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乐观道:“因为我马上就要有了啊。”
陆小冬笑了笑,觉得小孩子的快乐真是简单。
她也要给自己找快乐。
翻出林莫莫的号码,她拨过去,问她下午有没有时间,一起逛街。
林莫莫无业游民,最不缺时间。
“你嫂子去吗?”
陆小冬啧:“我说林莫莫你有完没完,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还过不去了是吧?”
林莫莫呦呦两声:“真是一家人一条心,那你找你嫂子逛街去吧,以后别约我,拜拜了您。”
“别挂别挂。”陆小冬忙叫住她,实话说:“我跟沈隽刚打了一架,正烦着呢,你真不安慰我?”
“为什么打架?”
陆小冬:“他要我生孩子。”
林莫莫:“你俩结婚也有两三年了,生孩子不是很正常?而且就他那条件,你给他生一个,怎么算都不是你吃亏啊!你想你以后总要生个孩子的吧,为什么不给他挑个英俊多金,有权又有势的爸爸?”
陆小冬默了默,“林莫莫你有毒吧?我竟然——”
“什么?”
陆小冬:“有点被你说服了。”
林莫莫:“乖,听我的。你哥再牛逼,那也是你嫂子的。如果你想在圈子里横着走,还得自己老公强。所以没事儿别老往娘家跑,伺候好你们家沈总,你永远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小公主,没准儿将来你哥还得仰仗你,拿回属于你们家的东西!”
陆小冬被她说得心潮澎湃,“莫莫你说得对,我太冲动了,完了,我今天打了沈隽好几拳,还踹了他一脚,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呢。”
陆二小姐是跆拳道黑带。
林莫莫:“你等着领休书吧。”
陆小冬:“没有挽回的办法?”
林莫莫拿乔:“有当然是有,不过我们又不是好朋友,我为什么要教你,你问你嫂子吧。”
她把电话挂了。
陆小冬给她连发好几条卖萌的小表情。
林莫莫才回:【下午见面说】
陆小冬知道她肯定是要狠狠宰她一顿。
不过她今天出门匆忙,就带了个手机,绑定的银行卡里还没什么钱,这还怎么出门寻欢作乐?
楼下客厅,陆栩和爸爸在堆乐高。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怎么了?”
“没什么。”小朋友对他的离开已经习惯,“那你周末还能准时回来吗,我们什么时候去玩cs?”
陆季惟忽然有些内疚,点点头。
“回来。”
陆栩开心笑了,伸出小手指。
“拉勾,如果你再说话不算话,我就真的不爱你了。”
陆季惟和他拉勾。
盛元科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大小例会都要放在周日下午召开。
没什么特殊情况,孟青通常都会去参加。升职后,要参加的会议更是只多不少。
中午吃完饭,孟青就准备去公司。
昨天受了凉,她脸色不是很好看,陆季惟就让她别去,但她坚持要去。
他有些不高兴,说你们公司给你开多少工资,用得着你这么卖命?
话出口,他就觉得过了。
果然,她冷了脸。
陆季惟正想说点什么。
孟青绕过他,一言不发走了。
陆小冬来问哥哥要钱,正好撞见这一幕。
她和孟青也是同学,自然清楚她什么性格。
她说:“哥,你完了,敢这么跟她说话。”
男人不以为意,见她打扮得花枝招展。
“你穿这样,要干嘛?”
“我和莫莫约了逛街。”
她伸出手,“钱不够。”
陆季惟从钱包里掏了张卡给她。
陆小冬一看,还是没有限额的黑金卡。
她客气推辞,“不用给我这么好的,随便给点就行了。”
陆季惟就这一个妹妹,当然要给就给最好的。
他说:“给你你就拿着,废话那么多。”
陆小冬收下:“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下午,她和林莫莫一块儿逛街。
林莫莫看见她签账时签的是陆季惟名字,都有些嫉妒了:“我说你哥对你真大方,你这什么公主命?”
确实,陆小冬命很好。
从小在父母哥哥宠爱下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识忧愁。哪怕父亲去世家道中落的时候,她也活得很傲,因为人有个争气的哥哥。
后来又让她遇上现在的老公,正儿八经的名门望族之后,虽说陆家社会地位也不差,但和沈家比,那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况且那会儿陆父去世,家族企业大权旁落,落难的公主就跟掉毛的凤凰一样,怎么也轮,也轮不到她陆小冬嫁进沈家。
不过人就是运气好,阴差阳错从绑匪手里救了被困的沈家太子爷,救命之恩,对方以身相报。
她嫁进沈家后,她哥的事业从处处被打压牵制,开始顺风顺水蒸蒸日上,其中少不了妹夫的帮忙。
就有好事者说陆季惟卖妹求荣。
陆小冬每每听到这样的说辞都火冒三丈。
她说我哥是最好的哥哥,他卖自己都不会卖我!
于是,不知从哪又传出大舅哥和妹夫的绯闻。
三人成虎。
到现在,能在电话里聊的事,陆季惟和沈隽绝不面谈。
第13章
得知妹夫进了医院。
陆季惟给他去了个慰问电话,代妹妹道歉。
“陆小冬就这臭脾气,你娶她之前我已经明明白白劝阻过你,你非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他顿了顿,哂笑,“退货是不行了,只好委屈你多担待。”
沈隽:“她人呢?”
陆季惟:“和朋友逛街去了。”
沈隽:“……”
陆季惟:“怎么样,伤得重吗?”
沈隽:“没事,骨折。”
骨折了还没事,哥们儿够坚强。
陆季惟没问他动手的原因,也没追究陆小冬额上的包怎么来的,左右自家妹妹不是个会让自己吃亏的主儿,他也信得过沈隽的为人,不然也不会把妹妹嫁给他。
闲扯几句,两人说起正事。
陆季惟正色了些,“北郊那块地我给拍下来了,回头转让合同给你送过去。”他给自己点根烟,“钱你不用给我,换你手上远宏那百分之十的股权。”
沈隽说:“没必要。”
陆季惟淡笑:“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些年你帮我的我都记在心里,公是公私是私,还是分清楚一点好。”
沈隽劝他:“远宏现在大不如前,一堆烂事儿,你有天翼,没必要去趟这趟混水。”
他说不趟不行,不然看着它垮了,以后怎么去见我们家老爷子。
下午四点,所有会议结束。
盛元员工陆陆续续从大楼出来。
小郑和琳达手挽手,一路说说笑笑,出了大楼,她看见路边停着辆车,车窗降着,车里的男人靠着椅背,手臂放松地搭在窗沿上,闲适抽烟,估计等了有一会儿。
看清男人的侧脸,小郑激动地抓住琳达的胳膊:“快看快看,那个人就是我上次校招看到的博士帅哥!”
琳达看了眼,果然很帅。
小郑左右张望:“他在等谁?”
琳达觉得这人真笨:“你说他S大计算机系的,还能等谁?”
小郑激动不已:“啊啊啊啊啊啊,他就是我女神的老公!”
琳达:“你不觉得陆栩那小家伙和他长得很像?”
小郑眯眸:“别说,你这样一说,还真是像,我怎么那么眼拙呢。”
除了她俩,还有其他同事也停下观望,只因那车和车里的人实在太惹眼。
孟青从楼里出来,看见门口站了些人,全是女的,还纳闷,她们站这儿干嘛。
忽听一声鸣笛。
她循声看过去。
车里,陆季惟也正在看她。
她有些尴尬,快步走过去,坐进车里。
车子启动,她皱眉:“谁让你来这儿的?”
他专心看后视镜,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为什么不能来?”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
“所以呢?”
她说:“你会害我被议论。”
他嗤地笑了声:“你们公司的人这么无聊?”
总之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能顶回来。
她不再跟他说话。
他又有理由:“你这是对我使用冷暴力,我可以去法院起诉你的知道吗?”
她道:“请便。”
他说:“我是受害方,儿子得归我。”
明知道他是开玩笑,她仍是认真说:“如果真要分开,小宝我是不可能给你的。”
听她这意思,似乎考虑过和他分开。
他有些儿不爽,话也难听:“那官司有得打了。”
接下来,两人一路沉默无言。
到了机场,在接机口等待,也无交流。
五点,明惠的航班准点抵达。
推着行李,她和几个朋友一路有说有笑朝接机口的方向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儿子媳妇。
国外玩儿了一圈,老太太心情好,也不计较逆子将她拉黑的恶劣行径,笑容满面的将行李交给他,转而牵起儿媳的手。
“怎么脸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病了?”
孟青说:“小感冒,不要紧。”
明惠过来人,自然一眼就看出小两口闹了别扭。她看眼儿子,眼神质问:你怎么惹她了?
他直接无视。
在中国,有种很典型的母子关系叫相爱相杀。
陆季惟和明惠的关系就属于这种——既充满矛盾冲突,又难以割舍。
明惠性格强势,通常强势的母亲培养出来的孩子会比较懦弱,但陆季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叛逆,从小就一身反骨,不服管教。
他和明惠的战争从小学开始,初高中进入白热化阶段。高二那年,刚满17岁的陆季惟提前报考国外的高校,最终成功考入耶鲁,被传为一时的佳话。但其实,他这么急,只是为了摆脱他妈。
在国外待了五年,要不是家里突然出事儿,他可能就留在国外定居不回来了。
他回来后,明惠对他宽容许多,不再要求他事事听从于她,按照她的想法的来做,相比以前,母子关系要缓和很多,称不上母慈子孝,但也不至于鸡飞狗跳。
现在明惠对儿子没有其他要求,只希望他珍惜这个家,做个好丈夫好父亲,但这点,他似乎也难做好。
把二人送回家,陆季惟接个电话,又出去了。
这晚,到深夜他才回来。
孟青已经睡了,又被他吵醒。
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看眼时间,快十二点。她作息一直规律,一般十点就睡,这会儿被吵醒,难免心有怨气。
他洗完出来,见她睁着眼,胡乱擦了擦头发,扔下毛巾,掀开被子上床,说道:“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话这么说,孟青却没感受到他任何的歉意。
她拉拉被子,转身背对他,闭上眼继续睡。
一夜相安无事。
清晨四五点,天将破晓。
她从梦中醒来。
却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男人呼吸均匀,心跳沉稳有力。
她忍不住动了动,他也动了,下巴轻蹭她额头,过一会儿,一只手轻车熟路伸进她睡衣里。他还没醒,这一看就是摸女人胸部摸习惯了的潜意识反应。
孟青脊背一冷,用力将他推开,退到床边坐着。
他迷瞪睁眼,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茫然地看着她。
“怎么了?”
她抓起枕头就朝他脑袋上砸,边砸边骂,“陆季惟,你真恶心!”
他挨了两下,捉住她手腕,夺走枕头丢掉,“发什么疯你?”
孟青踹他:“滚吧你,别睡我床。”
他被气笑,欺身将她压倒,“这个家、这间房、这张床、包括你,都是我的!”他一句一顿,“你让谁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文比较放飞
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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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感谢看文、支持我的各位
第14章
多看他一眼孟青都觉得嫌弃,更忍不了被他压着,她反抗激烈,陆季惟担心弄伤她,还是把她松开,自觉下床,坐到窗边的沙发里。
他光着脚,气势却不减,双臂环胸,长腿微微敞开,靠在沙发里瞧着她,“说吧,一大清早的闹什么呢?”
她爬起来,脸冷着,还是那句。
“你真恶心!”
他皱眉:“哪里恶心到你?”
孟青:“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他不耐烦:“有话直说!”
她就直说:“我放你那儿的那件睡衣是不是被你带回去的女人穿走了?”
他嘲讽:“你的睡衣是镶金的吗?谁穿着睡衣满大街走?”
孟青:“我那件睡衣是镶金边的,可以穿到街上走。”
陆季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