陆敛沉眸子的时候,突然惊了一下。
  因为她看到,他的眸色竟然有轻微的发红,握住她手腕的手,掌心里都是汗。
  他竟然在紧张、在害怕?
  这不过只是一个简单又成熟了的小手术而已!
  还是说,他想到了当初他在ICU病房的经历?
  本以为从ICU病房出来应该就是皆大欢喜,可是,迎接他的却是地狱!
  陈与麦在恍惚里被推入了手术室,之后打了麻药,腹部的触感渐渐变得木然起来。
  手术时间不长,不到一个小时,陈与麦就被推了出来。
  陆敛沉望着突然打开的手术室门,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酷刑的心,突然被悬在了半空。
  他喉咙发紧,望着被推出来的她,有些不敢问。
  医生却道:“手术已经结束,不过毕竟是手术,需要住三天医院。”
  陆敛沉这才问:“所以医生,手术是成功的吧?”
  医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阑尾炎手术很简单,咱们微创的也已经很多年的临床经验了,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听医生这么说,陆敛沉这才放下心来,和护士一起,将陈与麦推入了病房。
  刚刚他就已经给她办好了独立套间病房,此刻里面一切干净,陆敛沉看了一眼,放了心。
  阑尾炎手术是腰麻,病人并不会睡着,所以陈与麦整个都是清醒的。
  此刻,她躺在床上,手上打着点滴,等护士给陆敛沉交代完所有离开后,她的目光才慢慢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走近她,问:“小麦,伤口有没有不舒服?”
  陈与麦不吭声,目光静淡地瞧着陆敛沉。
  他被她的眼神瞧得心头发毛,不由放轻了声音:“是不是还疼?我叫医生?”
  陈与麦却打断他:“你可以走了。”
  陆敛沉闻言,表情顿时凝固。
  陈与麦又道:“你不是跑得挺快吗?那现在也跑给我看看。”
  陆敛沉这才意识到她在生刚刚的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就那么站在原地,也不走,也不解释。
  陈与麦看着他这样子,突然就觉得好笑,这个人,好像到了现在还喜欢什么都憋着。
  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知道。
  比如,为什么他会送她那个音乐盒,他怎么知道她小时候穿什么裙子。
  毕竟,如果是他送的的话,她不觉得那裙子是巧合。
  还有,她想要知道他这人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在一起时候冷冰冰,离开后又变得若即若离。
  不过她最想知道的还是——
  陈与麦问:“你到底是谁?”
  陆敛沉只觉得心头划过一道钝痛,他望着她,目光变得复杂又沉敛:“小麦,你要不要喝水?”
  陈与麦见陆敛沉还不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心情。
  当时她想过,她回去以后就再不会问了。
  可是他却主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重复:“你是谁?”
  陆敛沉不语,指尖微颤。
  空气变得凝固,在彼此之间蔓延,房间里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陈与麦等了足足两分钟,也没等到陆敛沉的半个字。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所以不说话你可以走了,今天谢谢你送我过来。你一共交了多少费用,我打给你?”
  陆敛沉望着陈与麦讥讽的表情,他感觉呼吸一点点被凌迟。
  他不动,站在原地,就那么望着她。
  陈与麦真的要被气笑了,这个男人什么意思?
  她道:“你要不然走,要不然告诉我,你是谁。”
  陆敛沉的手指缓缓收紧,骨节泛白。
  好半天,他听到自己用干涩的声音回答道:“我不知道。”
  陈与麦眯了眯眼睛:“什么?你不知道?”
  陆敛沉对上她的眼睛,回答:“小麦,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陈与麦只觉得荒唐:“那时候你已经十岁了,你别编一个借口,说你忘了十岁以前的事之类。”
  陆敛沉在听到她提到‘十岁以前’的时候,眸子一下子黯淡下来。
  他喉结滚动,却依旧还是道:“小麦,我没有失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
  陈与麦生气,不顾虚弱的身体,一滚的就要从床上下来:“你不说我就出院!你之前不是用这个威胁我吗?我现在学你的套路,可以吧?”
  陆敛沉却是过去一把按住了她,他的声音带了几分颤:“小麦,我没有骗你,我的确不知道我是谁,我之前没有名字的。”
  陈与麦的身子霎时间顿住,抬眼望着陆敛沉。
  他眸子有些发红,目光却格外坦荡:“我没有名字,我不知道我应该叫什么。”
  陈与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她突然想到了他那些伤痕,这么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发紧。
  她问:“那你之前,经历的是什么?”
  陆敛沉不说话,他甚至放开她,然后背过身去:“我给你倒水。”
  陈与麦见他这样,也知道他不会说了。
  而且显然,这件事是他最深的秘密,也是他不愿意被揭开的伤疤,所以她也没有再开口。
  陆敛沉接了水给陈与麦,等她喝了点儿,他又看了下时间,道:“不早了,你先睡觉,我就在这里,随时都可以叫我。”
  陈与麦望着陆敛沉有些消瘦的身影,她道:“没事,不用了,你帮我请个护工就行了。”
  她也估摸着现在估计很晚了,不想叫乔小豌过来,免得打搅她休息。
  陆敛沉听到陈与麦的话,没有发表半句言论,只是起身,将房间里的灯调暗了。
  陈与麦有些不爽,随即又道:“我还没洗脸……”
  陆敛沉闻言起身,道:“我去买毛巾。”说罢,便走了出去。
  很快,他已经回来,手里提着一个袋子。
  陈与麦看了眼,好像是医院一楼的超市买的。
  陆敛沉拿出牙刷和毛巾,又道:“小麦,你今天就不刷牙了,我买了漱口水,你一会儿将就用一下。”
  说罢,他去拿了盆子,又打了一杯水,走到床边,将陈与麦的病床靠背升了起来。
  陆敛沉将漱口水递到陈与麦唇边,又将盆子拿过去:“小麦,直接吐盘子里就行。”
  陈与麦看他一眼,身体毕竟无力,所以也没说什么,就直接照做了。
  她漱了口,他收了盆子,又拧了毛巾过来。
  陈与麦正伸手,陆敛沉就拿了毛巾给她擦。
  他的动作很轻,先擦掉她唇角的漱口水,这才又给她擦脸。
  只是,当陆敛沉擦到陈与麦的唇角时候,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般。
  他抬眼,目光穿过没有度数的眼镜镜片看她。
  指尖上还有隔着一层毛巾感觉到的触感,陆敛沉喉结滚了滚,只觉得他们近在咫尺,却又不知道能够怎么靠近。
  或者,他已经没有靠近的自信了。
  房间气氛变得微妙,直到陈与麦突然问:“对了,你有那家工作室的电话吧?他们一般几点下班?”
  “晚上十点。”陆敛沉说罢,看了一眼手表,道:“已经十一点多了。”
  陈与麦也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表,刚刚抬眼,就见着陆敛沉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腕上。
  她戴着的表,如果她没猜错,就是他送的。
  作者有话要说:  特殊时期,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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