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杰森不打算这么容易就放过她：“我知道你这个形态也能说话，听到了就吱一声。”
阿瓦达委委屈屈：“吱——”
杰森：“……”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就这么放过她啊。
等他们到家，也不过又过了十来分钟，但杰森觉得像是有一天那么长！
这一路走的心惊胆战，比晚上红头罩暴揍罪犯还要心累——时刻担心着阿瓦达出其不意的再来一下，或者是什么吓死人的新动作。
关门之后阿瓦达就变回了人形。
“需要我做什么？”杰森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阿瓦达一愣。
“你之前不是说等解决了毒藤女之后还有事让我做？”杰森弯曲手指，用指节在小姑娘的钢筋铁头上敲了敲。
嗯，光是敲着感觉不出来真实材料。
阿瓦达恍然大悟，她确实有事让杰森做，没想到杰森还记得之前她说的话。
“准备第二个玻璃房子，小丑要有邻居了。”
杰森惊讶：“不会吧？你要养着她？这是打算做什么？集齐整个阿卡姆的反派吗？”
集齐他们然后呢？人口买卖吗？
有人买吗？——哦，肯定是有人买的，哥谭的罪犯们绝对舍得出大价钱去买。
小姑娘眼神左右一飘。
“也，也不是集齐整个阿卡姆吧，危害性比较小的就签协议就好。”
那危害性较大的呢？
有预感自己家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会变成“小动物聚居地”的杰森实在是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和小姑娘带着隐隐期待的眼睛对视片刻。
不得不承认其实他也蛮想看整个阿卡姆都变成小玩具的样子。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杰森最终选择败在阿瓦达的视线下。
养就养！他这里的地方大，还养得下。
他们这边拍板定了，给毒藤女做房间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但在那之前阿瓦达决定先看看小丑怎么样了。
她兴致勃勃的凑到客厅的玻璃房前面，看到小丑正拿着阿瓦达之前缩小之后给他扔进去的笔在地上画着乱七八糟的大笑表情涂鸦。
如果忽略掉这些涂鸦狰狞的笑脸，其实光看配色和艺术性还是挺不错的。
只是玻璃实在不太好上色。
阿瓦达摸着下巴看小丑，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小丑还是那天那一身，就连深色外套都没有换过。
啊！就是这个！
阿瓦达恍然大悟，小丑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小姑娘打开玻璃房房顶的盖子，拎着小丑的后脖领子把十厘米的绿帽小玩具给提溜起来。
小丑笑的阴测测：“这回不堵住我的嘴了吗？”
他对自己目前的形态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在没搞清楚所有事之前他当然不会贸然有什么动作，但等他明白一切前因后果之后......
他趁着小姑娘没注意到，伸手从自己的衣服上揭下一个缩小之后更是小的不得了的窃听器，偷偷若无其事的把它丢进自己的“房子”里。
哦，这是他的小蝙蝠留给他的“爱的证明”，他可不会同意任何人把它拿走。
“你不烦人当然就不堵住你的嘴。”小姑娘奇怪不已，“虽然上次小红一口气买了很多抽纸，但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阿瓦达觉得自己这理由没毛病。
浪费纸张·小丑：“......”
什么人能把阿卡姆老大，精神病界的杠把子给噎到说不出话？
——那必然得不是人啊！（非人类）
她没忘了杰森在小丑面前还没暴露身份的事，随手在大厦里又找到一块破布，然后把小丑整个都包进去，草草系了个死结确定他跑不出来，然后拎着他就去找杰森。
杰森在厨房做饭。
小姑娘吸吸鼻子，厨房里弥漫着浓郁的奶油蘑菇汤的香气，虽然她没有饥饿这种感觉，但不妨碍她觉得觉得这种味道很香。
“小红你有什么没穿过的衣服吗？我打算给小丑缩小两件换着穿。”
她扒在门框上探头进来，举起抓着装着小丑的小包，给杰森晃晃。
他的衣服？
小丑穿起来还不得跟裙子似的？
这个念头从杰森脑子里一闪而过，等他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猛然惊觉有什么不太对。
他应该对小丑充满仇恨才对，现在怎么就跟养仓鼠似的？！
甚至就连原本看到小丑，决心揍他，让他体会一下他当年受过的疼痛的心思都歇了不少。
毕竟以小丑现在这个样子，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比起让他死掉，把他当个笑话看他现在维持现在这样的形态似乎更有趣。
他是什么时候产生这样想法的？
杰森手上搅动汤匙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扒在门框上，正眼巴巴看着他，另一只手还不老实隔着布袋子玩小丑的小姑娘。
就像个好动的小仓鼠。
要说仓鼠也得是小姑娘这样的，可不是小丑那样的。
那小丑是什么？顶多能算是游乐园射击游戏最便宜的那种奖品吧——丑丑的小丑挂坠。
他一边想着，一边没忘了回答小姑娘：“去我房间的衣柜找，带着标牌的就是没穿过的。”
其中有不少是布鲁斯让人送过来的，或者阿福给置办的。
不是推脱不掉，总之最后他自己也没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任重而道远，要想在一起杰森必须要先把阿瓦达修好，毕竟现在还是小女孩的模样
太惨了，谈朋友之前要先修大楼哈哈哈我没有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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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城12
当阿瓦达拉开衣柜的大门就已经惊呆了，看着眼前这满满一衣柜各种风格, 甚至有不少杰森绝对永远不会穿的衣服, 小姑娘啃爪爪。
原来杰森这么有钱的吗？
她随手捞起一件面料精细, 就连之前在世贸大厦办公的那些精英都十有八九穿不起的一件西装。
阿瓦达盯着上面印着的Brioni标志。
人类的奢侈品牌阿瓦达当然不知道几个, 但却知道就是这个牌子的一件西装，当初一位在三十层办公的主管有一件之后宝贝的不得了, 恨不得一天保养十次, 谁能认出这件西装的牌子，谁就是他的朋友。
而这里……有一衣柜这个牌子的西装。
阿瓦达小心的把手里的这件衣服放回去, 想想自己, 如果把自己按照现在的房价折合一下，其实她也是挺有钱的。
她随便挑了几件颜色和小丑那一头绿头发没那么冲突, 又看起来比较正常的普通衣服，把这些衣服缩小, 准备一会和小丑一起扔进他的玻璃房里。
她小心的把手里的“小丑包裹”打开。
露出呲牙咧嘴冲她笑的恐怖的小丑一只。
阿瓦达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半天，然后突然冒出一句：“你脸上的妆花了。”
原本也没怎么指望着能吓到这小姑娘的小丑：“……”
然后这姑娘的下一句：“放心，一会我就给你缩小一些化妆品。”
小丑：“……”
#阿卡姆老大为何接二连三的被噎住？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小丑的反应很快，他干脆就着原本包裹住自己的破布，把脸上原本就花了的妆擦得更花了, 这张花花绿绿的脸看上去格外吓人。
“给我缩小化妆品……缩小就是你的能力？小变种人。”小丑的反应很快，他没有特意咬重那句“小变种人”, 但这确实是一句试探。
然而阿瓦达的奇特之处在于该对不上脑回路的时候她永远都无法正确的get到别人真正想说的东西。
原本任何一个人类，甚至智慧生命都能听出来的一句试探，但在世贸大厦小姐看来只是一个普通问题。
而且是一个真的很难回答的普通问题！
“我的能力……”阿瓦达很苦恼, 她的能力本来就都是人类赋予的，而且是可以被改变的，就比如她的耐力和坚硬程度，这完全取决于材料。
小姑娘苦思冥想：“我能缩小这确实没错，但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都是很正常的能力，其实我的每个亲人都有，只不过他们没有像我一样得到契机而已。”
她的自我意识应该是大楼里面最完善的一个，其他兄弟姐妹们也有的有自我意识，只是他们并不能动。
小丑若有所思。
最近各地突然冒出来的异人族吗？听说他们获得能力需要“契机”。
但同样是少数族群，这和变种人有什么区别呢？甚至还不如变种人，异人族可没有x教授！
小丑那张花了妆的脸上，惨白没有血色，嘴角的伤疤清晰又恐怖，嘴角的口红晕开，看起来像鲜血，在嘴角模糊一片，就好像刚刚吸过血的吸血鬼。
他嘴角的笑容慢慢扩大，布满整张嘴和嘴角的血红颜色咧的更开了，幸亏他现在是个小不点，不然绝对能吓死人。
小姑娘眨眨眼，盯着那张脸，虽然这么说别人似乎不太好，但是作为一个名人（超级罪犯）小丑的化妆品位实在是太糟糕了一点。
“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你知道一旦让别人知道你的能力，会有多少人垂涎不已吗？在你看来正常的能力，在其他人看来本就不是正常的，你以为那些普通人会接纳你吗？一旦他们发现你的能力，都会远离你这个怪物！”
小丑的声音里带着恶意和蛊惑：“你和他们终归是不一样的，到我这里来吧，来帮我，我们都是被这个世界不容的人。”
如果听他说话的不是阿瓦达，而是真的只有十岁刚刚发现自己能力的小变种人或是刚刚阴差阳错之下激活能力的异人，或许真的会受到他的影响。
可是阿瓦达不一样，她虽然不同人情世故，在一些问题上很单纯，但她毕竟是在纽约立了几十年的世贸大厦。
小丑的这番话并没有动摇阿瓦达的意志，小丑能看出来，她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没有。
突然获得能力，突逢巨变的变种人或者异人不该是这个反应！
“我本来就不需要所有人都接纳我。”阿瓦达轻笑，她原本就是人类的造物，能够存在就应该感激人类了，哪来的那么大的心想要所有人都接纳她？
当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小丑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勉强或者委屈。
其实她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她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
为人类做点什么。
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杰森靠在门框上，恰巧听到小姑娘这最后一句。
比小丑知道的要多很多的他更能明白小姑娘这话的意思，突然有点头疼。
因为他在阿瓦达身上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影子——蝙蝠侠。
蝙蝠侠可以为这个世界做任何事，他的意志坚定难以动摇，但毕竟是个人类，随着蝙蝠家逐渐扩大其实蝙蝠侠也是有私心的，只是他一直狠狠的压抑着自己的私心。
但是阿瓦达不一样，阿瓦达从本质上来讲就不是人类，说到底是钢铁和混凝土的结构，这个世界上没什么能比真正的钢筋铁骨更坚定。
阿瓦达现在对情感十分懵懂，所以才能说出这番话。
杰森突然不知道复仇者联盟，或者是他，让她学会什么是情感到底是不是对的。
他没让自己陷在思维里太久，随意的敲两下门，让里面和小丑说话的阿瓦达注意到他。
等小姑娘转过头，杰森的视线那双在小丑的言语下依旧极度清明的眼睛，有些愕然，但仔细想想也非常理所当然。
等什么时候小丑的“语言艺术”能对一栋楼起作用的时候再说吧。
杰森给了小丑一个嘲讽的眼神，可惜没能跟小丑对视，谨慎的姑娘为了防止小丑看到他，已经眼疾手快的把小丑整个脑袋都包起来了，小丑毫无准备的被糊了一脸，那一头原本就因为没有发胶而乱翘的绿毛被揉的乱七八糟。
然后小姑娘拎着小丑布包出来了。
“选好衣服了？”杰森从阿瓦达手里接过小丑，脑子有点发散。
如果是他变成这么大点会是什么样子？反正肯定不会是小丑这样瘦了吧唧。
他毫不在乎，看似大大咧咧的把手里的“重要人质”往上抛，又稳稳接住，就像是在估计小丑有多重似的，伴随着小丑疯狂的大小，这简直就是惊悚频道。
餐桌上，他们没有立刻把小丑扔回他的“房子”，而是把他摆在了桌子上，重新拴上阿瓦达的那根头发，另一端系在杰森的左手小拇指上，小丑面前摆着一块差不多和他一样高的奶酪。
看小丑钻奶酪，哦，杰森才不会说这完全是他自己的恶趣味。
杰森准备把蒙住小丑脑袋的布条给揭下来。
到了现在，他已经不介意小丑知道他的身份了。
反正原定的报复计划已经彻底夭折，现在只要阿瓦达在控制，小丑就绝对没有可能再变大，就以他现在这个样子，有十万种办法折腾死他！
小丑很兴奋，声音抬高了两度，且抑扬顿挫：“哇哦，终于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刻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们有小号的酒杯吗？我预感到，一会会想敬我们美好的回忆一杯。”
“美好的回忆？对你来说或许真的是美好的回忆。来吧，看看你能不能想起来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我的。”杰森一把扯掉蒙着小丑脸的布条。
即便小丑原本就有些猜测，他还是好好惊讶了一把，他先是一愣，然后意味不明的用夸张的语调感叹一声：“哦，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他停下，然后猛然爆发出一阵刺耳尖锐的大笑，然后又接着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