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宠春娇——李诗情
时间:2020-04-12 09:26:02

  细细的盘算过,春娇心里头有了目标,便开始下手了。
  十月初的天,开始显露几分萧瑟出来,她素来怕冷,旁人还穿着单薄的秋衫,她就已经换上厚缎了,里头还加了密密匝匝的棉,恨不得连领子都滚上一圈毛,才显得暖和些。
  “公子。”春娇趴在墙头上,由于她时时来,这墙头早被收拾的焕然一新,现下摆着几枝还未开败的菊花,时兴的绿蔻品种,在这晨曦薄雾里头,煞是好看。
  胤禛停了剑,看向那娉婷少女,忍不住蹙眉:“你一个女儿家,日日如此,可还得宜?”
  少年眉尖微蹙,话语中带着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忧心,还留存几分酸涩出来,这样美好的少女,他是不可能拥有的,她当有一个与她一样的活泼少年,陪着她笑陪着她闹。
  而不是如他一般,心早已被深宫院墙腐蚀,污浊一片。
  他神色冰冷,看着墙头少女笑意凝滞,眼圈微红的望着他,仍是一板一眼的说道:“女儿家,当矜持些。”
  这样的话,最是伤人不过。
  春娇蹙眉,刚开始试探的时候,他没有这么教条的,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少年,那双凌厉微挑的双眸被薄雾笼罩,让她无法探视内心真实的想法。
  “你……”她顿了顿,这才轻声问:“心中烦忧?”
  苏培盛心中一惊,自打爷被万岁爷训斥喜怒不定之后,他的情绪就鲜少被人探知,这般明晃晃的问出来,他有些担心对面的少女。
  秋风吹着银杏叶打着旋的落下,那飘飘摇摇的模样,让胤禛目光悠远起来。
  “是,你当如何?”
  胤禛挑眉,漫不经心的问。
  苏培盛想要说什么,却被主子爷挥了挥手,躬身退下了。
  一时间,这一墙之隔,好似只剩下两人,春娇以手托腮趴在墙头,皱着眉认真思索,十来岁的小少年,到底喜欢什么。
  “打扰了打扰了。”她想了想,觉得自己想要找个男人生孩子的想法太过于荒唐,随即打了退堂鼓,和院中神情略有些呆滞的少年挥了挥手就当是告别,这就下了墙头。
  旁人勾搭男人,不过一个媚眼的功夫,怎的到她这里,就这般艰难。
  胤禛:……
  看着对方瞬间失踪,他在回想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才这么有杀伤力。
  暗自运了运气,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墙头,小东西动作还挺快,连上头的花都给撤了。
  春娇手里抱着花盆,有一搭没一搭的抱怨:“真真找个男人比破案还难,算了算了,传人牙子过来,寻几个逃荒的买下来当家丁,再多养几个壮实嬷嬷,到底天子脚下,哪里能没有王法了。”
  再说了,阿玛额娘留下来的人脉,现下还用得到,一时间还没走到绝路上,她这法子,在这个时候比较离经叛道,旁人不理解,也是常有的事。
  再说了,她那股子兴头劲也已经下去了,打算做个好姑娘,找个秀才嫁了,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好似也不错。
  “成了,往后你们也不必提心吊胆的防着,往后我不闹了。”春娇漫不经心地说。
  一边的奶母头疼极了,甩着帕子劝:“您这般想就对了,姑奶奶千娇万贵的,那小公子瞧着清贵,着实不像会疼人的相公,瞧着也不可能当上门女婿,也是怕您到时候伤心。”
  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见春娇脚步渐疾,奶母就知道,这是不爱听了。
  主子打小就有主见,鲜少听旁人说什么。
  可这次也太荒唐了,哪里还有姑娘家的样,到时候对方得手了,也不可能会珍惜。
  “姑娘……”门口的家丁笑盈盈过来,手里头捧着请帖,笑道:“武家大姑奶奶请您去玩呢,现下在门口侯着。”
  两家多年的情谊,彼此之间再熟悉不过,一听她来,春娇眼神亮了亮,欢快道:“成,走吧。”
  三进的院子很快就到头了,门口果然停着一辆青蓬马车,透过模糊的帘子,能清晰的看到里面那挺拔的身影。
  “依兰?”她笑的温婉。
  武依兰轻轻嗯了一声,笑道:“走吧,包厢已经订好了,且去瞧瞧。”
  两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春娇提着裙子就要上马车,就见隔壁的院门开了,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施施然出门,瞟了她一眼,又瞟了马车一眼。
  “出门?”少年清冽的嗓音响起,那带着探究的眼神让春娇脸皮子一绷,她哼笑:“是啊。”
  说着她娇滴滴的转身上了马车,留下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当初有多么热情如火,现下就有多冰冷。
  胤禛看着少女娇俏的模样,眼中墨色渐深,若他没有看错,那马车中坐着的,可是个英俊的少年郎。
  “查。”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是朕的马车不够温暖?
 
 
第3章 
  秋风瑟瑟,春娇抖了抖手中帕子,软软的看向一旁立着不动的少年,见对方长身玉立,负手立着,丝毫没有走的意思,不由得催促:“公子可还有事?”
  堵在这院门口像什么样。
  武依兰清了清嗓子,还不待她开口,就听清冽的男声响起:“不介绍一下?”
  众人忍不住都一静,李春娇回眸打量这位曾经惦记过的小公子,对方真真如修竹蛟龙,万万没想到斯文禽兽一表人渣。
  “不方便。”李春娇冷哼,男神没看上她,看上她闺蜜了。
  胤禛唇线都绷直了,这人……这人……岂有此理。
  “告辞!”一甩袖子,他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忍不住回眸看,就见李春娇欢欢喜喜的坐上马车,眼角余光都没给他一点。
  女人真真善变。
  而李春娇上了马车,就迎上武依兰审视的目光,她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她,捏了捏她白腻的脸颊,笑着问:“看上这小公子了?”
  “嗯,不过想春风一度罢了,竟这般难,瞧着挺不错的,竟抱着教条当雅正,他跟我说,女孩子当矜持。”
  李春娇忍不住捂着嘴笑,半晌才忍俊不禁的开口:“我若是矜持了,他哪里有机会认识我?”
  说到底,她这举动是略大胆了些,现下渐渐有严苛的前朝风气,民间开始有人偷偷缠脚。
  她儿时也被压着缠过,到底父母舍不得她哭闹,加上她自己知道万万缠不得,所以表现的非常坚决极端,这才避过一劫。
  武依兰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那细腻温软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有时也不知该不该劝你,可瞧着你痛快恣意,我这心里头又羡慕的紧。”武依兰长叹一声,笑容渐渐放肆起来:“方才没瞧清楚,你爱他什么呀?”
  瞧着是还成,可在她心里,春娇那是入宫都使得的人才,哪里能随意配人了。
  “细腰啊。”李春娇伸手比划:“就这么宽,不知道握上去是什么感觉。”
  瞧着日日练剑,想必腹肌人鱼线也是有的,当属于那种穿衣显瘦,宽衣有肉的类型。
  两人对视一眼,笑容同出一辙。
  等到包厢的时候,里头已经备好了,先喝一口热茶润润,就听武依兰面色严肃道:“最近糖铺子风生水起,被人看上了,一直在接洽,想要直接收下方子。”
  出价倒是不低,可带着几分压迫,叫人怪难受的。
  对方后台有些硬,直接抬出来的人就让她招架不住,这才急急的寻春娇出来。
  “叫来我见见。”能到这一步,想必已经扛不住了。
  “成,之前也约好了。”武依兰挥了挥手,立马有小厮下去了。
  李春娇暗暗思索很多,包括怎么保住自己的糖铺子,听那话音,是有些想先礼后兵的意思,她想过直接卖方子,也想过以加盟的方式匀给对方,可万万没想到,对方负责人一出现,她就怔住了。
  鸦青的外衣绣着低调的暗色云纹,那微挑的眼角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似是带着三分轻蔑。
  “公子?”孽缘啊,她有些心虚。
  胤禛轻轻的嗯了一声,心中也略有些意外,风靡京城的蜜糖铺子竟然是她的。
  想到这些时日送完偏院的那些花样,他心中有些明了,合着就连之前也是哄着他玩的,无怪乎说放弃就放弃。
  他眨了眨眼,心中头一次生出意难平来,冲着苏培盛挥挥手,示意他带着人下去。
  武依兰不愿意走,这会子她也不确定这小公子是大尾巴狼,还是她的闺蜜是。
  却见李春娇眼含催促之意,恨不得直接推她出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这才转身走了。
  香烟缭绕,在空中袅袅盘旋。
  胤禛垂下眼眸,转着手中盖碗,没一会儿功夫,室内就响起他略显落寞的声音。
  “爷打小……”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他顿了顿,这才艰涩的接着说道:“打从爷生下来,就……”
  低音在寂静的空间还带着几分哑意,就听对方接着说道:“养在养母跟前,生母不爱爷,爷不稀罕,可现下养母病重,就爱你这糖,这才想收了来,也好让她随时都能吃到……”
  这样卖惨,他有些不熟练,说的干涩极了,就见李春娇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胤禛心中一跳,总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就见李春娇眼圈一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没事提什么父母,他好歹父母双全,可她呢,不管前世今生,都是个孤寡的命。
  依兰总是问她,为什么不肯好生跟人成亲,她一直笑着说喜欢一个人。
  可终究是受不了那感情最浓时,一人突然没了,另外一个也跟着枯萎。
  前世如此,今生亦是。
  “掌柜的会来跟你商议,若是办得到便办,若是办不到,咱就官府见。”到底是皇城根下,谁敢这么肆无忌惮,就连装也得装出几分王法尚在。
  她突然什么心思都没了,淡然的冲着他福身行礼,这就走了。
  他一脸冰冷的望着她背影,这人简直放肆。可她眼圈微红,似是那背影都染上几分倔强悲情。
  武依兰正在外头调戏卖唱的小姑娘,见她出来还有些懵,看到她眼中不虞,到底没说什么,牵着她的手一道往外走。
  春娇的手被捏了捏,就见对方凑近了些,低声问:“怎的了?他说话不合你意?”
  摇了摇头,她不愿意多说什么了,有些痛看似过去了,可是不能提,但凡碰触,必鲜血淋漓。
  “走吧,去喝杯香引子。”春娇嘟了嘟脸颊,轻声道。
  缓缓吐出心里头的郁气,她唇角微弯,这边携手一道离去。
  胤禛追出来,就看到这么一幕,眯了眯眼,转着手上扳指,看向一旁侯着的苏培盛,这才低声道:“查。”
  苏培盛躬身应下,查个小姑娘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压根都没放在心上。
  一抬眼看到主子的表情,他忍不住就是怔在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卖惨失败。
 
 
第4章 
  黄昏将近,月色昏沉,寒鸦枯木。
  只小院中透出暖暖的烛光,在这无边寂静的时刻,显得格外温柔。
  胤禛不过斜睨了一眼,就听弱弱的女声响起。
  “爷,姑娘请您入内一叙。”小丫鬟涨红着脸,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样子,这般令人羞赧的话语,打从她口中说出,离经叛道到无法想象。
  她在这门口守了一天,终于见到人了。这小公子她跟着小姐日日守着,可每次都为对方身上的尊贵之气而摄,她有些遗憾的想,这样的人才,若是能明媒正娶,不必什么都强。
  胤禛脚步微顿,他停下捻了捻手指,想要拒绝的话,在唇边滚了几圈,到底是冷冰冰的看了小丫头一眼,在对方胆战心惊的时候,大踏步往院内走去。
  院内和他想象中不同,不是江南婉约,也没有北地辽阔大气,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矛盾气息,就像她这个人。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他是不想来的。
  立在门口,他迟疑着没有上前,手搭在黄铜门扣上,却怎么也敲不下去。
  他不是这样的人。
  “公子……”轻笑声打屋里头传来,似是隔着门都能闻到闺阁暖香。
  春娇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心中有疑惑,请公子解惑罢了,您请进吧。”
  不是不羞涩的,她到底头一次做这样的事,宛如梦中一般,若不是笃定这时代寻人艰难,只要她成功跑路,隔个三年五载的,怕是立到他跟前,他也认不出来了。
  她也不敢这么胡来,原本想着且缓缓,就这么一人孤独终老也不错,可这空寂已久的心,着实需要陪伴。
  再没有比血亲更深的牵绊了,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她内心那种巨大的空洞。
  她细白的手指打从唇瓣抚过,看着胤禛推门的手顿在原地,像是被烫到了似得收回目光。
  “公子……”春娇柔柔一笑,引着他往里走,一边介绍:“寒冬腊月的,我备了羊肉锅子,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
  胤禛沉吟不语,少年清瘦的脸颊纹丝不动,稳如泰山,是烛火也照不透的凝滞。
  “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春娇将略显浑浊的酒液煮上,她选了度数最低的,毕竟喝酒是助兴,若是喝大,那就不好了。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胤禛低低地接了一句,自然而然的问:“读过书?”
  瞧她谈吐有礼,约莫是读过的样子,可做这么大胆的事,忍耐克己四字又像是没学过。
  “读过,您学过的,我都会。”春娇挽起袖子斟酒,露出一截细嫩白腻的腕子来,胤禛垂眸,不敢再看。
  一时间竟忘了反驳她这自大的话语,他漫不经心地啜着酒,不肯再多说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桌上摆着一根粗短的红烛,这会子摇曳不定,给胤禛那冰凉的表情都染上几分柔和。
  “您……”春娇侧眸轻笑:“家里头几口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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