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自己会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当做一只狗的玩物!
典仪憋了口气,可惜两者的悬殊太大了。他挣扎两下,没有成功反而激起了白白金刚小锤锤的绝对报复。
一爪。
两爪。
哼哼哈兮。
白白玩到兴头,还干脆两个爪子一起来。
胸膛似乎真的塌了,满是淤堵难耐。随着白白的再来一次双爪齐下,咬紧的嘴角一松,那股劲儿径直从嘴里泄了出来。
典仪张口嗷的一声,痛得想打滚,偏偏按着不能动。
“五爷救命!五爷!”
挖了挖耳窝,弘昼仰望楼上的人点了点头,“阿玛,这怎么有只狗在叫啊?”
胤禛嗯了声,“野狗罢。”
“野狗可是乱咬人的!”
“那提去九门提督,再把嘴给缝上。”
“好啊!玛法肯定等急了,咱们缝完再去下一家抓!”
弘昼说的很不客气,两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分明将典仪踩在了脚底下。并非他被严重同化,不把对方当做人。实在是这样赚取不义之财,还厚颜无耻的人,根本就犯不上客气。他摆了摆手,“白白,”
“奴才认罪奴才认罪!”
也不知道是缝嘴,还是那句玛法提醒了他,典仪终于不再多余挣扎。
弘昼觉得是后者,但无所谓了,反正把人一抓差事就能成功的交上去了。
无人出面阻拦,这处院子里的粮食一应的全都搬了出来,另有督粮道署的官员在旁记下。只等着回去把账目对比一通,看看他们是否还有和漕粮道上的有关系。
但不论如何,看着里间的米粮络绎不绝的从中抬出。不仅如此,竟然还有一间屋子里全都是京中独有的布匹。
这么丰盛的收获,还不仅仅这一家。
两父子心情很不错,对视一眼后,弘昼扬手抬起拍抚白白的头,“走,下一家!”
派去的人早已经去另一几处办妥了,不过难保不会有典仪这样的人半途闹事。再加上白白难得能露脸出来逛街,它不想这么快回去,弘昼也舍不得。
索性就拉着条没什么用的绳子,遛狗逛街。
胤禛随着他,自己去了另一处。不过临别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弘昼昂首挺胸的走着,脚步嚣张极致。
那步伐,可谓是六亲不认了。
“王爷,不如让奴才跟去?”
弘昼身后已经跟了一小队人,胤禛摇头。
白白甩着尾巴来,四蹄轻快的走着,它忍不住小跑起来,再绕着弘昼打转转圈。弘昼不得以要配合它,绳子随着在两手之间替换,脚下也跟着小跑起来,“冲呀!干翻他们!”
“啊呜!”
白白兴奋叫喊,跟着前去。
这典型的中二少年上头症状!
但是兴奋呀!
弘昼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能亲临这种现场,如果是敲门要钱,或者事后罪下抄家肯定是闹心而凄惨的。但此时此刻,他看到的是这些人家拿着不义之财藏下的粮食。
只要事情定下,国库的粮食充盈,还能顺便送点钱上来。
康熙的肚子肥了,弘昼也就不会说不好意思给他出钱修房子。所以自己的那点子钱,自然就用在自己的刀刃上。
四轮车的事情本来是差不多好了,但是因为玻璃等原因在改进中,所以康熙也耐着心思让他精益求精。只不过用了胤禟的老方法,先一步的把广告打到了四方。
因而弘昼这辆独一无二的基本款四轮车,也就成了京中独树一帜的风景。
但不论怎么说,此时此刻弘昼成功的成了这条街上最靓的崽。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用目光看着这雄狮们的黑毛獒犬,还有大开大合行步的五爷弘昼。
有些闲着每天在街上打卡的红带子见了,不远不近的跟着去看。
只见弘昼因为有了经验,他丝毫没有独自做主的示弱,上去就是一声,“砸!”
侍卫们随声将门砸开,直接将里面的人赃并获一同抓拿。
也有一位不死心人上前,想着弘昼年幼,企图言语糊弄过去。但弘昼冷笑一声,故技重施喊了一声白白。
眨眼间,那人便躺了下去。弘昼站在旁边,一脚踩在他的的背上,大声喊着,“抄!”
有了证据,抄的不仅是秘密别院,弘昼还要带着人连同去官员宅院里把主事人抓走。当然为了能够控场,从宫里跟了一路出来当影子的一等侍卫站了出来,冷着脸直接将人压去都察院处理。
不需要刑部等审查,上面的主子早已经将罪名定清了。
弘昼风光大现,回去的时候上午的课已经上的七七八八了。
用饭的时候弘历坐过来,“你去哪里了?”
“是啊,玛法召你了?”弘暟跟着在后面过来,随着弘旺弘暄一同。
弘昼喜滋滋的吃了一块肉,指着宫外,“去逛街。”
“什么?”
“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弘旺连忙坐到他的对面去,几人也自然的入座催促。
弘昼开心的把上午的事情说了一遍,弘历等人面色大惊。他们想,顶多是汗玛法有事情需要,所以另外的叫弘昼过去而已。
反正弘昼得宠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之前也曾这样走开过两回,他们心里也慢慢地接受了。但不代表弟弟可以背着自己,跑出宫逛街啊!
弘旺愤怒的抢了弘昼一块肉,“你牛啊!”
“阿弟是越来越厉害了!”
“诶,兄弟之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下回逛街,方便的话带上我!”弘暄和往常一样,勾着弘昼的肩膀就开始攀关系了。
弘历本来还有些酸,闻言推他,“要带也要带我!”
“带你干什么,话不投机。”
“就是。”
弘旺等人也道,弘历见他们人多势众,只能低声嘟囔,“本来就是。”
但是弘旺说的也没错,表面上看弘昼和他们性格不同,可撇开了长辈们,私底下都是半斤八两爱玩的性子。平时聚在一起的时候,说说笑笑都很投缘。相反,弘历平时是和别的兄弟一同,说的都是一些诗词歌赋的。
总而言之,性格和爱好不同决定了不同。
弘历自然的走开,等弘昼四人便自然的一起嬉笑,“那你等会儿是和我们一起去如意馆?”
“去吧!我就是凑热闹走一走,玛法他们的事情我又不懂。”
弘昼根本没打算当朝廷官场里面的人,康熙大约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随随便便让他过去冒头,顺便练练胆量。
但是这种机会,也确实很有意思。
在康熙面前点了名的差事,抓拿归案之后就能迅速办妥下来。朝廷上一片风云,早几年前还陷于争名于朝,争利于市的情形,可谓是胶着紧张。直到主要中心的太子破釜沉舟,直接撂挑子。
底下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后来纷扰几年,最终以太子自退为结局。朝廷上当时议论沸鼎,随之康熙改了秘密立储制。
此后这几年,风平波息恍如暖阳。
由此歇息着转去种田的胤禛,也随之淡去了自己的威名。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位爷一闹就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来。
不过热闹,是属于大人们的。
身为孩子的弘昼只是和平常一样读书做实验,跑去每天的脑力运动的辛苦和疲累,最快活的就是下午布库的时候。不论男女,小的时候都会相对活泼好动一些。刚好借着课堂上,弘昼就发挥了自己的好动性,谙达让他们把衣裳换好,他就迫不及待的上场去了。
“谁来!”
弘昼霸气外露的喊道,弘暟随之把衣角都一同扎紧,“爷来!”
他们两个的年岁相近,又都是演武场里的活跃分子,弘暄等人见了吹了声口哨,“来来来!看今天谁赢!”
弘旺笑着在人群里挑眉示意,“来,我看好弘昼!”
“那我选弘暟!”
弘曦等人心有灵犀的点头,纷纷道来压赌的人。
宫中不许赌博,但实际上上至黄带子,下至包衣奴才们,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消遣的行为。只不过就看运气,又或者自己的自制力了。
小阿哥们则是私底下的玩个意思,算是拉帮结派给好兄弟撑腰。如果赢了,他们还会找个机会出去开个小派对。
弘昼去聚会派对的次数算是五十五十,有时候说去结果到了如意馆就出不来了。但就算不是为了,他也会发挥自己百分百的实力。
对着手心呸呸两口,朝弘暟嚣张的勾了勾手指,“来啊!”
弘暟也是嚣张的主,见此捏着指头一阵脆响,扎开马步和双臂,“要是打疼了就叫求饶,不然别哭鼻子!”
“想得美!”
开场白说两句,两人呀的一声就扑打一起摔打起来。
布库有点像是柔道,能打但并非是他们主张的。更重要的是,看谁更能游刃有余的在其中过招,再举重若轻的将对方摔个狗吃屎。
两人身形相仿,所以都是公平的。不同的是彼此已经是老对手了,两人出招拆招那是丝毫不下手。
出拳、扫腿样样都有。
弘暄等在旁边吆喝喊叫,谙达只是请了其中两人在另一边过招,若是耽误太久,就会让部分的阿哥们从中耍着滑头不上场。
譬如弘时一流的苦手。
弘时无奈叹气,只能卷着袖子上,又擦了手做好准备。只是他转身还没上场,便见弘暄等人大声的叫好,随之便见弘昼摸着腮帮子大喊的冲过去,快狠的朝弘暟抓去,衣襟随之揪开。不等弘暟反应,弘昼两手犹如举鼎般提着腰带一撇,再脚下一晃。
顿时弘暟被丢到地上,由弘昼压在上面。
“赢了!赢了!”
“好样的弘昼!”
众人大声欢呼,一半赢了钱的私底下拉着兄弟笑。身后的奴才们见了,很是配合的相应一手交钱,一手欢呼。
弘暟躺在地上面红耳赤,“你作弊!”
“我哪作弊了?”
“你方才抓爷的胸!”
弘昼上下打量一眼,“你不是姑娘,哪来的胸啊?”
“你大爷!”真的是越来越贼了!弘暟气得打骂。
弘旺捧腹大笑,“咱们大爷忙着呢,还不如叫你阿玛呢!”
弘昼笑出漂亮的白牙,手在身上翻转着像是在擦。他方才只是随意的抓了一下,忽然发现弘暟这小子瘦不拉几的,好像衣服下面有点料,所以很自然的抓了抓。