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梦里鲨了你——圈圈圈圈酱
时间:2020-04-12 09:20:25

  “吃醋了呀?”她一下一下地啄吻男人唇角,又耐心地柔声安慰,“没睡,就只是抱了抱,和他逛了两次街。以后也不会睡他,这不是你出现了嘛。”
  宋容屿蹙眉,淡淡的烟味让他很不舒服,但女人湿润的双唇又让他舍不得躲开。
  他勉强被吻了几下,偏过头去,冷声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活成这样,一天也离不开男人?”
  赵新月最后一个吻被躲开了,落在他的耳垂上。
  她似乎是怔了怔,接着也不生气,慢慢地退开身体,懒惰地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了。
  “你是以什么立场在问我这个问题呢……小叔子?”
  宋容屿沉默了几秒。
  赵新月也不追问,她拢了拢酒红色的长发,微笑着垂了垂眼皮,眼中微光一闪而过,像是午夜时分无数灿烂的星星粉碎在冰冷的湖水里。
  “我爸替我挣下了花不完的家产,我妈把我生得这么好看,我爷爷教会我如何管理公司,我奶奶告诉我如何掌控男人的心……我条件好成这样,如果不随时挥霍,岂不是辜负全家人的心血?”
  她轻叹了一口气,唇角的笑忽然也显得有些迷茫。
  “至于你问的这个问题,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过。也许……只是也许哦。也许某一天我遇见自己真正动心的人,会改变这种生活方式也说不定。”
  这句话说完以后,她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赵新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立刻就把刚才的问题丢在了一边。
  她拿着手机对宋容屿摇晃了一下,冲他笑笑:“明天bans交响乐团在附近有个古典音乐会,你陪我去听吧。”
  宋容屿脑子里还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几句话,神色极淡,声音里有几分困倦。
  “你应该知道我明天要去公司。”
  “我知道啊,但我想要你陪我去。”
  她的兴趣丝毫没有受到他冷淡态度的影响,将双唇凑到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只是一句话,气氛就陡然凝固住,连带着整个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好几度。
  宋容屿转眸凝视着她脸上兴趣盎然的笑,被她气得冷笑起来,他狠狠攫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
  采珠人的心思谁也猜不到,对珍珠的兴趣只失去了不过十分钟,就又盯上了这只可怜的珍珠蚌。
  这导致赵新月刚穿上身的白衬衣只整洁了不过片刻,就重新变得皱皱巴巴,轻飘飘被人扔在地上,像是一颗被揉碎的真心。
  ******** 
  因为赵新月在耳边说的那句“如果你不陪我去,那我只好找小张陪我了”,宋容屿在第二天陪赵新月去听了音乐会。
  他想他的确是疯了。
  他有很多公司的事情需要处理,Sens那边那件事也还没有彻底解决,但他却悠闲地陪赵新月来听一场无关紧要的古典音乐会。
  助理在公司等不到他,只好将电话打到了他的私人手机上,需要处理的事情过于紧急,所以宋容屿就连检票的时候都在和助理打电话。赵新月也不怪他,只是挽着他的手,防止和他走散。
  熙熙攘攘的进场人群里,两个人无疑是最吸睛的一对,但两个人对自己的出色外貌非常清楚,显得格外轻松自然。
  一直到进了场,工作人员提醒将手机调成静音,宋容屿才短暂地停止了工作。
  灯光幽暗了下来,整个演奏厅像是变成了一片深海。
  帷幕拉开,乐声响起,观众像是海底的鱼,因为互相看不见表情,只能沉浸在这场听觉盛宴里。
  赵新月转头去看宋容屿,不出意外地看见了他微阖的双眼。
  他太累了。
  无论是连日来高强度的工作,极重的心里压力,还是她昨晚对他的压榨,都让他没办法再保持平时的冷静与清醒了。
  赵新月伸过手臂去,将他的头扶着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感受到他一瞬间的挣扎,她“嘘”了一声,复又轻笑:“宋容屿,你知道吗,其实我对古典音乐不感兴趣,我喜欢更热闹的音乐。”
  察觉到男人的身体微僵,她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也许你需要休息一天。怎么样,知名交响乐团为你演奏摇篮曲,荣幸吗?”
  她的话语像是一颗石子儿,很轻地落在冰面上,却轻而易举地将冰面砸开了一条缝隙。
  “睡吧。”她说道。
  宋容屿在她肩上绵长呼吸,无声地选择了妥协。
  肩膀上陡然加重的重量让赵新月感到安心,因为这代表他真的睡着了。
  赵新月自己也有些昏昏欲睡,她以为两个人应该会这么平淡地睡过这一场音乐会,意外却不给人准备的机会,在音乐会过半时悄然发生。
  一场地震毫无预警地来临了。
  演奏厅的穹顶与地面剧烈地摇晃起来,像是有一只怪兽在地底作怪,听众席上充满了听众的尖叫声,听众们竞相逃跑,但没跑两步,就因为地面的不平稳跌倒在地上,有人又从倒在地上的人身上踩过去,引起了更大的惨叫声,场面十分混乱。
  赵新月知晓这是个梦,所以也不担心死在这里,但宋容屿却不知道。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她在一片喧嚣里要转头去看宋容屿的表情,却被一只铁一样的臂膀紧紧环住了。一股无法挣扎的力量带得她趴到了椅子下,他将她压在地上,护在了自己的身下。
  “宋容屿,我们……”
  穹顶上的水晶吊灯在左右摇摆,支持了不过两秒,就“砰”一声落了下来,狠狠砸在了两个人坐过的椅子上。
  “别动。”宋容屿吐出两个字,嗓音喑哑。
  赵新月心惊一瞬,只觉得宋容屿将她抱得更紧了。
  呼吸间都是他的味道,清冷得像水,但他的怀抱却沉稳得像山。
  像是即使外界山崩地裂,他的怀抱也依然沉默如石,坚不可摧,不会让她受到哪怕一点儿伤害。
  第六十四章
  这场地震持续了好几分钟。
  好在C城曾经发生过大震,重建的房屋做过抗震处理,所以除了逃跑的时候踩踏伤与其他意外伤以外,这场地震没有造成更多伤亡。
  在被消防官兵带领着往外疏散时,赵新月才看清宋容屿手背上的一条伤口,还残留着些玻璃碎渣,应该是被吊灯的碎片割伤的。
  她神情就变了变,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腕,抬眼看他,嘴角扯出个弧度清浅的笑。
  “怎么办,你好像是真喜欢我啊。”
  宋容屿瞥她像是苦恼着的表情一眼,心底沉了沉。
  他轻哂了一声,否认道:“我不是喜欢你,我只是失了智。”
  赵新月却显然没有相信他的话,她耸了耸肩,扯着他的手往路边走。因为担心有余震,没有人敢待在家里,街边站满了衣衫不整的人。赵新月绕了好一圈,才找到了她打电话叫来的司机。
  两个人上了车,赵新月让司机从后备箱找了药箱,又从药箱里找出酒精和创可贴来,替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她显然不是个细心的人,动作很快,没怎么留心,棉花棒好几次都戳进他的伤口里,痛得他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赵新月察觉到了他手下意识往回缩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敛了眼睫,红唇抿了抿,侧脸显得柔软而清丽。
  “宋容屿,没有男人这样保护过我。”
  宋容屿低眸看她,没有说话,只是眼尾里藏着些几不可见的情绪。
  她笑笑,艳丽的酒红色卷发顺着肩膀往下滑落,在他袖子卷起的手臂上留下痒意:“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呀……看起来像根冻实了的冰棍儿,结果一咬开,里面是好吃又软绵绵的巧克力馅儿……”
  她的话语像是那张创可贴,在贴到心口上的那一瞬间,有不知名的酸涩意味被尽数遮掩住了,剩下的只有抑制不住的酥意。
  宋容屿启唇,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见她靠过来,在他的侧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你真可爱。”她由衷地夸赞道,“也许我们真的应该重新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咔擦”地一声,宋容屿心里像是有块冰彻底裂成了碎片,茫然无措的漂浮在冰冷的水面,透露出一些无所适从来。
  换了平时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因为一个女人的一句撩拨而心动如鼓。
  心脏里有条活物在游动,他甘愿那是一条鱼,因为孤独太久了,所以心甘情愿被她从水中捉起。
  他喉头滚动了好几下,才伸出手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他。
  “你是不是跟所有人男人都这样说过?”
  赵新月先是被他的气势迫到避无可避,听到他这句话,却笑了出来。她的呼吸温热得像是云端的气流,一下一下扑打在他的手背上,痒意从肌肤一直达到心海。
  “又吃醋了?”
  她本来觉得很有趣,双眸晶亮的笑着,但因为宋容屿的直视,她忽然有些笑不出来了。
  “我没有跟别的男人说过这些话,你是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想法的男人。”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后抚了抚头发,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他,“不信你可以检查我的聊天记录。”
  宋容屿看着她漆黑水润的双眼,几乎都要相信她的话了。
  他伸出韧长手指去,将她的手机接了过来,一点开她的联系人列表,心里那点儿悸动就散得无影无踪。
  他唇角露出抹冷笑,将列表里的联系人念给她听:“白猫会所熟男-小张,白猫会所年下-小汪,张氏集团清纯助理-小柳,Sens可爱小职员-小徐,公园里写生的画家-andy……”
  赵新月:“……”
  她伸出根手指,摸了摸鼻子,忽然有些不敢看宋容屿的眼神。
  宋容屿念了好半天,都没能念完三分之二。他的眉眼骤然冷了下去,幽黑瞳仁瞥向她,手指按在那一溜联系人上。
  “三百六十行,行行你都要。真是不挑食啊,赵新月。”
  赵新月假装他是在夸赞自己,她离他近了一点,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见他整个人都向后仰了仰,像是想避开她的拥抱,她心一横就道:“问题不大,你看不惯哪些人,删了就是。就算你把你哥都给删了,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宋容屿似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他手指一动就全选了所有联系人,将她的亲戚朋友与业务往来取消选择以后,点下了删除键。
  一瞬间,她的联系人列表就变得空空荡荡。
  他瞥一眼她无奈表情,又清理了她的微信,在看到微信列表里那个叫小张的人以后,神情一冷,干脆地将对方加入了黑名单。
  像个豪门怨妇一样地解决完所有以后,他才将手机还给了她。
  “希望你有定力一点,不要寂寞到过几天就又把这些人加回来。”
  赵新月先是觉得好笑,片刻后觉得他可爱,最后她如愿以偿地将头靠在了他胸前,听着他一下一下跳得很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热气息落在她耳际。
  “知道了知道了,别念了师父。”
  宋容屿用手抚了抚她的发丝,嗓音发沉,像是安抚一只刚被抢了罐头的幼猫。
  “赵新月,你要说话算话。”
  话音落下,赵新月等不及回答,车窗已经被敲响了两下。
  她只能停下和宋容屿的调情,降下了后座车窗。司机有些为难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姐,宋少,警察在催我们把车开走,免得挡住疏散的路。我现在可不可以上车来了啊?”
  赵新月怔了怔,然后只能点头。
  司机如释重负地坐上前座,发动了车子。
  “小姐,先把宋少送回家是吗?”他又问。
  赵新月正握着宋容屿那只漂亮的手偷偷玩弄,听到这里怔了一下,她看宋容屿一眼,觉得宋容屿大概并不希望和自己的关系在现在暴露,遂点点头:“对,送他到宋家别墅区外。”
  窗外的风景匆匆而过,宋容屿瞥着她玩自己的手指,紧绷着的唇角渐渐柔软下来。
  他很难去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也很难预测到赵新月所说的重新定义关系究竟是什么人意思,两个人的未来又将会走向衰败还是灿烂。
  唯独能映入脑海的只有从前读过的纪德写过的一句话。
  “我生活在妙不可言的等待里,等待随便哪种未来。”
  随着夏季微风沉入心底,无可避免的暖,微微发酥的痒。
  ******** 
  这场痒意持续了好几天,但赵新月却没有再联系宋容屿。
  她说要重新定义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知道是随口一说,抑或是仍在认真考虑。
  宋容屿其实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的,他的行事作风从不柔善,考虑每件事情也从未寡断,但唯独面对让他变得陌生的感情这件事,他瞻前顾后,像个举棋不定的围棋新手。
  倒是孙小姐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又来公司给他送了好几次饭。
  最后一次时,她恳求前台将她带了上来,认真地请宋容屿考虑和自己协议结婚的事情。
  她甚至哭了,一边哭一边用软软的声音对他说:“我真的没有坏心的,我只是必须和你结婚而已。和你结婚我还有一点希望,和别人结婚的话,我也许真的再也接近不了我喜欢的人了。”
  宋容屿无法理解孙小姐的行为,甚至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
  送走孙小姐后他叫来了助理,让她吩咐下去以后不准让孙小姐进来。
  助理点头后,他顿了顿,又沉声补充道:“赵新月如果来了,让她直接上来。”
  此话一出,助理现实怔了怔,接着就忍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像是磕到了什么绝世好糖。
  “知道啦!”她语气雀跃地说道,蹦蹦跳跳地就去办事了。
  没多久,却又回来了,脸上的表情更欣喜了。
  “宋总,老板,你快看。”她的称呼有些混乱,却似乎顾不上去纠正似的,只顾着把怀里抱着的那盆紫意盎然的植物给他看,“前台说这是昨天赵小姐送来的,昨天您还没解除禁令,所以他们就没敢把这个给您看……这个是赵小姐吩咐,特意送给您的紫藤盆栽呀,紫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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