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无边美貌——容光
时间:2020-04-11 08:57:19

  【昭夕】:怎么啦?
  天真美好又做作,仙女的人设就是岁月静好。
  【罗正泽】:你仔细看看,程又年旁边那位工友,看见了吗?
  【昭夕】:嗯,看见了。
  【罗正泽】:那你看见那一缕俏皮的卷发了吗?和她旁边这位男性一样,有种红杏出墙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昭夕】:……
  然后她收到了一条巨细靡遗的密报。
  对面的神探同学非常愤慨。
  【罗正泽】:女神我跟你说,这位女同志叫徐薇,是我和程又年老师的女儿。她继承父亲的衣钵,也跟我们一样在地科院工作,只是她跟咱们不一个所。
  【罗正泽】:我这么迟钝的人,都知道她在追求程又年,你说那得有多明显?
  【罗正泽】:啧,你俩这地下恋情搞的,现在程又年都名草有主了,却不能对外宣布,还得持续招蜂引蝶。
  【罗正泽】:我倒不是挑拨离间,我就是跟你说一嘴,毕竟你是我女神。我这个人,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但是为了女神我可以插兄弟两刀!
  昭夕:“……”
  罗正泽同学的最后一条消息如下:
  “女神,敌军来势汹汹,建议早日抵达战场,正面击退!在此之前,我替你盯着现场!”
  【昭夕】:……………………
  【昭夕】:谢谢你。
  她又点开那张高糊图,仔仔细细观察半天。
  那姑娘长什么样啊?光看背影,什么都看不出。
  徐薇是吧?耳熟能详了。
  这位徐姑娘大概给程又年打过不少电话,反正前前后后她都听到过好几次,不是送饺子,就是请人到家里吃饺子。
  昭夕腹诽:你倒是请点好的啊,过去过来都是饺子,也太没情调了!
  一天之间,间谍小罗发来好多条密报——
  【罗正泽】:哇,她端着盘子就去找程又年一起吃饭了!
  【罗正泽】:笑得花枝招展的,啧啧啧。
  【罗正泽】:女神你放心啊,花枝招展也没你好看,她是矮子里面充高个儿,你才是人间至美!
  【罗正泽】:现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哼,没人耕的地放在一边儿无人问津,有主的田却有不长眼的牛非要去占。
  【罗正泽】:啊,女神,我绝对没有说你是牛的意思!你就算是牛,也是牛里的战斗机!
  【昭夕】:……
  她担心吗?
  才不。
  她可是昭夕欸,花容月貌,沉鱼落雁。什么妖魔鬼怪来了她都不怕。
  区区一个徐姑娘,追了程又年那么多年,他不也没动心?那她担心个鬼。
  一边这么想着,她一边翻了个白眼,下意识打开了携程,调出了明天的航班。
  没一会儿,在客厅吃薯片的小嘉就收到消息。
  【boss大人】:我订了机票,明天回塔里木。
  小嘉一愣,薯片都忘了吃,噔噔噔冲进书房,“哎?不是大后天回去吗?”
  昭夕合上手里的书,说:“提前一点,免得急急忙忙的。”
  “可是大家都还没回去,我们去那么早干嘛?”小嘉纳闷,“去了也没工作,没戏拍,只能宅在酒店啊。”
  昭夕沉吟片刻,捉奸?
  呸呸呸,这都什么跟什么= =!
  她只能推推小嘉:“快去收拾行李啦,别问那么多,这个月给你加工资。”
  小嘉眼睛一亮:“真的吗?又要加工资?”
  年前才刚刚加过一次,怎么又……
  她眼神亮晶晶地对着昭夕三鞠躬:“谢谢老板,谢谢程工!”
  昭夕一愣:“你谢我就算了,鞋他干嘛?给你开工资的又不是他……”
  “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老板你之所以这么大方,全是程工带来的好心情啊!”
  小嘉像只花蝴蝶,欢欢喜喜扑腾进了衣帽间,不时问一句:“A家的裙子带吗?”
  “B家的项链拿上吧?”
  “啊,C家的外套是不是还在干洗店啊?”
  “四只行李箱好像不够啊!要不少带一点衣服吧!”
  昭夕:“……”
  只犹豫了一秒钟,她立马气势汹汹冲进了衣帽间,加入收拾衣服的行列。
  “不行,一件都不能少!”
  行李箱不够,立马买就好,漂亮的战袍可一件都不能少带。
  此行是为了直面敌军,务必要闪亮登场。
  于是昭夕埋头于衣帽间,和小嘉呼哧呼哧努力了一整晚,才把整整五只大行李箱装满。
  面膜半箱,首饰半箱,衣服三箱,还有杂七杂八的东西装了一箱。
  程又年下班后,给她发的消息石沉大海,直到夜里九点,才收到回复。
  【小昭】:刚才没看见信息,在忙。
  【钢铁侠】:忙什么?
  【小昭】:唔,剧本的事。
  【钢铁侠】:嗯,忙完早点睡,今天我也加了班,准备早点休息。
  小昭是他重新改的备注,简单明了。
  对面的昭夕对着信息撇嘴。
  等我杀到战场,你就知道我在忙什么了,哼。
 
 
第48章 第四十八幕戏
  临去塔里木前,昭夕回了趟地安门。
  往常爷爷爱窜门,在家附近找人下下棋、打打牌,美其名曰这是老胡同里的文娱生活。今日特意推了老朋友的约,留在家中和孙女说说话。
  大忙人孟随也回来了,虽然兄妹俩照例一言不合就斗嘴。
  “浪够了,终于要回去拍戏了?”
  “不然呢,孟总以为就你是大忙人,别人都是吃闲饭的?”
  “拍戏就好好拍,别再动不动就开除投资方了。既然说我是大忙人,大忙人不想动辄往偏远地区跑,就为给你补资金窟窿。”
  昭夕在扒饭,闻言抬头,想把手里的筷子朝他脸上戳。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这么好的投资,你要不是我亲哥,我能给你?”
  “当初救场的时候,你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昭妈妈敲桌子:“吃饭就吃饭,你俩消停点。”
  昭爸爸:“随他俩去吧,马上又要一个多见不着面了,让他们把这一个月的嘴都给贫完。”
  昭夕点头,理直气壮:“我们这叫打是亲骂是爱。”
  话音刚落,孟随淡淡道:“你可能是,但我不是。”
  “什么意思?”
  孟随:“我打就是打,骂就是骂,对你并没有爱。”
  昭夕:“……”
  一顿饭吃得倒是热闹。
  但爷爷比较关心的是——
  “你跟小程说过了吧?”
  “当然。”
  “他比你先去一个多星期,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爷爷叹气,“那么天远地远的,条件肯定跟不上,小程吃苦了啊。”
  昭夕:“……”
  果然程又年和爷爷才是真爱,这才来了几次,她就从亲孙女退化成捡来的野孩子了。
  “爷爷,您的亲孙女马上要出门远行了,您都没有什么要叮嘱我的吗?这时候还在关心您的小程?难道就小程吃苦,您的孙女不一样要去吃苦吗?”
  爷爷没空理会她酸气十足的质问,忙着回头叮嘱帮佣阿姨,把上次孟随带回来的火腿、腊肉都拿出来,让昭夕给程又年带去。
  昭夕:“……”
  突然有种看破红尘的沧桑感。
  因是下午四点半的飞机,小嘉一点钟就坐车来地安门接她了。
  车是孟随安排的,司机先去郊区接小嘉,然后去国贸装行李,最后才来接昭夕。
  昭夕临走前,还惦记着一桩事,先往对门跑了一趟。
  碍于宋叔宋姨都在,在家说话有诸多不便,昭夕就把宋迢迢叫了出来,两人站在胡同口说话。
  出门时,宋叔宋姨还在叮嘱:“昭丫头又要去拍戏了?那么大老远的,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昭夕响亮地应了一声,转头和宋迢迢走到胡同口就问:“你那男朋友,还没分?”
  宋迢迢本来就没多高兴,闻言脸都黑了。
  “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
  昭夕一顿,意识到自己的开场白过于简单粗暴了,清了清嗓子。
  “别误会啊,我没有恶意。”
  “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都是塑料发小,哪怕昭夕要走了,两人也不见得就收起了生硬态度,立马变得友爱和谐起来,该怎么塑料还是怎么塑料。
  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昭夕:“他叫立什么来着?”
  宋迢迢:“立扬。”
  “名字不错,人差了点。”
  宋迢迢的眼刀立马杀到,“你这是闲得发慌,走之前,特意来给我上眼药?”
  “我这是走之前,放心不下,特意来提醒你。”
  宋迢迢:“没必要。”
  说完就要转身回家。昭夕一把拉住她。
  “喂,宋迢迢,我这是关心你!”
  宋迢迢回头,先抬眼看了看天:“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
  昭夕:“……”
  她没好气地松开手,说:“我说真的,你脑子虽然好,但眼光有待提高。那家伙看起来一点也不光明磊落,配不上你。”
  宋迢迢心念一转,回味过来:“你这是来炫耀你对象的?”
  “?”
  “我男朋友不行,不够光明磊落,不如你男朋友君子坦荡荡是吧?”
  “……”
  昭夕:心好累,吕洞宾怎么总是被狗咬。
  两人在胡同口说了半天,昭夕口干舌燥。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不图你好,我也懒得说了。”
  “一开始就有这觉悟多好。”
  “你——”昭夕无语,最后气咻咻地说,“反正我言尽于此。塑料发小好歹也是发小,我总不见得想害你。”
  “谁知道呢。”
  昭夕:“……”
  跟这个人说话,她是真的分分钟都快被气死。
  发小杀我,死对头果然名不虚传。
  昭夕无语望天,“跟你说什么你都不信,算了,你爱谈就谈呗,反正最后哭的不是我。”
  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小嘉的电话,大概是在催她上车了。
  她往胡同外走了好几步,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来。
  “宋迢迢,你好好擦亮眼,别急着做决定,好歹把人看清了再谈什么买房结婚的事。虽说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发小一场,你过得不好了,我能得什么好吗?”
  宋迢迢一顿,“你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我他妈还不是怕你因为我谈对象的事,被父母催怕了,才非要跟我较劲,一气儿瞎找个渣男!”
  宋迢迢撇撇嘴,话不动听,语气却软了不少。
  “不劳您费心。昭导还是赶紧回塔里木吧,您片场隔壁的民工不是还等着您去双宿双栖呢?”
  昭夕哪怕戴着墨镜,也下意识左右看看,“嘘,你小点儿声!”
  宋迢迢嗤鼻,“都过气多久了,还以为自己是大明星,人人都关注你?”
  “走了。”
  昭夕翻了个白眼,看着小嘉第二次催促的电话,扶扶墨镜,快步往外走。
  宋迢迢的声音也放大了些,从身后传来。
  “别光说我,你自己也注意点。别看包工头人模人样,就轻信于人,忘了前车之鉴吗?你才是个香饽饽,谨防知人知面不知心,给人骗财骗色了!”
  昭夕:“………………”
  她们俩果然天生不对盘吧。都是好心,说出来的话却臭得像屎,惨不忍闻。
  *
  宋迢迢看着那个背影,嘴里嘀咕着不好听的话,眼里却染上了一点笑意。
  正欲转身回家,忽然瞥见胡同口的车里有亮光一闪。
  像是什么东西反光,晃了她的眼。
  她微微一愣,随即提高了警惕,狐疑地朝那辆灰色面包车看去。
  灰扑扑的一辆车,陌生车牌,毫不起眼,从前没在附近出现过,应当不是周边住户的车。
  可这半个月似乎看见过不少次。
  隔着前车窗玻璃,宋迢迢看见有两个男人坐在车里,戴鸭舌帽,看不太清脸。其中一人正把手里的东西往包里塞。
  她快步走过去,发现车窗上贴了黑色遮光膜,从外面压根看不清里面是什么状况。
  干脆敲了敲车窗。
  里面的人把窗户降下去一点点,隔着条缝问:“什么事?”
  宋迢迢想往里看,但对方警惕性很高,就给了她这么窄一条缝隙,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不能停车。”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
  对方很好说话的样子,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就停一会儿,马上走。”
  “你们第一次来吗,不知道非附近居民,不可以在胡同里停车?”
  男人点头,“是啊,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不好意思了,这就走。”
  他用胳膊肘碰碰旁边的人,“开车。”
  宋迢迢想说什么,忍住了,看他们开车匆匆离去,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昭夕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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